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著離去的季駿豐,蘇蓁的心底好像被什麽填滿了一般,用力的吸了口氣,垂下眼眸望著那隻被季駿豐握過的手,她突然笑了起來。

眼眸裏盡是甜蜜。

不行,她得先換身衣服,這一身都髒了,等著季駿豐回來的時候自己一定要美美的出現。

這般想著蘇蓁連忙跑回房間,讓小月燒了熱水,想著給自己舒舒服服洗個澡等著季駿豐回來。

季駿豐買好鴨脖子回到府中的時候恰好遇見小月手裏端著水盆往外走,伸手攔住她問道:“公主在房裏?”

小月點點頭,剛準備說公主在沐浴,季駿豐就揮開她直徑的走了進去。

推開門,季駿豐剛關上房門就感覺到屋子裏熱氣襲來。

環視了一圈屋內卻沒有發現人,季駿豐剛把鴨脖子放在桌子上就聽見屏風後傳來一陣聲音:“小月,把衣服給我拿來。”

季駿豐一愣,目光朝著屏風望去,上麵的確擱著一件薄衫。屏風後隱隱約約能看到她扭動的身子。

季駿豐抿了抿唇,喉結微微滾動。

輕手輕腳的取下屏風上的衣服,伸了隻手遞給蘇蓁。

蘇蓁也沒發覺後頭的人換了,淡淡的說道:“候著吧,我先擦擦身子。”蘇蓁一麵說著一麵拿過架在桶上的毛巾開始逐步擦拭起來。

季駿豐望著她那細嫩的肌膚,突然感覺自己身子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

抿緊了嘴唇,他的眼底竄出兩團熱火。

啞著嗓子道:“不如……為夫幫你?”

猛地一驚,蘇蓁瞪大眼眸側過頭,在看到季駿豐的一瞬間手中的毛巾落入了水中。雙頰染上一層緋色,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胸口,怒瞪著他。

雖然和季駿豐有了夫妻之實,但被他這麽灼熱的視線看著她的臉上也掛不住。

瞧著她那害羞的模樣,季駿豐一貫以來引以為傲的定力瞬間被擊潰,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從屏風旁走出來,更是大膽的望向了蘇蓁。

“你、你出去!”

“我不。”難得季駿豐會反駁她的話,嚇得蘇蓁花容失色。

不等她反應過來,季駿豐眼眸一沉,雙手伸進水中就將她撈起來抱在懷中。

濕漉漉的染了他一身。

蘇蓁尖叫一聲,連忙抱緊了他的脖子,唯恐自己會掉下去。她的舉動,頓時取悅了季駿豐。放聲的大笑起來,心口陣陣輕顫,羞得蘇蓁差點沒將腦袋都埋進去。

“季駿豐你個偽君子!”仰起頭惡狠狠的瞪著季駿豐,蘇蓁頭一次覺得這或許才是他的真麵目。這個人就像是偽裝在羊皮底下的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咬你一口。

季駿豐笑出了聲,上下掃了她一眼,她下意識的將身子貼緊了他。

將她放在**,翻身將她壓倒,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季駿豐挑眉道:“真美。”

此刻不論他說什麽都會讓蘇蓁覺得分外的羞澀。

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就是想要遮一下自己**的軀體也沒轍。

氣呼呼的瞪著季駿豐,他卻裝作看不懂她在生氣一般,笑吟吟的麵對著她,讓蘇蓁說不出話來。

直起身子將簾帳拉下,垂下頭望著蘇蓁,手指劃過她嫩白的臉頰,像是觸碰著珍寶一般小心翼翼。

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眼皮,蘇蓁心頭一跳,不禁緊張起來。

伸手推了推季駿豐,她柔聲道:“你趕緊起來,這大白天的幹什麽呢?”說著還斜楞了他一眼。

她自詡是凶神惡煞的對著季駿豐,殊不知她口中的責備在他聽起來卻是嬌嗔。那惡狠狠的眼神卻成了媚態般的撩人。

勾走了他的魂。

彎下身子銜住她嫩白的耳垂,蘇蓁不禁抖了抖身子,身下一軟推動著他心口的手上,力道也不禁小了許多。

“昨晚……不夠,不妨再讓我感受感受夫人的美。”

不知廉恥!

蘇蓁心中隻有那麽四個字想要對他說。

沒等蘇蓁開口罵他,季駿豐便像是有了預知一般低下頭便堵住了她的唇。將她想說的話紛紛吞進了肚中。

一襲春色,滿室宜人。

被季駿豐弄得渾身疲憊充滿了困意,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替她擦拭身體,但由於實在是太累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便沒有顧得上。

季駿豐穿上衣服,將被子替她撚好。桌子上的鴨脖子虧得本來就是涼的,不然這麽一折騰早就不能吃了。

坐在床沿邊上,靜靜地凝視著蘇蓁熟睡的麵孔,季駿豐眼底充滿了眷戀。

明日一早他便要出軍北瑾,此時已是四更天,他得趁著這個時間提前到軍中整頓和收拾一番。

輕輕地拉開房門,季駿豐轉身走出了季府。

蘇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十分,睜開眼的一瞬間看到外麵明晃晃的陽光心道:糟了!

說好了要去送季駿豐,她竟然睡過頭了。

蘇蓁有些懊惱,撐起半個身子,渾身傳來的酸疼感讓他忍不住低咒一聲。

沒有節製的東西。

早知道昨晚就拉著點他不要讓他這麽瘋狂才是,不然也不至於讓她起不來。

蘇蓁有些惱怒,狠狠的砸了一下被褥,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季駿豐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好讓自己起不來,真是混蛋!

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還在惱怒間門外便傳來了小月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公主可要起身了?”

蘇蓁瞪了一眼房門,怒道:“你說呢?”

聞言,小月片刻不敢耽誤連忙走進來,將手裏的銅盆放到架子上。

“你怎的早些不來叫我?”

聞言,小月吐了吐舌頭也知道蘇蓁惱怒了。

“駙馬爺今兒個四更天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奴婢說您昨晚太乏了,讓您多歇息會兒,還讓奴婢不要太早來叫您。誰知道公主您這一睡就睡了半天。”

小月說著嘟起了嘴。

蘇蓁抿了抿唇,剜了她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心中有那麽一些不舒服罷了。

他走了,剩下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在季府裏麵。

現在的季家越發沒了生氣,除了小月連個同她說話的人都沒有。從前季南山在的時候,雖然處處與她作對,兩人總是拌嘴,但至少還有個熱鬧的感覺,還有人同她說說話。可現在呢,季家人去樓空,唯一的季駿豐也被父皇派出去,整個季府獨獨留她一人。

越想心中越是難受起來。

搖頭歎了口氣,蘇蓁轉頭道:“小月,去將前些日子我在絲藍莊買的綢緞拿過來吧,我想給駙馬爺繡個香囊。”

“繡香囊?”小月捂著嘴笑了笑,別有深意的看了蘇蓁一眼道:“公主不妨暫且擱下駙馬爺吧,不如先繡些小孩子的衣衫,說不定公主的肚子裏就有了小少爺呢。”

蘇蓁臉色瞬間一紅,嬌羞著瞪了小月一眼。

雖是害羞但卻覺得小月說的十分在理,想了想蘇蓁點點頭,“不如你再多拿些布匹來?”

小月聞言連忙點頭,撚住裙擺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前些日子宮裏倒是送來了不少的綾羅綢緞,要是給小少爺織衣服那必定要選最最柔軟和最最好的料子才是。

小月一麵想著一麵往庫房那頭走,剛穿過小院子抬頭便瞧見管家急急忙忙的朝著公主的別院走來。

瞧著小月了,管家步伐更是加快了些許,人還沒走近聲音先到了,“小月姑娘,公主可在房內?”

小月點點頭,“在啊,怎麽了?”

“這裏有一封給駙馬爺的信,駙馬爺走了這封信就交給公主吧。”管家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小月。

小月也沒多想甚至連信都沒拆開來看就直接拿著返回了屋子。

“公主,駙馬爺的信。”

“信?”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蘇蓁接過她遞過來的信封,目光朝著信封上一掃,眉頭擰緊了起來。

信上的字跡竟有那麽幾分熟悉。

蘇蓁毫不猶豫地打開了信封,目光一撇落到信末尾的兩個字,蘇蓁臉色一變,頓時有些難看。

是想小寒。

難怪她會覺得字跡有那麽一些熟悉,小寒會寫字還是她親手教的。那個時候是季駿豐說她身邊若是多個能讀會寫的丫頭,對她來說也是一大助力。

她信了,也教了。

如今小寒卻用著她親手教的東西給季駿豐寫信。

蘇蓁不禁怒火直燒。

努力地抑製住心頭的怒火,她強忍著怒氣將這封信看完。這不看完興許隻是生生悶氣,一看完,蘇蓁整個人差點暈倒過去。

信上寫:公子承蒙照顧小寒在邊疆過的十分好。距上次見公子已有一月餘,公子傳來的信小寒已收到,聽聞公子回了京不知道如今過得如何。季將軍和公主可都安好?此次寫信來是想告訴公子一個喜訊,我有喜了。這一切都多虧了公子,是公子的幫助才能讓我如此幸福。

蘇蓁讀完了信,手中的紙張順著飄落下來,整張臉上滿是淚痕。

原來她費盡心思尋找小寒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竟然是因為她被季駿豐帶去了邊疆。

難怪……難怪。

蘇蓁抹了把眼淚,憤恨的撿起地上的信紙一把撕碎了它。

有喜了……她竟然有喜了!

她冷笑一聲,垂下頭望著自己的小腹,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虧她還想著要給季駿豐生個孩子,給季家留個後代,原來人家早就有了。

她真是傻的可以。

東瑾五年時,東瑾國季家軍潰敗,驍勇善戰的常勝將軍季南山戰死沙場,隨同他一起征戰的三個兒子也都一一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