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殿下,今天晚上的晚膳……請問發生什麽事了?”隻不過是被蓮目吩咐繞一繞路拿點東西,分開的時間連一刻鍾都沒到,可是當他帶著蓮目要他取的東西和赤勺的口訊回來時,兩名巫女的其中一人卻正在用殺人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剛出聲的他一眼。
“天火知道紅烈在哪嗎?”收回殺人的視線,鬆若換上一張一看就令人覺得很假的臉朝天火笑了一下。
“呃?”
“天火你是不是知道祭神大人瞞著什麽?”蓮目也加入鬆若的行列向天火迫供。
“我是不知道紅烈大人瞞著什麽,不過他好像過去鍛鑄場了。”
“一個人?”
“應該是…就在送鬆若殿下你回房間之後,紅烈大人過去書房問族長大人拿了些東西之後隻留下一句他去鍛鑄場就走了。”天火小心的應對,以免自己成為巫女們遷怒的對象,蓮目加上鬆若一起發怒的話一定很恐怖。
“由這裏去鍛鑄場要多久?”鬆若站起身拍了拍直自己的裙子,一副坐言起行的樣子。
“你不是想現在過去吧?雖然現在太陽還掛在空中,但一來一回得花不少時間,回程的時間天已經是快黑齊了!”蓮目心想就算派人陪她去也太危險了。
“但是我想問清楚…”
“不行!不說我們還有水的顧慮,祭神大人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跟著去,現在待在有神焰結界的大宅才安全。”蓮目堅決反對。
“那…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很抱歉。紅烈大人沒有說。另外,族長大人說今晚有個小型的宴會,巫女殿下能出席嗎?”天火抱歉的搖搖頭,見鬆若因此歎了口氣他也感到有點無奈。
“可以不去嗎?”蓮目立即就反問了。
“……赤勺說可以的話他想身邊有多一兩個自己放心的人在。”天火輕輕的歎了口氣,自己的巫女不喜歡應酬,雖然他也覺得沒必要出席,可是另一方偏偏又是自己好友的拜托。
“沒你們辦法…他可不能阻止我中途退席。還有不要端酒給我,還有她!昨晚我遠遠就看見了,你醉得都癱在祭神大人身上了。”
“別…別把我說得像是會胡亂賴到別人身上的輕浮女人好不好!”鬆若尷尬的輕咳幾聲,私下被蓮目說教也算,在天火麵前這樣說她臉皮還是會薄。
“巫女殿下,鬆若殿下亂來的對象隻是祭神大人,雖然在公眾場合的確是不妥……”天火一說完他就尷尬的看著盯著他不放的兩名少女。
“天火…連你也說這樣的話…我真的無地置容了。”鬆若覺得自己的形象插水了。
“對…對不起!萬分抱歉!我沒有這樣的意思的!”天火慌了,他意識到自己剛說完失禮的話大驚的用手掩著嘴,可是大受打擊而低著頭畫圈圈的鬆若卻看不到天火焦急的想得到她的原諒。
“…噗…抱歉…我真是忍不住了。天火不用理她,她根本就沒有生氣。”蓮目因為強忍著笑意而令自己看臉蛋變得紅通通的,她這樣子連天火都看得呆了。
他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她笑得這樣開心了。
“你們都欺負我!紅烈欺負我…蓮目欺壓我…現在連大好人的天火都取笑我了……”鬆若眼尾看到天火聽到她故意裝出的可憐哭音而露出的慌張樣子之後,整個心情立即好起來了。“我說笑的。”
“真的很抱歉。”天火認真過頭的性格還是十分介意的道了一次歉。
“真的沒什麽啦!既然蓮目要出席族長的宴會,現在也差不多要準備了吧?”看看天色,如果準備衣服裝妝的話真的得開始了。
“那麽我先退下,到時候再來迎接。”天火會意的退回外邊守在了她們房間外的長廊上。
“你別說得像不幹你的事似的。你也快去準備。”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要是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看祭神大人會不會笑著教訓我和天火?”蓮見才不想冒這樣的險呀!
“但是……”沒有紅烈在旁邊,隻有蓮目的話她會不安呀!鬆若在心中悲鳴了一下,蓮目一看就知道沒有人會開她玩笑的地位,但她不同,要是宴席上有人找她搭訕沒有紅烈擋一擋的話她覺得自己絕對應付不了。什麽社交辭令和所謂得體的談吐她自問隻做得到一小部份。
反對始終無效,她還是被蓮目督促著換衣服跟著她來到宴會的場地,因為宴會比上次規模小得多,所以她這次可以坐到蓮目旁邊。
聽著那些人對赤勺說著一堆隻會覺得頭大的奉承,忍耐著端坐的痛苦,三個月來的訓練,她對於正坐這玩意還是敬謝不敏。她的忍耐力也隻是由五分鍾提升到十五分鍾而已。
“想不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鬆若才向蓮目取得批準離席到走廊轉兩圈鬆弛筋骨,沒想到她才離開位子就有人跟上去了。
“呀…千翔…大人。”怎會這麽快又見麵的呀!
“叫我千翔就可以了。那梳子不知道合你心意嗎?原本禮物應該再細心點挑選才是的…”
“已經很好了。你不用費心想太多的。”
“不…其實那之後,我在隨行帶來的行李中,找到一樣更適合送給你當作賠禮的禮物……”
“真的不用了……”不知道要說什麽去拒絕對方難以應付的熱情,雖然他和她之間還有一大步的距離,可是鬆若卻覺得十分不自在。千翔明明一副溫文的樣子,可是她就是覺得有什麽不妥。絕對不可以再和他單獨相處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
“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嗎?”千翔微笑著向前走了一步,和天火相似的微笑,可是鬆若卻打了個寒顫。
告訴他名字隻是十分簡單的事,可是她就是不想說,做假編一個假名出來又行不通,可是…她不想由他口中叫出自己的名字呀?
“千翔大人!抱歉打擾了,巫女殿下找她。請容我帶她下去。”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由宴席中同樣退出來為蓮目察看鬆若狀況的天火適時出聲解了圍。眼看第三者出現,千翔不著痕跡的退回一步,一臉客氣的和天火打起招呼來。
鬆若趁機移動到天火的身後,天火也會意的用身子擋著千翔太過灼人的視線。
“原來你是紅羅巫女殿下身邊的人嗎?那我真是失覺了。這個……”千翔由袖子的暗袋中拿出一個長形錦盒拿到鬆若的麵前,見她沒有動手接的打算,千翔隻是笑了笑把盒子塞到擋在她麵前的天火手中。
“我覺得你戴上這個會很漂亮。我選飾物的眼光不會比昨晚那位差的。”
“他沒對你做什麽吧?”天火擔心的問,雖說他一直在遠一點的地方看著,但是看鬆若的表情她不像沒事似的。
“沒事…沒事……”心
緊張的狂跳,連帶呼吸都變得有點不順,不是因為千翔的殷勤態度或是那灼人的目光,她倒是覺得在他那笑容之後有著什麽打算。
她這樣普通的女孩子哪會有男生這樣大獻殷勤?她還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單憑對方送禮物和親切的笑容就認為對方是可信的人。她過去有看“警訊”的!
“還是先回到巫女殿下身邊吧?”
“不要…我不想等會又在席上看到他…一想到他又對我笑我就打冷顫了。”鬆若連天火拿在手上,那個由千翔塞給她的長盒都不敢看一眼,她現在隻是想快快逃掉。
她想待在那個紅烈會一起呆著的房間,想那個不知所蹤的混蛋呀!
“好。你要先回去都沒問題,但不要哭…來,先去和蓮目說一聲吧!要不她會擔心的。”天火放輕了聲音像是哄小孩似的跟鬆若說,令擠了少許眼水出來的鬆若頓時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我沒有哭。”她哪有哭了!隻不過是情緒激動了點所以增加了淚腺的分泌而已,而且根本還沒有水份由眼眶流下來啦!鬆若在心裏嘴硬的說。
“好,沒有就沒有。來,出來這麽久巫女殿下真的會擔心了。”天火失笑的說,鬆若現在這樣活像個要等父母回來後好好撒嬌似的孩子。
“族長大人,我和鬆若先回去了。”聽到天火的報告,蓮目二話不說的就向坐在她身邊的赤勺提出退席的要求,明顯不甚喜歡這種應酬場合的赤勺立即苦著臉半帶著哀求的眼神向蓮目討價還價起來。
“與其族長大人你有時間苦勸我留下來,不如你花點心思調查那個叫千翔的人吧!要不好好查清楚他的來曆,我看祭…紅烈大人會把你煎皮拆骨。”蓮目說著危言聳聽的話,不過一搬出紅烈的名字赤勺哪敢再說一句不,而且由蓮目簡單的交代中他真的得好好處理那個叫千翔的人才行。
竟然誰都不挑就是要挑祭神中意的巫女來獻殷勤,他想死不打緊,但是不要把他也拖下水嘛!
“但是連你也和鬆若殿下一起退下去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嗎?如果那個叫千翔的真的對鬆若殿下有什麽企圖,做出讓他懷疑鬆若身份的事很危險的哦!”臉上仍是掛著雖回應不時有人向他點頭敬酒的公式笑容,他一邊牽起嘴角一邊由笑彎的嘴中擠出話來。
“你說的我同意……”蓮目想了一下之後回頭各天火低聲說了幾句讓他先帶鬆若回去,也和天火說不用特地趕回來看著她之後,蓮見仍舊板著一張冷臉麵前宴席上所有的客人,她的臭臉色應該可以經由這次赤勺的繼任儀式而傳遍整個大地。
“紅烈大人,到底到鍛鑄場做什麽了?”完全不享受這種公式宴會的兩人忍不受不了隻是不繼的在假笑開始小聲的交談了。
“他沒有說。”問那麽多是給祭神把自己煎皮拆骨嗎?
“那即是說連你都知道了,不過我們這些當事人還被蒙在鼓裏吧!”蓮目小聲的哼了聲,讓年長她不少的赤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一直以為蓮目最多是高傲自視太高,是個不可愛的妹妹角色而已。
誰知這三個月不知是她影響鬆若還是她被鬆若影響,她是沒有之前那麽難相處了,可以卻讓他這個新上任不得不和蓮目時常麵對麵的族長感到越來越頭大。
“紅烈大人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吧!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凡人族長,哪能明白他的打算呢!”
“哼。”
“你不用這樣鄙視我吧?我好歹也是天火的好哥兒呀!自小就和我混在一起的天火和我可是不相伯仲的,你鄙視我就等於連他也一起鄙視了哦!”赤勺喝了口酒眼珠子轉了轉,決定還是要在口舌上拿回一點點甜頭。
“天火和你可不一樣!那邊的蒼嵐長老移動過來了,我看你怎麽辦。”
“你就這樣等著看我死嗎?天火沒了我這個好兄弟會傷心的呀!”
“能肅清他身邊的損友我會感到非常高興。”
“什麽!我被歸類為損友嗎?”赤勺的抱怨也隻能到此為此,隨著蒼嵐一族的長老帶頭敬酒,赤勺又得忙著應付四方百麵而來的祝賀說話。
稍為幸災樂禍的看著赤勺應接不暇的被勸酒,蓮目在人堆之中注意到了落後在人群之外拿著酒杯並不太熱衷堆在一起拚酒的青年。
由他偏黑的藏藍色頭發推測,那個人應該就是天火剛剛提到對鬆若表現出並不普通的千翔了吧?她的目光隻是停留在他身上幾秒對方就已經察覺到回她一個親切的笑容。
蓮目淡淡的點了點頭打第就此了事,可是對方卻笑著走到蓮目的麵前坐了下來。
“我似乎嚇到了巫女殿下身邊的女眷了,請讓我向殿下賠罪。”
“賠罪就不必了。”對方在打什麽主意的確很難猜透,不過在這大庭廣眾的他有什麽陰謀也好都不敢做出來吧?
“我是不是給她很大的困擾了?”
“……”這家夥不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向她打聽鬆若的事吧?
“我的禮物她似乎都不太喜歡……”
“她已經有心上人的了。千翔大人實在沒必要做這麽多。”蓮目冷著口氣打算把話說清楚,如果在她說得這麽明白之後他還是要糾纏著鬆若,那就真的是有男女之情以外的事影響他千方百計的要接近鬆若吧?
“殿下說的那位…我不覺得我有什麽比他特別遜色,連機會也不給我一個嗎?”
“對方是個神!你當然沒得比了!”蓮目真的很想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扔到千翔的頭上好迫他打退堂鼓。
“千翔大人請自重。”
“請恕我私底下也有打聽過她的事,在這個大宅中巫女殿下不惜動用這麽龐大的神力做出這樣的結界也是為了她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蓮目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所動搖,她冷靜過頭的回應讓千翔無奈的笑了笑。
“巫女殿下知道我說什麽的。難道你不好奇不是巫子的我會知道這宅子布下了紅羅巫女的神焰嗎?”
“你到底是什麽人!”蓮目慍色盡現,她冷硬的語氣讓堆在赤勺麵前的人們大吃一驚,接下來一連串爭先恐後的賠罪也讓她沒辦法再追問千翔的身份。
而他在混亂中由宴席中消失了。
夜裏的山中即使明月已經高掛夜空但仍燈火通明。這個被紅羅一族視為第二聖地的日照山鍛鑄場中點燃著神焰的鑄爐今夜燒得特別旺盛,可是在這夜裏仍在運作的鍛鑄場並不是因為有特別的工具需要連夜趕工。
整個鍛鑄場隻有一個人在,連負責駐守的守衛也因為對方出示了族長的令喻而退到入口外,由得那個人獨自在鍛鑄場中忙碌。
一般來說刀劍的鍛冶又好,金屬器具也好是沒可能在一個晚上由無變有。可是現在用的是荒炎
之天的神焰,而親自動手的也是司掌創造與破壞的祭神荒炎之天本人。
祭神隻是把準備好的材料扔進神焰之中,他不需要親自動手那被熔成液態的金屬溶液就慢慢的隨他所想化成一柄長刀的形狀。
紅烈把手伸到火焰之中把已經成形的長刀拿了出來,燒得通紅的素體有著異常高的溫度,但在紅烈手中他隻覺得十分普通,甚至有個錯覺這柄親手打造的刀是他手腳的伸延而已。
神和人打造刀劍的方法完全不一樣,焠水、打磨之類的工序一一都不需要,要的隻有他釋出來的神力。這柄以神力打造出來的刀和之前給天火或是鬆若防身的長短刀都不一樣,紅烈手上的這一柄是沒有峰口的刀。
這是名副其實的神器,由神親手打造的神器。不應該流入大地,也不應該被凡人看見,可是現在他卻必須在這裏重新打造出來。
“這樣的話到那時應該可以吧?”把成品套上一個尺寸剛好的刀鞘,紅烈坐在一旁看著這柄長刀,他的臉上有說不出的無奈。偽裝成金棕色的長發因為薄汗而貼在他的頰邊,突然他抬起頭淩厲的視線瞟了鍛鑄場的入口一眼,隨即地上被他刻上一段焦痕阻止了入侵者的腳步。
“果然呢!在她身邊的你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不速之客站在焦痕之前不敢謬然再往前走,雖然那個人背對著外邊的月光,可是鑄爐裏的神焰火光讓紅烈把來人的麵貌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讓他覺得有著奇異違和感的青年身上明明白白的散發著冽嵐之天的神氣,但不是直接由他身上發出,而是他手中的一把長弓。
“外邊沒有人攔你嗎?”紅烈隨口的問了句,對方人都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了,手上也拿著不容小覤的武器,不過空氣中沒有血腥味,外邊看守的人應該隻是被打暈了吧?
“有點礙事所以耍了點手段。”沒辦法向前一步,不過這正好可以讓他手上的長距離武器發揮優勢,由背上的箭筒拔箭再拉弓射出不用數秒,加上蒼嵐一族善射是人盡皆知的事,千翔想藉此向對方施加下馬威,氣勢比人強之後談判也就有利得多了。
他沒有要射中紅烈的打算,但他也沒有想過對方會連刀也不拔,也沒有任何動作的坐在原地任憑箭枝射到他的身邊。利箭越過了紅烈身邊沒入燃燒中的神焰中化為微塵,而他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觸動了千翔的神經,他手再探向箭筒下一秒又是幾箭。
可是這一次千翔毫不客氣的瞄準了紅烈的身體,務必要他移動,他要是就這樣就被他射死了也好,那證明對方沒有合作的價值。
輕歎了口氣,那幾支箭在紅烈眼中就像是慢動作飛過來一樣,他在最後一刻抓過新鑄的刀連鞘的撥掉了大部份襲向他的箭矢,同時他單手接下了一支疾飛向自己頸項的箭。
他的身形一下子在千翔的視界中消失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四周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千翔大驚的取箭拉滿了弓,小心翼翼的屏息搜索著紅烈的下落。
千翔堵著入口,紅烈沒可能由這裏走出去,所以他一定是躲在鑄爐所在的這個廣間之內,是在陰暗的角落嗎?敵人不知所蹤的緊張感讓千翔額角流下汗珠。不隻是因為心情上的影響,他光是站在這個鑄爐的大廣間前也覺得熱得不太受得了。對方躲在這樣的環境又可以支持多久?
“你分心了。不好好看著前麵是會吃虧的。”突如其來的聲音在麵前響起,像鬼影一樣突然在千翔麵前現身的紅烈長腿一掃就把他身上的長弓打開,千翔也不戀棧手上的武器鬆了手由得長弓摔出去。變成近身戰拿著那樣的長距武器不會有任何優勢。
千翔驚險的躲過紅烈掃過來的第二腳,紅烈的攻擊他算是勉強避開了,可是對方到現在連刀也沒拔已經讓他姿勢崩壞得半跪在地上。被挑起好勝心的他看準時機把腰間的短刀抽出,可是他才擺了個起手式打算重新進攻,紅烈手上射出一枝之前被他奪下來的箭枝不但把他的手震開更把他的短刀釘了在地上。
“求我的話我可以饒你不死。”紅烈氣定神閑的站在撫著手腕皺眉的千翔前方不遠處,對方的身手他已經親自試過了,以凡人來說很不錯,可是這種程度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別開玩笑了。我來是跟你談合作條件的。”下馬威的打算徹底失敗,不過對方的實力卻令他激賞,和這樣的強人合作說不定他可以輕鬆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憑你現在用什麽籌碼和我談?”紅烈撿起地上的長弓細看了上麵的雕飾和紋樣,這柄弓和他記憶中的某把弓不盡相同,上麵的神氣很微弱,並不是冽嵐之天親手造的神器。
“那個女孩。你不想她有什麽事的話我們最好合作!”千翔站起身,手腕上雖然仍傳來刺痛,握不了刀的話再打起來他一定會敗陣吧!
一提到鬆若紅烈果然在意了,他的視線由長弓上移到千翔身上。千翔不禁在心裏叫了聲好,總算引起對方的注意了。
“這麽說,你果然是故意接近我們的吧?”沒有笑意的目光配著他懶洋洋的語調令千翔摸不透紅烈在打算什麽,不過他仍不認為自己處於下風。
“請不要說得這麽難聽,我接近你們沒有惡意……”千翔的聲音被對方突然的攻擊消了音。手上正拿著長弓的紅烈手法利落的張弓彈了一下空弦,沒有箭支的弓本該沒有任何攻擊力,可是千翔看到了,那一記空弦射出來的是一支空有箭支形狀的火焰。
“惡意?像在我現在做的嗎?”紅烈壞心眼的笑了笑,這麽近的距離要射中千翔不難,就算沒有練習過射藝也可以輕易做得到。他的行動讓千翔冒出了冷汗。
千翔不甘的咬了咬牙在心裏責備自己太過鹵莽了,以為自己身上有冽嵐之天之加護就絕對沒問題,卻遺忘了如果對方同樣得到荒炎之天的幫助,自己是沒有辦法勝得過戰神的子民的。
“我打不過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千翔決定自己當不了趾高氣揚的一方,那做做低姿態也沒所謂,最重要的是辦好要辦的事就成。
“這個當然。”紅烈理所當然的回答。
沒想到對方口氣這麽大,千翔不甘心在心底罵了一大堆不雅用語。現在的他之前那個溫文無害青年,他的眼底有著不同的計算,滿腦子都在思考著怎樣的行動可以帶給自己最大的利益。
“這弓是哪來的?”
“……”千翔閉口不語,他還沒想得出最妥當的辦法,可以的話再拖一點時間就好…一點點就好……
“不說我就再射一箭,這次……我可不會讓你那麽容易躲得過哦!”紅烈再一次張弓,可是這一次他真的讓千翔嚇破膽了。紅烈故讓火焰的箭支一早呈現出來,他手上的不是一支而是五支,他真的一次過把箭齊射出來的話千翔沒可能躲得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