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出重點來了。不愧是族長大人。”可炵好像十分欣慰的點著頭,而炫勾也附和的撫了撫他的胡子。
“請你們不要戲弄我了!快點說出來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呀!”
“沒什麽…鬆若殿下現在說要跟著蓮目先住到你的大宅去,想當然紅烈大人絕對會一起去。各族的客人來臨期間紅烈大人就得麻煩族長大人多多關照了。”
“不是吧!”赤勺臉色都綠了。剛才隻是問了一句他和巫女是不是有什麽事已經讓他感受到性命受到威脅了,現在戰場還要轉移到他的家去不就要了他的命?
“你為什麽躲在這裏?”紅烈直接來到鬆若的所在之處,一臉意外的看著她待著的竟是她最怕的蓮目的房間,而且還有一個收拾好隨身用品的衣箱被放在一旁。
“我沒有躲。是光明正大待在蓮目的房間的。”手上還在收拾著幾件外出用的新衣服,這些都是可炵夫婦請人造給她的,不過她還一次也沒有穿過,不舍得穿也沒有場合讓她去穿。
“吃錯東西了?不怕她又抓著你念這念那的?”紅烈倚著門邊,他注意到鬆若看過他第一眼之後就一直盯在其它地方看,好像他的臉有什麽不能看似的。他試著移動到她視線的方向,果不其然她立即就移開了。
“那也沒所謂。我也該好好跟著蓮目學習了。”心虛的說大概沒人會信的借口,鬆若心裏才沒有這麽偉大的想法,她隻不過是心情不好而且膽小的想由紅烈身邊暫時逃開而已。
他把她當好玩的,但她可不想督這樣傻傻的把頭栽進去,可是她知道自己天天看到他、聽他的聲音會不知不覺陷下去的。她會越來越習慣他在身邊,到了沒有他不行的時候他卻玩厭了那她該如何?把她送回去還是他找得到回神方的方法,瀟灑的一揮衣袖,什麽都不留外但卻帶走了她的心,光是想都覺得悲哀了。
“……跟蓮目學習和你打包行李有關係嗎?”紅烈眯了眯眼,他隻是覺得她在鬧別扭而已,但要鬧到收拾行李就太過了吧?
“蓮目要去赤勺那邊準備儀式,我也跟著去。”鬆若一下子把衣服一股腦兒的塞到衣箱中,然後沒看紅烈錯愕的表情就說要去找蓮目逃掉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呀……”紅烈不太明白鬆若的心情,應該說他根本搞不懂原本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又因為那個“為什麽要吻她?”的問題變成現在這樣子?
“祭神大人。”在紅烈一個人在門邊皺著眉的時候他的背後響起了這宅子中最老實認真的聲音。
“天火嘛…我現在沒心情…有事快說吧!”紅烈有氣無力的回應,天火看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受到不少的打撃,隨時會沿著打邊跌坐到地上去一樣。
天火把放有一本有點老舊的書的漆盤遞到紅烈的麵前,見對方沒有接的打算,他隻是默默地放到旁邊的地板上。
“這是父親大人說,請祭神大人在做出暫居於族長大人住處的決定前必定要看的書。”天火恭敬的說完之後就退下去了。
人仍然站在那裏,漆盤也依然放在地上沒有動過。紅烈過了很久才彎身拿起盤中的舊書,瞄了瞄封麵上的標題後就把它收入襟口。
紅烈懶洋洋的走過正想轉到宅子另一邊時他突然停下凝神的盯著石砂園景中的一個小水池。蓮目的房間是在宅子的內側,房外的走廊四方成直角的圍繞著一個簡單的石砂園景,而這個小水池就正正是其中一個造景。
“窺看適可而止就好。”斜眼的瞪了那個水池上平常人看不到的藍色光點,紅烈攢起眉心抿了抿唇拐了回頭。
他蹲下身伸手到鋪滿白色碎石的地上撿起一顆雪白的石子,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把玩著碎石,可眼神從頭到尾也沒有從小水池上離開過。
手上的石子燃起一道赤紅色的亮光,然後紅烈揚手把石子射向水池。在他眼中發紅的石子一碰到水麵時立即激了起泛藍的亮色碎片,沒有傳出應有的水聲但卻發出像是陶瓦被打碎的聲音。
“……偏偏這個時候殺出程咬金嗎?”再撿起一夥石子,紅烈輕輕的吹了口氣上去再扔到水池的池邊。被他加工過的石子褪去紅光後就像夥普通石子一樣,轉個眼就讓人認不出剛才拋出去的到底是哪一夥。
“那鬧情緒的最好有把手鐲帶著就好……”喃喃自語的說完,紅烈就往主屋走去了。而且時間好像是故意計算好的剛好遇上了打算趕快回去思索對策的赤勺。
所謂峽路相逢,紅烈一看到赤勺就燦爛地笑了起來,而他對麵的赤勺則顯得不知所措。他手上還拿著那個說是放著給鬆若的點心盒子。和赤勺一同由小茶室走出來的可炵和炫勾也在心裏高呼了一聲糟糕!
“怎麽新族長還拿著這盒子呀?也是呢!都不必特地留下了。”紅烈不察覺自己說的話酸得會讓人皺起臉,直接承受的赤勺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我放下就走的了。”不提還好,對方拿食盒做文章,赤勺立即把這個燙手山芋塞了給旁邊的可炵。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聽上去像是挽留,但赤勺知道紅烈現在巴不得他快快消失吧?
“是的。要談的事都和長老大人說了。”
“是嗎?那巫女什麽時候過去你那邊?客人好像已經來了一些了吧?現在住哪了?”紅烈一本正經的問著他原本完全毫不關心的事讓對麵的三人不約而同的想,一定是因為鬆若說要跟著蓮目過去準備繼任儀式的事所以紅烈才會在意起來。
雖然心裏這樣想,但他們沒膽子試探紅烈的底線了。三個人之中就隻有赤勺自己最清楚準備的工作進度,所以他也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去解釋了。
“有的已經在下榻在山腳的別館,至於…”
“嗯。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既然你和炫勾已經沒事了就跟我來吧!”紅烈沒打算站著聽赤勺逐一向他報告,他走過去勾住赤勺的肩膀,不理對方臉上驚恐的表情硬是強迫了對方跟著他走。
上一次紅烈是如何開鎖,如何扣住他的肩膀還有在他父親的房間製造大量焦痕赤勺都不太想去知道。現在他心裏隻求自己可以平安回家去。
“當族長真是辛苦呢!連送個點心也會被祭神大人盯上,也該說是新族長大人運氣太差了吧?”可炵確定赤勺已經被祭神擄走之後發表了真心的同情。
“如果赤勺大人事前占卜過才出門的話,占卜的結果一定會告訴他朝東北方走一定會遭壞事的。”老人認真的說。
“那真是可惜,新族長大人要找人占卜的話也得先往東北方走。”可炵笑了幾聲,說到占卜那也是蓮目的工作之一,除非赤勺一開始就想派人跑這一趟而不是自己開溜,那他就不需往東北方的這個宅子走,也就不會遭遇上沒有人惹得起的麻煩了。
邁入黃昏時份,蓮目的房間點著幾支燭台,她端正的坐在平日看書的窗邊,認真地看著放在托架上麵的書卷。
夏天過去之後日
落的時間也提早了不少,夏天用晚膳的時候還有日落的餘暉,可是現在還沒到這個時間已經要點上燭火協助照明了。
房間內所有的拉門和格子窗都被打開,角落點著一抹熏香。蓮目專注的看著書,而霸占了她房屋一個陰暗角色的不速之客則抱著一個她要求而特製的長形軟枕癱在地板上長嗟短歎。
“不用再歎氣了。如果他在的話不找你才奇怪。”把書合上,蓮目有點受不了背後有人不住的在歎氣似的皺著眉。
“誰…誰找他了…”
“你說要跟著我學習隻是借口,你不是以為我看不出來吧?”起身把書放回書架,蓮目坐下喝了口茶再看了看癱在不遠處的人。
“…對不起。”
“我不是要你說對不起。逃避不是辦法,你總得要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一天、兩天還行,第三天呢?躲下去?要躲也不要把我拖在一起比較好。”
“我知道躲不了。但是我說蓮目呀…喜歡一個人但對方好像不喜歡自己…哪我要怎樣做?”
“……為什麽要問我。”蓮目的聲音有點動搖。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找人聊聊。在這裏要我認識、年紀相近的女生也隻有你了。”鬆若抱著軟枕翻了個身,一臉我很煩惱的表情等待著蓮目的回應。
“喜歡就是喜歡,說不出口的話就靜靜地喜歡。”蓮目有點僵硬的回答。
“原來你是這樣等著天火的嗎?”鬆若像是看怪獸似的看著蓮目,作為一個現代人長到這麽大,鬆若自問自己思想還滿開明的,對感情方麵也不會保守得隻會等著男方主動,隻不過要她主動前她得確定對方也有意才會行動。
可是事實上,她過去少得可憐的所謂戀愛經驗也沒有讓她主動的機會,正確點說她連自己在戀愛的感覺都還沒有就已經告吹了。
她有告訴自己大不了出一次醜就可以弄清楚,可是真的讓她單獨麵對紅烈說時她的勇氣又瞬間萎縮下去了。光是說和想果然永遠是天下無敵,要實際地做時就變得無能為力。
“你可不可以不要什麽都扯到天火身上去!。”蓮目放下茶杯,不敢再在說著戀愛話題時喝茶,她才不想儀態盡失的把茶水全噴出來。
“這樣不是很辛苦嗎?”
“喜歡了也都沒辦法,又不是告訴自己不要去喜歡就做得到的。”雖然不想被鬆若糾纏在天火的身上,可是看到鬆若煩惱又有點可憐似的臉,蓮目歎了口氣之後還是回答他了。
“唉……”得到的果然是這樣的答案,鬆若更加無奈了。如果把蓮目的行為當作這世界一半以上女人會做的事,那她當麵去問清楚說是隻會得反後果了。
“你喜歡上祭神大人了。”看著鬆若把臉埋進軟枕之中,蓮目不客氣的說。
“不要具體的說出來,太可怕了。”
“嗯…對象是祭神大人的確是很可怕了。”少有地蓮目讚同的說。
“不是說身份的問題,如果把他當成一個人看的話……”聽到蓮目這樣說,鬆若不由得想替紅烈說些好話。
“完全是個不可靠的人。”蓮目斬釘截鐵的評論,而且評語還一針見血。
“我沒辦法反駁你……等等…你這樣說他沒問題嗎?”鬆若不由自主的點頭同意蓮目的意見,但點了一會之後她瞠著眼看著剛剛說出應該可算是對祭神大不敬的話。
她不是介意紅烈被說成不可靠,隻是為什麽視巫女一職為終生第一事業的蓮目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你叫我把他當人來看的嗎?現在說出來的話不合你的意了?”蓮目挑了挑眉故意找鬆若的碴,既然是對方先把她喜歡天火的事挖來說,那她也不客氣損損她好小報複一下。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麽男人可以隨隨便便的對女生做這樣的事。”鬆若小聲的咕嚕著,說完還把臉藏到軟枕之中,明顯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呃…他…他對你做了什麽事?”本來覺得自己不應該問得這麽深入,但是蓮目覺得好像不問不行。好歹鬆若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沒可能看著她被祭神輕薄去了吧?
同住一個房間,一男一女一整晚待在一起。蓮目越想臉色就越難看。她雖然是以侍神巫女的身份長大,但是作為一個女生該知該懂和要避忌的她都清楚。
“……”由軟枕中露出一隻眼睛,鬆若一時之間鬆若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說才好。
之前看天火小心翼翼的態度再加上三個月來的觀察,這裏的男女保守非常,雖然還不止於對話或是見麵會被禁止,但是身體接觸似乎絕對不會容許似的。麵對在這樣環境長大的蓮目,她要如何說出她一個未嫁少女和男人吻過不止一次了?
“不會…不會是…!”蓮目跟著鬆若一起紅著臉,然後指了指肚子。
“你想到哪裏去了!他隻是吻了我啦!”鬆若哭笑不得的坐起身,想不到自己會被人誤會搞出人命了,這真是天大的冤枉。
“隻是?你該不是期待著祭神大人半夜踢開房內的屏風過去找你吧?”蓮目一本正經的說,聽得鬆若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蓮目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有什麽出奇?你們睡在同一個房間如果告訴我真的沒什麽的話我才覺得奇怪。”蓮目仍然十分認真。
“呃…你怎麽都不說一下什麽傷風敗俗、有害風化之類的話?”
“唔…祭神大人的情況有點特別吧。總不能要求祭神像我們一樣辦一堆儀式。還是說你想要?”
“我們已經偏離主題了…現在不是在討論我和他的關係是否合理吧?”不能接受蓮目認真的問她這樣的問題,鬆若覺得自己煩惱的東西好像變多了似的。
“你很介意他的不認真?”不用鬆若說得很明白蓮目也看得出紅烈最容易有的問題。
“沒可能受得了他老是像戲弄我似的態度吧!”
“雖然我同意祭神大人的態度和正經一點關係也拉不上,但是難道你沒發現他隻會對你那樣做的嗎?開玩笑又好、逗弄又好,就算是故意去惹人生氣祭神大人也隻會對你這樣做而已。”以上說的蓮目都慶幸紅烈行凶的對象不是自己。
“但這不代表我在他眼裏是特別的。”鬆若嘟嚷著說。
“要成為別人眼中特別的存在,你以為坐著等就可以的嗎?”沉思了一會兒,蓮目還是決定稍微鼓勵鬆若一下好了。
鬆若定睛看著蓮目好一會兒,她不禁佩服年齡比自己小的蓮目可以有比她更成熟的思想。果然生活環境不同人的成長也有很大的區別,自己在和蓮目同年紀的時間還在學校打打鬧鬧,可是蓮目已經有一個沉重的擔子在肩上了。說起來在人生經驗上蓮目應該可說是前輩了。
“蓮目你…不打算說嗎?”蓮目一定也想成為天火眼中特別的存在吧?那她為什麽在等?鬆若歪著頭留意著鬆若的表情,連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不放過,希望可以從中看得
出一點端倪。
“我是侍神的巫女,隻要是巫女我一天都不用想。”無奈的語氣伴著有抹苦笑,鬆若實在沒有辦法再說什麽。恐怕以蓮目這樣的性格不可能忘得掉天火吧?現在還好天天可以見麵,但總有一日天火會成家的吧?那時蓮目怎麽辦?
先前她的脾氣都可以因為天火而有這麽大的起伏…將來真的不敢想呀!
“與其多事我的感情,你還是花時間在自己身上吧!如果你不想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的話,我很樂意幫你。”
“不…不用你費心了。”鬆若慌張的扔了手上的軟枕走出鬆若的房間,走了兩步卻停下來了。
“咦?蓮目…你有沒有看到那水池有點奇怪?”
“水池?”蓮目探頭看了看房門外的石景花園,她驟眼一看沒看到有什麽異樣,但她還是站起了身走到門邊。
清楚看到水池的一刻蓮目嚇得瞪大了雙眼,在水池麵不斷瘋狂遊走像是想由水中掙紮跳開的藍色光點數量有增無減,這已經不可以說是有點奇怪而是會令人覺得不寒而栗。
“那不是正常會出現的東西吧?”有一股強烈的不安感由心底湧出,鬆若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有點僵硬,她在害怕那些藍色光點,光點越是竄動得激烈她就越發感到不安。
“我從來沒見過…那是…神氣?”蓮目不確定的說,如果是過去沒得到神力以前好從沒有過這樣的異樣感。那種過份清淨冷冽的感覺有點像是紅烈加諸在她身上的神力,隻是火神的紅烈的神力是熾熱的,而不是像現在感到的這樣沒有溫度。
“神氣?”鬆若覺得連說出這兩個字都很困難似的,越看她就越覺得呼吸困難,心也跳得特別快。她的身體好像是在警告她絕對不可以接近那些光點,隻要能讓她遠離她會繼續難受下去。
“我去看看……”
“不可以!”蓮目一步也還未來得及移動鬆若已經死命的拉住她了,她額邊滲著白汗,臉色雖然還沒發青但手都開始抖了。
被她拉住的蓮目自然把鬆若的異樣全看在眼裏,她沒有戲謔鬆若膽小,因為上次在族長大宅時她已經見識過她大膽的樣子,而她現在冒汗冒得太不尋常了。同樣都是巫女的她是不是感受到她沒感到的事所以起了這樣的變化?那些光點她們都可以看見,說不定這個假設是成立的。
“天火!”蓮目告訴自己要冷靜,那些光點一定有問題,隻是她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罷了。
“巫女殿下?發生什麽事了?鬆若殿下的臉色……”聽到蓮目不尋常的呼叫聲,待在不遠處的天火立即就出現了,他一看到兩名巫女同樣臉色凝重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但是回答他之前鬆若先倒抽一口氣,天火剛才一出聲那些光點就狂暴地跳動,終於穿破了水麵的禁製跳出了水麵。光點牽動著形成帶狀的水流像是要衝向走廊那邊的巫名少女。
天火飛快的跑到兩名巫女的身前,抽出腰後的匕首戒備著水中冒出來的異身,可是即使如此,天火還是沒有信心可以擺平這示正常的現象。
“天火…不要被那些水碰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總覺得碰到的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鬆若硬拉著蓮目退後了兩步,那些水多湧一寸她就越往後退一步。
“你還好吧?”
“還好…隻是我看到那混著光點的水實在沒辦法克製得了心裏的恐懼…沒來由的…”鬆若說得很吃力,其實比起恐懼,她內心更是慌張,她的直覺告訴她被那水碰到就有糟糕的事發生,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自保的方法。
“巫女請退進房去!”天火的叫喊仍是稍微遲了一點,雖然那帶狀的水柱一有動靜時他已經出聲警告,他也試圖想擋住向走廊襲來的水狀異物,可是那水就像是有生命似的還利用它作為水沒有固定形態的避過了天火直直的撲向他身後的少女。
“適可而止。我記得我說過了吧!”
沒看到紅烈的人但是卻聽見了他有點像空靈似的聲音,在三人還在尋找聲音的出處時原本鋪在園景中的碎石同時在聳動,而其中幾夥更是彈到走廊上堵住了水的流進。
“這…這是紅烈做的吧?”鬆若看著差點就會流到房間中的水被泛紅的小石子蒸發頓時覺得安心起來,心情一旦放鬆她就覺得自己開始發軟了。
“但是他明明不在……”
“我在。”這次的聲音十分實在,穿著他平時最喜歡的拖地長掛出現在鬆若身後,他像是忘記了鬆若還在對他鬧別扭似的從後攬住了鬆若的腰。
正想反抗這突如其來的接觸時鬆若卻發現那一灘被石子蒸發掉大半的水所帶來的危機仍是沒有解決。水是少了大半,可是大部份的藍光卻仍在餘下的水中掙紮著。一陣惡心的感覺掠過鬆若的腦海,這些光點該不會是什麽可疑的寄生蟲吧?
攬著鬆若的紅烈自己很清楚感覺到她全身的緊繃,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他的眼神隨即變得冷冽無比,平日慵懶的氣息也在瞬間消息掉。
最貼近他的鬆若也不由得感到一點點害怕,她是有抱怨過紅烈老是不正經認真害她分不清他對她抱有什麽態度,但現在她想紅烈還是像之前那樣有點無賴和不負責任好了!
現在的他太可怕了,站在他身邊都已經被他的氣勢壓迫著,效果比那些光點帶給她的更加強烈。
“紅…紅烈?”鬆若試圖叫了叫他,但卻沒有回應。平時的話他一定會懶懶的回她一句的呀!
沒有得到回應,她不得不把視線由地上那灘水移到紅烈身上,她轉過頭郊距離看到他的臉部大特寫,在她尷尬的臉紅之前她先發現了他的眼睛和平時看到的不一樣。
金紅的色調依舊,可是當中卻出現了像是光星般的亮光。
“不用怕。”
“嚇?”一時間注意力都被他眼睛吸走,對紅烈突然冒出這句話的同時把她推到已經退到後方的蓮目身邊時鬆若隻覺得一陣錯兮。
“天火,你的短刀沒辦法解決這些,你用這個。”紅烈把原本一直拿在手上的一柄長劍扔了過去給天火。“這一灘最大的交給我,其餘的你去解決。”
“是的。”雖然紅烈沒有說明要如何消滅這些水形成的異物,但既然給他的是一把劍,不是砍就是刺的了。
把其它的交給天火之後,紅烈垂眼看著地板上仍在掙紮的水中光點。
“我記得下午才警告了你一遍,不到一半天你就迫不及待來試探我忍耐的底線嗎?”紅烈對著那灘水說。後邊的鬆若和蓮目雖然覺得很詭異但都沒有出聲騷擾,因為那些光點真的好像聽得懂紅烈的話似的在慌張的竄動。
“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不隻打碎這一麵。”說完紅烈由袖口中抽出一柄很有曆史感的短刀刺進水光點聚集的中心,在刀尖碰到水的那一刹那閃過一道刺眼的火光,當四周的光線回複正常之後,所有異常的水全都消失了。隻剩下地板上一個新的穿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