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姐,養我吧
少女姣好的玉體玲瓏有致,此時遍布著紅色的血痕,如同被鞭笞而成,在白皙如玉脂的肌膚上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血脈噴張。
“啊!”尖叫聲仿佛穿透雲霄,上官蝶一手捂著上麵另一隻手捂著下麵,彎著腰叫的聲嘶力竭。
身上涼意陣陣,上官蝶羞憤難當,俏臉漲的通紅,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女子身體長得都一樣,你捂下麵幹嘛?應該捂著臉才對。”田荷花軟聲細語“好心”提醒道,看著上官蝶身上的血痕,田荷花頓時覺得當初雪兒對她手下留情了。
對於田荷花邪惡的話語,一笙抽了抽嘴角,卻沒想到上官蝶果真是開始捂著臉。
茫然失措的上官蝶將自己的麵容捂著嚴嚴實實,低低嗚咽了起來,惡狠狠的尖叫道:“誰敢看,本小姐就挖了誰的狗眼!”
上官蝶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吸引了不少食堂外的人紛紛來看熱鬧,一時間食堂中人滿為患,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在上官蝶光裸的身上,大飽眼福。
被各種火辣的視線盯得身上仿佛灼燒起了一個個窟窿,上官蝶趕緊蹲下身子朝著她身旁的女子叫道:“還愣著幹嘛?快把你的衣服脫了給我穿!”
那女子一聽趕緊捂嚴實了自己的衣服,上官蝶的名節被毀了,她可不能跟著被玷汙了名聲。
上官蝶目如蛇蠍,陰森森的警告道:“本小姐若不好過了你也休想安生。”
女子一聽這陰冷的聲音想到平日裏上官蝶對付人的手段,頓時脊梁骨升起一股寒意,猶豫不決的哆嗦著手指,放在自己的衣領上。
這時一件長袍披在了上官蝶的身上,溫柔的聲音如同一抹天籟之音闖入她的耳中,“美人,小心著涼了。”
仿佛一個在沙漠中行走多日饑渴的人終於見到了綠洲,上官蝶感動的熱淚盈眶,終於有人英雄救美了,但是從衣袍上傳來的陣陣惡臭味讓她嫌惡的皺起了用炭筆描的細長的眉毛。
低頭一看,頓覺作嘔,髒亂不堪的衣服滿是油漬和汙垢,已經讓人看不出來它本來的顏色,而且竟然還沾著菜葉和飯粒,仿佛在餿水中撈起的一樣,臭味熏天,刺鼻難耐,讓人胃中翻滾。
上官蝶恨不得立刻扔了身上這件惡心的衣服,但是一想到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屏著呼吸裹緊了唯一的衣服。
感動消失殆盡,變成了怨恨,猛地看向身後的人,“你是不是故意整本小姐的?”
玉樹臨風,風流瀟灑,一雙桃花眸風韻自流,看得人芳心暗許,心中小鹿亂撞。
“冤枉啊,美人。”慕軒無辜的眨了眨雙眸,那長長的睫毛就像是羽毛撩在人的心裏一樣,讓上官蝶眼中的怨恨慢慢變成了哀怨。
委屈十足的聲音帶著些暗啞的性感,“我沒找到合適的衣服,正巧看著垃圾筐裏有件扔掉的衣服,看美人委屈我心急如焚順手撿來用了。”
被慕軒有意無意流露的電流電的身子一陣酥麻,上官蝶含羞帶怯美眸盈淚,暈暈沉沉的也忽略掉了垃圾筐三個字。
“美人受驚了,還是應該先回家換件衣服吧。”慕軒掩下眼底的鄙夷依舊含笑道。
上官蝶頓時驚覺過來自己的處境,今天真是丟臉到極點,人生中難以忍受的汙點,滿臉通紅,“多謝提醒。”
而後低著頭匆忙而狼狽的落荒而逃,臨走前瞪了田荷花一眼,讓人極其不舒服的眼神。
在上官蝶離開後有人拿著衣服急匆匆的趕來,卻撲了個空,然後丟下一句警告“今天什麽都沒有發生,誰要是敢出去亂嚼舌根,到時候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邊上官蝶裹著臭烘烘的衣服跑向自己的房間,時不時露出衣袍下倆條雪白的小腿,一路上引人側目,議論紛紛。
此事被壓了下去,但是已是人盡皆知,眾人心照不宣,暗地裏編了不少葷段子。
“小花花,我去給你重新打一份飯。”看到田荷花收拾著桌子上狼藉的飯菜,慕軒說道正欲轉身。
“不用了,飽了。”田荷花拿出繡帕擦拭著手指起身離開。
“我先走了。”田荷花對著臉色愧疚的一笙點了下頭。
望著有些昏暗的天色,田荷花輕歎口氣,這梁子算是結下了,要知道她最嫌麻煩了,可是這世上總有那麽些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沒事找事,哪怕是縮在角落裏,也會有麻煩如影隨形。
無奈的搖了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給枯燥的學習生活增添些樂趣吧。
夜如同潑墨的黑,深邃幽暗,涼風陣陣,吹得人不寒而栗,偶爾從暗處傳來倆聲驚悚的怪叫聲。
每個人手中都提著白色的燈籠,散發著昏黃色的柔和光芒,夜風吹來,火焰搖曳,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一陣扭曲,詭異陰森。
“餓死鬼,活活餓死怨氣所成,有氣無力,形如枯槁。血糊鬼,難產而死,怨氣所致,手提血紅色布袋,內有汙穢血物。無頭鬼,手提頭顱……”周道長手上提著燈籠,燈火映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嘴角的笑意有些陰冷。
“誰今天要是嚇得尿了褲子,那就趁早收拾包袱滾蛋,作為一名道士如果還怕鬼的話如何收鬼?”看著誌氣滿滿的學生們,周道長放軟了語氣,“鬼怕你而不是你怕鬼,所以大家不用害怕,這是定身符一人五張,聽到鈴聲後出來,一炷香時間。”
周道長將符紙分配下去後點燃了一根清香,坐在椅子上開始嗑瓜子,“好了,現在進去吧。”
提著燈籠,一個個臉色興奮緊張的走進陰測測的老宅子。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隻有手上的燈籠照亮周身的一小塊地方,剛進鬼宅,一陣冷風席卷而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禁握緊了手上的燈籠。
桀桀的怪叫聲傳來,淒厲刺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哭聲傳來,讓人毛骨悚然,還有詭異的笑聲雌雄莫辯,令人心悸。
半空中時不時快速的閃過白影,然後隱匿在黑暗中。
田荷花提著燈籠,獨自一人走在鋪就著鵝卵石的羊腸小道上,湖水幽幽,雜草瘋長,荒涼而破敗,牆壁斑駁,淒淒切切。
找了塊稍大的石頭坐下,田荷花托著粉腮靜靜地看著小湖,殘缺的月亮在湖麵上倒映著皎潔的身影,波光粼粼。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優柔的聲音隨風消散,飄渺如煙。
“千狐,可否安好?”冷風襲來,田荷花摩挲著自己的手臂,忍不住摟緊了身子,抬頭看向如玉般的明月,他們是否心有靈犀,一同在看著天上的皎月。
妖界,古老的祭祀台上雕刻著繁複的圖騰,圓形的白玉石台四周矗立著四根柱子,質地堅硬,瑩潤流轉,篆刻著似遠古流傳下來的文字。
紅色的岩漿環繞著石台,滾燙的濺著浪花,如同燃燒著熊熊烈火。
白玉石台中躺著一個長發及膝的男人,如墨黑發披散在剔透潤澤的玉石上,如同上等的緞綢。
其中夾雜著幾縷火紅色的頭發,妖豔奪目,男人的皮膚很白,凝脂般雪瑩,雙唇猶如塗了胭脂般紅潤,狹眸緊閉,羽翼似的睫毛輕顫。
“大王,王真美……魔軍已經退兵了,不過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什麽時候讓王的妖力覺醒?”
“此刻讓他妖力覺醒無疑是引火自焚,內憂外患,妖界岌岌可危。都怪那個女人,冤孽啊,上一世他被這個女人害死,這一世難不成還要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同樣的錯誤臣女相信王不會犯第二遍的,隻要讓王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麵目,王一定會醒悟過來,對於叛徒王豈會輕易原諒。”
嬌媚的笑聲柔波一樣**開,火紅色的岩漿翻滾著巨浪……
聽到異樣的動靜,田荷花收回視線朝著湖麵看去,水麵一陣波動,飄上一具腐爛的屍體,身體已經泡的發白,散發出惡臭味,麵對著田荷花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樣。
陡然,屍體的眼睛睜開,翻著眼白,看到田荷花托著粉腮安靜的看著他,表情無一絲波動,怔愣了一下,不會是嚇傻了吧。
而後拖著及腰的長發慢慢地向岸邊移動,幽靈一樣漂浮過來,頭發在水麵上如同搖曳的海藻。
終於屍體在爬到離田荷花的腳前一尺時,聽到聲音了,卻遲來的不是尖叫,而是“停,不要再向前了,你臉上翻滾的蛆讓我手上的定身符無處下手,回到湖裏洗洗睡吧。”
屍體受傷了,小目光哀怨的看著田荷花。
田荷花手指捏著一張符紙,遞給屍兄,那細草一樣纖柔的手指在月光下鍍上了一層光暈,夢幻朦朧,美好的不可思議,讓人心神**漾。
屍兄翻著眼白的眼珠子轉了幾圈,前後左右,就好像是魔方轉動一樣。
“停,過了,退回上一圈。”田荷花悠閑的晃著符紙提醒道。
屍兄依言將眼珠子往回轉了一圈,露出黑眸,清澈水靈,布著一層水簾,一眨不眨的盯著田荷花捏著符紙的柔荑。
“怎麽不拿,不要嗎?”見屍兄眼睛放光的盯著她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田荷花疑問道。
屍兄腐爛的手指蠢蠢欲動,一臉垂涎欲滴的模樣,好想摸一把這水嫩嫩的小手啊。
見屍兄突然不見了蹤影,竄入水中,田荷花不明所以。
片刻後,湖水朝倆邊退開,從中間劈開一條水路,湖底的淤泥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不明物體隻是顯露一秒便又立刻被湖水掩蓋上了。
屍兄懊惱不已,重新攪動湖水,在湖麵上架起一道拱橋,流動的水橋晶瑩剔透,造型別致,如同水晶石砌成的小橋一般。
這時從水麵上緩緩升起一個模糊的身形漸漸清晰起來,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銀線繡雲紋的寬腰帶,搖著山水白玉折扇,身上帶著幾分文雅的書生之氣。
他的身子在水麵上沒有倒映出沒有影子。
他走在水橋上風度翩翩而來,朝著田荷花做偮問道:“在下水美蘭,敢問小姐芳名?”
睡美男——
田荷花嘴角一抽。
“做鬼了還不安分!竟敢勾搭我家小花花。”慕軒手指微彈,幾枚帶血的銅錢射向水美蘭。
水美蘭身上的直襟白袍頓時被銅錢燒出一個黑洞,怒的七竅生煙,卷起一道水柱潑向慕軒。
慕軒閃身避過,捏著定身符朝著水美蘭衝來,倆人交戰,湖水被翻攪的掀起水浪。
“小姐,你領養我吧,我保證上得了廚房,下得了廳堂,寫得了情詩,打得過流氓,還能上的了床——啊!”
伴隨著“嘭”的一聲,水花四濺中傳來一聲痛呼。
“小姐,在下是隻溫柔體貼的好鬼,養我的話,保你財運發達,步步青雲——”
“你給我閉嘴,我收了你把你丟給嗜賭如命的亡命之徒,讓你天天**不保,勞碌奔命!”
發現不對勁的倆人同時停手,望石頭處一看,佳人早已離開,隻在空氣中留下若有似無的清香。
慕軒趕緊一溜煙的跑了,“小花花,等等我啊!”
水美蘭無聲無息幽幽的漂浮在慕軒的身後。
鬼宅中時不時的傳來尖叫聲,田荷花走在布滿蜘蛛網的階梯上,陳舊的階梯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小花花,你看你離開我一刻,就遇到危險了,被色鬼纏住,看來你是離不開我的。”慕軒剛說完便被跟在他身後的水美蘭鄙視了。
脖子上被一陣冷風拂過,慕軒回頭,一團白影飄來,幽幽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還我命來——”
隨手將符紙貼在白影的頭上,慕軒又屁顛屁顛的跟在田荷花的身後。
“小花花,我家開補陰店,你若是有需要的話給你優惠。”
“哈哈哈哈——”從木製的樓梯一側飛上一個人頭,然後驚悚的笑聲戛然而止。
慕軒頭也沒偏,將手中的符紙準確無誤的飛出貼在人頭上。
“骷髏人拿著五兩銀子去我家店裏,竟然要換一瓶補陰丸,那天正巧爺爺不在,我在看店,我一聽這虧本生意絕對不能做,結果後來一兩銀子都沒有收到,還被骷髏人搶了倆瓶補陰丸,爺爺回家後氣得直罵我不學無術,然後將我趕來清虛學院了。”
一隻皮膚慘白,指甲鮮紅,仿若沁血的手從地麵上伸出,斷了一根手指,斷口處正汩汩的冒著鮮血,指甲暴漲,正準備抓住即將走過的腳踝時。
一枚帶血的銅錢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斷指上,頓時手指一陣劇烈的抽搐,噗嗤噗嗤的冒著白煙。
“能不能給我們點麵子啊?太沒有成就感了!”
“就是啊,能不能認真點,這是鬼宅,不是花前月下的小湖邊,請尊重我們的工作。”
一隻隻小鬼從暗處出現,看著氣定神閑的倆人,紛紛抗議道。
“說的那麽冠冕堂皇,我這是給你們減輕工作負擔懂不懂,你們明明就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驚恐之上。”被打斷話語的慕軒不耐道。
一隻小鬼臉紅脖子粗的反駁道:“這幹活的樂趣不就是這個,不然二十張符紙給一顆補陰丸這事情誰願意幹啊。”
“啊!”帶著哭聲的尖叫聲淒厲的傳來,飽含驚懼。
今夜中最驚恐的尖叫聲,眾小鬼紛紛交頭接耳,“是誰?誰今晚這麽厲害?把人嚇成這樣。”
“我看是二樓上的吊死鬼,她那舌頭的是越來越長了,花樣也越來越多,上次還看到她編了個芙蓉結。”
“我猜是床板底下的剝皮鬼,盡管已經看到了很多遍,但每一次看他將自己身上的皮完整的剝下來,我還是嚇得魂飛魄散。”
“應該不是吊死鬼,吊死鬼最近忙著打扮沒時間和這些菜雞玩,她現在是一心一意撲在西湖的水鬼上。”
“可惜妾有意郎無情,你看水鬼正一臉**的跟在那女子身後,那雙眼發光的,恨不得立刻撲倒人家就地正法。”
“去,水鬼那是含情脈脈的眼神愣是給你說成了猥瑣,來來來,下賭注了,是吊死鬼還是剝皮鬼,亦或是另有其鬼,買定離手……”
聽到這叫聲,田荷花眉頭輕皺,剛踏著階梯向上躍了倆步,一個圓滾滾的球體飛快的撲了下來。
田荷花側身,那球體直接撲向了她身後躲避不及的慕軒。
見到人,小胖子抱著慕軒的雙腿,哭的好生淒慘,身子還在顫栗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慕軒的衣服上。
小嘴哆嗦著,結結巴巴道:“鬼……有鬼……”
一陣尿騷味傳來,小胖子抖著雙腿尿了褲子,淅淅瀝瀝的淌了一地。
小胖子眼淚泛濫,頃刻間,慕軒的褲襠便濕了一片,這位置……
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小胖子,慕軒雙手不知道該怎麽放,“小胖子,鬼宅中沒有鬼才奇怪,你這樣也太沒出息了。”
看著小胖子慘兮兮的模樣,眾鬼七嘴八舌了起來。
“不對啊,大家下手都有分寸,這小孩都快嚇傻了,不對勁。”
“說不定他膽子太小了。”
“能夠走到二樓,膽子小到哪裏去?剛剛把符紙貼在我身上時還一陣耀武揚威,那小樣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
從樓上砸下倆個身影,眾鬼定睛一看。
“吊死鬼,剝皮鬼!”
田荷花感到一股陰冷而潮濕的風迎麵撲來,立即沒有遲疑的祭出束靈索,手指微動,手腕快速翻轉。
在田荷花的身前出現一幅紅光流轉的八卦圖,一團黑影衝過來,撞擊在八卦圖上被彈了出去。
田荷花踩著階梯向後倒退幾步,八卦圖扭轉了圖形,田荷花握著束靈索旋身躍了下去。
骷髏人一手提著一個被彈掉的頭顱跟著從二樓跳了下來,將頭顱裝在自己的肩膀上,三個森森白骨的骷髏頭冒著腥臭的黑氣。
看到長著三個頭顱的骷髏人,眾鬼嚇得一哄而散趕緊躲了起來,凶惡的骷髏人是會吃魂魄的,鬼宅中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
田荷花眸中閃過一抹冷光,沒想到這麽快就動手了,一出手便是殺招,上官家的人果真是無法無天。
骷髏人身形極快,幾道殘影間便逼向了田荷花。
田荷花手中的束靈索也毫不留情的抽向它,鞭子發出破空的聲音,被揮的霍霍作響。
骷髏人被打散的身形分裂成一個個黑氣四溢的骷髏頭,懸浮在半空中,圍繞在田荷花的周身,一個個衝向她。
打散了一個又有另外一個衝上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慕軒扔起手中的銅錢,嘴中念念有詞,半空中的銅錢排列在一起,一個串著一個,形成一把堅硬的銅錢劍。
一把握住銅錢劍削向那些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骷髏頭。
水美蘭身子漂浮在空中,朝著骷髏頭吐著口水,一吐一個準。
“呸!呸!……”
凡是被他口水射中的骷髏頭瞬間被一團透明的**緊緊地包裹住。
“還差三個兔崽子,鬼宅裏很好玩是吧?貧道搖了半天鈴,也不見出來。”周道長一邊搖鈴一邊氣衝衝的說道。
“困死貧道了,貧道還要回去睡覺。”聽到屋子裏傳來打鬥的聲音,周道長胡子一抖,“你們——”
迎麵撲來一個黑色不明物體,直往臉上衝,周道長條件反射的抬手,倆根手指插在黑漆漆的眼眶中。
“……”
對視了倆秒,周道長趕緊甩走骷髏頭,抽出黏糊糊臭烘烘的手指,“這東西是怎麽進來的?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
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倆根手指,周道長氣火攻心,果決的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紙,一張張朝著骷髏頭激射而出。
“周道長好大的手筆。”慕軒收回銅錢劍好整以暇的在一旁說道,“一擲千金啊。”
“待會有他心疼的。”水美蘭擦了擦嘴巴說道。
小胖子在一旁叫好道:“道長,燒死它們!道長,真厲害!”心有餘悸的看著這些四處逃竄的骷髏頭,目光憤憤然。
周道長大喝一聲,猛地將手中的一把符紙全部甩出,符紙貼在骷髏頭上,將骷髏頭燃燒成一把灰燼,洋洋灑灑的飄落一地。
終於全部清理幹淨了,周道長鬆了口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眾鬼從桌子底下,柱子中,房梁上現出身形,“周道長,好樣的!”
周道長謙虛的對著大家拱手笑道:“哪裏哪裏,今晚大家辛苦了。”
突然似想到了什麽,臉色慢慢僵硬起來,一摸空空如也的胸懷,頓時欲哭無淚,肉痛的擰著眉毛,一個衝動過火了,他三個月的工錢啊,全是上等的符籙,留著防身,不到危險時候絕不使用,沒想到現在花的這麽冤枉,一次性全部花光光。
“都散了吧。”周道長無力的擺著手,“你們三個跟我走。”
“小姐芳名是什麽?有沒有考慮好,養我絕對不會反噬的,這年頭哪個道士不養隻鬼溜溜,多拉風啊。”水美蘭眨著一雙水眸看著田荷花,“養我吧,養我吧。”
“你還想不想投胎了?鑒於你表現良好,都快投胎了,還想著這些臭點子,想前功盡棄是吧?”周道長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的說道。
水美蘭一臉幽怨的看著田荷花離開的背影,如同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終於看到田荷花轉頭,是聽到他心中的祈禱了嗎?
“水公子,湖水都臭了,可以的話把肉身撈起來埋了吧,祝你早日投胎,回頭給你燒點紙錢。”
鬼宅中誰的形象最恐怖誰最有型,嚇的人越多越好,水美蘭後悔自己勇奪第一的那副尊榮了,一定是佳人留下了心理陰影。
“我死君未死,君死我已生,恨不死同時,日日與君好。”
水美蘭搖著折扇,一邊歎息一邊吟道,滿臉惆悵。
“你和上官蝶的事情貧道聽說了,今夜之事估計是上官家所為。”周道長對著田荷花說道。
“周道長,我——”這事情與她有關,還好小胖子沒什麽事,若是被嚇傻了,田荷花輕歎了口氣。
“上官家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周道長握著拳頭說道,“日後小心點,若是遇到麻煩,貧道能幫則幫。”
田荷花勾唇一笑,點頭道:“好!到時候你可不要跑的比兔子還快。”
她原本以為周道長會責備她,亦或是勸誡她去負荊請罪,沒想到周道長一臉嫉惡如仇的模樣,這時候一般人急忙和她撇清關係離她遠遠地才對,周道長卻站在她這邊,說沒有點感動那是假的。
“哈哈,不會!貧道孤身一人,還怕個什麽?就是看不慣上官家那樣的作風,貧道相信,有生之年一定會見到上官家的垮台。”周道長爽朗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小花花,還有我!”慕軒眨著桃花眸笑得一臉狗腿,終於見到田荷花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了,當真是笑靨如花,好看至極。
“算我一個!”小胖子揚著胖嘟嘟的小手說道,一邊走還一邊扭著屁股,濕漉漉的褲子冰涼的貼著大腿,走的極不舒服。
“等你什麽時候不尿褲子再說吧。”慕軒毫不客氣的打擊道,他現在袍子上全是水漬。
田荷花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