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程
照看鬆音的日子很悠閑,而蘭唯初也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在這間洞府中拜訪了好幾個書架,在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各類書籍,大多都是一些玄色大陸上風土人情與奇人異事,用來消遣是再好不過了。
蘭唯初用一隻手握住書背,另外一隻手時不時翻過一頁泛黃的書頁,偶爾將目光投放到一旁的鬆音臉上,倒也十分閑適。他腰間的儲物袋已經被取下了,身上穿著舒適的布衫,這麽些天下來,鬆音的情況是越來越好了,偶爾還能清醒上一段時間,但是沒過多久,鬆音便又陷入了沉睡。雖然說對這龍湖宮的金龍遺骸很是感興趣,但是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他不能像在瑤池那般無所顧忌,而且這些天他隱隱感覺到這龍湖宮的深處似乎有一個高階的修士,雖然說隻有那一絲的外放,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大概算了一下時間,大約還有三五天便可以出發回瑤池的營地了。
鬆音這些天的感覺越來越好,蘭唯初趁著她蘇醒的時間給她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聽完後鬆音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先是在海底,若不是她修煉祈雨法決,他們也不會在外麵耽擱兩天,跟別談什麽後麵會發生的事情了,所以這一共拖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瑤池對飛天穀的看重她不是不知道,可是現在卻因為各種原因讓他們推遲了回去的時間,怎麽著都有些不妥。
而小龜才不管這些,這些天鬆音陷入沉睡,它隻能憋著一個人靜靜地待在經脈小空間裏,土貂還在靈寵袋裏睡覺,幾天下來一句話都沒的說,差點沒憋壞它,可是蘭唯初對著鬆音是寸步不離,它也不敢有什麽動靜,它已經被自己被抓到後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了好幾遍了,一想到自己要被關子一個暗無天日的小籠子裏不停地生小小龜,它幾乎都要打寒顫了,所以一見到蘭唯初靠近,它就立刻裝死。
方楚衡挑了一個時間來找蘭唯初,一共是有兩個目的,其中一個是詢問他今日來的情況,是否需要什麽東西,二來嘛,就問問問有沒有意願留在龍湖宮了。隻可惜蘭唯初並不懂得婉轉拒絕,直接說出來,看得方楚衡臉皮一抽,便把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麵去了。兩人皆是金丹期的修士,在門中地位也是相仿,所以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還是能夠聊得開的。兩人聊著聊著,鬆音又發出了聲響,蘭唯初立刻就撇下了方楚衡到了床邊,握起鬆音的手為她輸送靈力。
但是這般緊張的舉動在方楚衡看來就有著不一樣的意味了,如此照料一個女修,若說其中沒有什麽貓膩在裏麵,誰信啊?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這蘭唯初去的時間有些長了吧,那雷豹的毒性他也有幾分了解,若非靈力深厚者,中了這毒的人,就要乖乖在**躺個一兩個月的,十分麻煩。可這女修好像才不過半個月吧,難道這麽快就好了?還是說這女修深藏不露,靈力十分深厚,可是再深厚也越不過後期的修士才對。還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四,他就聽到了些許的聲音。
“你醒了?”蘭唯初見鬆音有些費力地想要支著手臂起身,連忙過去幫了一把,還幫她將鬢邊有些淩亂的發絲弄整齊,這些活兒他在鬆音昏迷的時候沒少做,所以現在做起來也是格外順手,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而鬆音則是有些不自在地偏過了頭,但是全身酸軟的她又提不起什麽力氣,隻能讓蘭唯初的手輕輕附上了她的發色,還頗為細心地將一些散落的發絲收攏到耳後,為了擺脫這有些尷尬的氣氛,她連忙開口道:“師兄,誰在那邊?”
蘭唯初輕輕一瞥,道:“沒什麽,是龍湖宮的修士。”
“龍湖宮?”鬆音愣住了,她在這**躺了這麽多天,偶爾醒來一次,蘭唯初也隻是將她身體的情況簡單地告訴她,但是並沒有告訴她地點,所以鬆音一直以為這裏是什麽城鎮的客棧,今天乍一聽有些驚訝。說到龍湖宮,她就想到了方楚衡,他也是龍湖宮的弟子,一別多年,她也許久未曾得到他的消息了。
方楚衡聽見一個虛弱的女音從隔壁傳來,越聽越是覺得耳熟,既然這女修已經醒過來了,他也要盡盡自己的地主之誼,所以他輕輕咳了了一聲,提醒蘭唯初還有一個大活人在等著他。沒多久就接到了蘭唯初的邀請,方楚衡走過洞府的隔間,進了鬆音休息的石洞,見到那女修此刻無力地半靠在蘭唯初身上。
兩個一個對視,都愣住了。一個是驚,一個是訝,沒想到久別的人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你……”異口同聲說了一個字,但是相視一眼後,又停了下來,還真是有緣分。
蘭唯初有些訝異,搞半天這兩人還認識,道:“你們認識?”
方楚衡先是笑了一聲,朗聲道:“十數年前曾與鬆音道友一同去過飛天穀,沒想到一別多年,我們還能見麵。”
“方道友,真是許久未見了。”鬆音朝他點點頭,露出了個溫和的笑容。既然兩人認識,氣氛也不會尷尬,方楚衡見鬆音還有些神色不濟,便主動提道:“見鬆音道友神色還有些蒼白,可是那雷豹的餘毒未清?我龍湖宮還有些材料,可以緩解,我去取些來,也好讓你早日康複。”
鬆音努力撐了撐胳膊,想要坐直起來,但是還是沒能成功,隻能露出一個帶有歉意的笑容:“多謝道友關懷,我這身子……不便,還望道友見諒。”雖然說認識,但是該有的禮數也是要有的,畢竟他們隻是一同曆練過,也不是說有多深的交情,既然他主動提起好意,自己接受了便是。
方楚衡告辭了,說是為她去尋找材料,這洞府裏便隻剩下了蘭唯初與鬆音,或許是他身上的溫度太過灼熱,鬆音很是不安,想要離開,但是沒成功,反倒是讓蘭唯初低下了頭,還以為是她有什麽事。
“我……我想躺著。”幹巴巴地說完了這句話,蘭唯初也就順了她的意,把她平放在床褥中,頓了頓,還往她的嘴裏塞了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這丹藥淡雅微黃,還帶著著股迷人的氣息,入口即化,還沒等她問清楚,這丹藥已經滑下了肚子,變成了一道暖流,滋養著她的周身。
“噓!”蘭唯初按住了她的嘴唇,擋住了她即將要說的話,悄聲道:“我出去一番,你乖乖地待在這裏,盡量拖住那方楚衡,三刻鍾後我就回來,小心些。”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鬆音一看不妙,趕緊用力拽住蘭唯初的衣裳,道:“師兄?你要去做什麽,這裏可是龍湖宮。”意思就是這裏可不是瑤池。
蘭唯初將鬆音的手放回了被子中,又在她的周身安放了一個小小的軟球,這個小軟球通體呈象牙白,隻有雞蛋大小,光華流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十分小巧的蛋,那蛋遇到空氣後迅速幻化成了一道乳白色的光罩將鬆音籠罩了起來,沒等多久,那乳白的顏色漸漸褪去,變味了透明,而且絲毫察覺不到靈力波動,居然是一件防禦力極為出色的法器。
見到蘭唯初漸漸淡去的身形,鬆音也沒能說出什麽話,隻不過還是將蘭唯初的話記在了心裏,師兄這麽急匆匆地出去,應該是有什麽事情才對,,自己當然不能拖後腿,既然要穩住方楚衡,那就裝得像一些。
方楚衡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那輕淺的呼吸聲很明顯隻有一個,還有一個呢?他輕輕地在洞府弄出了點聲響,鬆音邀他進來,這時候的鬆音在背後墊了一個軟枕,讓她可以輕鬆地倚靠在石壁上,方楚衡手裏拎著一個儲物袋,見到鬆音後,便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問道:“蘭道友呢?怎麽不見他?”
鬆音笑道:“師兄替我去尋一些露水了,還未回來,怎麽,方道友不願意見到我?”
方楚衡也是一笑,道:“多年未見你,前些日子見蘭道友懷中的人,隻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並不確認,直到了今天才算確定,若早知道是你,我也就可以早些替你尋來這些東西,或許還可以早些清毒。”這話倒是大實話。
鬆音抿嘴微笑,沒了蘭唯初在場,他們之間的氣氛也融洽多了,剛想說些什麽,就聽到方楚衡問道:“你剛剛喚他師兄,可是他又說自己是散修,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大衍門的弟子才是,怎麽成了散修的師妹了?”這問題讓鬆音心裏有些緊張,蘭唯初之所以這麽說她也可以理解,為的就是不卷入龍湖宮這潭渾水中,所以自己就必須幫他把這個謊給圓起來。
“這還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剛從飛天穀出來,回到了門中,就發現門中的長老帶來了一個人,說我師兄乃是他故友之子,隻不過因為他父親閉關了,況且師兄那時候即將突破,若沒有人看著也是有些危險的,索性就留在了門中,讓長老照看一番,所以我喚他師兄,但是師兄本人又非宗門弟子,所以他才說自己是散修。”這一個接一個的謊還不能扯得太多,要不然到時候露餡了就不好了。
方楚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也沒有怎麽懷疑,這裏是龍湖宮,怎麽可能讓兩個人住進來卻一點防備都沒有。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時間倒也過去了兩刻鍾,而鬆音有心挽留,則是挑起了這些年自己的已經經曆說給方楚衡聽,方楚衡這些年進入了金丹期後大多數都是留在門中修煉,也沒有怎麽出去,所以聽起鬆音的一些經曆也是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會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與看點,讓鬆音對方楚衡更是高看一眼。
有話題聊,自然不會無聊,兩人說到了太陽幾乎落山了,方楚衡才如夢初醒般,驚覺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剛準備告辭,就見到蘭唯初從外麵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玉瓶還未收入儲物袋中。方楚衡還以為這邊是那露水,向蘭唯初解釋了一番那儲物袋裏的材料,便告辭了。
見到蘭唯初安全回來,鬆音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剛剛一直繃著那根弦,深怕出了什麽事情。而蘭唯初連忙在那玉瓶的外圍上加了數道禁製,又取出了一個萬年寒玉做成的玉盒,鄭重地將玉瓶放進去,看樣子很是看重。
鬆音很好奇,忍不住問道:“師兄,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龍髓。”回了鬆音一句,蘭唯初就將方楚衡留下的儲物袋拿出來翻了一遍,從裏麵取出有用的靈植來,再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個紫色的小鼎,雙手在胸前一合,一朵淺紅的火焰就從他的掌心裏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鬆音幾乎都有些呆住了,龍髓?師兄該不會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吧,他哪兒弄來的龍髓,現在修真界的龍族幾乎已經是滅絕了,數萬年不見蹤影了,哪兒來的龍髓?不過她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這裏可是龍湖宮,這龍湖宮的傳聞她也有所耳聞,再加上他剛剛那異常的舉動,一個有些荒謬的念頭突然躥了出來。
可是蘭唯初絲毫沒有理會她,而是自顧自地將異火拋起,將丹鼎預熱,從儲物袋裏取出了靈水,相對丹鼎清洗了一番,在異火灼熱的高溫下,那靈水頓時就消弭了,方楚衡拿來的材料裏不乏一些對鬆音身體好的東西,這可不能浪費了,所以他架起了丹鼎,準備為鬆音煉製一些恢複身體的靈液。
不得不說對於鬆音,蘭唯初是真的用了許多的心思,這靈液的製作方法十分的繁複,每一個步驟都必須反複製作六次,才能進行下一步,所以這配方就算真的療效出色,但是會去真正製作的人極為少數。
首先先要將最為基本的玲瓏果放入,玲瓏果個頭小,隻有拇指大小,但是確是四階的靈果,頗為難得,有著安神舒心之效,小小的葉子襯托著那小小的淡紅色果子,格外可愛,蘭唯初將那捧的玲瓏果分為六堆,將第一堆投入那丹鼎中,在丹鼎下的異火頓時就頓了頓,接著便是化作了三道流光分別在丹鼎的周圍繞了數圈,接著又合為了一體。
鬆音在不遠處看著,看著那顏色有些異樣的火焰,應該是難得的異火,隻不過這和當初蘭唯晨的比起來,蘭唯初對於異火的操控明顯要熟練得多,而且更為多樣,這些異火在他的手上十分乖巧,仿佛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在討大人的歡心。
那些玲瓏果中的水分很快就被蒸發出來了,而且在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了一種甜香味兒,這種甜香在空間中隻不過彌漫了片刻就消失不見,而且在丹鼎中,那層淺淺的**也變成了紅色的固體,此刻正凝結在丹鼎的底部。見到時候差不多了,蘭唯初食指一挑,第二堆玲瓏果就從桌上飛了起來,進入了丹鼎中,進行了第二次的淬煉……
這麽一次又一次地提煉,在丹鼎的地步形成了濃稠的**,甜香幾乎都要膩死人。這隻不過是第一味材料而已,還有五六味靈植需要處理,十分耗時耗力,而且蘭唯初還是使用異火,對於神識的損耗頗大。鬆音好幾次見他往嘴裏塞了靈丹,應該就是補充靈力的丹藥,有好幾次都想說些很麽,但是還是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裏卻是暖暖的。
小龜反倒是頗為吃味,見到蘭唯初勞心勞力地為鬆音製作靈液,它反倒是有些不安了,仔細想了想,這麽些年來,它似乎都沒有對鬆音這麽用心過,反觀蘭唯初,居然如此用心,它不由得有些良心不安,輕輕叫喚了幾聲:“咳咳……那什麽,蘭唯初這家夥還不錯嘛。”
鬆音幾乎是立刻抓住了小龜語氣中的那絲不自在,眼珠子一轉,暗笑了幾聲,但是卻是在識海中一本正經道:“這是自然,師兄的為人自然是頂好的。”
小龜揪心得幾乎想撓牆,但是偏偏又死要麵子活受罪,梗在喉嚨裏的話,半天都沒能說出來,最後隻能氣呼呼地睡覺去了,鬆音這個傻蛋,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就是不說出來!
等到幾天後,那丹鼎中已經浸滿了將近三分一的靈液了,將靈液裝好給鬆音,兩人商議之下就準備回瑤池的營地,在走之前還必須和方楚衡說一聲兒。
方楚衡一聽兩人是有事在身,也沒有多留,既然人家有事情還不讓人家走,這不是結緣,而是結仇。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飛劍在藍天白雲間穿行,臨近飛天穀時,鬆音抬頭偶爾能夠見到在飛天穀的上方時不時金光隱現,正是那陣法的效果,而且從半空中俯視下去,原本在飛天穀頭頂上的黑雲沉沉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兩人從飛劍上下去,最先發現的還是元蘭真人,見到蘭唯初,忍不住開口道:“終於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準備接著在下界遊曆了。”蘭唯初隻當做沒聽到,隻是從儲物袋裏取出了那一小瓶龍髓,輕輕地在瓶口處閃了閃,一股特殊的味道就傳了出來,十分微弱,鬆音是聞不到,但是之間拿幾個元嬰期的真人個個眼冒精光,口水都快要留下來了。一把搶過蘭唯初手中的玉瓶在幾人傳來傳去,到最後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這龍髓應該是有了很長一段時間裏,裏麵的精華都流逝得一大半了,就算是入了藥,效果也是大不如前。”
趁著裏麵的人還在討論龍髓,蘭唯初趁機拉著鬆音出來,洞府外,樹枝上還有些許水滴,剛剛的一場大雨過去,天晴雨霽,遼闊的天空中幹淨澄澈,鬆音突然想出去走走了,她自從進入金丹期以來,還未曾與人一起去哪裏曆練過,而進階到中期也是稀裏糊塗的,但是前些天與洪元子的鬥爭中,讓她明白了,自己自己與他人的差距還很大,先不說別人,就說那些從瑤池來的弟子好了,他們的資曆都比她深多了,要麽就是長時間在瑤池,要麽就是從小在瑤池長大,學到的東西不知道比她多多少,而她除了小龜,似乎也就沒什麽了,所以更想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她決定等飛天穀的事情一了,就前往其他地方進行曆練。
那些被派出去的弟子發回的訊息很快,一一排除可能出現問題的陣法節點後,他們在寒天郡最靠近寒霜地的一處冰原中,發現了一處出現問題的陣法,那陣法可能是受了地震的的影響,在陣法的邊緣地區出現了不少錯位的地方,整個陣法都有些零散,就是這麽點問題,導致了飛天穀那些無數黑煙的出現。
陣法的修補還需要一段時間,而有件事情卻是拖不得了。那些受到黑煙侵襲的修士們大多數都開始發病,一旦開始發病便會喪失理智,對出現在眼前的一切事物進行攻擊,隻要是活的,會動的,一律攻擊,而且這些修士還會使用靈力,對一些郡落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影響。
一些門派已經反映了過來,紛紛派遣了隊伍前來飛天穀,四大長老聯手借助了陣旗的效果,在飛天穀的所有入口處都布下了禁製,不得入內。
而他們早就隱匿了起來,讓趕來的門派是恨得牙癢癢,門派中弟子的病症還沒有治療的辦法,這邊飛天穀又被關閉了,真是禍不單行。但是早在此前,瑤池的修士已經開始研究針對吸入黑煙造成的病症了,隻不過還沒有什麽成效。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飛天穀出了一件大事。
飛天穀中的毒僵與骷髏暴動了,那些黑煙也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在入口處堆滿了毒僵與骷髏,正在張牙舞爪地嘶吼著,外界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美味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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