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有想到在這裏會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好半天,我才從地上爬起來,選擇蹲在地上,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使得我軟綿綿的腿腳,感覺稍稍好些。
震驚,恐懼,陰霾一樣浮在我頭頂,鍾良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那如同地獄般可怕的深淵,嘴裏麵不停嘟囔著我聽不明白的話語。
熒光棒的光亮一直持續著,慘綠色的熒光照耀得骨堆反射出瘮人的光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著鍾良的呼吸,從粗重漸漸平複,我也因此慢慢從恐懼中抽離,皺起眉頭緊盯著深淵下麵。
深淵下的骨堆倒底是什麽?那看著白慘慘的骨頭,如果都是人骨,那曾經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這裏?還有那龐大的骨架,到底是什麽東西?
“哥,哪裏,哪裏是不是有路?你看,哪裏應該是下到下麵去的路。”
鍾良突然說話了,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在我們右手邊將近百米的位置,一條狹窄的走廊,在一根綠色熒光棒微弱光亮照射下,顯露出來。
我很是驚訝,弄亮幾根熒光棒朝走廊那邊用力甩了過去,多了幾根熒光棒的照射,我更能看清楚走廊的結構和形狀。
等我看清楚走廊,訝然發現,那走廊上,有著明顯人工鑿刻的痕跡,而且在走廊的牆壁上,很明顯刻畫著無數雕塑怪獸。
我慢慢從懸崖上站起來,看著遠處的走廊,心中很是猶豫。
石室的門已然關閉,我和鍾良無路可退,現在我們失去能力,更無處可去,隻能尋路前行。
但聽著吹起哨子,發出陣陣鬼哭狼嚎般動靜的風聲,看著深淵下慘綠色的骨堆,我心裏毛毛然,心中千百個不情願走那條走廊。
可是四下觀望,又丟出去好些熒光棒,卻沒發現第二條走廊,我和鍾良隻能硬著頭皮,慢慢移步,朝那條走廊走過去。
等我走到走廊上,這才發現,深淵比我們先前看到的更淺,我和鍾良每走多遠,就感覺自己快要下到深淵底部。
鍾良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走上走廊,可是看到我都快走完整條走廊,鍾良隻能老老實實走下去,畢竟眼下除此之外,也無路可走。
眼前我們所處的地方,完全就是一處絕境,石室門又封死,除了眼前直達深淵的這條走廊,可能給我們一條生機,留在原地,我們兩個即便有鬼王缽的補給,也隻能是等死一途。
我跟鍾良都是戰戰兢兢到了深淵下麵,多虧了熒光棒能夠長時間持續照明,這樣我們看得清楚,心裏多少踏實一些,費了半天勁,終於捱到了深淵底部。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和鍾良終於抵達深淵底部,迎麵竟是狂冽的陰風,吹得我和鍾良都有些站不住腳。
“哥,這怎麽回事兒?”鍾良有理由慌亂,因為剛剛在走廊上,雖然也有陰風,卻並不猛烈,但眼前懸崖底部的陰風,竟是像颶風一般,讓人心悸。
這種環境下,我們別無選擇,隻能小心翼翼繼續往前,否則要是跌進眼前骨堆當中,可不是我們所願意碰到的事情。
深淵底部無比空曠,我和鍾良兩個人就好像是冒險者一般,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從骨堆邊緣移動著腳步,朝著深淵深處緩緩挪動自己的身體。
在這種危機和危險並存的時刻,鍾良一直表現出膽戰心驚的樣子,而且從一下到深淵底部,就一直拽著我的衣裳,片刻都不曾放鬆過。
我們就這麽一直往前走著,眼前除了骨堆還是骨堆,這時候,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我完全能夠判定,在深淵底部堆積如山的骨頭,全都是人骨,但有一副,應該是牲畜的。
但這一副骨骸,卻是深淵底部最大的一副骸骨,也就是在骨堆頂部,將整個骨堆幾乎完全籠罩住的那副巨骨。
由於整副巨骨是盤旋著趴在骨堆上方,我根本看不出來,如此大的骨頭,生前是何種生物。
不過我也並不想認出來,這麽大的家夥,應該不是什麽善類,眼前的骨堆,搞不好都是它製造出來的。
我跟鍾良硬著頭皮往前走著,突然間,身後鍾良拽著我的手,一下鬆開了,我下意識回頭看,意外發現,鍾良居然不見了。
我心中一晃,腳下沒注意踩到一根骨頭上,差點打滑摔倒在地上,等我好容易站穩身形,惶然四處張望,卻哪裏找得到鍾良的蹤影。
周遭是恐怖的骨堆,頭頂是凜冽的陰風,我掏出大把熒光棒,全部弄亮之後,甩得到處都是,把周圍照的亮如白晝一般,但卻依然沒能找到鍾良的蹤影。
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但鍾良到底是怎麽消失的呢?為什麽剛剛我沒發現任何異常!
“哥,我在這兒!”就在我感覺欲哭無淚的時候,突然側後方突然冒出一個頭來,我定睛一看,正是剛剛消失的鍾良。
隻露出頭來的鍾良一臉興奮,對著我不住招手,“哥,這兒有個地道,我們有救了!”
我吃了一驚,馬上就反應過來,剛剛鍾良應該是無意踩中地道入口,掉落了下去。
我趕緊撲過去,急聲問道:“裏麵什麽情況,你看清楚裏麵有路嗎?”
“能看清,不過現在我又看不清了!”鍾良一臉得意,我已開始沒明白過來,但是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
敢情這地道下麵,鍾良能夠恢複能力,一旦回到深淵裏,就又沒有能力,這片深淵裏,恐怕有什麽東西,能夠影響到我和鍾良的能力。
想到這裏,我趕緊示意鍾良鑽進地道,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
當我進入地道的一刹那,久違的靈力瞬間充斥全身,我試著催動臨字訣,整個人瞬間就平靜下來,再也沒有剛剛在地道外麵的惶恐不安。
鍾良這時候看著我,一臉得意,“哥,我就知道,咱們不會死在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