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沒有全部找到,那些賊人狡猾,刻意將所有官銀都分開掩埋,我花費了好幾個時辰,也不過是找到了其中一部分,大概六百兩,我也想繼續挖上一挖,怎奈人手不足。”

葉晨聽到陸淵的問題,如實回答。

“因此我才會特意返回公廨,懇請陸參軍率人,與我一同前去,找出剩餘的官銀!”

“自無不可!”

陸淵想也不想,便是點了點頭。

“兩位大人以為如何?”

梁允頓了片刻,然後才連連點頭道:“去,既然萬兩白銀都已經找到,自然必須要去,我們也都去,若是將被奪走的官銀全部奪回來,葉長率和我們都是大功一件,此番還要謝過葉長率了!”

他眨了眨眼睛,忽而好奇地看了林大偉一眼。

“本官記得昨日跟在葉長率身後的隨從,似乎還並不是這個人吧?”

“白蓮教一案事關重大,我又怎麽可能僅僅帶上兩個人?除了他之外,我還帶了不少人馬,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都是混在人群之中,悄然搜查。”

葉晨笑了笑,簡單解釋了一句。

三人顯然都吃了一驚,梁允抬手讚道:“葉長率真是神機妙算,此舉甚妙,白蓮教那些賊子肯定還有教徒在涼州城,若是看到我們在一起,想來一定會對葉長率下手,暗中搜索方可平安無事!”

“事不宜遲,我們先出發吧。”

葉晨神態平靜了下來,轉身離開了公廨。

陸淵一聲令下,頓時還在公廨的十幾名捕手,便全部都跟了上來,他們隨行在葉晨的身後,一路全速奔走,轉眼便到了現場。

一來一回,時間快到了正午。

一抹豔陽高掛在所有人頭頂,極為灼熱。

他們剛剛翻身下馬,靠近了前方的山林,便看見其中一棵大樹忽然瘋狂顫抖。

陸淵反應迅速,馬上便大手一揮,後方的一個個捕手便拔出了腰間橫刀,一個個緊緊盯著前方,無比警惕,神態尤為緊張。

下一刻。

隻見一道身影從樹上躍了下來,出現在葉晨等人的麵前,正是孟天狼。

“慢!”

陸淵卻是認出了孟天狼,馬上再抬手。

孟天狼掃視了一周,而後朝著葉晨抬手行禮。

“卑職一直都在附近監察,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現有外人到來,官銀仍在。”

“有勞了。”

葉晨笑了笑,然後看向一側的官銀。

梁允、錢驊以及陸淵三人馬上跟了過來,看到了土坑之中的一大堆白銀,無不是眼眸顫抖,更有震驚之色,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陸淵神情激動,馬上下去撿起一枚銀錠,查看了一下銀錠的紋路。

他舉起銀錠,看向梁允和錢驊二人,一臉驚喜。

“梁刺史,這些銀子果然是從我們涼州城運出去的官銀不假,每一塊銀子都一樣,看來那些賊人居然真的將官銀埋在了此間!”

“好,好,太好了!”

梁允震驚過後,一聲大讚,然後便朝著葉晨認真行禮,讚道:“不愧是陛下派來的好手,不到一日的時間,居然便找回了所有失竊的官銀,重新將這些官銀都找回來,此案也可說告破了!”

“告破還說不上,涼州城的白蓮教教徒,可是還沒有找出來。”

葉晨搖頭一笑,隨後淡淡道:“陸參軍,還請你吩咐你的手下,先將附近的官銀全部找出來再說,切記一定小心,莫要損壞了這些銀子。”

陸淵此刻已經徹底對葉晨刮目相看,因為他之前也勘測過附近的現場,卻是一無所獲,當時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白蓮教賊人奪取官銀之後,居然會放在官兵一定會勘測的黃土之下。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讓他對葉晨心生敬佩。

“明白!”

陸淵毫不猶豫,給了後麵一個眼神,頓時以陸淵為首,涼州城的一眾捕手都開始拿著家夥辦事,極大範圍清掃附近的所有黃土。

日曬三竿,這些捕手卻絲毫不累,不斷挖掘。

因為,如果能夠將這些失竊的官銀全部找回來,他們肯定都算是大功一件,獎賞非凡。

“找到了,這裏有一部分!”

“我也找到了,這邊有好多白銀!”

“你們快看,這下麵也有很多銀子!”

轉眼間,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不時便能聽到一名捕手激動地大喊,找到了一堆白銀,這一幕很是振奮人心,所有捕手也更賣力了。

梁允和錢驊站在一邊,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

葉晨三人同樣在一邊休息,心情都算比較輕鬆,畢竟已經找回了所有官銀。

不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畫麵出現了。

陸淵領著一眾捕手,雖然陸續找到了不少埋藏的官銀,足足有三千六百兩有餘,但是,最後又挖掘了半個時辰,竟是一無所獲。

拓寬了上百丈範圍,仍然沒有看到任何銀子。

包括陸淵在內,大部分捕手都已經全部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有些舉不動鐵鏟了。

誠然。

成功找回失竊的官銀,固然是一件非常令人振奮的事情,但是人的體力終歸是有限的,經過好幾個時辰的挖掘,所有捕手都累了。

葉晨看到這一幕,漸漸皺起了眉頭。

他再等上一刻鍾的時間,眼看一個個捕手依舊是沒有任何收獲,心中已經明了。

“差不多了,停一停吧。”

陸淵聽到葉晨的聲音,馬上下令停止了動作。

那些捕手終於找到了休息的機會,各自放下手中的鐵鏟,不斷揉著無比酸痛的肩膀,麵色更加難看,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長率,怎麽了?”

陸淵沉吟片刻,低聲問道。

葉晨剛想要說話,卻是忽然聽到梁允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有些懷疑。

“其他官銀,莫不是不在這裏吧?”

梁允固然沒有親自幹活,卻也被炎炎太陽,曬得脫了一層皮,滿臉汗水,此刻滿臉懷疑道:“這些白蓮教的賊人狡猾得很,莫非是帶走了大部分官銀,隻留下了這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