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她的選擇

“酒這東西適可而止。”

“可今天我一定要喝。”

“一個女孩子醉在外麵很危險的。”

鳳淺朝他勾了勾食指,“你過來。”

他湊上前。

她帶著醉意的臉美得有些不真實。

她的身體往前靠了靠,臉向他湊了過來,他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他以為她要吻他。

鳳淺在他鼻尖前停下了,嘴邊噙著一抹嘲諷淺笑,“你覺得像我們這種被培養出來的‘機器’,還會怕什麽危險?”

說完嗬嗬一笑靠回座椅,順手從他手下拽過酒壇,喝了一大口。

他“嗤”地一聲輕笑,“現在,我們不是機器。”

“是棋子。”

鳳淺斜了他一眼,帶著醉意的眼盡是嫵媚。

一陣酒意上湧,難受得把身體緊靠在朱木欄杆上,閉上了眼,一陣反胃,忙竭力忍著。

他斂去臉上的笑,忙把她扶住,防著她重心不穩,掉到湖裏。

鳳淺推開他,帶著悶熱的空氣讓她的胃越加的不舒服。

皇甫天佑看著鳳淺鼓起腮幫子,暗叫了聲不好,肚子了一熱,夾雜著難聞的味道的熱氣撲鼻而來。

鳳淺扶著他的肩膀吐得一塌糊塗。

皇甫天佑雖然長年在戰場上打滾,時常泥裏土裏的滾,但終究在皇家長大,不打仗時多少還是有些潔癖。

被人吐了一身,無疑是一種精神謀殺,但事到如今也隻有認命的份。

屏著呼吸,不去看自己肚子上的汙物,幫鳳淺輕拍著背。

吐吧,吐吧……吐完了就舒服了。

鳳淺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才覺得微微好受些,轉過身,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

皇甫天佑扯著身上濕達達貼在的錦袍,“你要去哪裏?”

“回家。”鳳淺眼前一黑往地麵撲去。

皇甫天佑把她接進懷中,擰緊了眉頭。

他知道她的選擇後,那些無需他前往的平定,也攬在身上,為的是能離她遠些,讓她不必看見他而為難。

但他避了,卻看不見她快活。

這樣的她,讓他整顆心都在痛。

他把她打橫抱起,喚來馬匹,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下人見他帶了個女子回來,一身汙濁,忙搶在前頭備熱水。

他把鳳淺丟在地毯上,胡亂脫掉自己身上弄髒的錦袍,又去扯鳳淺的髒衣服,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帶著這身髒東西睡到**。

當鳳淺隻剩下貼身的胸衣褥裙,不十分大卻很挺秀的胸,纖細柔美的腰肢,裙幅下露出的修長渾圓的大腿,讓皇甫天佑喉頭一哽,身體瞬間起了變化。

這些年多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她,想到她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裏。

這時她就在他麵前,讓他還怎麽忍得了。

別過臉罵了聲,“見鬼。”

手慌腳亂地將她丟到**,拉過絲被蓋住她的春光,狼狽地逃進隔間浴室,一頭栽進醒水池,用冰冷的水浸去體內的**。

寢室裏傳來一陣壓抑著的低泣。

皇甫天佑胡亂抹了身上的水,抓了睡袍套在身上,返回寢室,哭聲瞬間止住。

皇甫天佑望著**倦縮成一小團的身影,眉心慢慢蹙起,過了會兒,才緩步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扳過鳳淺,“你在哭嗎?”

鳳淺咬緊下唇,裝睡。

“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去洗洗吧,一身都臭死了。”

皇甫天佑站起身取了件幹淨的負緞袍丟在**。

他和她是同類人,知道她不願說的事,再怎麽問也是沒用。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緊。

鳳淺抓過錦袍,閃身躲進了隔壁浴房,臉上火辣辣的燙,剛才在醉倒前,雖然吐得稀裏嘩啦,但頭腦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麽弄了他一身的汙物。

皇甫天佑靠坐在大**,看著與浴房相隔的屏風,幽黑的眸子慢慢變窄。

他不能確定,等她酒醒了,她會不會願意心平氣和地和他談一談。

鳳淺穿著他家居的緞袍,從浴房裏出來。

皇甫天佑雙目一亮,黑沉的眸子多了些異樣的色彩。

她洗淨的麵龐,幹淨得如同出水芙蓉。

玲瓏的身體罩在他寬大的緞袍裏但隨著她的走動,柔軟的布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體曲線,更讓人想入非非。

“能不能再借我一條褲子,我這樣不方便在街上走。”

“都這麽晚了,你還要回去?”

他依靠在被子上,看著揉著濕發的她,從腹下升起一股暖流,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灼熱。

“嗯。”既然有皇甫天佑在,向他借匹馬應該不成問題。

皇甫天佑欠身打開壁櫃取出一條錦褲遞給她,懷疑地打量著她的小腰,能否掛得住他的褲子,“過來。”

她略為遲疑,仍走到他身邊伸手來接住褲子。

近距離看他,越加的迷人。

“也不跟我說聲謝謝?”皇甫天佑突然縮回手。

鳳淺站在床邊欠著身來拿褲子,他這麽一回縮,頓時失了重心,往**栽倒。

唇劃過了他的唇,慌亂的手卻拉開了他的浴袍,露出他碩壯的胸脯。

微妙的感覺一瞬間在二人唇邊散發開來。

他的手指卷著她的秀發,劃過她光滑的麵頰,她的肌膚光滑柔嫩得如同嬰兒,讓他的指腹留連不肯離去。

她的耳根瞬間透紅,還從來沒有在清醒的時候,有男人這樣碰過她。

他微微一笑,突然攬住她,將她拉向自己。

他的唇湊近她的唇,在她唇邊停下,“留下?”聲音低啞而曖昧。

她的心再也不受控製的橫衝直撞,喉嚨幹澀起來,想拒絕,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深邃的眸子黯了下來,視線鎖定她天然泛著珠光的誘人唇瓣,慢慢吻落。

她的身體瞬間崩緊,呼吸係統也完全失靈,心髒功能也完全頹廢。

緊張到不知該怎麽去回應他,隻能靜靜的任他吻著她。

他的唇很有彈性,很柔軟,柔軟到讓她迷戀,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唇瓣傳向全身,身體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他可以感覺到她狂亂的心跳,這一發現讓他的動作越加的輕柔起來,怕動作過大而嚇到她。

她的身體變得柔若無力,倒伏在他寬闊的胸脯上,隨他的呼吸一同加重。

“我想喝水。”她緊張得快要窒息了,按住後背上正試圖移動前麵來的手。

他現在雖然邪火難耐,仍停了下來,在她耳邊輕輕一吻,滿意地看著她白嫩的肌膚上爬起了細密的粟米粒,深深凝視著她,眼裏是濃得無法化去的**,伸手去拉金鈴。

鳳淺忙抓他的手,“別叫人。”

他看著她緋紅的臉,笑了,翻身下床,“等我。”

在她答應後,下床走向外間,“想喝什麽?”

“茶。”

“很快就來。”

鳳淺隔著珠簾,看著他拉開房門出去,臉越來越燙,飛快的扣好鈕扣,翻窗逃了出去。

好在及時打住,沒有擦槍走火,要不然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皇甫天佑。

窗外是後花院,太子府的花院不比她的長樂府小。

而她又是第一次到皇甫天佑的府上,沒一會兒功夫就完全迷路。

鬱悶地苦笑。

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匆匆走來,向她行了一禮,“太子為郡主備了馬車,郡主請跟奴才來。”

鳳淺臉上像起了火,火辣辣的燙。

皇甫天佑回屋不見了她,自然會猜到她的去向。

他沒有親自來找她,而是安排了下人來送她,是不想勉強她,也不想她難堪。

鳳淺窘迫的同時,感激皇甫天佑的體貼。

出了太子府,坐上馬車,一隻信鴿飛到她手上。

鳳淺猶豫了一下,才從小竹筒中抽出信箋,白紙黑字,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

“你欠我一夜,皇甫天佑。”

鳳淺臉上越加燙得厲害,低罵了一聲,“混蛋。”

雲末剛剛邁進書房,就有親信隱衛從窗口飄落。

“郡主爬牆出了府,在花滿樓坐了一陣,又去了西子湖和皇甫太子喝酒……然後……”

雲末眼皮微抬,“然後怎麽?”

“然後去了太子府。”

雲末驀地看向親衛,神色雖然仍然淡然,但眼底深處卻冰冷一片。

親衛低著頭,不敢看雲末的眼,背心瞬間滲出冷汗。

一縷白煙無聲地在天空中化開。

親衛忙道:“郡主回府了。”

雲末輕道:“你下去吧。”

親衛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鳳淺翻牆進了長樂府,仍從潛回她爬出去的那扇窗,窗頁仍然虛掩,和她離開時沒有兩樣。

輕輕推開窗頁,寢室中一片漆黑,看來千巧沒有進來過。

她這趟出府,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鳳淺暗暗得意,搭了一腿上窗戶,剛上騎上窗台,屋裏傳來一聲極輕的打火聲。

見對麵書桌前亮起一團火光。

隱約看見桌後坐著一個人影。

那人慢條斯理地點燃燭火,挑亮了燈芯,照亮他幹淨得一塵不染的身影。

鳳淺看著他清秀絕俗的眉眼,身體驀地僵住,額頭上慢慢滲出冷汗。

他抬眼向她看來,神色淡得看不出絲毫喜怒。

“郡主這是做什麽?”

“賞月。”鳳淺說謊不臉紅。

“既然是賞月,為什麽有門不走,卻要爬窗?”

“如果走門,千巧他們職務所在,一定會跟著,我是好主人,不願為自己的一時興趣,害人家不能休息。”

“是嗎?”他聲音極淡。

“嗯。”鳳淺隨口應了,從窗戶上翻了進來,他做什麽從來不會告訴她,憑什麽她去哪裏非要告訴他?“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身為你的教導官,你晝夜不回,你覺得你該在哪裏?”

鳳淺愕住,第一次見他端出教導官的架子,“你以前不管我的。”

“現在管管,也不算遲。”

鳳淺揉了揉開始發痛的額頭,“我兩世加起來,都能做你娘了,這些就不用你教了。”

雲末似笑非笑,“頭一回聽說,人算年紀要把上一世也加起來,那郡主可知道雲末輪回幾世?”

“我哪知道。”鳳淺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