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同你一道?”兩人做了多年的夫妻他的一舉一動一個心思她都能摸準,如今季駿豐這樣讓蘇蓁十分的不安起來。
他搖頭,“你乖乖在宮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麵對他的堅決,蘇蓁也不再堅持,抿了抿唇便答應了下來。
蘇蓁待在宮裏靜靜地等著,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季駿豐才歸來。麵色陰沉,眼眸中透著一絲怒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道:“我就知道西帝沒那麽簡單。”
“發生什麽事了?”
“離西瑾最近的營地無緣無故被燒了,不用想一定是西帝的手段。”他冷笑了一聲,心中十分憤怒。
“聲東擊西。”蘇蓁驚呼一聲,季駿豐用力地點了點頭,“沒錯。”
“南玉卿看我的眼神有那麽一絲不自然,想來他也是被瞞在了鼓裏,這鎮國大人表麵上借此為難南玉卿,這邊挑撥我們的關係而另一頭則將我們的營地燒毀。分身無暇顧及這麽多,隻能選擇保其中一樣。”
“自然是棄南瑾而選擇營地。”蘇蓁接話道,目光一沉,“等到我們的人趕到營地的時候西帝會做什麽?”
蘇蓁蹙著眉頭,忽然之間猛地站起身子,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碧水!”
營地燒毀不嚴重,但畢竟是軍中營地。以西帝的思維方式去揣摩,他們一定會擇營地而棄南瑾,現在的他們表麵上已經與南玉卿撕破了臉所以自然是不會將這件事告知南玉卿,心中對南玉卿有所戒備自然就會堤防著他。
鎮國大人特意給碧水送了碧蘭花來為她治病,但他明知道碧蘭花不適合碧水服用還以此作為要挾,到最後溫碧水會死在碧蘭花的手中,所以鎮國大人必須要先下手為強將整件事栽贓到東瑾的頭上來。
而,他們原本就已撕破臉,今夜又是大婚,大婚當日皇貴妃被刺殺而亡可想而知南玉卿會有多麽的憤怒。
好一手算盤,好一手調虎離山之際。隻是西帝打錯了主意,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南玉卿並沒有與他們反目,反而還聯起手來設計了西帝他們。
更何況碧水也沒有服用下那碧蘭,不管是哪一個手段,他的計劃都已經落空。
冷笑了一聲,蘇蓁道:“臨走前我拿了一把匕首給碧水,匕首上麵染了毒,她會自保的。”碧水身子不好但不代表她是一朵嬌柔的花,任其摧殘。
還好他們有先見之明從東瑾出來時帶了暗衛,如今正是派上了用場。季駿豐出宮一趟的功夫便讓暗衛去了營地那邊。
既然西帝的目的是他們,那麽自然就不會對營地下重手,畢竟他們也不敢。若是真要動的話那也不會將目標選在這麽個營地上。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我們還是去看看碧水吧。”蘇蓁說著抬腳就要走,季駿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無奈道:“洞房花燭。”
蘇蓁臉色一紅,吐了吐舌頭,“我差點忘了。”
失笑搖了搖頭季駿豐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沒事,他們不會選擇玉卿在的時候動手,咱們隻要盯著玉卿就行了。”
要栽贓要嫁禍必然要選一個南玉卿不在的時候,溫碧水不懂武功自然是看不出身手之間的差距,可南玉卿卻懂,知道季駿豐的身手。要想在南玉卿麵前演這出戲簡直是難於登天,所以他們最好的選擇自然是支開南玉卿。
大婚當日能有什麽事是值得南玉卿扔下新娘子離開的?
正思索著的時候一聲尖叫劃破整個熱鬧的宴廳,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手中的動作僵持著。
季駿豐和蘇蓁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來了。”
“你去碧水哪兒,我去跟著玉卿。”蘇蓁快速地說著將季駿豐一推,抬腳就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季駿豐也片刻都不耽擱快速地朝著溫碧水的方向奔去。飛身而上,季駿豐剛抵達院子外就瞧見一個黑影穿過,沒有多想他迅速地抬起手來抽出腰間的寶劍直接朝著那人刺去。
那人反應也極其迅速,一個轉身反手一擋巧妙的躲過了季駿豐的劍。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他們會選擇用聲東擊西的招數,兩人在庭院外麵當即交起手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驚動了屋子裏的溫碧水。
垂眸看著蘇蓁遞給自己的匕首,她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婢女們道:“不管外麵發生什麽,都不要出去。”
她知道,今夜注定不太平。
而宴廳這邊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嗓音響起,將所有的客人都引到了禦花園。遠遠地便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口吐鮮血,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是剛從旁邊的池裏打撈起來。
南帝大婚當日驚現屍體,對婚禮而言是極其不吉利的。南玉卿的臉色十分陰沉,看著將屍體包圍起來的禦林軍問道:“怎麽回事?”
“稟陛下,這是尚宮局的女史幾日前就失蹤了,剛剛屍體浮在花池上才被人發現。”
“將屍體處理了。”南玉卿說著揉了揉眉心,多少有些不滿。這擺明了是有人故意為之,選擇在這個時候鬧出這麽一檔子事。
禦林軍點點頭帶著人就將屍體移開。
被鬧了這麽一出,眾人都有些悻悻的,興趣都缺缺。蘇蓁眉眼一掃,忽然笑道:“玉卿,現在可是洞房花燭夜,人家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麽舍得讓新娘子一個人在屋子裏候著?”
蘇蓁話一出,頓時人群哄擁,嚷嚷著:“陛下若是您不去,我們可得替您去看看新娘子了。”
興許是大家都喝的有些過頭,南玉卿也沒有去計較這些君臣之分。氣氛被吵上來,他自然也是高興的,麵上笑著語氣卻故意沉下來道:“胡鬧!”
眾人齊齊笑出了聲。蘇蓁鬆了口氣,朝著南玉卿使了個眼色,拎起裙擺就往前走。也不知道駿豐那邊現在怎麽樣了,希望碧水沒有事。
雖鬧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取鬧南玉卿的洞房,百官們仍舊留在宴廳裏喝酒,南玉卿和蘇蓁則急忙的趕往新房。
“這究竟怎麽回事?”
“駿豐去了碧水哪兒,我們估計著他們會對碧水下手,所以咱們得趕快些。”來不及多做解釋,蘇蓁隻是加快了步伐。提到了溫碧水南玉卿也不再多問,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
當兩人抵達新房門口的時候季駿豐正拿著寶劍站在門口,在看到兩人的時候季駿豐頓時鬆了口氣。
“放心碧水沒事,我來的剛好那人還沒進去就被我半路給攔下了。”
蘇蓁拍了拍南玉卿的肩膀,“進去看看。”南玉卿頷首,也顧不上什麽規矩不規矩的,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溫碧水安然無恙的坐在**,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陛下,這……”喜婆有些懵,完全沒弄明白究竟怎麽回事,南玉卿眯著眼掃了她一下,擺擺手道:“你們都退下。”
隨著喜婆他們的退下,南玉卿走到床沿邊上拿起秤杆挑起了喜帕,坐下身來他拉住溫碧水的手道:“恐怕今夜不能給你一個圓滿的洞房花燭夜了。”
淺淺一下,梨渦深陷,一雙水眸裏透著無盡的柔情,“沒關係,我明白。”
“駿豐他們還在外麵等著,我等你將正事辦完。”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怕了拍她的手背道:“早些歇息,我會命人在門外守著,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別出來便是。”說罷他抬腳就朝外走去。
季駿豐和蘇蓁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南玉卿便出來了,三人相視一眼,南玉卿道:“跟我來。”
穿過院子背後有一片竹林,這個地方極為隱秘不會被人發現。
“鎮國大人要對碧水下手,如今失了勢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他想利用碧水栽贓嫁禍給咱們,從而挑起兩方事端。”
“剛剛傳來的消息,西瑾國與倭寇勾結,今日倭寇的船已經到了咱們的邊界處,但由於鎮守的地界是三國的人所以西帝一人並不能做主。”
“估計著他是想將你這邊搞亂,從而為倭寇打開方便大門。”
先是找準了一個時機給溫碧水送藥,拿捏住她的性命威脅南玉卿與東瑾反目成仇,又試圖在大婚當日刺殺溫碧水攪亂兩國,從而讓兩國引發鬥爭,這個時候兩國自顧不暇哪裏有時機顧得上其他事情。
邊界鎮守就是一個好缺口,趁著兩國都騰不開手的時候,西帝為其打開方便大門,倭寇進軍兩方聯手,等到東南兩國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便可趁虛而入,一舉將兩國拿下。
從一開始西帝的注意打的就是這個,坐山觀虎鬥。
“現在鎮國大人估計已經查出了端倪來,估摸著已經在盤算著如何嫁禍了。”季駿豐已經出手,那麽兩邊的關係就自然的敗露出來。
鎮國大人也不傻,就兩國這種僵硬的關係之間季駿豐還能出手相救?應該巴不得溫碧水死了才是吧,除非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咱們兵分兩路,我守在碧水的身邊你們放心去辦你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