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然一笑,我譏嘲看著眼前一副裝死人的白澤,開始催發將皆字訣的同時,將手撫上他的頭頂百會穴。

今時已不同往日,如今我對皆字訣的領悟力,超過以往實在是太多了,再配合著九字陰陽真解其它字訣的妙用,白澤以為擺出這麽副不配合的樣子,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我的手按上了白澤頭頂,身上就有一層潤澤的光暈集聚到手掌心,在我眼前的白澤激靈著打了個寒顫,頓時瞪大眼睛,驚惶抬頭看向我。

“你,你怎麽可能……不要啊……”白澤頓時慌了,他恐怕是沒想到如今我的實力真的能夠探尋到他的內心世界,哪怕他是神獸!

估計剛剛他以為自己不過隻是被我偷襲,而我隻不過是因為最近實力增長的緣故,他一時不查,才被我幹倒,卻不料我是真的有那個實力。

白澤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我,是那麽的陌生和可怕,他終於感覺到害怕了,想到我在探詢獲悉他內心裏那些東西之後,會產生的後果,白澤整個人完全慌張了。

“常大牛,有話咱們好好說,你別這樣,我,我什麽都告訴你,你把手拿開……”白澤幾乎都快要給我下跪了,但我卻並不為所動。

經曆這麽多事情,我哪裏還會把白澤說的話當真,這貨既然給我機會,讓我探詢他的內心世界,我怎麽能夠辜負他一番好意呢!

我‘桀桀’怪笑著,九字陰陽真解的靈力,帶著浩浩****摧枯拉朽的攻勢,闖入了白澤的身體,白澤現在有心想要阻擾,卻已經是力不從心。

一幅幅畫麵在我眼前閃現,數百道強大可怕的靈力自白澤腦際衝天而起,化作一幅幅不停輪播的畫麵,朝我腦子裏狠狠灌輸進來。

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神獸,果然腦子裏麵裝得東西,多得嚇人,我如果不是如今實力得到鞏固和提升,想要一下子接收這麽多信息,還真的是有些困難。

這要是放在過往,我哪裏能夠一下吸收這麽多信息,但是如今的我,哪怕再來十個白澤,我都能夠裝得下他們腦子裏儲存的內容。

隻不過在我收錄取白澤腦子裏的內容之後,我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等我想把手從白澤腦門上移開,可白澤卻用他的手,將我的手死死拽住。

“你不是想要尋找真想嗎?我現在就給你!”白澤的眼中閃爍著妖異的色彩,“等了這麽多年,我一個人真的是夠夠了,你既然想要,那就全都拿去!”

“白澤你瘋了!”我憤怒咆哮著,可眼前的白澤卻置若罔聞,他腦子裏麵,各種各樣的信息朝我蜂擁撲來。

那些信息化作滾滾驚濤駭浪,呼嘯著朝我腦子裏砸了下來,恐怖而又龐大的信息量,讓我頓時渾身一震,腳開始都有些哆嗦著,隻差沒軟倒在地上。

白澤怪眼一翻,笑聲剛硬冰冷,好似玻璃劃拉在金屬上麵,說不出的怪異難聽,“常大牛,現在才知道我瘋了?太遲了!”

數以億計的信息量,狠狠撞進我的腦子裏,我隻覺整個腦子一陣陣雷鳴般的巨響,感覺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座大山那般,正在不斷的崩塌,根本抵禦不了這些信息給我造成的傷害。

嚴格說起來,這也不是一種傷害,但卻是種讓我承受不住的氣息,那就像是上古洪荒裏一頭頭猙獰恐怖,氣勢滔天的巨獸一般,那些氣息不斷包裹著我,讓我整個人不勝其擾。

終於,我的手從白澤腦門上彈飛出去,繼而整個人倒飛向後,重重撞在牆壁上,這才止住身形,我不可思議看著眼前一臉委頓的白澤,心中充滿驚惶。

白澤身上剛剛那股氣息飛快收斂,胸口劇烈起伏著,但卻靜靜的就這麽看著我,“常大牛,你不是喜歡背負責任嗎?好了,這些從現在開始,就都是你的責任了!”

我緩緩直立起身子,眯著眼睛看著地上一副如釋重負的白澤,心頭滿是複雜的情緒,“你寧可自己一個人背負上萬年,為什麽現在又想通了?”

“想通?想通什麽?”白澤張開滿口血汙的嘴,大笑著,一邊噴著血,一邊笑道:“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我還背著它做什麽?你想要知道,那就拿去,我不玩了!”

我眼神複雜的看著白澤,搖頭歎道:“你這又是何苦,一輩子的執念,到現在才想通,更何況現在又不是沒有辦法,你我聯手,也不見得……”

“你現在自己都知道!”白澤憤怒的指著我,打斷我的話,“還有幾個小時就滅世天劫要來了,你以為,就憑你我,能夠阻擾得了滅世天劫的降臨?”

“但我有能回去的辦法,我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我掏出紙符,在白澤麵前緩緩布下大陣,隨後催動靈力,將大陣催發啟動。

白澤看著眼前一一閃耀出光芒的陣圖,疲憊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再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意外,“你,你竟然……”

“我已經回去過,然後我又回來了!白澤,你以為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看著白澤,一陣搖頭。

看著閃耀出奪目光華的大陣正在啟動,白澤的身體突然一晃,‘噗通’一聲,他的身體朝前重重摔倒在地上,無數汙穢的血漿從他身體上砸的飛濺而出。

“帶我走,帶上我!”白澤滿眼不甘的看著我,手朝我這邊伸了過來,但我僅僅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白澤,你執念太深,即便你現在跟我一起回去,你還能做點什麽呢?”我一句話,白澤眼中剛剛燃起火焰的眼神,頓時又變得黯淡起來。

“良子,別看戲了,趕緊過來,準備走!”我朝暗處的鍾良一招手,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鍾良,趕緊屁顛屁顛跳進陣圖。

鍾良一進陣圖,陣圖便發出更為奪目的光華,我再看了眼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白澤,心中喟歎,即便是神獸又能如何?心中執念如此深,怎麽能負起那麽重的責任。

可我想到這裏,突然想到了自己,就我如今的實力,我難道就能夠肩負起這上萬年遺留下來的問題,我真的能扛得住這一切?

一念至此,眼前光華大作,當終於有人驚覺出門朝外看時,小巷子裏,隻有一具已經變硬的屍體,除此之外,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