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女人和女人之間也能成為朋友?我沒見過。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在過去十八年裏,凡是出現在我身邊的女人,除了我已故的娘親,和我逝去的親生妹妹之外,就連我非常喜歡的那位妹妹在內,無一例外不麵善心狠,善於謀算的。想她們可以共處,估計是千百年難得見到的事情噯!”
視線掃過菜板上被切的整齊均勻的菜絲,白錦遙尋思著卓香雅的話,總覺得怪怪的。
女人和女人,能像男人與男人之間那種,也可以義結金蘭?
“哈哈!那是你命苦,沒遇到和善的人唄。本宮非常同情你悲慘的處境。”
聽到白錦遙刹是認真的和她理論,卓香雅莞爾輕笑,走到灶台前彎身蹲下抽出幾根燒燃的木頭放進另外一頂灶爐裏,倒進一盆清水開始洗唰唰。
“可是”
盯著卓香雅的身影,白錦遙動了動唇,麵紗下的薄唇欲言又止。
“沒有什麽可是的。難道女人都那麽白癡,一遇到女人,不分清紅皂白的,除了爭男人就是打架麽?本宮就不明白啊,這個世界裏的女人怎麽都那麽不要face呢?好像全天下就一個男人似的。動不動就吃醋,勾心鬥角,再不來狠點的,下個毒啦,在男人麵前刻意誣蔑一下啦,然後男人傻傻的就被騙上鉤,寵一個,罰一個?整天虐來虐去的,她們演著不嫌累,本宮聽著看著都累。白公子,本宮忠心的祝願,希望你不會成為那種隻懂得用眼睛看事物的愚蠢男人一枚。否則,你永遠都留不住你最喜歡的女人。去,把水倒了。”
唰鍋的鐵鏽水盛在木盆裏滿滿的溢起一層漂浮著的紅漬,卓香雅推了推已然聽著她的話愣掉的白錦遙,指著廚房外麵的木桶說道。
“嗯?”
俊眉高傲的挑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白錦遙端著盛滿鐵鏽水的木盆,陰沉著美豔的眸子盯著卓香雅好一會兒,還是忍氣吞聲的去倒了。
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這個有夫之婦命令來,命令去的,那不是間接等於是龍肆在指揮他?
“哼!”
摔著木盆扔在灶台上,白錦遙倒完水回來才發現這個令他完全喪失尊嚴的事實。
“氣什麽啊!本宮不就濁讓你倒了次水嘛!你要是能冷血的看著本宮體力負荷過重,勞累到心髒崩血而亡的話,那下次本宮來倒。”
灶台下的火已經燒燃,卓香雅拎著清水倒進鍋裏,靠在灶台上擦著額角上滲出的汗絲,捂著因拎水而跳動加速的胸口,臉上蘊開一色蒼白,白印如紙。
“喏,給你。昨天夜裏,你落下了。”
眼眸落在卓香雅蒼白的麵容上,白錦遙壓下內心裏的怒火掏出昨夜被卓香雅送回的手帕遞到卓香雅的麵前,生硬的態度稍微軟了些,但顯然還在氣火上,沒有消歇下來。
“呃,不是你喜歡的女人送你的?定情之物哪裏能輕易送人啊!本宮從來不奪人所好。”
搖搖頭,拒絕白錦遙的好意。
卓香雅見著鍋裏的熱水燒開,取來切好的菠菜,胡蘿卜絲揚灑下鍋,隻等菜在水中翻騰了一下便撈起來放入事先擺好的清水盆裏過涼。
菜香在鍋裏散發出一股清新的熱氣,蒸得卓香雅垂在額邊的發絲隨著蒸汽起伏不定,凝住了白錦遙瞬間僵愣住的眼眸,緊緊鎖在那幾根漂浮在白霧中的淩亂發絲,一股莫不由己的疑問不覺湧上白錦遙的心頭。
“那、那個,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心裏的想法,未經思考已然脫口而出,白錦遙說完之後,方發現,他的問題,對一個僅僅認識了兩天的女子來說,是有多麽的唐突。
“本宮?喔,本宮覺得啊,喜歡本宮的男人,自然不會讓本宮為難,而能讓本宮喜歡上的男人,一定也要懂得替本宮自主掃清身邊那些花蝶飛影才行。否則,本宮寧願此生不嫁,老伴山寺古鍾。你也知道,本宮的心髒太脆弱,就算能和其它女人爭得過,也不能去爭,想要保命,就隻得適當做出些取舍了唄。誰讓本宮這身上的硬件設施容不得本宮誌高氣傲,心比天高呢?要是再來一次雪羞宮的事情,估計本宮就無命再活下去了,會被那種女人給氣死的。嗬嗬。”
青菜焯過一遍,放在笊籬上瀝幹。
卓香雅重新給鍋換了水,把肉絲倒在水中,一邊回答著白錦遙的問題,一邊攪著在水中慢慢熬煮的肉絲,並沒有去看白錦遙不知不覺崩緊的臉色,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