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居內雖然東西還是沒有變,但是一切的景物與外麵的荷香園沒有什麽倆樣,昔日的古鬆不似以往那樣蔥綠,微微泛著幹枯的黃色,就連那清澈幽深的湖水也幹涸得幾乎見底,湖邊蔥鬱的草叢變成了枯黃的幹草。
了緣正在與他養的幾隻仙鶴玩耍,他撒了一把食物,仙鶴爭相進食,發出了清脆歡快的鳴叫,給這片蕭條的大地增添了一分生機。
因為了緣喜歡清靜,所以林妙言隻是讓惠岸背著燕俊馳進來,而燕榮軒卻是非要堅持跟著進來,林妙言葉沒有辦法,隻好隨了他的意思。
“了緣前輩,求你救救他”,林妙言與燕榮軒都恭恭敬敬的給了緣鞠躬行禮。惠岸雖然算是林妙言的長輩,但是在了緣麵前依然是小輩,他也恭敬的鞠躬,誠意的懇求了緣救助燕俊馳。
了緣摸著花白的胡須,眼睛追隨著他養的幾隻仙鶴:“天意如此,就算他不為血魔咒所控製也逃不了天意的滅亡,何苦多此一舉!”
這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猜疑,惠岸終於忍不住的問道:“前輩這是什麽意思?請明示”。
了緣回過眼神來,觀察了一下惠岸:“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的師父,情同父子……這幾年來都是我在幫著他克製血魔咒的發作”,惠岸如實回答。自從進了這裏,看見了童顏鶴發的了緣,便是沒有理由的相信他能有辦法救得了燕俊馳。
“都回吧,生死有命,老夫不想耗費精力在無意義的事情之上”,了緣說完便是自己進了小木屋,任憑他們怎麽在門外懇求依舊無動於衷。
惠岸幹脆跪在了小木屋的門外,到了天黑,了緣照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玩就玩,把她們當做了空氣。
林妙言見了緣鐵了心的不救燕俊馳,想著先回去荷香園找龍笑天問問,有什麽辦法可以打動了緣。但是惠岸卻是堅持跪在門外,林妙言隻好與燕榮軒先回了荷香園。
問過了龍笑天後,得到的答複就是沒有辦法,然後便是沒心沒肺的去跟龍君然玩耍。
這一天夜裏,林妙言輾轉反複睡不安穩,,心裏堵的難受,像是硬生生的被塞進了一些東西,又痛又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入睡,夢裏全都是燕胤。
而這邊的燕榮軒卻是披衣起身,在林妙言的房間外深深的看了幾眼,便朝著了緣居住的留仙居而去。
惠岸還在小木屋外跪著,燕榮軒在青雲門生活了十五年,深知燕俊馳與惠岸的關係非同一般,情同父子,對惠岸的舉動產生了幾分敬佩。
今天是十八,正是晴天的時候,月亮明晃
晃的掛在天空,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燕榮軒清了清嗓子,帶著些怒意:“李逸,給我滾出來”。
惠岸聽到燕榮軒這副態度,吃驚的回頭看,之間月光下青衣男子直直挺立,與記憶中那個病弱的少年大相徑庭。這一路上來隻顧著關心燕俊馳,卻是沒注意到,那個曾經體弱多病的少年,合適已經成長成如此健壯的翩翩男子!並且對待了緣是如此態度,他身上隱藏著秘密?
過了一會兒,小木屋的門開了,了緣緩緩走了出來,嗬嗬一笑:“你來拉”。
“廢話少說,你究竟瞞著我什麽?”燕榮軒也不墨跡,直接了當的詢問。
這一路上他給林妙言把過脈,發現了她脈搏中的異常,再聯想起了今天白天了緣說的話,心裏便是猜測出了幾分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來做什麽?難道你也要我去救燕俊馳,做那無用的事情?其實你該幸運當初他偷了你的寶玉占了這具身體”了緣眉頭胡子一翹,很不以為然。
“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那塊靈石的緣故?”燕榮軒逼進了了緣。
了緣看了幾眼跪在地上的惠岸道:“你也起來吧,老頭子我就實話實說,你的徒弟就算我此次救活了他,不日之後,靈石之心成熟,他麵臨的也是死亡,所以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做來何用?”
“什麽靈石之心?”惠岸動了動身子,站起了身追問。
“靈石傳說聽過沒有?”
“那隻是個傳說”,惠岸聽過這個傳說,這個故事千年以來被當做了傳說流傳在民間,那僅僅是個傳說,與燕俊馳何幹呢?
“那不是傳說,天地靈石分開以久,千年之期就快到來,靈石之心分別在燕俊馳與林妙言的體內養成,待到成熟,靈石之心將會從他們身體裏破心而出,合二為一,回歸大地……所以他與林妙言早晚都是死……”。
“你說什麽?”燕榮軒突然衝過來:“你之前怎麽沒說過?”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他絕對會想辦法讓林妙言脫離那塊靈石,有種受騙的感覺。
“靈石擇主,豈是我老頭子能左右的事情!”了緣古怪的看了燕榮軒一眼。
“那麽寶玉不是一樣從我身上轉移到了燕俊馳身上”,燕榮軒為了緣的隱瞞而感到憤怒。
“燕俊馳隻是偷了寶玉,若不是你當年為了救她而失去了一魄,致使身體病弱,靈石之心怎麽會找到他?如今大地靈脈即將枯萎,靈石之心成熟在即,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使得惠岸聽得如同猜謎一般,但是關鍵的他還是聽明白
了,燕俊馳即使此次活過來也活不了多久。
“前輩,求你救救他,至少讓他不要如此含恨而終,與他的妻兒見個麵”,惠岸誠摯的懇求。
“妻兒?”了緣詢問的看向了燕榮軒,隨即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孽緣”。
若燕俊馳沒有偷那塊玉,替燕榮軒做了靈石之心的宿主,如何會對林妙言如此著了魔一般沉迷和執著,而林妙言卻是殘留著前世對燕榮軒的愛戀和不甘,所以對燕俊馳毫不動心,唯獨對燕榮軒暗許芳心,這一切皆是孽緣,說不清原因,道不清理由。
“是啊,前輩,他的兒子才出生三個月,哪怕是給他幾個月的時間,甚至幾天……”惠岸苦苦哀求,在他心裏當務之急先救活燕俊馳才是根本,其他的可以慢慢在想辦法。
“也罷”,了緣揮了揮手:“把他抬進來吧”。
雖然逼出血魔咒要耗費他許多的功力,但是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就算是做一件積德行善的好事吧。
林妙言這一覺睡得似乎很累很累,醒來的時候頭腦沉重,胸口憋悶,似乎有東西即將要從胸腔裏迸發而出。
“妙妙,你的臉色很不好”,同室的燕文靜和謝夢宣關切的過來詢問。
“要不然讓榮軒來給你看看,是不是這幾天趕路累到了?”
“隻是覺得胸口難受得很,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自己就是半個醫生,對這個越來越加重的病症絲毫沒有底,也許燕榮軒能看出些什麽來,便是同意。
燕榮軒進來後先是查看了她的臉色,然後慣例的把脈,心裏一沉,今年來幾乎遍地天災,大地的靈氣似乎被榨幹,了緣說靈石之心即將成熟,莫非就在這幾日,那麽林妙言豈不是就要……燕榮軒不敢想下去,但臉上卻是笑著道:“沒什麽隻是這幾天勞累過度了,多多休息就好”。
“可是了緣哪裏……”林妙言此時的心裏早已經亂了方寸,也不知道如此挽救燕俊馳的性命是對還是錯,對她今後的生活是好還是壞,隻是想著不想讓燕胤沒有了爹,但是又放不下燕榮軒。
如果燕榮軒或者燕俊馳,哪怕有一個舍棄了她,那麽她心裏還好過一些,可是燕榮軒依然對她如此情深,燕俊馳對她執著不改,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理智讓她向著燕榮軒,但燕胤是她與燕俊馳割舍不下的聯係。
“了緣已經答應救治燕俊馳了”,燕榮軒說這話的時候未免有些傷感,若是以前可以說是因為與林妙言的關係,而此時卻是有些感歎他的命運,更主要的是林妙言的即將死亡,若是可以讓她代替,他寧願自己去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