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到河濱城後,雖然每天要走十幾分鍾高速去上班,但在這裏結識了一群非常投緣的朋友,也算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剛開始隻是每周五一次的“三國殺”,後來慢慢發展成隻要一有時間就組織各種出遊活動或者聚會,下班後的生活也變得異常豐富多彩。

下麵就先介紹各位“殺友”(玩三國殺的朋友)出場--

一、豪爽霸氣的文森特兄

文森特(Vincent)其實有個很親民的名字叫阿桂,有時候也被居心叵測的人喚做“小桂子”或“桂公公”,其實隻因為他就姓桂,名字也起得非常獨特,就如同他本人。

森特兄是何加凱在國內讀本科時同級的同學,之前一直沒什麽交集,也是通過同學介紹才搭上線。見麵對彼此都沒什麽印象,一寒暄確實都是K大X係XX級的同學,說起你宿舍在X棟我宿舍在X棟這樣的陳年往事才是一副他鄉遇故知的神情。

為此我曾經笑話過何加凱的存在感,大學四年離得這麽近竟然不認識,感情眼睛一直盯著書本了。不過後來知道兩人一個酷愛遊戲一個熱衷足球,興趣愛好非常不一致,不認識也不足為奇。

除開生活過得不拘小節不說,森特兄真的是非常好相處的人,總是大大咧咧的,需要幫忙的時候也總是很爽快地挺身而出,有一段時間我一直認為他就是“為朋友兩肋插刀”這句話最現實的寫照。遇到什麽爭論,也從來是大手一揮,“好,就這樣!”衝天的豪氣讓人不得不服。

森特兄算術非常好,每次出去吃飯總是一把搶過賬單,三下兩下就算好,爽快地把自己的那份子錢扔桌上,然後自顧自地看電視或者玩手機,任由我們其他人默默唧唧地洗手、上廁所、找錢包。

跟森特兄出去玩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開車問題。因為無論多困多累,他隻要手一摸上方向盤就會無比興奮,雖然最後自己熬到兩眼通紅,卻絕對能安全地把每個人送回家。每次周末去比較遠的地方玩的時候,常常是我們其他人一個個在車上睡到東倒西歪,他一個人堅持著開幾個小時夜車載大家回家。

跟他豪氣的性格有點不一致的是,森特兄非常喜歡小孩子,學長學姐們的小孩如果帶到聚會上來,他總能弄出很多小花樣逗他們開心,是小孩子們非常喜歡的“怪叔叔”。

不但在小孩中頗受歡迎,森特兄也非常有受媽媽輩們的喜愛。比如我媽來美探親的時候,跟他一見投緣,一直感慨著當年自己沒有多生一個女兒,不然就可以把森特小同誌收做女婿。後來我媽回國也不忘時不時打個電話慰問一下森小同誌的感情進展,關心一下他的飲食起居。實在不能不讓人佩服森特兄的魅力,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被比下去了!

我跟森特兄後來成為摯友,倒比他跟何加凱的關係還要親近,此為後話。

二、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的林百科

林百科是森特兄的室友,也是何加凱的本科同係的同學。典型的K大男生長相,白白的有些微胖,簡單的平頭,常年帶著眼鏡。

叫他林百科是因為他實在是非常博學,上至天文--什麽星係分布、宇宙大爆炸、黑洞、蟲洞,下至地理--什麽地殼運動、火山熔岩,縱觀上下五千年曆史、歐洲君主立憲、現當代藝術、軍事、文化,甚至是某些小國家的風土人情,他都能如數家珍。

我們曾經開玩笑說跟林百科談戀愛應該不用擔心沒話說,隻要對方隨便挑起一個什麽話題,他都能跟人家聊到很深入很專業,就連星座運勢這樣的事情,估計他也研究過。跟很多侃侃而談卻言之無物的人不同的是,林百科同學是真正的專業,大部分觀點都有據可循,主觀評判和客觀事實也都分得非常清楚。

有次林百科的facebook頭像換成了他小時候捧著一本書讀得津津有味的一張照片,我們都在下麵大讚,感慨“百科全書”果然是從小就開始修煉出來的。

千萬不要因此而把他歸屬於書呆子係列,事實上林百科同學還是廚藝上的一把好手,每次聚會都會主動挑起做大魚大肉的任務,也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我剛加入的時候,林百科同學正在如火如荼地經營著他的愛情事業。小女朋友在隔壁大學讀經濟,據聞兩人在共同的朋友組織的“yellowstone(黃石公園)之行”中結緣。小女朋友表示願意變成一顆樹,被永遠地種在黃石,林百科當即表示願意做樹下的土壤,陪著小女朋友活在風景裏。

話雖然說得文藝了點,不免讓我們這些生活在現實裏的人表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也多少改觀了一點我對K大男生的認識--也許做學術的也可以很文藝,如果遇到了那個可以讓你文藝的人的話。

林百科後來光速地跟女朋友確定關係,訂婚、結婚,然後帶著新婚妻子華麗回歸到我們中間,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講。

三、性情溫婉的女強人小小何

同樣身為女生,而且自己在學習工作中也從來不遜於人,所以真正能讓我佩服的女生並不多,小小何是其中一個。

小小何是別人口中悲催的物理女博士,而且是做實驗的那種。常常半夜還要去實驗室裏看結果,每幾個小時就要回去整理實驗,卻常常幾個月才能知道實驗成功與否的那種。單從這幾個條件上看,小小何堅韌不拔的精神和超強的意誌力就可見一斑。

我剛搬過去的時候,正是小小何研究最鬱結的階段。我當時還想,這個女生雖然細心體貼,但一直笑得有些勉強,不知道是不是不好相處。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她做了幾年的實驗正到了最關鍵的階段,儀器卻突然壞了,送回廠家去修,來來回回耽誤了一兩個月,送回來卻還是壞的。儀器供應商指望不上了,老板也不管不顧,完全沒有撥經費買新儀器的打算。眼瞅著幾年的努力就要打了水漂,換作別人早就或自怨自艾或自暴自棄或另尋出路了。

當時很多人都勸小小何換個容易發文章的課題混到畢業,畢竟是客觀的原因,老板也沒有理由太苛刻。但小小何沒有服輸,硬是自己死磕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字一句地閱讀儀器的說明文件,找老板軟磨硬泡買了幾個更換的配件,竟然在絕境中找到一條生路--把廠家都沒有修好的儀器給整好了。

修好儀器之後,小小何又恢複了本性的開朗陽光,工作上也春風得意,立馬整出了兩篇高水平的文章,一時成為一眾小夥伴裏最先滿足畢業條件的人。

當然後來小小何的老板有些不厚道,不想這麽早放這種做得了實驗、修得了儀器、發得了文章的全能學生畢業,又楞生生地塞給她一個新的課題,又讓小小何陷入新一輪的忙碌之中。

四、歌神“大師兄”

“大師兄”原名戴克,海南人,最愛吃“海南雞飯”,最經典的名言是“做自己”。因為比小小何、森特兄、林百科等人都要早一屆,被眾人戲稱為“大師兄”。

跟其他理科博士生不同的是,大師兄非常講究生活品味,服飾的搭配也非常用心,冬天還會有各種小西裝、圍巾、帽子、貼身針織衫等配飾,算是河濱大學時尚界的翹楚。

而且大師兄也絕對是“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星人,兩邊剪到偏短、中間留長一點梳向一邊的發型,是中國城一名專門的發型師打理,隔三五差要花上幾十美金去休整一下。

我後來看到國內某些“洗剪吹”的廣告,才恍然大悟這些人為什麽會被嘲笑,其實很多時候都與發型本身無關,隻能怪那些人長得太陰柔太妖孽。同樣的發型,換上大師兄這樣的帥氣陽光,自然讓人賞心悅目!

不光外形管理得好,大師兄的歌喉也是絕對專業級的水準,我第一次跟他們去唱K的時候就被大師兄深深地折服了。如果不是知道原唱是什麽樣子,絕對會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就是原聲--起勢、停頓、尾音,無一不處理的天衣無縫。

而且大師兄對自己的聲帶把握得非常準確,換成不同歌手的歌,還會及時地將伴奏調低或調高一兩個八度,以保證自己能完美無誤地演繹每一首歌,看得我這樣沒有一首歌能唱完整的外行人士欽佩不已。

後來大師兄在家裏用軟件自己錄了幾首歌,一眾支持者們爭相前往圍觀,回來後紛紛表示比專業的還要專業,大師兄不回國參賽,絕對是快男和好聲音的一大遺憾。

當然這樣炙手可熱的人物,在河濱大學自然是引起了不少反響的,我見過的女生中,就有好幾個曾經或直接或間接地向大師兄表示過好感,其中不乏一些現在已經找到男朋友的。但無一例外的,這些人後來都成為了大師兄的閨蜜。

有時候常常是新認識一個他們學校的女生,小小何就會笑眯眯地告訴我:“這個人喜歡過大師兄!”

有段時間我新認識他們學校的女生時,總是不自覺地把對方歸到大師兄的追隨者陣營,直到後來一個喜歡森特兄的女生出現,才打破了我的這種觀念。

五、“師奶殺手”蟲蟲師弟

蟲蟲師弟是大師兄的室友,如果說森特兄非常受長輩喜歡的話,蟲蟲就是徹徹底底的“師奶殺手”。無論是在學校家屬社區隻有過匆匆一麵之緣的各位學長父母,還是在超市收銀的美國大嬸,無不對蟲蟲同學讚不絕口。不管先前心境如何,見到蟲師弟都是心情大好,更有甚者,經常吃飯的時候給蟲師弟免單,或者送些東西給他。小小何他們還笑話說要去學校附近某中餐館吃飯,隻要拉上蟲師弟和大師兄,菜式總是上得特別快,還時不時能噌到免費飲料喝。

後來蟲師弟暑期出去實習,毫無懸念地得到了公司的一眾大媽的青睞,短短兩個月的相處後,一眾大媽領導們已經向全公司通告,以後公司有任何職位的空缺,要優先考慮蟲師弟。當時離蟲師弟畢業還有一兩年時間,大媽們這麽早地未雨綢繆,可見其受歡迎的程度。

當然蟲師弟這麽不分年齡不分國籍地受大媽們的青睞,細嫩白淨的麵龐、帥氣周正的外形是基礎,嘴甜是必要條件,更難得的是無比耐心,無論大媽們如何絮叨,蟲師弟都能輕輕巧巧地幾句話就說得大媽們心情寬慰。

相比起大師兄的眾多緋聞,蟲師弟身邊卻少有“鶯歌燕舞”,當然免不了讓人心生詫異。我曾經很直白地問過蟲師弟是不是不喜歡女人,直讓旁邊暗自揣測的一幫人又驚訝又好奇,一邊做汗顏狀一邊又暗自期待蟲師弟的答案。不過當時蟲師弟霎時臉漲得通紅,神情有些閃爍,隻任由旁邊另一個師弟插科打諢幾句敷衍過去。

至於蟲師弟是不是彎的,隻要他沒公開出櫃我就不好說,就給大家留個懸念。

說起小鮮肉gay男,我後來跟小小何探討過,一致認為,這年頭,越是帥氣養顏的男生,越可能喜歡不是女生。街上見到過的男男情侶,基本會讓我們驚呼“資源浪費”的那一型。長此以往,人類會不會在長相上越來越走下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