靈宣可以強調了‘條件’這兩個字,但是歐陽羽兮卻嗤之以鼻。
立刻追問靈宣,“大夏王,您這不是和本宮談條件,而是在做威脅?怎麽?多年未見大夏王,沒想到你還有搶人的齷齪癖好?”
“大膽!”大夏國的使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聲的嗬斥著歐陽羽兮。
但是靈宣卻抬手製止,沒有責備歐陽羽兮,反倒是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這一點是歐陽羽兮沒有想到的,但是她也提高了警惕,生怕靈宣使詐。
“大夏王,事關兩國的戰事,本宮身為後宮之人,其實本沒有資格過問,但是你提出了那個條件,真的惡心到我了,所以了我才隻身前往這裏,想把話和大夏王說清楚。”歐陽羽兮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把話擺在了台麵上說清楚。
“當然在之前,本宮想要說清楚自己的立場,對於兩國開戰,本宮有千百萬個理由反對的。但即便真的鬧到了那一步,大夏王也不能讓我一個女人牽扯進來吧?”
歐陽羽兮於情於理都分析的透徹清楚,而靈宣並無反駁,更無解釋。
反倒是用一種此事和我無關的表情看著歐陽羽兮,明明事情是她挑起的,他卻能表現的如此淡然。
這個反應是歐陽羽兮完全沒有想到的,她甚至想問靈宣,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你們愣著幹嘛,為什麽不給皇後娘娘斟茶?”片刻後,靈宣開口,說出的卻是這麽一句。
“你……”歐陽羽兮其實有些怒了,打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在對牛彈琴。
而靈宣看到了歐陽羽兮那嬌嗔的小模樣,唇角微微上揚,單手扶著下巴,深眸之中盡顯玩味和戲謔,“皇後娘娘,多年未見,你還是給了我驚喜。”
“靈宣,你有完沒完!收起你這玩笑話。”歐陽羽兮顧不上規矩禮儀了,直呼著靈宣的名字。
“娘娘,本王從不說玩笑話。”靈宣了立刻回應。
“那就收起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渾話,帝源從未怕過你大夏,朕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大夏的幾處封地還在帝源的手中,大夏王難道忘記了嗎?或者說大夏王這輩子都不想收回封地了嗎?”蕭毅一邊將歐陽羽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一邊反嗆著靈宣。
“你……哈哈哈哈……本王真的是開了眼了,原來帝源皇,您也會威脅人。”靈宣放聲挑釁著,似乎想把戰火再次升級。
歐陽羽兮忽感事情不對勁,她拉了拉蕭毅的衣袖,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道:“蕭毅,我總覺得靈宣如此這般真的很奇怪,莫不是他有十足的把握,為什麽要這麽說?”
“朕也覺得有不妥之處。”蕭毅打從一進這個鳳雀台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靈宣不會偷襲我們吧?”歐陽羽兮一邊猜測著,一邊倒吸了一口涼氣。
“偷襲?大可不會,大家互相牽製著,朕是擔心……”
蕭毅的話音未落,靈宣便說強勢的追問道:“帝源皇,皇上,你們想好了,這門親是和還是不和?”
“和你個大頭鬼?靈宣,多年不見,你是不是瘋了。”歐言羽兮這次真的怒了,“本宮可是帝源皇後,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和親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靈宣,本宮是要說你恬不知恥,還是要說你不知廉恥呢?”歐陽羽兮在此時此刻,想錘死靈宣的心都有。
而蕭毅氣歸氣,怒歸怒,但是總感覺靈宣有什麽要說的。
“大夏王,你就這麽確定,朕不會把大夏踏為平地?”蕭毅雙眸猩紅,直勾勾的盯著靈宣。
“怕呀!當然怕……但是就在兩日前,本王的密探剛從帝源回來,告知本王一個消息是,本王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皇後娘娘……”
“靈宣,你給本宮閉嘴!”歐陽羽兮拿起手邊的茶盞,準備奮力的朝著靈宣那裏扔過去時。
“皇後,你這忽然動粗,我們兩國立刻就會開戰。”靈宣嘴角噙著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朕從不懼開戰,大夏王這是在做什麽?示威?警告?”蕭毅打斷了靈宣的言辭。
而歐陽羽兮知道現在才不管什麽兩國關係,戰事告急,他現在就是得好好地教訓,這個大言不慚的男人。
就當他她奮力扔出茶碗的時,靈宣提高音量說道:“皇後,在你動手之前,本王讓你見一個人,如何?”
“見你個鬼?”歐陽羽兮才聽不得這種鬼話,“靈宣,本宮想殺你的心都有了。”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羽兮這邊抬手,靈宣那邊向後靈活閃退,侍衛們衝到了他的麵前。
大夏護駕及時,歐陽羽兮也早點料到,隻是在侍衛之中,一個略為嬌小的身影,從侍衛的身後閃現了出來,拔出利劍,收起劍落,茶盞被狠狠的劈成了兩半,碎片四濺。
歐煙羽兮也被帝源的侍衛護在了身後……
“她?”隻是歐陽羽兮的雙眸,緊緊的鎖定在那個拔劍劈杯子的侍衛身上。“不可能……不會的!”
“娘娘,許久未見,不知娘娘是否記得我?”
這個聲音,歐陽羽兮和蕭毅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唐詩然!你……還活著?”歐陽羽兮震怒,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個本應被千刀萬剮的女人,現在竟然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大夏侍衛軍之中。
“皇後娘娘,這位故人,你應該認識吧?”靈宣明知故問,臉上多了幾分小人得誌的笑,他勾勾手指示意侍衛們退下,隻讓唐詩然一個人和歐陽羽兮麵對麵的站著。
“皇後娘娘,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位可不姓唐,她是我大夏長樂族族長最得意的小女兒藍染。在你們帝源待了整整十五年,現在再次見麵,做何感想?”
“嗬嗬,原來大夏國君不善於明戰,善於用這些偷雞摸狗把戲。唐詩然,也是難為你了,這當了縮頭烏龜當了十幾年,你不累,本宮都替你累。”歐陽羽兮直勾勾的盯著唐詩然,殺意已經充斥著她的全身。
無奈現在這個局勢,她也有種無力感……
“皇後娘娘,卑職也是在你的栽培下,才堅強的苟活到了現在,好在卑職大功告成,現在回到了母國,能繼續為大夏效力!”唐詩然依舊能舔著臉,大言不慚回應著說著這些話。
歐陽羽兮真的是活久見了,“和你置氣,真的是在侮辱我,唐詩然那,你別以為你逃到了大夏,本宮就能饒了你,來日方長,你這種人自有天收。”
“娘娘,卑職還是勸你回宮,好好的管理一下後宮事務比較好,畢竟……”唐詩然的話說到了一半,嘴角露出了不善的笑。
這種故弄玄虛的言辭,隻會讓歐陽羽兮覺得惡心,她拂袖轉身,不想再繼續搭理這群奇葩。
而蕭毅也立刻表態道:“單憑這一點,大夏與帝源的這一仗,是避免不了了。羽兮,隨朕離開。”
當唐詩然出現之後,這一場鳳雀台的見麵已經沒有必要了。
家仇國恨已經擺在了蕭毅和歐陽羽兮的麵前,眼前大夏就是一個禍害。
但是當蕭毅牽著歐陽羽兮的手,剛剛要踏出鳳雀台大殿的時候,靈宣的聲音忽然從他們的身後響起。
“本王聽聞你帝源皇和皇後娘娘的小王子,已經在送往行宮的路上!如果本王……”
“靈宣。”蕭毅震怒,猛然轉過身來,怒目盯著靈宣,“你可是一國之君,為何總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蕭毅的怒火還能發泄,但是歐陽羽兮的情緒已經完全的崩潰了,“靈宣……你敢……你敢動安安,我跟你拚命。”
“那就要看你們怎麽表現了,恩?”靈宣滿眼的寒光,嘴角噙著不善的笑意,看向了歐陽羽兮。“皇後娘娘,和親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滾!”歐陽羽兮顫抖的聲音裏,有著難以言喻的掙紮,此時此刻的她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她果斷的拔出了蕭毅腰間的利劍,朝著靈宣刺了過去。
“去死吧,靈宣。”
無奈這種程度的傷害,對靈宣根本沒有什麽影響。
一場談判,最後成為了一場威脅。
“皇後娘娘,一切隻在於你的態度,這場局勢,你可以改變!”靈宣並未從歐陽羽兮近乎於崩潰的狀態之中得到他想要的結果,隻是再次強調自己對歐陽羽兮覬覦罷了。
如此的直接,如此的瘋狂……
隻是為母則剛的歐陽羽兮,並沒有讓崩潰的情緒持續太久,她和蕭毅對視了一眼,便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此時此刻,無需再和靈宣浪費口舌。
就在歐陽羽兮轉身那一刻,先是看向了唐詩然,“然嬪娘娘,你在帝源跌跌撞撞那麽久,最後又全身而退的回到了原點,您是有多麽的幸運,還是有多麽的可悲?”
“你……”這句話像是把利劍刺入到了唐詩然的心底,那驕傲的外表下,其實滿是傷痕。
鳳雀台兩位君主的見麵,不但沒有緩和這場戰役,還因為靈宣的煽風點火,加快的大戰一觸即發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