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三六零 令人驚訝的結果
把流葑拖回了自己的洞府,流葑整個人往**一趴,占據了半壁江山,鬆音想說些什麽,可是看著流葑低垂的眼瞼,還有那有些蒼白的側臉,就什麽也說不出話了。
看了一眼流葑,將小龜放出來,給它喂了一點的靈果汁子,還把土貂也放了出來陪它玩。土貂已經開始變老了,黃褐色的皮毛雖然還依舊柔軟,可是這都不能阻攔它正在老去的步伐。它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般跑得那樣靈活自如了,而且多活動些時間就會有些喘氣,體內技能的消耗,都證明了土貂正在不斷衰老去的情況。
仔細算起來,自從鬆音得到土貂到現在,已經有將近五十年的時間了,尋常的三階土貂大多數隻有三十多年的壽命,少數隻有四十年的壽命,可是土貂在鬆音身邊這麽些年,好東西也吃了不少,所以在無形間為它延長了不少時間,可是再好的東西都難以抵擋生老病死的來臨,它並非什麽變異種,隻是一隻普通的土貂而已,這輩子已經要走到盡頭了。
摸了摸土貂的腦袋,它還如從前一般在鬆音溫暖而柔軟的掌心裏蹭了蹭,似乎並沒有感受到生命正在不斷地流失,反倒是小龜看出來了,平時對土貂是萬分嫌棄的它,似乎也感受到了土貂體內的變化,居然破天荒沒有騎到土貂的身上,而是從鬆音的儲物袋裏拿出了不少東西,它並沒有多吃,大多數都進了土貂的肚子裏。
看了一眼土貂,將那一絲的傷感驅逐,腦袋裏突然想起了流葑與脩之隱士之間那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上次在洞府的時候就初見端倪,她可沒有見到哪個師尊會對弟子這般親密的,而且最嚴重的問題就是,流葑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而且兩個人間也十分有默契,應該是長時間相處才會有的情況。
可是流葑不說,這些話也隻能悶在心裏,但是一天後,流葑還是躺在**,一動不動,鬆音可真是有些擔心了,悄悄爬上了床靠近她,發現流葑的肩膀好像在輕輕地**,心下感覺到一陣不妙,鬆音將流葑翻過來,才發現流葑早就成了一個打淚包,紅腫的眼眶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鬆音連忙把她扶起來,口中責備道:“我說,你到底哭了多久了呀,怎麽哭成這幅模樣了,快看看,醜死了。”說罷還擬化出了一麵水鏡,似乎想要讓本就脆弱的流葑更加脆弱。
果然,看到了水鏡中自己那頭發亂糟糟,臉色蒼白,鼻子和眼眶都紅得不成樣子了,十分邋遢,果不其然,流葑直接“哇”地一聲哭出來了,一邊哭還一邊把淚水蹭到鬆音的被子上。
“好了好了,別哭了,到底怎麽了,你跟我說說,老是這麽哭也不行呀。”鬆音算是沒招了,隻能安撫道。流葑嫌**哭得不夠過癮,直接趴到了鬆音的懷裏開始接著哭。一連哭了兩個時辰都不帶停了,鬆音都無奈了,好不容易等她安靜下來了,已經到了晚上了。
“那個老混蛋……一把年紀了,還要來招惹我。”流葑抽抽搭搭著,還不忘將臉上的淚水抹到鬆音的被褥上,“到了現在才和我……嗝……和我說什麽不能和我在一起,老混蛋。”說著說著越哭越大聲,像個被人搶了糖的孩子。
鬆音慢慢哄著,終於從流葑的嘴裏把事情的經過給弄得差不多了,事情很簡單,流葑是被瑤池的一個元嬰期長老帶回瑤池的,但是因為她的九媚靈體,很多長老都沒有什麽辦法,但是又不願意讓這麽好的一個苗子毀在他們手上,推來推去,就把脩之隱士給推出來了,反正你脩之也是天玄淨體,多加一個九媚靈體也沒有關係才對。
剛剛出關的脩之還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懷裏就被塞了一個小娃娃,小娃娃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嘴巴裏還含著長老塞的糖果,一邊的臉頰鼓了起來,再配上可愛的肢顏,卻是分外的可愛,脩之有些頭疼了。
女娃娃的成長避免不了麻煩,而流葑更是麻煩中的麻煩,不知是怎麽回事,她似乎是認準了她,一旦別人經手照顧她,就開始大哭起來,那穿耳的魔音讓浮島上的修士都苦不堪言,而一個女娃娃,五歲的女娃娃又能懂什麽。沒辦法,脩之隻能把流葑帶在身邊,可是時間慢慢過去,流葑展現出了驚人的修煉天賦,而他們之間,似乎也變得沒那麽簡單了,有時候並不在言語上,而是在平時的一舉一動中,其他弟子都說流葑未免太過親近他了,對流葑的名聲有礙,可是誰會知道,他內心裏一麵是讚同的,但是另外一麵則是不斷地為自己找著借口。
鬆音明白了,流葑之所以會這般,應該就是脩之隱士說了什麽讓她傷心的話才對,但是到底是什麽內容,鬆音沒有興趣問,流葑在哭盡興後,鬆音在他後頸處輕輕一點,流葑便沉睡了過去。
隻不過,看著被褥上的一片痕跡,鬆音有些無奈。
到了第三天,蘭唯初果然依約過來找她了,見到流葑後眼底的光芒一閃,而流葑在沉睡後醒來,頗有些不好意思,隻不過這人的臉皮一向有些厚,很快就當做沒事發生過一般,經過那一場痛苦,心中的鬱結之氣盡數散去,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
見到蘭唯初來了,她有些疑惑,那天說的事情她有些並沒有記住,但是關於各脈十二個修士名額的事情還是明白的,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由各脈的精英弟子單人,她上麵還有好多師兄,應該也輪不到她的頭上。
但是蘭唯初卻讓鬆音與流葑一同隨他前往長門大殿,並沒有說出原因,讓鬆音兩人疑惑不已,一路上的人已經少了許多,而且還能見到不少身著相同服飾的下界弟子與人談話,雖然說陣法的虛弱期已經度過了,可是他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還沒有那麽快離開。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奇妙,鬆音以為不會再有機會再見的人,居然就這麽突然出現了眼前,著實有些驚訝。
錢乾與秦晴正在悄聲說著話,天邊的雲霞輕輕漂浮著,十分悠閑,鬆音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愣神地看向側方,流葑先停了下來,還以為是怎麽了,蘭唯初也轉過頭來看她。
感受到了一股目光盯著他們看,錢乾與秦晴頓時就感覺到了,順著目光的來源看去,也同時愣住了。一別經年再重逢的感覺,總是奇妙的,這幾人已經將近幾十年不見,身份修為也早就不同,錢乾與秦晴均為金丹初期,而鬆音已經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一個是分支長老,一個是宗門的長老。
蘭唯初也看去,不過是兩個分支的弟子而已,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再加上時間有些緊急,皺眉道:“我們該走了。”說罷便帶著鬆音與流葑一個閃身迅速離開,片刻後停下來,已經到了長門大殿前了。
長門大殿此刻戒備森嚴,有不少的元嬰期修士都聚集在門外,似乎在討論著什麽,見到蘭唯初來了後,一些竊竊私語便傳開了。
“看,他來了!”
“聽說蘭氏大公子也是那十二個人選之一。”
“噓,小聲些,隱士們可在裏麵呢。”
這些聲音根本不用掩飾,而且那些人也沒打算掩飾,他們所顧忌的也就是在大殿中的隱士們而已。
鬆音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師兄,這是怎麽了。”流葑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師兄們,仿佛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跟我來,唯晨也回來了。”並沒有多說什麽,蘭唯初直接帶著她們進去了。
在大殿中人並不多,脩之隱士與那天那個據說是師兄父親的人坐在一起,正在說些什麽,見到流葑後,頓了頓便開始接著談事。
蘭唯晨已經回來了,站在角落裏,朝著他們招了招手。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脩之隱士就已經讓眾人集合起來了,四脈一共四十八個元嬰期的修士,皆是各脈的精英弟子,他們就是決定瑤池接下來一百年的關鍵之處,例行說了一些話,無非就是讓他們多加勉力,瑤池的事情在接下來一百年內都會由他們負責。
鬆音則是被這件事情砸的七暈八素的,她怎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成了這十二個名額中的一個了,再看看流葑,她也是十分訝異,似乎沒明白現在的處境,可是看了一眼台上的脩之,臉色鐵青,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應該是脩之隱士給流葑安排的事情。
流葑有了解釋,那她到底是怎麽回事?鬆音這下子才叫做摸不著頭腦了,可是這時候脩之隱士正在台上說著話,她不能當場問出來。反倒是小龜似乎頗為高興,在它看來,鬆音成為蘭氏的十二人選之一,隻有好處,一來越加深入權力中心,地位自然大大提升,二來也能接觸越來越多蘭氏的事情,所不一定就能發現與上古修真界有關的事情。
但是也不是沒有壞處,整個瑤池的事情繁複,若是耽誤了修煉,那可就不好了,再說了,那蘭氏兄弟似乎也是其中的一份子,這麽說來,鬆音不久又要和他們在一起了麽?這可不行,小龜連連搖頭,開始琢磨著該用什麽辦法讓鬆音與他們盡量保持著距離才行,更何況現在還多了個已經挑明白的蘭唯晨,事情更是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