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在白澤身後密密麻麻湧了過來,白澤跑得飛快,蠍子也爬的飛快。

麵對吊橋阻路,蠍子們無法再想剛剛那樣,蜂擁著撲上來,但它們依舊執拗爬上吊索和吊橋上的纜繩,然後竭盡全力快速往前爬行過來。

“白澤,快點!蠍子爬過來了!”看到這情形,我忍不住催促起來,看來等白澤過來之後,這吊橋也不能留了,否則那些蠍子依然還是能夠爬過來。

白澤聽到我的話,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一看那些蠍子爬上纜繩,他眼中精芒一閃,顧不上弄走腳下的木頭,飛快跑到我們跟前,接著絲毫不停歇著衝我喊道:“快,把橋弄斷。”

不等他說,我已經開始動手,鬼王缽裏,我有準備汽油和斧頭,我把斧頭丟給白澤,抄起汽油桶朝橋麵潑去。

此時不少蠍子已經爬上吊橋上殘留的木頭,快速朝我們這邊爬過來,我飛快將汽油潑完,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我拿出打火機,對著腳下的汽油痕跡點去。

“轟”一聲炸響,眼前被我澆過汽油的地方瞬間化作一片火海,蠍子看到貨,居然絲毫不懼,如排山倒海一般撲了過來。

好在是橋麵實在太窄,而且從纜繩爬過來的蠍子數量不多,不少在纜繩上攀爬的蠍子都在自相殘殺中墜落進深淵之中,但是後麵更多的蠍子,如敢死隊一般,繼續往前攀爬。

“嘭”的一聲巨響從我身邊響起,白澤抄起斧子,一把就將這一邊吊橋繩索砍斷,緊接著他來到另外一邊,又是一聲響,吊橋頓時斷開,帶著火焰與蠍子,落入對麵的黑暗中。

看到吊橋消失在眼前,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之前全力奔跑的後遺症一下爆發出來,肌肉中那一陣陣酸軟的乏力,讓我忍不住呻吟出聲。

“牛牛,你以前進古墓,難道都這樣?”白澤沒有像我這般不堪,但是滿眼心有餘悸的神情,暴露出他此刻真實的心情。

我瞥了白澤一眼,沒搭理他,旋即朝青衣看去,青衣此時背靠著身後的牆壁,我這時候才發覺我們所在的位置,竟是在一處接近山峰的位置,不遠處就是山頂。

“白澤,你是號稱無所不知的神獸,你能看得出我們現在在那裏嗎?”我衝白澤揚了揚下巴,白澤訝異著看向我示意的方向,很快眼睛就瞪得大了。

“我去,這什麽鬼地方?”白澤幾步就跳上山頭,舉目遠眺,嘴裏突然爆出一句粗口。

瞅他這模樣,我心裏一陣無力,終於明白之前在石門口那裏為什麽會感覺到心悸了,這趟古墓之旅,是我有史以來走的最危險的一次!

等我來到白澤身邊,跟著他一起往前看時,我才明白他剛剛為什麽會爆出那麽一句粗口,心裏麵又忍不住在剛剛那個最危險後麵,加上一個最費勁這三個字。

我們眼前是陡峭崎嶇的山路,山路上都是光禿禿的石頭,而在山腳,我又看到泛著水光的沼澤地。

看著前路,我真的有點腳軟,猛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於是趕緊從鬼王缽裏掏出紙符,然後飛快開始尋找著瞬移符,可奇怪的是,我找了半天,卻連一張瞬移符都沒找到。

“別找了,我知道你在找什麽,那種紙符我沒畫。”白澤在我身邊淡淡說道:“那種紙符根本沒法控製方向,你要是下去隨便瞬移一個地方,結果出來腳下就是沼澤怎麽辦?”

聽到白澤這般說,我霎時間一陣無語,但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有道理,確實要是那樣的話,那真的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坑死了。

可要我就全憑借一雙腿走完眼前這些路,我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已經開始打顫了。

整個下山的路,我估計至少都有五六公裏,在崎嶇不平,碎石遍地的坡道上行走,那感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就算我,青衣和白澤不是一般人,走完這段山路,也都臉色不好看,但剛走出山路,才上堅實的泥土地之後,白澤突然蹲了下來,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臉色突然變得更加難看。

我瞅了眼他手裏抓的,眼睛頓時瞪圓了,脫口而出道:“怎麽回事?怎麽都是沙子?”

聽到我的話,青衣也停住腳步,朝自己腳下看去,白澤又從地上抓起一把沙,用力揉搓了幾下,然後把手放到鼻下聞了聞,麵色凝重。

“咱們恐怕是到了先前走過的那條湖下的暗河來了,眼前應該就是暗河的河道,這裏不是沼澤地,前麵不遠,應該就有河流出現。”

“怎麽會是河道?”我感覺自己有些淩亂,“那會怎麽樣?這裏到底有沒有古墓,你發現什麽沒有?”

“要是我沒猜錯,這裏應該就是古墓的唯一通道,現在別無他法,我們隻能往前走。”白澤感慨著說道:“做這個古墓的人很有心機,居然會想著把古墓掩藏在湖下麵!”

“你沒看錯吧?你的根據是什麽?”我有些不敢相信,“誰會把自己的墓放到水下?放到水下,就等若永無重見天日的可能,等若死穴,這說不通啊!”

“怎麽就說不通?”白澤啞然失笑道:“按照你所說的,你在之前那些墓穴裏麵,可有見過棺材裏麵有屍首?”

白澤一句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我突然意識到,以前自己的運氣似乎是好到爆,敢情一直以來,自己走過的那些墓穴,我所走過的通道,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跟著白澤他們一起,難不成是我被他們帶著走起了黴運?

本來先前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夠倒黴了,可如今跟著他們一起,卻好似變得更加倒黴。

如此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白澤這個人,肯定就是個掃把星,誰碰他誰倒黴。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於是自然而然的,我就下意識離著白澤遠幾步。

可這剛一移步,我絲毫沒注意到眼前有什麽不對,結果腳下突然一沉,我整個人就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