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見麵,難道你就這樣煩我?忽然抓住她的肩膀:“你又要反悔,是不是又要著急去找鋒弟,告訴你鋒弟他現在顧不了你,拒絕和親會再次點燃戰火,我也絕不會把你獻給父皇,乖乖聽我的話,此次的事平息後馬上回青雲門,有了我師父與你師父等人的庇護,父皇不敢對你怎麽樣,母後也沒機會對你下手,到時機成熟我就來接你,陪在我身邊,我會寵你一輩子”。
林妙言打掉他的雙手:“天下男子難道都姓燕,除了燕的就沒有別的男人嗎?我討厭姓燕的人”,榮軒也說過要寵她一生,可是如今呢,不管榮軒願不願意,娶楚明玉已成定局,她雙手抱頭往床裏縮了縮身子,不願意聽他的話。
“妙妙,不要這樣子,我真的心疼,隻要有我在,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到我這裏來,我保護你一生”,他想要安撫她,她卻像隻受傷的小獸,警惕又恐懼的看著他。
“爺……”
外麵的李山悄聲的招呼。
燕俊馳隻得打開門,見外麵沒有什麽異常,問道:“什麽事?”
“爺,府裏遭人下毒,明日擊鞠的人全都上吐下泄倒下了”,李河跑得氣喘籲籲的來報。
“可知是誰下的毒?”
“白狼與那人交過手,確定是黑鷹,金老賊是耐不住性子了,若明日我們敗給西楚,皇上定會大怒,禮親王又娶得明玉公主,恐怕對你是個危機。”
“恩,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金震天在狩獵大會後落馬,女兒意圖刺殺禮親王妃而入獄,幾經周折又出來了,但卻老實了許多,勢力也被削弱許多,看來他是急於翻身。
轉身見林妙言嘴角掛笑,似譏似嘲:“我可以求大哥出麵,幫你贏了這場比賽,你把我放了,本姑娘死也不會去伺候那個混蛋皇帝。”
“妙妙……,我說過即使你不幫我贏比賽,我也不會把你獻給皇上”。
“我更喜歡憑借自己的力量助自己脫離險境”。
倆雙眼睛對持,誰也不讓誰,她心冷,他心疼。
曾經他們也有過一些過往和相處,此刻疏離得仿佛隻有交易,隻是她不知道,如果明日她亮相,也許更大的陰謀和陷井在等著她,可她偏生這樣倔,好像是他的克星,他的話,她總是不當回事。
“你就不能聽我一句勸?”他無奈而心疼。
她避過臉,態度已經很堅決。
“好”,皇後不知道何時來到了這裏,顯然他們的談話都聽到了。
“林妙言你也是有幾分頭腦的,
我就答應你,如果你幫卿兒贏了比賽,我可以放了你,但從此你別再來糾纏卿兒”,
太子府的事情才發生不到二個時辰,金聖年就過來說要幫她贏這場比賽,很明顯金震天想給太子一次狠狠的打擊,又給自己一個表現,翻身的機會,若是答應了金聖年,讓忠王府幫忙贏這場比賽,事成之後忠王大可把罪魁禍首嫁禍西楚,自己去皇上麵前邀功。
此時用林妙言是再好不過,至於獻不獻給皇上,依皇上的脾性隻要他看上了,就逃不脫,她一點損失都沒有。
“母後……”皇後竟然是有備而來,事先服了解藥,裝做中了迷香,來跟蹤他。
“就這麽定了,林妙言你現在自由了,回去讓喬江準備,如果輸了,你會落到比伺候皇上更慘的下場”,皇後說完,廣袖輕揚,翩翩而去。
“妙妙,你不要去,有什麽事我擋著”,燕俊馳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麽樣的局等著她去鑽,敏銳的知覺告訴他妙妙不宜出現在明日的賽場。
“現在隻相信我自己,當初你甘願自傷救榮軒,而我主動毀約,對你有愧,幫你這一次,就當做是對你的彌補吧”。
妙妙是那種一看就會給人親切的女人,此時她卻是冷如冰山,臉上分明是笑容,感到的卻是寒冷,他的心在遭受著淩遲之刑,但在這倔強的女人麵前他毫無辦法。
“妙妙,你愛過我嗎?”他期待而又害怕的等待著答複。
“沒有……”幹脆利落的答案。
他頹廢的倒退倆步:“果然,你愛的人一直都是鋒弟。”
“現在說這個很沒意思,他即將是西楚駙馬,我馬上就要成為棄妃”,她心在滴血,即使榮軒不願意娶楚明玉,皇上也會一道聖旨壓下去,若榮軒再抗拒,下場會很慘,她愛他,若是他連命都沒了,那麽等於她的愛殺了他,這不是她希望的,她隻希望他好好的活著。
“如果你非要去,明日一定穿粉藍色的衣服”。
“無聊”一直不讓她穿粉藍色衣服,今日卻反過來,衣服的顏色能改變些什麽?可笑。
燕俊馳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不信,悠悠的道:“妙妙,可還記得回雪。”
林妙言不解的望向他:“那個懷了你孩子的回雪?群芳閣的頭牌?”
“那孩子是皇上的,人也是皇上殺的”。
“……”
“回雪喜歡穿粉藍色的衣裙,皇上第一眼看見就寵幸了她,礙於她出身青樓,便沒有接進宮中,可她不知道滿足,得知懷了龍種以此為由要皇上接她進宮,結果就是
一屍倆命。”
這也太不可置信了,虎毒不食子,畢竟是親骨肉,怎麽下得了手,可回雪中的毒是離人傷,一種慢性毒藥,若不是身邊的人,是沒有機會天天在飲食中下毒,頓時對皇上的厭惡又加重幾分。
“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皇上多年苦戀謝師叔未果,便在生活中變態般的尋找她的影子,若是明天有什麽變故,希望皇上看在謝師叔的麵上,放過你。”
他所說的變故不止是怕皇上看上妙妙,還包括別的未可知的危險。
她所理解的變故僅僅是怕皇上真的要寵幸自己,便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因為她是謝夢宣所疼愛的師侄,所以故意穿師叔喜歡的顏色,希望皇上手下留情。
“我明天照做就是,你現在可以走了”。
“妙妙,我送你們出宮”。
“你們?”
“恩,宇文溯出來吧,我送你們出宮”。
宇文溯一驚,怪不得一路上這樣順利的就闖了進來,原來看守的人都被他迷暈,不過這位太子的功夫可謂深不可測,他已經很小心的凝氣,仍然被他發現。
“妙妙,我知道你也想要毒害太子府,但是有人於你先做了,所以世事難料,人心險惡,妙妙,我不希望你明天上場,即使我會因為這場比賽而失勢,我也不想你去冒險。”
林妙言依舊倔強……
一路無語。
所謂風流,是為皇上的瘋狂做掩護,燕俊馳你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究竟想要對聚賢莊做些什麽?我能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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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鞠是當今最受歡迎的一項戶外運動,在各國甚為流行,所用的球有拳頭大小,參與者必須乘坐於馬上,手執球杖,與對方爭奪一個木製的拳頭大小的球,將球打進洞中的次數累計,在限定時間內次數多的一方為勝。
西楚使團來訪燕國,拉著燕國皇帝硬是要比賽,燕皇扭不過,便交由太子組織。
外宮東側的宮院,是新建的皇家擊鞠場,擊鞠場中東西兩側各豎了兩根金繪彩雕木柱做球門,高約丈餘,球門後豎有雁翎似的明皇五龍旗,清風拂過,帶動旗幟上下飄揚,與綠茵茵的草地相襯,生出幾分絢麗的動感。
球門前分別站著一人守門,兩名禁衛軍官手持彩旗侍立於一旁,以為比賽做裁判,並隨時傳達皇上旨意。另有數名內廷衛護立身場側,著錦衣,手握偃月杆,準備巡邊拾球。教坊鼓樂隊設立於場外兩廊之下,每邊各設五麵鼓,共有二十麵。不上場的百官坐於場邊所設兩廂坐席上觀看,聲勢浩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