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嫣摔跤的事情,因為當時隻有春菊在場,而秦紫嫣又禁止春菊說出去,因此倒並沒有傳到任何人的耳朵裏。否則的話,即便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恐怕慕容墨也是會大怒。到時,春菊皮肉之苦是難免的。
這些日子,春菊對自己的用心照顧,秦紫嫣也是看在心裏的。雖然說再也不會像從前對待綠袖那般去對待任何一個人,但是眼下春菊卻也的確是自己在東宮最能重用的人。因此,秦紫嫣不希望她受到什麽傷害。
春菊原本還在擔心今天的事情傳開,太子會饒不了自己。見秦紫嫣讓自己不要透露半個字,便知道她是在維護自己,當下服侍得更為盡心。
秦紫嫣回到房裏後,身體依然沒有半分不適,心中十分高興,躺在榻上雙手輕柔地撫摸著肚子。雖然才一個多月,太醫也說還沒有成行,但是她總覺得自己這樣不斷地撫摸,他總會感應到的。
春菊布置的晚膳,幾乎全是滋補養顏的食材。用春菊的話來說,就是既要吃得健康,也要吃得漂亮。不過也的確是有效,秦紫嫣從前皮膚有些幹澀,在食療下,卻也緩解了不少,起皮子的症狀也消失了。
隻是,天天吃著這些,難免會厭煩。
秦紫嫣今天才吃了半碗飯,就擱了筷子。
春菊在一旁心疼地勸道:“太子妃,您再多吃點,把這半碗飯吃完吧。如今,您可是雙身子的人,吃得這麽少,營養怎麽可能跟得上呢。”
“我吃不下,真的。”秦紫嫣擺了擺手,推開春菊遞過來的碗。要是吃得下,她也希望自己放開了胃口來吃,將來好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健康孩子。可是,吃不下,看著桌上的大碟小碟,秦紫嫣一點食欲也提不起。
春菊歎了口氣,如今秦紫嫣胃口這樣差,看來隻能拿出那個了。隻是,視線又落到秦紫嫣的肚子上,那個東西吃多了可是對孩子不好的呀。於是,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倒是秦紫嫣看著春菊,忽然間想到了那個東西,抬起手興奮地道:“你上次給我吃的那個呢,挺好吃的,你去拿點過來給我開開胃。”
“可是……”春菊沒想到秦紫嫣居然也在想那樣東西,嚇了一跳,忙搖著頭道:“不行,您不能吃的,那東西吃了傷身體的。”
秦紫嫣無賴地笑道:“那如果你不給我吃,我就一點胃口也沒有,什麽都吃不下,對身體不是傷害更大嗎?春菊,你若是真心疼我的話,現在就去把醬菜拿來,我保證,隻吃一點,就一點點。”
“隻吃一點,就一點點?”春菊伸出手,比了一粒黃豆大小給秦紫嫣看。
秦紫嫣重重地點了點頭。
醬菜上桌。
一陣鮮香麻辣的味道,瞬間在房裏發散開來。倒將桌上一大堆溫溫吞吞的食材味道,瞬間全部蓋了過去。秦紫嫣喉頭滾動了下,聞著這香味,就感覺口水在嘴裏泛濫開來。拿起桌上的筷子,探出手正準備夾一口,卻突然發現筷下一空。
“春菊,快放下!”美食當前,卻不能吃到嘴,這讓秦紫嫣十分氣惱,揚高聲音叫道。
春菊卻像防小偷一樣防備地看著秦紫嫣,再次比了比那個黃豆大小的手勢,直到得到秦紫嫣有些無可奈何的點頭之後,這才將手中的醬菜放下。說實話,秦紫嫣鬱悶,她更鬱悶。別的女人懷孕,都是要麽喜歡吃甜的,要麽喜歡吃酸的。秦紫嫣卻偏偏什麽都不好,就唯獨愛上了這麻辣鮮香的醬菜。
而偏生,這醬菜吃了是對身體不好的。
若是由著春菊安排的話,這醬菜是絕不會讓秦紫嫣碰一點點的。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秦紫嫣執意要吃,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隻不過,一定要嚴格控製用量。
“夠了!”春菊在看見秦紫嫣抬起筷子之後,立馬將醬菜搶到手裏。
秦紫嫣見她如臨大敵的神情,捧著肚子笑了起來,嘴裏的麻辣香味讓她此刻心情也跟著十分舒坦,當下拿起桌上的半碗飯,幾口便吃得幹淨。拍了拍肚子,正準備起身。卻見春菊將手中的醬菜放得離自己遠遠的,然後拿起碗盛了雞湯笑眯眯地遞過來。
“太子妃,這雞湯裏麵加了新疆蜜棗,還有紅蓮子,您喝一碗吧。”
“不喝。”真當她的肚子是一座倉庫啊,剛吃了那一碗飯已經是很勉強了。
“喝吧,喝了可以養顏益氣的。”春菊循循善誘道。
秦紫嫣做了一個鬼臉,搖頭道:“我如今難道不漂亮嗎?”
“不,您當然漂亮了。隻是,如果喝了這湯的話,您會更加漂亮。”
“我都已經漂亮了,我還要更加漂亮幹嘛再說,這更加複更加的,何時才是個盡頭。做人,要知足常樂。”秦紫嫣笑嗬嗬地道。
春菊卻隻覺得頭頂一片黑雲,她禁不住要開始佩服起秦紫嫣的幽默了,當下嘴抽了抽道:“太子妃,您就當為了您腹中的孩子,再多喝這一碗湯吧。”
秦紫嫣本來就是在逗春菊好玩的,當下接過她手裏的雞湯,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倒將春菊又唬在那裏,小聲地提醒道:“太子妃您慢點,慢點喝。”
總算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春菊看著已經陷入淺眠當中的秦紫嫣,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為她仔細掖好被角,明知她聽不見卻依然輕聲道:“太子妃,我就在隔壁睡著,您有事叫一聲就好。就像……從前叫綠袖一樣。”
春菊走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壁櫥後麵走出來。
“看來你在這東宮倒是頗得人緣,每個小宮女對你都這麽細心照顧麽,難顧會樂不思蜀,會那麽狠心地將過去所有記憶都抹滅。”黑衣人的聲音,殘忍而譏諷。
秦紫嫣輕輕睜開眼睛,淡淡地道:“你不應該來這裏的,上次你已經被人發現了,倘若這次再被人抓住,你要如何是好。宮裏,跟相府到底是不一樣的。你別再這樣以身犯險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因為我的出現讓你受到良心的譴責了?”黑衣人步步緊逼地冷笑道。
秦紫嫣有些氣憤,“你現在說這些到底有何意義,若是為了複仇為了傷害我,那麽在相府時,你已經有了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可是,為什麽你要放棄。為什麽你要看著我從一個喪家女,頂著丞相庶女的身份,躍上枝頭成為太子妃的時候,再用這些話來狠狠傷害我呢?”
“那時,是我的錯。”
他的確是錯了,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心軟的。
秦紫嫣的身世,當今世上,唯有他一人最清楚。第一次進入相府時,他是想著將一切都告訴她,可是麵對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動了惻隱之心,他不想讓她一個小女孩承受太多。
於是他選擇了不說,隻是以一個神秘朋友的身份出現,陪著她說話。她被冠上秦家庶女身份時,他看著秦家對她的態度開始好轉,心裏想著她的命途從此之後可能會發生改寫。她時常皺著的眉頭,他從未撫平過,便想著或許將來有人能撫平。
更何況,她要嫁的是當今太子。這是一早就注定的姻緣,是她命定的夫君。他沒有資格去幹擾,去阻隔這即便陰差陽錯也能執手的婚約。
但是,他不甘心。
他無法咽下心中那口氣,他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大度。
所以,他來了,帶著她的秘密而來。
“嫣兒,家仇,你必須報,你不可以忘記知道嗎?”許是被過往的事情撩撥得,蒙麵人的雙眼看起來有著濃厚的哀傷。
若是他語氣依然硬著跟自己說話,秦紫嫣或許也會強著繼續跟他板著臉下去。可是他如今這樣,突然地,就將高傲的姿態卸下,用這樣哀傷的語調說話。秦紫嫣本來抿得緊緊的嘴角,也不由也跟著鬆懈下來。
眼裏熱淚盈眶道:“夏家的仇恨,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從來都沒有。”
“昨天在太子的書房裏,我看了皇上給他的奏折,希望他能夠重新調查夏家當年的案情。皇上也覺得夏家是受了冤屈的,夏家的仇,不會就這樣埋沒的。”
黑衣人緩緩走到床前,輕輕點了點頭道:“也好,就先讓皇上為夏家平反吧。”
夏家養育你十年,你理應報答。
“好好護著肚裏的孩子吧。”等你生下孩子後,我再將你十三年前的故事講給你聽。紫嫣,你不要怪我殘忍。這是你的命,你背負在身上的命,你注定逃脫不掉的。黑衣人靜靜地看了眼秦紫嫣,然後縱身從窗戶飛了出去。
許是慕容墨察覺到了什麽,東宮最近的防衛很嚴。甚至,慕容墨還派出了影衛在秦紫嫣的房間周圍藏匿著。隻不過這些對他,統統夠不成威脅。他靈巧地躲開每個影衛的眼睛,以流星般的速度消失在東宮。
**的秦紫嫣,睜大眼睛看著頭頂的帷帳。
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知為何,隱約間,總覺得自己身上背負的並不止夏家的冤情。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用這樣沉重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他到底是誰?自己又是誰?
秦紫嫣想不透,但是她知道他早晚還會再出現。而自己如果想提前知道消息的話,就必須加快慕容墨為夏家平反的速度。
這一夜,秦紫嫣想得太多,以至於很晚才睡著。到最後,還是春菊叫醒了自己。
“太子妃,溫太醫來了,已經在外室候了好一會兒工夫了。”春菊俯下身輕聲道,同時也不禁好奇起來,“宮裏這麽多太醫,太子妃為什麽偏偏指了溫太醫為您把脈呢?”
秦紫嫣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之所以指名道姓地讓溫太醫為自己把脈,是因為綠袖曾經誇讚過,說他醫術高超人品也信得過。綠袖的話,她從來都是記在心裏的。所以當想到請平安脈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溫太醫。
“別讓溫太醫等了太久,失了禮數。春菊,你服侍著我穿好衣服,便請溫太醫進來。這妝,容後再作。”秦紫嫣輕聲道。
“噯。”春菊笑著拿出一套長裙,替秦紫嫣換好衣服,又用毛巾絞過臉,這才去外間將溫太醫恭恭敬敬地請了進來。
秦紫嫣從自己袖間扯出一條輕紗,覆在手腕上,看向溫太醫道:“麻煩溫太醫了。”
“能為太子妃請平安脈,是臣的榮幸,不麻煩。”溫太醫伸出手指,輕輕搭在秦紫嫣跟著輕紗的脈搏上,溫和地笑道。
須臾過後,撤回手。
“如何?”秦紫嫣追問道,見溫太醫始終不說話,於是揚高聲音道:“春菊,你且去打壺熱水回來泡杯茶。”
春菊走後,秦紫嫣這才笑道:“現在就隻有你和我了,溫太醫有什麽話便實說吧。”
溫太醫麵露難色,沉吟道:“臣不敢妄言,還請太子妃讓臣為您再把一次脈吧。”
“好。”秦紫嫣感覺自己心都涼了半截,瞧著溫太醫如今的臉色,她便知道自己的孩子估摸著是凶多吉少了。但是,隻要太醫還沒有說出口,便就代表事情還有轉機。因此,秦紫嫣還是盡力微笑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次的脈,把得時間很長。
直到秦紫嫣都覺得自己手有些酸痛了,溫太醫才把手移開,一臉沉重地道:“太子妃最近可有孕吐的現象?”
“沒有。”秦紫嫣搖了搖頭,爾後又快速地補充道:“但是,剛被診斷出懷孕的那會,我有吐過。”
“那,可有腹痛感、酸脹感?”溫太醫也擔心自己診斷出錯,於是便多方麵地追問道。
但是他這種追問,隻會讓秦紫嫣精神更高度的緊張,秦紫嫣看著溫太醫的眼睛,懇求道:“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溫太醫您如實告知便好。”
“孩子……可能已經死在腹中了。”溫太醫頓了頓,一字一句地道。
秦紫嫣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在嘴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詭異。她的嗓子幹得要命,聲音也低沉暗啞,“太醫,你剛剛說什麽,你是說我的孩子他還好好的,很健康是嗎?是嗎……”
“太子妃……”溫太醫有些為難地叫道。
眼淚,瞬間*了眼眶。但是秦紫嫣知道,眼下不是哭泣的時候,她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用力將眼淚逼了回去。笑著看向溫太醫道:“你確定他已經死了嗎?”
“臣……不確定。”溫太醫看著秦紫嫣,猶豫著要不要將接下來的話明說,畢竟對於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人來說,這些話實在太過殘忍。可是,秦紫嫣一直倔強地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道:“溫太醫有什麽話盡管說,我受得住。”
“臣為您把脈時,發現您脈象虛浮,但胎兒似乎還有氣息。隻是,這氣息實在太過於薄弱,恐怕不能支撐他到出生。所以……”溫太醫停了下來,看著秦紫嫣。
秦紫嫣笑了笑,沉聲道:“我在聽著呢,溫太醫繼續說吧。”
“這個孩子,就算眼下還沒有死,但也遲早都會死。太子妃您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以免那天來了會受不了。”溫太醫看了眼明明難過得要命,卻依然強撐著笑臉的秦紫嫣,心裏也不禁生起一股佩服之氣。
他在宮裏為那麽多女人請過脈,誰不是在聽說自己孩子不保的時候,都哭得悲天搶地的。唯有秦紫嫣是個例外,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竟然也能逼回去,一臉的笑意看著自己。
這樣的女人,值得佩服。
溫太醫對秦紫嫣一下子便生出一種好感,當下見春菊還沒有回來,壓低聲音道:“臣有一事要告訴太子妃,但是希望太子妃在知道後仍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否則的話,臣可能小命不保。”
“你說吧,我一定保守秘密。”見溫太醫這麽謹慎的樣子,秦紫嫣便隱約猜到自己這個孩子絕不會是偶然這樣子的。
“太子妃,您懷孕才一個多月,按理來說您的子’宮不應該寒氣這麽重。恕臣大膽推斷,有人給您服用了一種叫做‘寒宮丸’,這種藥能讓女子全身的寒氣都聚集在子’宮處,若是服用達到一定劑量,女子終身都無法懷孕。像您,應該是劑量不夠重,寒氣還沒有完全侵入肌理。”
仿佛是落水之人終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秦紫嫣的眼裏放出光來,“這麽說,我的孩子還有救?”
“對不起。”溫太醫搖了搖頭道,“這個孩子,臣的確是無力回天了。但是眼下臣已經找到了病理所在,那麽就能為您驅散體內聚攏的寒氣。您這個孩子無法保全,但是下一個孩子卻一定會健健康康地出生。”
“‘寒宮丸’宮裏誰有,溫太醫您知道嗎?”別人怎麽害她欺辱她都可以,但是害她的孩子,她絕不會原諒。
“這‘寒宮丸’是西域特有的,因為對人的傷害性太大,因此太醫院都沒有這樣的藥。臣也是在進太醫院前,曾經有幸結識了一名西域藥商,當時他正好在販賣這種藥丸,臣便多嘴問了幾句。不想,倒在今日為太子妃解憂了。”
“隻是,若是想查出宮裏誰有,實在太難。而且那人竟然敢明目張膽地給您下藥,就證明其身份不一般,您若執意追究,怕是隻能查出一批替罪羔羊。而且,臣也會被您連累。臣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提著腦袋跟您去查明真相。”
秦紫嫣見溫太醫這般說,心裏也明白當中厲害,於是點頭鄭重地道:“今天的事情,你和我都裝作不知曉。待會如果太子問起,你就說一切都好。”
“可是這孩子遲早都會死,臣建議您現在服藥,以免孩子大了再流,對母體傷害大。”溫太醫想著自己都已經說了這麽多,倒不如再好人做到底,將事情全部說穿。
但是秦紫嫣卻搖了搖頭道:“不,這是我的孩子,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他。至於溫太醫眼下說顧忌和擔憂的,那麽大可以放下心來。紫嫣以人品向您擔保,絕不會透露半個字出去。”
知道春菊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秦紫嫣將聲音放得輕快道:“多謝溫太醫百忙中還抽空來這一趟,請溫太醫為我多開些安胎藥。”
“這個是臣的本分,太子妃不用謝臣。”溫太醫也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當下起身道:“臣告退,一會讓人給您送藥來。”
“溫太醫怎麽就走了?”慕容墨雙手交握在身後,看著溫太醫笑道:“太子妃身體如何,孩子如何?”
“回太子,一切都好。”溫太醫恭敬地道。
“那行,好就好。溫太醫啊,太子妃對你的醫術可是讚不絕口。這次她的胎,你可一定要好生護著啊!”慕容墨心情十分好,說話的聲音也特別大。
可是聽在溫太醫的耳朵裏,卻無異於是雷聲。隻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再大再響的雷,也隻能聽著了。當下行過禮,滿腹心事地退了出去。
路上看見春菊,春菊正打了一壺熱水,看見溫太醫,叫道:“溫太醫,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 ,還是改天吧。太子在房裏呢,你去泡茶吧。”看著春菊的背影,溫太醫忍不住叫道:“春菊……”
“溫太醫怎麽了?”春菊回頭朝溫太醫笑了笑。
“你去告訴太子妃,她的孩子十分健康,讓她別有壓力。”溫太醫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說,孩子已經沒救了,沒必要再吃藥去折騰他了。他相信太子妃冰雪聰明,是一定會明白自己話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