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心想,應該不會這麽湊巧吧?我來技校,就是為鄭飛的事來的,結果還撞上他親弟弟了。

真是巧合。

看鄭龍如此隨和的性子,跟他哥那桀驁的品性可不同,兄弟倆根本不是一路人,真懷疑是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是啊,這你都知道?”

鄭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忙問道,“你跟我爸認識?”

“不認識,我認識你哥。”

我如實說道,“我在迪斯健身房上班,你哥在那裏健身。”

“噢,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真有緣分。我哥那麽喜歡裝,碰到朝陽哥如此真性情又有實力的人,肯定很高興吧?”

鄭龍說道。

高興?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鄭龍聊天了,如果我說他哥現在正糾集人滿世界找我,揚言廢了我,他會不會嚇死?

“你倆別聊沒用的了。抓緊來喝口吧。”

趙廣給我讓出個板凳,碗筷和啤酒也準備好了,幾個下酒菜聞著就香,但我現在確實沒那個胃口。

“你哥,有點彪。”

我含蓄的應道。

“這我不跟你強兒。”

鄭龍繼續侃道,“自從買了那大捷豹,沒事就去外環飆車,他們幾個一塊玩的號稱東江六少,他排老四。有一次開的太猛,車差點翻溝裏去,我是不敢往他車上湊。”

“挺厲害啊?”

張龍喝掉一杯啤酒,說道,“你哥比你瀟灑啊,一看就是正規富二代。你不行,沒那種範兒,家裏那麽有錢,你得舍得包裝自己才行。要是不了解你的,單看外表,跟趙廣這種有什麽區別?”

“怎麽說著他,還捎上我了?”

趙廣一陣無語,丟給張龍一根雞爪,“塞上你的嘴巴。”

“討厭。人家喜歡吃雞屁股嘛。”

張龍伴著嬌羞狀,惹的眾人一陣笑。

“賤人就是矯情。”

趙廣雙手一攤,起身撅起了自己的屁股,卻被張龍一腳踹到了**。

“哈哈,真喜歡你們的氛圍,感覺在一塊特別輕鬆,特別開心,很真實,很自在。”

鄭龍羨煞的說道。

“哎。

我一聲歎息,心想,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家裏那麽有錢,卻不懂遊戲人生,跟我們這幫苦中作樂的有什麽好玩的。

“咋了?朝陽哥。是不是有心事?”

鄭龍心思細膩,他仔細瞅了我一眼,笑道,“是不是為情所困啊?”

“毛啊,朝陽哥自從去了健身房,各種私教,各種前台姑娘,各種健身女會員,那都圍著他轉,每天到了晚上,就累的要死,他這是衝咱裝呢。”

張龍跟我開著玩笑,一臉的輕鬆,現在大家都玩熟了,彼此之間有什麽說什麽,氛圍很好。

我也喜歡這種感覺,兄弟們就是兄弟們,沒那麽多藏著掖著的事,也沒那麽多等級排名,非得分出個三六九等,尊卑有別,還是喜歡那種湊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場麵。

“鄭龍,你給你哥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做什麽。”

我冷不丁的正色道。

“好啊,要不叫他來玩?吃了飯讓他請咱出去唱歌?”

“那倒不用。你先問問他。”

“行。”

說著,鄭龍撥通了鄭飛的電話,“哥啊,做什麽呢?”

“醫院呢。馬上進手術室了。”

鄭飛那邊嗓門很高,我們在旁邊都聽到了,急火火的,心情很不爽的樣子。

我心裏一陣樂,這二筆肯定恨死我了。

“暈,怎麽了啊?怎麽回事啊?哪個醫院?”

鄭龍著急問道。

“人民醫院呢。肋骨讓人家踹斷了兩根,哎呀,疼死我了。”

鄭飛罵咧咧的嚷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找到他,非親手廢了他不可。”

“真的,誰這麽壞,我弄死他。”

鄭龍也跟著罵了起來,“哥,我這就過去啊。”

“好了,好了,先掛了。”

聽完他們的對話,我一陣忐忑,“說是誰打的了嗎?”

“沒啊,也不知道哪個小兔崽子,敢打我哥。逮著了非弄死他不可。”

鄭龍氣嘟嘟的罵著,臉都氣白了。

沒辦法,到底是親兄弟,平時嘻嘻哈哈,可以不往一塊湊,但真出了事,絕對真上。  

 我自覺地拿起床下的一個10KG的啞鈴,遞給鄭龍。

“做什麽,朝陽哥?揍那小子還用得著這個?我一拳錘死他。”

“你不是要弄死打你哥的人嗎?來吧,朝這打,準能弄死。”

說罷,我歪下腦袋,將太陽穴獻給了鄭龍。

轟。

一語落定,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張龍和趙廣更是立馬站起了身,湊到了鄭龍身後,若是他敢動手,第一時間就能把他擒了。

“啥?”

鄭龍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打的我哥?”

咣當,啞鈴砸在了地上,水泥地麵硬是鑿出一個坑。

“對,我打的。”

我淡然應道。

“為什麽?我哥怎麽著你了,你下手那麽狠。”

鄭龍的口氣對我強硬了起來,但遠遠比之前他要弄死傷哥“凶手”的氣勢小多了。

“他做事不地道,看不過眼,就揍了。”

我說道。

鄭龍一陣無語,他也清楚自己哥哥什麽德性,站在原地,來回蹭鞋,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你打我頓吧,出出氣。”

我又把桌子下的臂力棒拿了出來,遞給鄭龍,“拿這個得勁。”

“哥。你真是我親哥。”

鄭龍一把將臂力棒砸在地上,彈起近兩米,差點打到我眼上,“你也真是的,至於嘛。他就是玩性比較大,你打他,真是的。”

親弟弟心疼哥哥,我自然理解,他說的這些,已經是很好聽的了,碰上二杆子,早跟我拚命了。

“鄭龍,說啥呢?”

張龍卻已經聽不下去了,“朝陽哥處理事有分寸,肯定是你哥做了欠打的事,你先去醫院吧。跟你哥說,我們在技校,他那邊想怎麽著,隨便。”

“我跟你去。”

我摟住鄭龍的肩頭,“有事當麵說清楚。”

砰!

就在這時,宿舍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隨後便衝進來十幾個青年,各個手裏拎著棍子,領頭的是個光頭,身材健碩的很,衣服都快撐爆了,“李朝陽是哪個?滾出來。”

鄭飛的人,到底是職業混混,效率很快,竟然找到了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