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胡長生不過走在路上,就被人套了袋子,裏麵有迷藥,就這麽昏迷了過去,所以不知道拐走他的人是誰。

見他不說話,眾人麵色一沉,隻道事實如此。

木靜兒繼續說道:“後來……王爺的舉動越發荒唐,眼看著要去為皇上選秀了,竟然還想著吃阿芙蓉……”

她又扭頭看向胡大武。

龍煜立馬行禮,解釋道:“父皇,確有此事,那日兒臣來了王府,察覺到王爺在吃阿芙蓉,這才讓人配合,以便一齊拿下。”

皇上目光一凝,看向龍煜,似乎很反感他有自己的勢力:“你安排的人?好啊……不虧是皇子皇孫。”

聽著皇上擠兌人的話,林曼月暗道不好,自己站了出來——

“回皇上,大武鏢局乃是臣女的產業,那日見情況有異,這才配合了二皇子行動,以便找出證據,為皇上分憂……”

皇上上下打量了林曼月一眼。

見她儀態端莊、不卑不亢,倒是個穩定氣閑的人。

林曼月看向胡大武:“把東西拿出來給皇上過目。”

胡大武還沉浸在見過皇上的感受中,皇上?……他居然見到皇上了?

還沒回過神呢,就聽見林曼月叫他,這才連忙應了幾聲。

靜安王要的東西很快,胡大武聯合幾名侍衛,一起把東西抬了過來。

眼看東西一箱又一箱,眾人的表情愈發嚴肅起來。

……

胡大武連忙按住胡長生跪在地上,他剛剛也聽的一清二楚,靜安王喊的“櫻桃”,不就是大姐的名字嗎?

他知道大姐以前做過別人的小妾,可他不在乎,沒想到今日竟然和這家人碰上了……

大姐是他的老婆,長生是他的兒子,誰也搶不走!

……

靜安王稍微清醒了一下,看著麵前的皇上,又察覺到自己被人壓住,整個身體還濕漉漉的,頓時覺得不好。

又扭頭看到龍康的屍體,隻覺得臉色一白。

皇上冷哼一聲:“畜生!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靜安王想要解釋,指向木靜兒:“皇上、皇上、不關我的事兒啊……”

“都是她、都是她……是她今日說您不過來,讓我吃阿芙蓉的,還給我找了妓女,說讓我好好玩兒……”

木靜兒癱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哭喊道:“王爺——您早就吃藥吃糊塗了,妾身什麽時候說過皇上不來府裏了?是您……是您自己說……就連二殿下都要叫您皇叔的,您不怕皇上,就連皇上都要給您麵子……”

皇上看向龍煜,見他臉色發冷,就知道這是真的。

君臣有別,誰敢讓皇子叫他皇叔?

妄想著和皇上一輩了,簡直無法無天!

就算是親皇叔也不行,何況,靜安王早就血緣淡薄了。

木靜兒接著說道——

“每日,王爺淨會在**上折磨女人,妾身是王爺的正妻,都被折磨的不能生育,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

她不必解開衣服,隻需挽起袖子,眾人便能看清楚,她那滿是陳年舊傷的痕跡。

林曼月倒吸一口涼氣,**上荒唐有名的朝廷重臣,或多或少大家都知道風聲,每每當做閑餘談資,沒想到……

竟然,還會有導致正妻不能再生育的荒唐事兒。

木靜兒又指著幾個孩子,說道:“王爺酷愛折磨孕期女人,他們的生母,要麽難產而亡,要麽就是自盡或者出府……”

幾個孩子剛剛還被嚇得說不出話,聽見嫡母叫自己,都麵麵相覷。

一邊兒是父親,一邊兒是待自己極好的嫡母。

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

於是,幾個孩子紛紛說道——

“我沒有小娘……”

“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

“我出生小娘就去世了……”

“……”

靜安王還想解釋,朝皇上說道:“皇上,這些都不是真的,您別信她,這都是她算計好的……”

木靜兒眼中含淚,拍了拍手,示意道:“把她們帶上來。”

不多時,幾個嬤嬤帶著幾個女人上前來。

眾人都大吃一驚,隻見這幾個女人——

臉上都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都毀了容,還有幾個連站直身子都困難,需要人攙扶,無一不是瘦骨嶙峋,仿佛四五十歲的老嫗……

唯一的共同點是,她們眼睛發紅,仿佛含著血淚,死死的看著靜安王,仿佛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在木靜兒的解釋下,她們行了禮,跪在地上。

“皇上,她們都是妾身救下來的,她們如今已經這樣了,所以妾身沒有放她們出府,沒想到今日,還能作為證據……”

靜安王看著她們的眼神,竟然一時之間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避開視線。

木靜兒看著胡長生,歎道:“他和櫻桃長的真像,櫻桃是最逆來順受的那一個,王爺頗為喜歡,可她最後也受不了了,以死相逼出了王府,我怕王爺找到她,隱瞞了行蹤,她如今……還好嗎?”

聽到這句話,靜安王猛的一抬頭,看向木靜兒:“是你?是你不讓我找到櫻桃,為什麽?她是我的女人!……”

胡長生喏喏道:“我出生時娘就去世了……”

木靜兒一愣,顯然她也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

胡大武憤憤的看著靜安王,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大姐身上布滿了傷口,他第一次還問過,大姐聽後就哭,他也不問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大姐那麽好的女人……

靜安王,真該死!

.

木靜兒此刻仿佛蒼老了幾十歲,沙啞著聲音,說道:“其中,那名妓女,叫月兒的,被折磨的最慘,妾身這就派人將她找來……”

林曼月挑眉,月兒……不就是林皎月嗎?

怎麽,她也在靜安王府?

林曼月給了藕蓮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心領神會。

.

林皎月帶著一身的傷口,還不知道該怎麽出去。

她打算用身體賄賂守門的小廝,說道:“哥哥……隻要你們能放我出府,我就陪你們一晚,機會難得,怎麽樣?……”

小廝們轉過頭,看見林皎月就被嚇了一跳。

隻見她渾身布滿血痕,頭發稀少又淩亂,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甚至還流著鼻血,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兒來的瘋婆子。

連忙驅趕——

“去去去,別在大爺麵前賣騷!”

“今天有貴人在,沒有命令不能放行,你還是回去吧……”

“……”

林皎月還想掙紮,被他們罵的更狠,隻好灰溜溜的走掉了。

她打算故技重施,去找狗洞鑽過去。

結果,靜安王府嚴的蒼蠅都飛不出去,怎麽還會有狗洞?

怎麽辦啊……要是被人發現,她可就完了。

她還跪在地上找狗洞的時候,聽見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藕蓮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五百兩,我們姑娘救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