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引鬼出洞

冤孽一般會以形單影隻的人為目標,因為一個人的陽氣相對來說較少,不會讓它們產生忌憚,這也就是為什麽俗語說,三更半夜不要一個人走夜路的由來了,會撞鬼的嘛。

我將體內的陽氣收斂於丹田,一個人徘徊在農林大學附近。

此刻時間已經是三更半夜,這裏人跡罕至,隻有我一個人還在徘徊著。

本來嘛,這個時間段,農林大學附近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因為連續三個晚上死了三個人,所以便沒有人敢這麽晚了繼續在附近逗留。

我將鴨舌帽外延往下壓,帶上白天買來的口罩,背著道具箱,手裏拿著真武劍,把真武劍藏在衣服裏麵,就這樣裹著衣服漫無目地走著,走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隻是一個多小時過去,別說是鬼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農林大學附近都是小區住宅區,偶有幾盞燈火亮著,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我。

我現在這種引鬼出洞的方法,其實冒著很大的風險,因為隻有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而外人根本不知,要是我在這裏徘徊時間太久,引起別人的注意,那麽到時候鬼沒有引出來,警察反而來了。

“好正點的妞兒……”前麵昏暗的路燈下,有兩名酒鬼朝我走來。

“哪來的妞兒?這是男的吧?”其中一人說道。

“胡說,男人怎麽可能長得這麽好看。”

看到是兩名酒鬼,我也懶得理他們,繼續慢慢悠悠地向前麵走去。

再逛一圈,如果那冤孽還不找上門,我就應該回去了。

可誰知那名酒鬼借酒壯膽,竟是一巴掌朝我的屁股拍來。

“滾犢子!”我一腳將他踹開。

“這妞還挺辣。”那酒鬼嘻嘻笑著,一步三拐地向我走來。

“娘的,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對於這種醉鬼,我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不然他們一定會死纏爛打,要是引起別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念及此處,我趕忙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繞完最後一圈,我決定往回走,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達淩晨三點,再繼續下去恐怕也不會有收獲。

隻是,就在我回家的路上,我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有人認出我從而報警了嗎?”我眉頭微微皺起,“不可能的,我戴著口罩,而且頭上還有鴨舌帽,在晚上根本不可能看清我的容貌。”

也就是說,暗處有人在觀察著我?而且已經觀察我很久了嗎?

我正要拐進一個小胡同,打算徹底隱去,以現在的我,區區警車想要在這地形複雜的城市裏麵逮住我是不太可能的。

隻是,就在我要進入胡同隱匿而去時,身後卻是傳來了輕輕地腳步聲。

雖然很輕,猶如腳尖點觸地麵,但在如此寂靜的夜晚,卻是無法逃過我的耳朵。

一般人的腳步聲是不可能這麽輕的,或許隻有長期隱匿於黑暗當中的殺手才能辦到,亦或是……被鬼上身之人!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拿出藏在衣服下的真武劍,拔尖一個鐵板橋便向後刺去。

隻是在我轉頭之際,卻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唯美異常,可又猙獰無比,嘴角留著一絲鮮血。

“張靜雨!”我心裏猛地一驚,刺下去的一劍也連忙收了回來。

如果我這一劍刺過去,將張靜雨胸口洞穿,那冤孽雖然被我消滅了,但是連帶著張靜雨也會魂歸天外。

危急時刻,我將劍歸鞘,麵對當頭撲來的張靜雨,隻能選擇雙手格擋在身前。

這一下來勢何其凶猛,我被張靜雨直接撲倒在地,背部與地麵狠狠撞擊在一起,隻感覺胸膛內一陣沉悶難當。

危難時刻我毫不猶豫,咬破舌尖直接一口真陽血噴在了張靜雨的臉上。

“呀--”一聲淒厲的完全不像人的慘叫自張靜雨嘴中響起,隻見她雙手掩麵,痛苦尖叫。

“就在那裏。”我聽見在拐角之外警車停了下來,而後一連串腳步聲向我這邊奔來。

為什麽張靜雨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警察趕來的節骨眼上襲擊我?這就好似純粹為了來拖延我一般,暗中肯定還有人。

來不及細想,我將玉佩塞入張靜雨嘴中,故計從施,用盤龍拷鬼棒在張靜雨的頭上一敲。

“嗚……”張靜雨作惡心狀,但卻沒有把玉吐出來。

“力道不夠?”我暗自猜測,手上加了點力道,再次敲打在張靜雨的天靈感上。

“嘔--”還好這一次奏效了,張靜雨整個身子向前傾倒,嘴中直接一道黑色水柱向我臉上射來。

一股惡臭直麵撲來,就仿佛是那沉積了一個星期的垃圾桶裏麵的臭水。

我忍著嘔吐的衝動,將玉佩接在手中,而後身子一低躲開射向我臉的水柱。

這個時候張靜雨雙腿一軟向下傾倒,正好倒在我的背上,我順勢將她背了起來,扛在肩膀。

“丁守一,你已經被包圍了,請舉起雙手,靠在牆上……”在拐角的出口處,一名身穿警務人員製服的男同誌手裏舉著槍,衝我喝道。

如果暗中之人是想要利用張靜雨拖延我逃跑的時間,那麽不得不說他已經成功了,隻是我卻不能就這麽束手就擒,因為我此刻跟“共犯”張靜雨在一起,要是被抓到,那麽下半輩子就基本都要在窯子裏度過了。

人證物證俱在啊。

所以傻瓜才會乖乖束手就擒呢。

我一個轉身就跑,好在這條胡同四通八達,如果是一條直線的,那可就慘了,隻要對方開槍,我基本就得見紅。

我背著張靜雨,健步如飛,女孩子的身子本就不重,而我身法又是如此的飄逸,即使背著一個人,普通人想要追上我也不是易事。

跑了大約一分多鍾,前方隱隱看到出口。

“站住!”正當我距離出口還有十幾步之遙時,一名巡警出現在那裏,竟是將出口牢牢堵住,雙手持著手槍,直指我的胸膛。

老實說,以現在的我而言,手槍那黑漆漆的洞口對我是很有威懾力的,而且胡同又不大,根本無從躲閃。

我將雙手舉起來,一步一步向那名年輕警察走去。

“站住!再過來我開槍了。”巡警怒斥道。

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我將張靜雨放倒地上,繼而舉起雙手背對著那巡警一步一步逼近。

在沒有特殊的情況下,警察是不能夠隨便開槍的,而且我此刻還是背對著他,並沒有對他造成威脅。

“站住,聽見沒有?”巡警怒斥道,卻是遲遲不肯開槍,我知道我賭對了。

在距離那名巡警還有一步左右的時候,我用眼角餘光向後瞄去,觀察著那巡警的一舉一動。

之後,我放下雙手,把手放在了真武劍的劍柄上。

接下來,我要做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

迅速轉身,同時將真武劍橫擋在身前。

“啪!”

“鏘!”

子彈射在了真武劍上,發出鏘的一聲脆響,我隻感覺手上的真武劍傳來一陣大力,整個人退後了一步方才站穩身形。

那真武劍因為受到巨大的衝擊力還在手中顫動,我卻不再猶豫,一劍拍掉巡警手裏的槍。

那巡警臉色一驚,顯然想不到我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快。

我剛才的舉動冒了非常大的險,要是那子彈沒有射在真武劍上,那我估摸著就要英勇就義了。

好在我的運氣還不算差。

對方沒有了槍,我也就不用再忌諱,普通人想要打過練習道教三大內家拳十三年的我,幾乎是沒有可能。

避免錯殺無辜,我將劍收入劍鞘,掛在腰間,而後一步一步向那名巡警走去。

“我們一對一來玩玩吧。”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想跟我赤手搏鬥?”那巡警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這可是你自找的,我的搏擊術在警局裏可是數一數……”

“嘭!”

我直接一腳將他放倒在地,以我現在的力道,一拳估計能夠直接打死一個人,所以不敢用太大力,隻用三層便夠。

那巡警雙腿一軟,倒在地上,估計連自己怎麽暈的都不知道吧。

重新將昏迷的張靜雨扛在肩上,我快速向前方隱匿而去。

“嘩啦啦!”起風了,吹得我的衣服獵獵作響。

前方是杭城公園,在公園前門,我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站在一座高逾兩米的巨大石獅子雕像上,背對著我,任憑那長袍下擺隨風飄舞。

隨著我的靠近,他徐徐轉過頭來,我驚訝地看到此人臉上長著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

是另一個“我”!

真可謂是冤家路窄啊,我一直感覺到暗中有人在觀察著我,莫非就是此人?

“要打嗎?”我尋思著。

這家夥假扮我殺人,讓我蒙受了不白之冤,老實說看到他,我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心裏有一股怒海狂濤怎麽壓都壓不下去。

同時我的心裏也無比震驚,此人除了穿著跟我不一樣之外,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亦或是挑起嘴角時那一抹邪魅的笑容,皆跟我如出一轍,就仿佛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一般。

“受死吧!”我大喝一聲,拔出真武劍就向他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