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時倭國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想被西帝吃的死死的所以就想了這樣的法子來對付我們。”

“倭國看準了我們與吐蕃交好之勢所以才會選擇先對白族和阿克族下手,吐蕃離倭國近,戰事一旦開啟的話我們一定會優先選擇讓吐蕃出手相助。倭國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會率先對白族和阿克族下手。”

“要讓三方都失去強援,又要讓三方都同時心生嫌隙,這一招的確是高招。”蘇蓁含笑點頭,眼眸裏滿是讚賞。

撇開對立的關係不說,光是這一手的計謀她就不得不稱讚。能夠將謀略玩的如此出神入化,心思如此細膩,步步為營的人在他們麵前還真是少之又少。

能夠算計到這一步,將他們每一個計劃每一個想法都猜到並且還趕在他們之前做好一切防範,這手段不僅是蘇蓁就連季駿豐都由不得讚歎了一聲。

“所以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救我出去?”聽著幾人在這兒分析了半天,阿克聽是聽明白了,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說過要什麽時候救他出去,難不成要讓他一直在這裏被關著?

提到這個問題,三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你就在這兒待著吧。”

阿克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拍打著前麵的欄杆大叫道:“別呀,這個地方我簡直受不了,你們趕緊想想怎麽把我弄出去吧,好歹我也能出一份力不是?”

微微撇了他一眼,季駿豐道:“好生待著吧,時候到了會放你出來的。”說著他牽著蘇蓁的手就往外走。

留下阿克一個人在身後哀嚎,三人都是笑著走了出去。既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的目的,也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那麽他們也沒有之前那麽擔心了。畢竟之前擔憂的是原因是因為不知,所以才會有顧慮,現在知道了自然也就放心許多了。

讓阿克繼續待在牢獄裏麵其實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保護,他們段時間內不一定能找出證據來,索性讓他待在獄中還能保他一命,白族這邊有他們坐鎮將阿琴捧上去還有努哈在旁,誰又敢動阿克一下?

局麵僵持就讓他們僵持著,隻要那背後的人不輕舉妄動他們也不打算有所行動。不過這人肯定是要及早找出來的。

要說這人其實也不難猜測,季駿豐分析了一下確定這人現在就在西瑾,隻是不確定的是不知道設計他們的人是不是那位使者。

“你將華兒一個人丟在季府裏了?”一出了牢獄蘇蓁就冷著臉問道,季駿豐臉色一變,訕笑著摸了摸鼻子,眼珠子一轉,“還有小月在府裏呢。”

鼓著腮幫子,蘇蓁伸手捏住他的耳朵,也不顧旁人的目光將季駿豐拎起,他嗷嗷叫:“夫人夫人我錯了,錯了!”

“你為何不將華兒也帶來?”蘇蓁鬆了手氣呼呼的看著他。

“我這連夜趕路,時間上有些緊湊所以我才沒有帶她來。”季駿豐哪裏敢說是因為害怕季裳華這個電燈泡耽擱他和蘇蓁的相處時間所以才故意沒帶她來。

估計這話說出口就不是被擰耳朵這麽簡單了。

蘇蓁哪裏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權當季駿豐是真的為了女兒著想,所以也就不再責怪他。

“對了,你也不打算讓阿琴將阿克給放出來了?”

季駿豐沒來之前她本來想的是讓阿琴掌握大權,然後再找機會將阿克放出來,現在季駿豐來了,聽他話中那意思好像也沒打算要將阿克放出來。

他點點頭,“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這次的事就當做給他個教訓好了,季駿豐想著也是時候給阿克施加一點壓力讓他盡快的成長起來,在應對這樣的事情上麵也必須有個決斷才行。

“那咱們現在要做什麽?”季駿豐一回到她的身邊,蘇蓁就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起來。

“帶著你好好出去吃一頓,然後再好好逛逛,回屋好好歇歇。”他伸手攬過她的腰,笑的一臉寵溺。

“惡心!”紅玉啐了一口,趁著兩人還沒發飆之前迅速的溜掉。

二人相視一笑,也不管紅玉的舉動直接就離開。

好像單獨的二人世界他們過的很少,兩人每一次都很珍惜相處在一起的時間。每一次的甜蜜約會蘇蓁都記得清清楚楚,季駿豐對她的好他的寵愛,她都一一記得。

一個身著深紫色長襦下擺是繡著大金色牡丹的黑色長擺,烏黑的長發束起帶著紫金色的發冠,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讓人移不開眼。一個身穿一身白色長衫群,裙擺上繡著梅花點點,腰間帶著一根紫色的絲帶。

不一樣的服飾但卻有同一種味道。

一對璧人走在一起,引來街上的人紛紛注目。十指相扣,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快樂,穿過徜徉的大街與尋常百姓一般東逛逛西看看,蘇蓁也覺得快樂極了。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夫人公子快來瞧瞧這可是從倭國運來的頂級翡翠,成色極好,價格還實惠。”

兩人正走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吆喝聲,蘇蓁和季駿豐回頭一看,那小攤販的麵前還真放著好些成色質地都不錯的翡翠。

走到攤販麵前,蘇蓁隨意地拿起其中一串玉珠把玩一番問道:“現在倭國的東西都能直接運到吐蕃來了嗎?”

“那可不,現在船隻開放之後倭國的東西都是由海上運輸過來,走水路時間快風險小價格還特實惠。現在咱們可都喜歡在倭國拿貨。”

蹙了蹙眉頭,蘇蓁從身上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他麵前,“回答我一個問題,這錠金子就是你的了。”

兩眼冒光老者一把將金子拿在手上,用力地吹了幾下湊到耳邊聽。

“您說,您說。”

“這翡翠您從海上拿成多少錢?”

老者似乎沒有想到蘇蓁會問這個問題,老者先是一愣,四處看了看壓低嗓子道:“有許多品種,我拿的是一兩銀子的,這一兩銀子的在南瑾國都能賣到上百兩呢。”

蘇蓁看了一眼季駿豐,捏了捏他的手道:“這玉,我要了。”

買好了玉兩個人找了個酒店點了幾個小菜坐下來,蘇蓁手裏把玩著玉帶在手上晃了晃讚道:“這東西的質地還挺不錯的,這種品質的玉絕對不止一兩銀子那麽便宜。”

季駿豐扯了扯嘴角,給蘇蓁夾了幾筷子蒸魚,慢條斯理的說道:“小東西謀大利,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倭國是想將手伸到中原來,將他們的貨一點點侵占咱們的中原,等到他們將整個玉器市場占據的時候就會瘋狂的提高價格,到時候咱們中原自己的玉器店已經被他們弄得不成氣候,也就不得不選擇倭國。”

“這倭國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長了?”蘇蓁扯了扯嘴角,夾起一筷子魚放進嘴裏不屑的說了一句。

的確是有些長了。這樣的手段想來也是出自那個人的手中,以這樣的方式占據他們中原,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恐怕也晚了。

到時候中原的命脈都掌握在倭國的手中,連他們或許都得受一定的牽製。這不上街逛逛還真是不知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現在看來這個事兒還必須得動一動了。”揉了揉眉心,季駿豐的計劃又一次被‘那個人’給打亂了。

“我感覺我們現在很被動,他永遠都走在我們前麵,將我們的計劃全盤打亂。”蘇蓁沉聲說道,將手中的玉串放到一旁。

季駿豐頷首表示讚同,他們現在的確十分被動,就好像自己的想法都已經被那人洞知,完全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麽。

什麽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這一類的戰術完全不適合在這裏使用,他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先發製人和出其不意。

蘇蓁轉了轉眼珠子,“既然他都能夠想到我們所走的每一步,那咱們就別按照他所想的那樣去做好了。”

“出其不意幹脆些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雖然知道對方的目的但卻不了解對方的手段,但對方卻十分的了解他們。

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

季駿豐挑眉,“說說你的想法?”蘇蓁既然這麽說了一定就有了她的想法,他自己的想法基本就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來,但蘇蓁鬼點子多,時常都會有意外的驚喜。所以有的時候季駿豐還是很喜歡聽取她的意見。

“咱們先想辦法將阿克的嫌疑給洗清吧,然後咱們直接去一趟倭國。”

“去倭國?”季駿豐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蘇蓁的意思,“他倭國人能夠進咱們中原,憑什麽咱們就不能去了?我們得讓他們知道咱們中原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天陰閣的聲音也是時候該拓展拓展了,這錢總不能隻賺自己人的吧?”蘇蓁三言兩語將話挑明,聽得季駿豐嘴角狠狠一抽,不由地豎起了大拇指來。

狠!

她得意的勾起嘴角,放手手中的竹筷道:“我不想吃了,咱們趕緊回去找紅玉吧,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她說著抓起季駿豐就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