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小型反應堆
當埃瑞克在飛機上和人說笑的時候,他要找的人剛剛經受過一場折磨,托尼帶著滿身的水跡從陽光刺眼的山穀裏被押回陰暗的岩洞中,他再次成為囚徒,但是這次他不隻要盡囚徒的本分,還要扮演工程師的角色,為綁架者們造顆傑裏科導彈出來。
傑裏科導彈,托尼不知道向多少人介紹過它,斯塔克工業的驕傲,自由係列武器的瑰寶,現在又成了它的創造者的苦難之源,這種反差就像一向器重的兒子做了賊,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滿口都是苦澀的味道。
“我知道他們都在找你,但這裏這麽多山洞,他們不可能找到。”同處一室的眼鏡男人偷偷對他說著。“你畢生的成果握在那些殺人犯手上,難道你想死在這裏,難道這是偉大的托尼.斯塔克的最後行動?還是你現在做點什麽?”
托尼麵無表情的坐在**,看著一個個被麵紗包裹得看不出麵貌的男人走進走出,把各種工具搬進監牢,冷漠的回答那人:“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殺我,還有你。就算他們什麽都不做,我也隻有一周可活。”
“所以,這周對你來說很重要,不是嗎?”那人極力想要說服他,托尼下意識的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深深吸了一口氣,心髒忽然快速跳動起來。
匪徒和螞蟻有種共性,那就是不知疲憊,永遠都在搬運的過程中,不是正在扛著東西,就是準備去扛東西,本來需要的物資已經大致齊備,但托尼忽然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他的解釋是這裏條件不足,所以需要拆卸更多的武器以便籌集零件。
“這將是我工作的場所。光線要充足,要有秩序,不允許閑雜人等隨意打擾。另外我需要焊接設備、足夠的空地、坩堝。還要兩套切割工具。”托尼一邊說,那個眼鏡男人一邊幫他翻譯著。直到所有要求被滿足,牢房才重新回到寧靜。
現在托尼在焊接電路,隨著一次次點焊,帶著鬆香味道的清煙不時冒起來。
“你會說多少語言?”工作中實在無聊,他隨口問那人,據他的觀察,那個人用不同語言和人溝通,這種能力他在斯塔克工業也很少見----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消極怠工的緣故。
“很多。”那人歎息著。“但在這裏還是不夠用。他們說阿拉伯語、烏爾都語、蒙古語、波斯語、俄語……,還有一些我也聽不懂,隻能大致猜出來是什麽意思。”
“他們是什麽人?”台燈下,托尼的臉在煙霧中模糊不清。
“你的忠實用戶,先生。”那人諷刺的笑了起來,托尼皺了皺眉毛,如果是以往,他會立刻加以反擊,但是當自己身臨其境,他再也不能維持過去的好鬥姿態。
“他們自稱是自由戰士。”沒有等到意料中的反駁。那人有點詫異,不過他是好脾氣,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份。就又給他解釋起來。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牆角上的監視器紅光一閃,後麵的人看到沒有異樣,就放鬆了警惕。
粗暴的打開一枚可以自行定位的智能炮彈,托尼把裏麵一個齒輪狀的部件取出來,在燈光照耀下,它顯得銀光閃閃。
“這是什麽?”那人問道。
“鈀。”托尼先是簡短回答,然後加以補充。“每個零件中含有0.15克鈀,我們至少需要1.6克。所以得把剩下的11個全拆了。”
在那人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完成了這項工作。借著坩堝把它融化成**,倒進容器中。
“我該怎麽稱呼你?”忙完了這些托尼問道。
“伊森。”那人回答。
“很高興認識你。”
此時。經過總計三十小時的長途飛行,埃瑞克來到了托尼.斯塔克失蹤前最後到達過的基地,在那裏托尼的好友詹姆斯.羅迪正在等待他,他已經親自參加過多次搜尋行動,一直沒能找到蹤跡,那些襲擊者似乎披上了一件阿拉伯神話故事裏的隱身法袍,或是登上了天方夜譚裏才有的羊毛飛毯,在空氣裏消失得無影無蹤,盡管軍方動用了直升機拉網式尋找和衛星遙感等手段,也依然找不到托尼的下落。
現在羅迪非常自責,如果當初把好友押上自己的軍用悍馬,而不是任由他乘著他那輛歡樂吉普,也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好在埃瑞克的來到給了他一些希望,雖然托尼不喜歡變種人,但不代表他不關心這些人的能力,對於有過接觸的埃瑞克,他還是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的,作為他最好的朋友羅迪也有所知。
“我們已經沒有了辦法,惟一的希望就是通過本地的部族長老獲取一些線索,但他們並不信任我們,也不會為了錢和那些人作對,我現在隻能指望你了,埃瑞克。”羅迪非常直率的告訴來人自己的困境。
埃瑞克拍拍他的肩膀,請他一刻也不要耽擱,先帶他去襲擊發生的現場看看。
現場是一片廢墟,士兵的屍體早已被運走,燒毀的汽車殘骸還停在原地,本地的風沙很大,數夜過去它們就被埋住了半邊身體,隻能躺在沙礫的懷抱裏無語的申訴著自己蒙受過的苦難。
埃瑞克獨自走到它們中間,閉上眼睛停了一會,羅迪惴惴不安的看著他,直到半個小時過去,埃瑞克睜開眼睛。
“怎麽樣?”羅迪滿懷希望的問道,他已經快把埃瑞克當成了一位通靈者。
“對方人多勢眾,手持強大火力,最重要的是----他們直奔托尼而來。”埃瑞克的話完全符合軍方的調查結果,但他其實並沒有感知到什麽,前兩條是出於他對現場的觀察,後一條則是事先已經知道的結果。
不過羅迪不知道他是在裝腔作勢,或者說他現在急需一個人給自己幫助,所以哪怕疑點就在眼前也顧不得了。
“我們該怎麽辦?”羅迪心急的問著,埃瑞克隨意找了個理由把他打發回去,然後獨自飛上了天空。
在另一邊,托尼已經接近完成一生中最重要的發明。
一個個線圈被他纏繞起來,然後放進盒子裏,再把它們和集成電路板拚接起來,清煙在牢房裏彌漫,把監示器裏的目光也模糊了,外麵的人能看到他在做事,卻看不清楚他在做什麽,直到工作初步完成,一枚散發微光的陀螺體被他拿在手心裏。
“這看起來可不像傑裏科導彈。”伊森自言自語,他早已想到托尼不會按匪徒說的去做,但是看到這個小家夥,他難免有點失望。
“這是小型核反應堆。”托尼欣賞著自己的創造,微藍色的光照亮了他的視網膜。“我家裏有個大的,工廠就是靠它發電,它可以吸住我體內的碎片。”
“功率是多少?”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每秒三十億焦耳。”
“那足夠你的心髒跳15年的了。”
“沒錯,或者更大功率的15分鍾。”托尼的話意味深長。
伊森愕然,隨後托尼拿出一疊圖紙,這些紙片上麵畫著各種部件,有的像導彈的外殼,有些像是某種機械臂,然而每張圖紙都不全,隻畫了一個單獨的部分。
“這是我們出去的方法。”說著托尼用力把它按平,借著昏黃的燈光,圖紙的各個部位結合起來變成了一張人形盔甲。
“令人印象深刻。”伊森喃喃說道。
“我的朋友開了一家武器公司……”,托尼的聲音忽然拉長了,他的表情有些飄忽,但很快恢複了正常。“他的公司最出色的產品是一款人形盔甲,雖然因為意外沒能被軍方采購,但是其中有很多有趣的設計。它能走、能飛、能戰鬥,最初亮相成果不佳,但在後麵一場靈異事件中表現相當出色……我聽一位女記者提起過它,所以注意了一下,現在它提供給我無窮靈感。”
“靈異事件?”伊森最近一直被關在這裏,他沒有聽說過鬧得沸沸揚揚的西紐約幽靈盔甲,更沒聽說過百奇.柯蒂斯上尉的存在。
“總之,它會給我們希望。”托尼小心取出了胸前的電磁鐵,把剛剛製成的反應堆放了進去,這是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核心。
一種溫熱的力量傳遍全身,他緩緩呼吸著,終於沒有那種心跳忽快忽慢的狀況了。
然後牢房的門響起來,那些武裝分子無法通過監視器觀察,他們的頭目立刻帶著人進來。
原先說話的絡腮胡胖子落在了後麵,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光頭鷹勾鼻壯漢,托尼和伊森都記得他,此前這個人一直呆在人群邊緣,好像是個不起眼的嘍囉,誰知道他才是這裏的指揮官。
光頭指揮官走到托尼身邊,看看桌上的部件,敲敲他胸前發光的反應堆,好在他並不懂得技術,以為那是種代替電磁鐵的保命手段,就沒有繼續深究,而是發表了一番宣言。
“弓和箭,一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武器。它們使成吉思汗擁有從太平洋到烏克蘭的領地,國土麵積是亞曆山大大帝時斯的希臘的兩倍,羅馬帝國的四倍,但是今天,誰擁有最新的斯塔克武器,誰就能統治這片土地,現在輪到我了。”
指揮官看著托尼,下達最後通碟。
“明天之前,給我造出導彈。”
當牢房重新從外麵被鎖上,托尼和伊森麵麵相對,他們知道這是最後一個安全的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