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嫣挑了挑眉,笑得雲淡風輕道:“傻瓜,若是沒有過去那些磨煉,我又怎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呢?不管什麽樣的今天,都是由過去組成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好好過好眼下的每一天,因為這關係到我們日後的幸福。”

“奴婢知道了。”春菊十分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秦紫嫣,全身由內往外散發著一種渾然不懼的氣質。就仿佛天塌下來,她都能夠頂著般。

當秦紫嫣端著一鍋八寶粥出現在書房門口,孫福有些驚訝,壓低聲音道:“太子正在跟三皇子下棋呢,您的八寶粥要不奴才先給您端進去?”

慕容墨的書房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因此每每在裏麵的時候,都會讓孫福在外麵守著。此刻看見秦紫嫣端著一鍋八寶粥,孫福為難地道。

秦紫嫣輕笑道:“孫公公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說罷,徑直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孫福欲要攔住,卻已經是來不及,隻能將兩隻耳朵豎起,唯恐等下慕容墨遷怒於自己。可是凝神傾聽了半響,卻見裏麵除了輕鬆的歡笑聲,什麽聲音也沒有。孫福一顆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

秦紫嫣將八寶粥在一方圓凳上放下,隨即輕手輕腳走到慕容墨身後坐下。慕容墨回頭朝她笑了笑,然後繼續開始跟慕容軒對弈。

好在秦紫嫣在相府時,就已經被培訓得差不多精通了十八班武藝,因此這對弈,她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起來。有時,窺破了棋盤當中的奧妙,歡喜不已。但是她一直遵守著觀棋不語的君子行為,因此除了偶爾的輕笑聲以外,一直都是一聲不吭的。

一盤棋終於結束了,勝者居然是一向難得贏的慕容墨。

慕容墨隻當是自己棋藝精進了,越發高興,起身走到八寶粥跟前道:“真香呐。”

秦紫嫣起身,仿佛變戲法似的打開另外一個罐子,從裏麵拿出三個小碗,盛了三碗放在桌上道:“往日裏都是在飯桌上吃飯,一群人看著我們,今天我們也躲在書房裏試試。”

慕容軒笑著將桌上的棋盤收好,端起一碗,舀了口送入嘴裏,一邊吃一邊笑道:“大哥這裏的八寶粥怎麽吃著都格外香甜一些呢。”

“那是因為這是你嫂子親手盛的。”慕容墨喜不自禁地接口道。

秦紫嫣此次從相府回來後,整個人都改變了很多。變得開朗主動起來,慕容墨喜歡這樣的她,如同 陽光般燦爛。有什麽事情都會說出來,而不是像從前那樣等著他去猜。

“紫嫣,明天我要去一趟京城,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慕容墨側過身來看著秦紫嫣,笑著問道。

秦紫嫣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了,明天我約好跟春菊去曬花瓣。”

“花瓣可以後天曬呀。”慕容墨很懷念上次跟秦紫嫣一起的青州之行,因此特別希望秦紫嫣可以跟自己一起去京城。

可秦紫嫣再次讓他失望了,秦紫嫣輕笑著,用堅定的語氣道:“人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已經說好的事,又怎麽可以隨意更改呢。這曬花瓣,是要講究天氣的,說不準後天就下雨了呢。”

“這樣啊,那算了,我帶香兒去吧。”幾乎是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了,慕容墨有些緊張地看向秦紫嫣,卻見她神色依然如常,心中頓時有些失望。

三個人把一鍋粥喝的幹幹淨淨,秦紫嫣收拾好後,笑著告退,“你們繼續下棋吧,我先出去了。”

“小心點。”知道春菊必定候在門外,因此慕容墨便沒有過去幫秦紫嫣拿托盤。

慕容軒擺好棋子,看著慕容墨壞笑道:“大哥現在這個表情,是醋海在翻滾嗎?”

“好好下你的棋,今天你已經輸了一盤了,要是再輸一盤,那麽就沒必要下下去了。”慕容墨被慕容軒說穿心事,臉有些微微的燙,但他很快便以棋子說事,將話題引開。

慕容墨所不知道的是,方才那一盤,他之所以能夠贏得那麽輕鬆,是因為慕容軒的心神完全就不在棋盤之上。秦紫嫣就坐在慕容軒的跟前,他每次落子的時候,心神都全被秦紫嫣所牽引著。心有旁騖,又如何能全力應付呢,自然隻能節節敗退了。

但是眼下秦紫嫣走了,那麽誰勝誰負,可就完全是一個未知數了。

秦紫嫣從書房出來後,春菊立馬從秦紫嫣手中接過托盤,好奇地問道:“太子妃您方才是跟太子下棋,還是跟三皇子下棋呀,贏了沒?”

秦紫嫣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在太子身後坐著,看他們兩人下棋而已。”

“哦,這樣子的啊,那誰比較厲害一些呢?”春菊歪著腦袋想了想,三皇子平日裏遊手好閑,應該會比較精通棋道吧。

可是秦紫嫣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春菊頓時沮喪起來。

秦紫嫣淡淡地皺了皺眉道:“棋藝都不過爾爾而已,我觀看的這盤棋,輸的人是三皇子。”

“哎,這麽說來,還是我們太子要更優秀呢。”這樣想著,方才的沮喪頓時又一空,春菊咧著嘴再度笑了起來。

秦紫嫣對於兩人棋藝究竟誰更勝一籌,原本就沒有多大興趣,因此也就沒有再繼續跟春菊理論下去,而是徑直往自己房間裏走。回頭見春菊還跟著自己,不由奇道:“你手裏端著的鍋碗,你不送去後廚,是打算帶到房間讓我洗嗎?”

“啊!”春菊忙不迭地轉身,懊惱地道:“呀,我也是一時之間迷糊了,我這就去,很快就回來了。”

秦紫嫣失笑出聲,慢慢走著回到了自己房間。

不一會兒,秋月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

秦紫嫣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許久都沒有跟秋月有過聯係了,忙抬高聲音道:“進來吧。”

秋月一進來,便關懷地問道:“太子妃您身體好些了嗎?”

有人惦記著自己,這始終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秦紫嫣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道:“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您回相府的那段時間,奴婢一直都擔心著您的身體。”

秦紫嫣看著秋月的眼睛,從裏麵看到了真誠。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心裏也很感動。抬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道:“來,坐下說話吧。”

秋月定了定神,壓低聲音道:“太子妃,奴婢最近發現淩姑娘經常去坤寧宮。”

“哦,是嗎?”秦紫嫣心裏暗歎,淩香如果你對太子當真是真心的話,那麽你與皇後結盟,又將太子置身於何處呢。

秋月見秦紫嫣神色淡然,不禁有些著急道:“太子妃,這可並不是件小事情呢。奴婢懷疑淩姑娘跟皇後娘娘之間存在著某種合作關係,而這,對您絕對是百害無一利的。”

“那麽,你以為我該當如何做呢?”秦紫嫣問道。

秋月想了想,道:“奴婢記得皇後娘娘跟您關係一向要好,您跟太子的婚事都還是皇後娘娘賜的。您入東宮後,坤寧宮每逢宴會,皇後娘娘也會特地派人過來接您。按理來說,皇後娘娘跟您是比跟淩姑娘要親近許多的。難道說,您如今跟皇後娘娘之間已經有了隔閡嗎?”

秦紫嫣點了點頭。她跟皇後娘娘之間,豈止隻用隔閡來形容呢。那簡直就是各自處於汪洋大海的兩岸,永遠都無法達成共識,無法再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

“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奴婢建議您最好跟皇後娘娘釋清前嫌。畢竟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她手裏掌握著實權,我們得罪不起。”秋月誠懇地建議道。

秦紫嫣明白秋月說的話有理,但不是她不願意跟皇後娘娘虛與委蛇。而是皇後娘娘並不簡單,自己跟她達成具有欺騙性的同盟,非但不能讓自己安全,反而會更加危險。相比較,倒還不如遠離。

但是這些,秦紫嫣並不想跟秋月解釋,因此隻是點了點頭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倒是你,在暗處要小心點。最近淩姑娘可是頗得太子的意。”

提起淩香,秋月有些嗤之以鼻道:“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而已,如何能長久。”

秋月十分鄙視淩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撒嬌模式,尤其是看著她折磨蘭兒。有時,秋月都恨不得一棒子將淩香打死,看她究竟是什麽妖怪變成的。

秦紫嫣搖了搖頭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她呢。禍從口出這句話,在宮裏還是必須要牢記在心的。”

“奴婢知道了。”秋月掃了秦紫嫣一眼,隻覺得眼前的秦紫嫣美得動人心魄,隻看了一眼便立即生出了自慚形愧的感覺,忙低下頭去道:“太子妃萬事小心,奴婢先告退了。”

“等下。”秦紫嫣起身,拉開櫃子,從裏麵拿出兩錠金子塞到秋月手裏道:“你也不容易,家裏還有那麽多口人等著你拿銀錢回去補貼。來,這個拿著。”

秋月感激地接過,眼圈有些發紅,“多謝太子妃,不管太子妃將來有什麽地方用得上奴婢,都盡管跟奴婢說,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去,奴婢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紫嫣有些失笑,“你放心好了,我還不至於凶殘到那種地步,所以永遠都不會讓你為我下刀山下火海的。我隻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可以好好地活著,開開心心地活著。”

“奴婢告退了。”秋月擔心自己再晚點出去會忍不住落淚,連忙行禮往外走去。

秦紫嫣卻不由奇道,秋月最是冷靜,從來都不會輕易紅眼的。而今天自己隻不過是給了她兩錠金子而已,她何至於感動到如此地步,難道說她家裏出了什麽變故不成。當下想要追出去詢問,可是想了想卻還是止住了腳步。秋月畢竟不是她房裏的人,頻繁相見,會讓她成為淩香的眼中釘。甚至,還有可能被淩香拿蘭兒做要挾。

其實,秦紫嫣猜想得沒有出錯。秋月家裏的確是出事了,她母親病重,家裏根本就沒什麽錢,哥哥娶了房媳婦,這些年來家裏的開支基本都是靠著秋月在東宮的微薄薪水支撐著。此刻母親一病,頓時就有些捉肘見襟。都說雪中送炭暖人心,所以秦紫嫣方才的舉動以及那番言辭,才讓秋月感動得無以複加。

春菊回來後,看見秦紫嫣手裏拿著一匹布,用尺子與剪刀比劃著,心裏覺得好奇,在旁邊守了好一會,才出聲問道:“太子妃,您是打算做衣裳嗎?”

“嗯。”秦紫嫣點了點頭,將布料的一個角遞給春菊,笑道:“反正閑著無聊也是無聊,老是躺在**多沒意思呀,我就在房間裏翻了翻,找到一匹特別喜歡的布料,想給太子做一身寢衣。來,你幫我量量。”

春菊手裏捏著布料,愣在了那裏。

秦紫嫣這才想起春菊不是綠袖,她從來都沒有跟自己一起做過衣裳,想起綠袖,不由幽幽歎了口氣。將剪刀放下,朝春菊道:“罷了,都收起吧,改天再做。今天剛從相府回來,可折騰得慌。”

春菊見秦紫嫣神色黯然,知道她必定是又想起了綠袖,於是連忙手腳麻利地將東西收拾好,走到秦紫嫣跟前笑著道:“奴婢方才經過後花園,看見好多漂亮的蝴蝶飛來飛去呢。不如,奴婢陪您過去走走,也好讓那些花蝴蝶羞羞。”

“怎麽我跟你去,花蝴蝶就要羞羞呢?”秦紫嫣有些不明白。

春菊捂著嘴笑了起來,道:“那是因為花蝴蝶見您比它們要漂亮多了,所以都害羞了。”

“從哪學的油嘴滑舌來。”秦紫嫣故意板起一張臉道:“再這樣說,我就哪裏都不去了。”

“奴婢知錯了。”春菊嗬嗬笑著,伸手去挽秦紫嫣的胳膊。

後花園果然風景宜人,各色各樣的花,開得如火如荼,粉蝶蹁躚於花叢中,偶爾地有一兩隻降落在秦紫嫣的裙擺上。每當這個時候,秦紫嫣便會站住一動不動,輕輕地彎下腰去,伸出兩隻手想要將蝴蝶攏在手心,不過每次指尖都還沒有碰到,蝴蝶便撲騰著翅膀飛遠了。

穿過一樹開得火紅的花,忽然聽見淩香的聲音傳來。秦紫嫣本來準備離開,但是見淩香說話的聲音明顯是在刻意壓低的,突然心中升起了興趣,瞅了瞅四方見沒有人,於是拉著春菊小心翼翼地往旁邊的樹後麵站。

“蘭兒,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你是我身邊對我最好的人,我哪裏舍得害你呢。隻是,皇後娘娘已經將話跟我說得很明白了,如果我不按照她說得去做,那麽她就無法相信我的誠心。”淩香看著蘭兒,一臉急迫地解釋道。

蘭兒臉色蒼白,淒然地笑了,道:“淩姑娘,其實您沒有必要跟奴婢解釋什麽的。奴婢不過是一條賤命而已,淩姑娘什麽時候需要,什麽時候都可以取了去,奴婢絕對沒有任何意見。更何況,奴婢一條命,可以抵去世子一條命,這是奴婢的榮幸。”

“我沒有想到皇後娘娘會這樣狠心地切斷我所有退路,她知道我心中有顧慮,於是不惜用這種方式來將我逼上絕路。蘭兒,你知道嗎,皇後娘娘甚至不惜摧毀我。我險些……險些就被太子趕出了東宮,險些就喪了命。蘭兒,我不想死,所以……”

我不想死,所以我隻能讓你去死。

蘭兒伸手握住淩香冰冷的手,努力地想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淩香。蘭兒看著淩香的雙眼,波光瀲灩。其實在蘭兒來到淩香身邊的第一天開始,蘭兒就清楚地明白自己不過是主子身邊的一枚棋子而已。而隻要是棋子,不管有多禁用,也始終難逃被犧牲的命運。但是,在後來的朝夕相處當中,她知曉自己最終的命運,卻也依然無怨無悔。

為了淩香,她什麽都願意去做,包括去死。

緊緊地握著淩香的手,蘭兒狠狠地將眼淚逼回自己的眼眶裏,帶著笑道:“淩姑娘,您快點帶奴婢去見太子吧,告訴太子,是奴婢被蒙蔽了心神做出了這等殘忍之事。”

“蘭兒,蘭兒……”淩香的眼淚也不由掉了下來,她探出手緊緊抱住蘭兒,哽咽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聽到我要把你推出去承擔這些根本就不是你做的事情,為什麽不罵我不恨我,為什麽還要告訴我你心甘情願呢,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您是奴婢心中認定的主子,奴婢早就已經將性命交到了您的手中。”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訴不完的衷腸,道不盡的留戀。

躲在樹後麵偷聽的秦紫嫣也不禁為這樣的場麵動容,朝春菊使了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地沿著來時的原路退回。

“太子妃,聽方才淩姑娘跟蘭兒的對話,好像在安胎藥中動了手腳的人,並不是淩姑娘,而是……”春菊說道這裏,停了下來,看著秦紫嫣有些欲言又止。

秦紫嫣看了眼春菊,冷聲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麽,事實上我早就懷疑過她。隻是,我沒有想到,身為一國之母居然真的會有這樣狠的心腸。我原本以為她是不會的。”

到底是她太天真了麽?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春菊知道安胎藥中的藏紅花是皇後娘娘作的手腳,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與皇後娘娘相比,那麽淩香簡直就是一隻可以忽略不計的小螞蟻。

秦紫嫣臉上浮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道:”能怎麽辦,隻能看著辦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至於太慘。”

春菊很擔心,但見秦紫嫣說得雲淡風輕的,也跟著安定下來不少。

第二天,慕容墨果真帶著淩香出了宮。隻不過,臨行前,親自到秦紫嫣的房間,再次問秦紫嫣要不要一起去。這對於慕容墨來說,同樣是屬於極其難得的事。換做平時,若是秦紫嫣拒絕了一次,慕容墨是絕不會再發出第二次邀請的。而今天即便是秦紫嫣拒絕了他的二次邀請,他也並沒有生氣,而是體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道:“既然是真的不想去,那就在東宮好好呆著,等我回來吧。”

其實,春菊之所以不想去,是因為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想等著那個神秘的麵具人出麵告訴自己。可是麵具人這麽多天卻始終都沒有出現,秦紫嫣以為他是忌憚慕容墨。因此見慕容墨說今天要出宮,自然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跟著去。

然而眼見大半天都過去了,麵具人卻依然杳無音信,秦紫嫣不由有些著急起來。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秦紫嫣正在發愣當中,心中暗道這麵具人何時變得這麽大膽這麽有風度了,居然還會敲門。正準備揚高聲音讓他進來,便看見門已經被推開,落入眼簾的是慕容軒帶著笑意的臉。

“大哥可是早就念叨著要帶你到外麵玩,怎麽今天遇上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卻不去了呢?”慕容軒輕笑著問道。

秦紫嫣見是慕容軒,眼中的驚喜之色立即消退了下去,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淡淡地道:“以後在宮裏的時間還有那麽長,也不缺這一趟。”

“這話倒也是,所以太子妃就將這樣一個可以增進感情的機會,無私地讓給了淩姑娘嗎?”慕容軒往房間裏走了一步,看著秦紫嫣的眼睛問道。

察覺到他的目光裏帶著探尋,秦紫嫣不安地將頭偏到一邊,問道:“你明知道太子此刻已經出宮,你還過來幹嘛?”

“因為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一個對你而言或許是很重要的消息。”慕容軒走到秦紫嫣身側,傾下身子,將嗓音壓得極低道:“你跟皇後娘娘之間,究竟結下了什麽樣的簍子,為何皇後娘娘那麽恨你呢?”

秦紫嫣冷笑起來,道:“這話,你不是應該去問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