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三零三 不同尋常的氣氛
瑤池仙氣繚繞,天上的金霞燦爛,絢麗地金霞在天空中形成了一片片燦爛的光芒,暖陽照射在地上,將如白玉般的地板反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鬆音站在飛台上遙望瑤池,似乎無論時間如何流逝,這裏的一切都是永恒不變的,那仙鶴,那樓閣,都與從前一樣。
從黑海回來,必須先經過青鸞才能回到醴泉,青鸞一路,都能夠看見不少弟子在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是一些弟子連山難以忽視的驚訝感讓鬆音感到有些奇怪,在她修煉的這段時間裏,瑤池發生了什麽事情麽?為什麽這麽多的弟子好像都聽到了十分驚訝的事情。
但是令鬆音沒有想到的是,當她回到了醴泉後,這種情況更是嚴重。平日裏的醴泉,多數弟子基本都在秘境或者自己的洞府中修煉,很少會聚集這麽多的人出現在醴泉,鬆音剛剛回到醴泉,就看見了在大殿外聚集的數百人,一下子有些驚訝,今天又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怎麽就突然這麽多人出來了呢。
走進了一看,這些修士以築基金丹期居多,一些交好的人或者消息靈通的人都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而在醴泉大殿中明顯有好幾個元嬰期的長老,鬆音不敢靠太近,一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貿然攙和進去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再說了,鬆音獨自一人在瑤池裏,認識的人也就那幾個,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剛想回洞府,經過一小堆的弟子旁,或許是事情已經鬧開了,所以這弟子也不避諱,給剛剛到場的修士說起了事情的起因。
鬆音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幾個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蘭唯豐,知道吧,這可是蘭氏的嫡孫,乃是蘭友廉真人唯一的弟子,在真人三百多歲的時候才得來的,自然是寵上了天,也是個天資卓越之人,再加上長老們用了不少好料,隻不過在他三十歲的那年,就已經是要進入金丹期了,前些年下界的時候,不知怎麽的,竟然被一個魔修給廢了經脈,一下子就頹廢了下來。”那弟子也是有些小心,並不敢說的太大聲,周圍的弟子在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對於蘭氏一族的一些花邊事兒還是很感興趣的。
鬆音也豎起了耳朵,蘭唯豐……這個名字她有印象,也見過那人。在鬆音剛剛進入瑤池的時候,蘭唯晨帶著鬆音去副殿挑選洞府,在門口遇上的人就是蘭唯豐,一身不整的衣裳,吊兒郎當的形象,鬆音實在是提不起什麽好感,再加上他的語氣十分惡劣,好像所有的一切到了他的嘴裏都變了味道。蘭唯晨讓她不要去理這人,她並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師兄的話還是老實聽進去了。看來這蘭唯豐,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變成這副摸樣。
那弟子接著道:“蘭唯豐回到了瑤池後,長老立刻進行了施救,奈何魔修的氣息已經遍布蘭唯豐的全身,將魔氣去煮開了後,全身的經脈也毀了個七七八八,就連丹田都受到了影響,修為不要說提升了,築基後期的修為已經是花了無數的靈藥才保住。從此以後,這蘭唯豐便一蹶不振了,所以啊……”說到這裏,那弟子特地壓低了身影,好像是有什麽隱蔽要說出一般。
鬆音也是十分關注,看似隨意地站在那兒,但是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那群弟子中。
“所以,元譚長老才對大公子和二公子如此看重。”在場的人都是修真者,就算壓低了聲音也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鬆音卻覺得在心底閃過了一絲的不快,聽那些弟子的語氣,似乎師兄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蘭唯豐廢掉的基礎上,但是鬆音知道,師兄雖然說年紀不大,可是他要經曆的一樣不少,在大衍門的時候一樣要與普通弟子一般做任務,並沒有什麽特殊。
而蘭唯初,與他一同曆練的那段時日裏,沒人會比她更了解蘭唯初那股子刻苦的衝勁,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做到最後,在飛天穀的時候以金丹期修士之力硬抗銀甲屍,這可不是什麽靈藥能夠堆積起來的,而且這倆兄弟對於神識的控製都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鬆音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神識淬煉,自然是知道要做到這步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可是他們所有的努力,在這群人的嘴巴裏,都變成了輕飄飄的一句話。
“哎,這是肯定的,人家蘭唯晨可是二公子,什麽好東西用不到。”
“瞧你說的,人家好歹年紀輕輕也是個金丹期修士了,怎麽到了你嘴裏就成了這個樣子?”有的人則是對那弟子的說法不怎麽認同。
眼看著就要爭辯起來了,最開始挑起話題的那弟子一見不妙,立刻就轉移話題:“哎哎哎,別吵了,這有什麽,你們不想聽點別的麽?比如說我們的蘭大公子,在這麽多師妹師姐中可是人緣頗好啊……”其他弟子聽到這種八卦,立刻就拋棄了原來的話題,立即投入了更為熱烈的話題中。
鬆音在聽完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後,見他們這幅樣子,撇了撇嘴,離開了醴泉大殿的範圍,無論別人怎麽說,師兄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會改變的,就算那蘭唯豐真的能夠重新修煉那又怎麽樣,這麽多年下來,師兄還是靠著自己達到了金丹期。
進入了清漣小築後,周圍明顯空闊了許多,沒了人山人海,鬆音隻覺得鬆了一口氣,見到自己的洞府後,不由得愣了一下,在禁製外漂浮著數丈的傳音符,銀色的傳音符還在認真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努力地想要將東西送到裏麵去。鬆音將禁製打開,把那些傳音符全數揭下,開始查看起來,發現裏麵大多數都是蘭唯晨穿來的,而且看時間,數是她進入黑海試煉的時候。
師兄找自己,有事情麽?
“鬆音。”一道壓低的聲音突然從裏麵傳來,鬆音停下了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她剛剛準備將禁製關閉,就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在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她突然背部一僵,長劍頓時就脫手而出,在鬆音的控製下以極快的速度朝那道氣刺去。
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跑進了她的洞府裏,鬆音絕對不能容忍,鬆音現在隨手甩出了一道靈力,靈力以極為迅猛的速度向前撲去,那聲音十分沙啞,鬆音卻聽出了點熟悉的味道,但是卻沒能一下子就想起來。
有人歎息了一下,那道靈力就把一隻修長的手給抓住了,現在是一隻手出現在鬆音的麵前,接著那雙手就好像是變戲法一般,其餘的身體部位迅速在鬆音麵前浮現,見著那人熟悉的麵孔,鬆音卻驚訝不已。
“師兄?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鬆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自己居然沒有聽出師兄的聲音,還朝他攻擊?實在是個大笑話,但是蘭唯晨沒聲沒息地出現在鬆音的麵前,再加上聲音有異,她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但是鬆音可以很明顯地看到蘭唯晨的狀態不對,他似乎很疲憊,與一般要進階元嬰期的修士不同,蘭唯晨此刻眼眶下是淡淡的烏青,眉目間都是疲憊,聲音沙啞低沉,好像是許久都沒有休息過一般。
蘭唯晨示意鬆音將禁製關上,坐了下去,石桌上的水早就冰涼透底,但是此刻的蘭唯晨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倒出一杯涼水,灌了下去。冰涼的水流入心口,讓他的心頓時就平靜了下來,剛剛的不滿與煩躁頓時為之一空。
鬆音見蘭唯晨少見的不對勁,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走過去,坐在蘭唯晨的身邊,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師兄,你不是已經準備結嬰了麽,怎麽變成了這幅樣子,這狀態可不能去結嬰。”鬆音有些擔憂,一個修士除了修為上的圓滿,精神狀態各個方麵也都要圓滿才行。
蘭唯晨有些難受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道:“你都知道了吧,剛剛在醴泉大殿外麵應該都聽得差不多了。”他剛剛出來的時候,正好是看到鬆音在聽那些弟子說話的時候,見她似乎有些不悅地離開,他心裏一動,立刻隱去了身形,跟在鬆音的身後回來了。遠離了那些煩躁的談論聲,與蘭唯豐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蘭唯晨鬆了一口氣。
鬆音此刻並不敢多說什麽,隻能模糊道:“師兄……指的可是蘭唯豐的事情?”
“不錯。”蘭唯晨點點頭,道:“蘭唯豐突然說自己能夠重新修煉了,我大伯就像是瘋了一般,我們都很高興,但是……他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說當初他在下界手上,是因為我與大哥的原因,還說什麽讓長老們替他做主,實在是荒謬!”說道後麵,怒氣上漲,剛剛在大殿裏,蘭唯豐十分確定地指著他,說是他與大哥在他下界的時候買通了那個魔修,讓他經脈盡毀,為的隻是謀求蘭氏嫡孫的位置。
這不是荒謬是什麽,他與大哥從來都沒有貪圖過那什麽嫡孫的位置,而今蘭唯豐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居然如此汙蔑他們。他有些失望,他與蘭唯豐從小一起長大,不說親若手足,但畢竟是堂兄弟,關係也是十分不錯的,不知怎麽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或許是有人在他耳朵裏說了些什麽,他對他們兄弟的態度頓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