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紛紛向齊出兵意圖攻打東瑾,搶奪城池。
東瑾國內憂外患,此時的東瑾帝卻不知道為何派了一名什麽也不動的將軍出征。
營帳之中,三國的將領齊聚一首,豪言暢飲著好不快樂。
“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拓跋將軍還是不要操心了。”說話著是南瑾國的第一猛將齊宇。
這人長得就五大三粗,說起話來也是一樣沒有心眼子。可是卻別小瞧了他,雖說他在玩弄權謀這件事上比不上誰,但這並不代表他沒了心計。能夠被譽為“第一猛將”之稱,他在沙場上是不可小覷的。
“聽說這次東瑾派出來的人可是季南山的長子,雖說在東瑾人人都傳他是個不懂武的廢物,但我看卻不盡然。畢竟是季南山的兒子,怎麽會沒有幾分功夫?再說了這東瑾皇帝也不會是個傻子,都這個時候了難不成他還真會派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上戰場?這不是自取滅亡麽?”被喚作拓拔將軍的男人輕蔑地掃了齊宇一眼,眼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他就是拓跋玉的哥哥,而拓跋玉則是被季南山親自殺死的那位將軍。
季南山是死了,但是他弟弟也死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所以他要在季南山的長子身上找回來。
季南山死了他要讓他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穩!
座椅上,除了拓跋玉和齊宇之外還有另一個男人。他端著小巧精致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往下灌,全程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聽著兩人說話。
“羅宇你怎麽看?”拓跋玉反過頭來問道。
羅宇抿了抿唇,想了想道:“沒有其他特別的看法,但是這位季家的長子我們都不了解,不管他是否如同外界傳說的一般,都是要多留個心眼的。”
當初在後山抓著季南山的一瞬間,他的心是觸動的。他沒有想過這樣一位善戰將軍最後做的一件事竟然是讓他留一點時間給他,方便他安葬自己的兒子。
羅宇佩服季南山,從一開始就佩服他。
大家都對這位新任將領好奇的時候,季駿豐已經帶著蘇浮華派給他的一萬精兵抵達了邊界處。
城門已被攻陷,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靠近第二個關口的邊界防。如若這個地方也被攻破,那麽迎來的將是東瑾真正的滅亡。
所以,東瑾成敗在此一舉。
至少季駿豐是這麽想的。
這個邊防口是他們必須要鎮守住的位置,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在鎮守的同時想辦法將前一座被奪走的城池奪回來。
隻有這樣東瑾才算是真正的脫離了危險。
“季將軍,這個位置易守不易攻,要不咱們轉移駐紮點吧?”副將伸了半個腦袋出來詢問著季駿豐。
季駿豐手裏拿著的正是邊防的布圖,這密密麻麻的標注點讓他實在是頭疼。雖然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也沒有學過行軍布陣,但是這邊防圖他還是看得懂的。
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地方易守不易攻,守住是簡單,但是若是想要發起攻擊就很難了。
揉著眉心,季駿豐覺得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可是和誰計議?放眼整個軍中,連一個可以同他商量的人都沒有。
一想到那日他連夜趕到軍中時那些士兵們的模樣,季駿豐就不禁深感肩上的重任有多麽艱巨。
那日他去了兵部,原以為聖上派給他的一萬精兵已經準備好出發,可是到了兵部一看差點一口氣沒給他提上來,
整個兵部安靜地可怕,軍中營帳裏傳來震天的呼嚕聲,季駿豐隨手掀起一個簾帳探了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萬精兵,這就是所謂的精兵。
此時此刻正呼呼大睡,連他深夜闖入都無人發現無人知曉。若是敵人此刻攻打進來,恐怕他們都還渾然不覺。
冷笑一聲,季駿豐二話沒說走進主營,從牆上拿出嚎叫,用盡了全力一吹。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所有的士兵紛紛到齊。
隻是那場麵,有些慘不忍睹。
一個個衣衫不整,還打著嗬欠,揉著眼睛,一點也沒有軍人的模樣。
季駿豐沒有多說,隻扔下一句話便甩手離去:“半柱香的功夫,所有人集合出兵邊界。”
話說回來。
季駿豐站在城門口下望著碩大的城門深深地擰緊了眉頭。
他出兵的消息現在恐怕已經傳入了三國的耳中,以他們的性子勢必會將他調查個透,知道他是個不擅長行軍打仗的人,他們一定會朝著這邊發起攻擊。
守?他要如何才能以一萬大軍之力守下三十萬大軍的進攻?他們若是前後夾擊自己又當如何?
季駿豐攥緊了拳頭,眼眸之中多了幾分凝重。
三國夾擊,兵分三路……等等!
季駿豐頓時一愣,捏緊了手中的防布圖細細打量起來。年幼時,他曾記得有一次在父親的書房裏窩著看書偶然間聽到父親與副將談論,那一次的戰役好像是對抗邊塞。當時東瑾也是如同現在這般朝局不穩,內憂外患。
那個時候父親手上的兵力也不足,季家軍分布散去鎮守邊防,他手中握的也不過隻有五萬大軍而已,而對抗的陣營卻是百萬大軍。
猶記得當時父親說過這麽一句話,他說:“不能與之硬拚就須智取,分布兵力,擴散兵力,掩人耳目弄虛作假以糊弄敵軍,從而使敵軍掉以輕心再趁其不備之時攻之。”
季駿豐腦海裏響起季南山的話,茅塞頓開,咧起嘴笑了起來。
五萬精兵對抗百萬大軍父親都能勝,身為他的長子以一萬精兵對抗三十萬大軍又何嚐不行?
他是季南山的兒子,絕不丟季家的臉!
他要為父報仇,完成父親的遺願,為他保家衛國!
“來人,傳我令命一千精兵上山取石,一千精兵去河邊取水。速度要快,務必在今晚子時之前將城門堆滿。”
“將軍,這是做甚?”副將不解,這行軍打仗不就是動刀動劍的,將軍要取石他能理解,畢竟在戰場上也時常用石塊砸下想要攀上城門之人。
但是這取水是何意?
季駿豐掃了他一眼冷聲道:“讓你去你就去,問這麽多幹什麽?”
他的安排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他就是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自己。對於這一萬精兵,他一個也不熟悉,誰知道這裏麵會不會含有他國之人。
再者說,早在父親去世之時他就已經懷疑過,軍中是否含有奸細,不然為何會將父親和四弟他們的行蹤如此清楚。
麵對季駿豐的隱瞞副將也不再多問,按照他的吩咐傳了令下去。
所謂人多力量大,不到戌時便已經弄好了一切。
季駿豐蹲在城門前對著地上的石頭塊敲敲打打一番,滿意的拍了拍手。
“行了,找一百人將這些石頭塊運上山去,巡邏的人繼續巡邏其餘的人去睡覺,統統給我養足了精神。”季駿豐說著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朝著另一麵走去。
留下一行人麵麵相覷。
沒有人知道季駿豐打的什麽主意,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做什麽。
但,軍令不可違。
夜深人靜,所有人得了他的令都放心熟睡,季駿豐卻獨獨在營帳之中枯坐著。
桌麵上的香柱一點一點的燃燒著,香柱燒到一半之時,季駿豐猛地站起了身子。疾步走出帳外,仰望著漫天的星空,他走到一旁吹響了號角。
號角聲粗短而急促,片刻之後所有人穿戴整齊的排列好了陣型。
除了上山的那部分人之外,其餘的全部到齊了。
“來了。”季駿豐愣愣的說道,耳朵微微動了動。
“全軍戒備,所有人輕裝上陣全數上後山!”季駿豐說道大手一揮猛地轉身。
率領著一萬精兵齊齊上了後山,隻留下少許的人假裝在城樓中巡邏著,季駿豐在最高處密切的關注著前方的動向,隻見那不遠處的前山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影輕微的走動著。他們行駛的方向正是他們的城池。
冷笑一聲,季駿豐幽暗的眼眸裏劃過一道冷光。
他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趁著最快的時機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他想要打人家一個措手不及,人家又怎麽不會呢?
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可是恰恰他們算錯了,將對付父親的那一套用在了自己身上。
季駿豐深知行軍打仗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兵力相差而是了解。了解行軍之法,了解作戰謀略,了解這個人。
所有的一切將會被瞬息擊潰。而他不是,他是一個沒有行過軍沒有打過仗的人,沒有謀略沒有定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的敵軍們對他是一無所知。
他們這般莽撞的出擊,剛好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季駿豐扯了扯嘴角,輕聲道:“繞道,咱們繞去他們的側麵,從側麵將水灑下,然後將石塊扔下。”
“是。”
一萬精兵的數量說少不少,說多不多,比起敵方的三十萬大軍來說卻是少的可憐。相對來說,這一萬精兵在後山上藏匿的會更好。
麵對如此,季駿豐並沒有懈怠反而是更加的戒備起來。
北、西、南三國將領分別率領十萬大軍從前後夾擊東瑾邊防,三十萬大軍齊齊上陣直奔主營。
而當二十萬大軍到達主營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當將領反應過來這一場空城計的時候,將領當場下令衝上後山活捉季駿豐。
正在這個時候,山體突然滑坡泥石流滾滾而來,將奮力往上的攀爬的士兵們紛紛砸落下來,伴隨著的還有大量的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