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陰之地!”白澤在一旁突然也冒出一句話,“這裏本身就是在地上,頂上就是湖水,下麵四麵環山,山上全都是你說的陰沉木形成的樹林,牛牛,你到我們來的,真是個好地方!”
聽到白澤說的這番反話,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可沒想白澤說完,卻又第一個往下走去,青衣衝我無奈一笑,隨後也走了下去。
我看了眼遠處山林間的樹木,這才發覺,哪裏竟真的都是陰沉木,心頭忽然感覺到一緊,再看那山門,總覺得哪裏就像是一頭巨獸的巨嘴,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可我看已經跟白澤一起走下斜坡的青衣,又不禁咬了咬牙,鼓足勇氣往下走去。
剛剛在上麵居高臨下看山門,感覺好似沒多遠,可是我們三個一起緊走慢走,走了快二十分鍾都還沒走到山門跟前。
不過這時候,我們從下往上看山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處規模宏偉,氣勢磅礴的人間勝境。
兩尊石獸這時候也清晰可見了,那是兩頭足有五六米高,四五米寬的大家夥,隻不過那形態我怎麽看怎麽覺著眼熟,等到青衣和白澤看清哪石獸之後,我們都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蚩尤!”白澤和青衣幾乎同時低聲喊出這個名字,我看著熟悉的石像雕塑,也有些發傻,再度看到這樣兩尊雕塑,我就更感覺山門背後,不會有什麽好事等著我。
“走吧。”白澤淡淡看了我一眼,隨後便在前方開道引路,青衣衝我笑笑,挽住我的胳膊,跟著往前走。
我幾乎是被青衣拽著走進上門的,上山的路走起來也不算難,而且道路都是傾斜向上比較平緩的,走著走著,我心情逐漸放鬆下來,隻是想到之前的雕塑,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沿著蜿蜒向上的山道走了許久,路麵逐漸變得更為開闊平坦,隻不過先前還能看出人工開鑿的石階,但是走到後麵,卻發覺眼前變成自然形成的山間小路。
“白澤,你看出點什麽來沒?”我運足目力四處觀望,可是什麽都沒發現,這種什麽都沒發現的情況,讓我心裏變得更慌起來,於是我忍不住問了白澤一句。
“你看出有什麽了嗎?”白澤瞥了我一眼,指著前方緩緩說道:“那處盡頭有石門,石門上有機關,我就看出這個來。”
“啊?”我驚詫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方山道盡頭,真的出現一道小小的石門,但石門上有機關這點,我還真沒看出來。
“都已經走到這裏了,大家都小心些。”白澤見我不說話,隨口囑咐了一句,“應該過了石門就到墓室了。”
我聽到快要進墓室,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緊張,接著我們快步走到山道盡頭,來到石門跟前,我都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白澤直接就在石門上隨手拍了兩下,石門頓然應聲滑開。
石門移開之後,裏麵霎時間傳來陣陣陰風,走到石門口,我探頭朝裏看去,熟悉的景象再度呈現在我眼前,長長的台階,高高的圓台,靜默的石棺,墓室真的就在這裏!
“是這兒?”白澤見我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著便往裏闖,我瞅著青衣也準備往裏闖,趕緊一把將她拽住,“裏麵可能有機關,讓白澤先走。”
我聲音很大,白澤聽到後,似笑非笑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繼續往台階下走去。
我緊張盯著白澤,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我心坎上,讓我的心不住往下沉。
遠遠地,我清楚地看到圓台上四周擺放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尊石獸,而且在圓台周圍,還矗立著七根形狀擺放怪異的柱子,其中一根柱子,就緊挨著石棺。
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圓台上有如此陳設,眼看著白澤都已經走了大半截台階,即將踏上圓台,我這才領著青衣踏上台階,然後快步朝圓台走去。
等我和青衣上了圓台,卻見白澤站在哪七根柱子之間,正對著其中一根柱子仔細觀察。
“看出什麽沒?”沒有遇到臆想中的危險,我心情頓時放鬆許多,走到石棺跟前,和白澤一樣,觀察著石棺旁邊的柱子,結果這一看之下,我眼神就再也移不開了。
圓柱之上,是那座圓鼎身上的圖案,整根圓柱上全部都是!我頓然就看呆了。
圓柱上怎麽會有鼎上的圖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七根圓柱是什麽意思?
我快速的從一根根圓柱前掠過,把每一根上麵的圖案粗略瞥了一眼,發現每根柱子上的圖案都不同,但是每根柱子上的圖案,卻都是圓鼎上的。
“白澤,這是什麽地方?”我瞅著白澤,見他還是在之前那根圓柱跟前仔細觀察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問道。
“這裏,就是封印將臣的地方。”白澤緩緩起身,輕描淡寫的丟出一句話,“不過看起來,我們似乎來晚了。”
“什麽?將臣?什麽來晚了?”我聽得一陣心悸,“這裏不應該是……”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我現在手裏的追魂符都是白澤給我畫的,頓然明白過來,“你在紙符中做了手腳!”
“沒錯!”白澤幹脆的承認道:“不這樣,你怎麽能跟我們一起過來?本來我是想再集齊我們三人之力,一起將封印整的更加牢靠一些,卻沒想,還是來遲了!”
“你什麽意思?”我不敢置信的朝青衣看去,卻隻見青衣一臉愧色。
看到青衣的表情,我心中猛然一痛,“不可能,這裏怎麽會是封印將臣的地方?這裏明明就是我要找的古墓,你們封印將臣的地方,怎麽會在我要找的古墓裏?”
“那是因為,你現在正在找的古墓,實際上就是我們做疑塚。”白澤施施然走到石棺跟前,手一抬便將棺材上的石板掀開,繼而將棺材直接從地麵抬了起來。
我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心裏一陣空落落的,滿眼不明所以的看向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