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駿豐點點頭,“對蓁兒說她想來倭國遊玩,但是卻沒想到一到倭國就水土不服起來。”他甚是有些無奈,看了蘇蓁一眼,扯了扯嘴角。
周良鬆子眼眸一轉,目光定在貴妃的身上問道:“之前將軍不是說曾經來過倭國,上一次公主可有異樣?”
聽到周良鬆子的話季駿豐眼眸一眯,心中不由地冷笑了一聲,周先生的話他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想告訴天皇他們曾經來過倭國但是卻沒有讓人知曉。
這話就很令人深思了,往好的方麵想這蘇蓁和季駿豐來不來倭國那是他們事,或許人家隻是真的過來遊玩,但是往壞的方麵想人家都跑到倭國來了他身為倭國的天皇卻對此事一點都不知道,人家要想在你倭國做點什麽也早就下手了。
天皇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起來,周良鬆子這話無疑間不是讓兩方都心生了不滿。但是這也是周良鬆子所想要的,雖然這樣做會讓兩邊都對他不滿但同時也讓兩邊都互相猜忌互相疑惑。
季駿豐他不敢保證,但是天皇那卻是肯定的。
黝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瞳孔縮小季駿豐微微轉動,緩緩揚起嘴角道:“上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不妥。”
做了簡單的回答季駿豐並沒有向天皇解釋,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周良鬆子越是想讓他與天皇之間生出嫌隙來,他越是不會做任何的解釋。
越解釋越會猜忌,他索性不去做任何的解釋反而還顯得坦**一些。這一波,周良鬆子的主意沒有打到,天皇眼眸沉了沉,也沒說什麽。
盡到東道主的地主之誼,給季駿豐推薦了好些遊玩的地方,又給他推薦了好些地道的小吃菜算是將這頓飯吃完。
酒足飯飽,周良鬆子覺得也是時候進入到主題了。這地主之誼也盡了,該客套的也都客套完了,周良鬆子的計劃也要開始了。
趁著所有人都在之際他必須要率先搶到先手,天皇心中已然有了疑惑這個時候將貴妃捅出來必然能將天皇心中的種子中下,到時候讓季駿豐和天皇互相對咬,再加上一個貴妃從中作梗,那他才能真正的坐山觀虎鬥。
站起身子周先生對著蘇蓁幾人行了行禮,又給天皇和貴妃皇後行了禮,隨後道:“稟天皇,臣在回來的路上答應過公主要贈與她一些咱們倭國的白茶,不知現在臣能否將東西拿上來?”
“既然是給蘇蓁公主的那就呈上來吧。”天皇應允,周先生拍了拍手便有侍從端著托盤從外走進來,跪在地上高舉雙手呈上黑色的錦盒。
“愛卿這茶果然不是凡品啊,本皇在這裏都能聞到茶葉的清香味。”天皇打趣著周先生,目光在蘇蓁身上轉了一圈。
使了個眼色給侍從,後者得了應允便站起了身子朝著蘇蓁走去,恭敬的垂下腦袋將手中的錦盒遞給她。
蘇蓁打開錦盒,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頓時飄散在空中。
“果然是好茶光憑著這香氣就能知道。”蘇蓁雙手接過,雖然麵紗遮住她的臉,但仍舊能感覺到她帶著笑意道:“多謝周先生了。”
“公主哪裏的話,是周某的榮幸才對。”兩人客套著,侍從往旁邊一退,‘咕咚’一聲,一個泛著彩色光芒的瓷瓶就落了出來。
在紅色的羊毛地毯上滾了兩圈,落到了大殿的正中間。
蘇蓁臉色微微一變,眼眸裏迸發出一股銳利的光芒來,好在麵紗遮住她的臉看不出本來的神色。
“這是什麽?”天皇愣了愣,周先生也愣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嗬斥道:“怎麽做的事?還不趕緊撿起來!”
“等等!”周先生的話音剛落,貴妃便出了聲,目光微頓,帶著一絲冷光問道:“這東西你從哪裏來的?”
她問的是周良鬆子。
“這東西是公主和季將軍當初在東瑾時贈給微臣的,將軍和公主覺得微臣一人身在異鄉難免會思鄉之情所以在得知這東西是咱們倭國獨有之後便將此物贈給了微臣。”
他故作不解,抬眼問道:“娘娘有什麽疑問嗎?”
周良鬆子說一半留一半,讓蘇蓁和季駿豐微微蹙起了眉頭。當初將東西贈給他的時候,分明坦言告知了這東西是貴妃娘娘所賜,就是故意要引起周良鬆子的誤會。可現在他卻將這個‘誤會’故意的拋了出來,還當著天皇的麵。
貴妃聞言深深地看了蘇蓁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附在天皇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麽,天皇的臉色變了變,眼眸微微沉了下來。
“前些日子……”貴妃娘娘剛開口,隻見紅玉起身行禮,打斷道:“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解釋一下吧。”
貴妃與天皇麵麵相覷,看著這位一直以來都沉默不言的天陰閣閣主突然站出來頓時心生了好奇。
紅玉轉了轉眸子,從侍從的手中奪過琉璃瓷瓶扯了扯嘴角道:“娘娘幾個月之前將這琉璃瓷瓶賜給了豔麗閣的閣主對吧?”
貴妃頷首,“正是,本宮想說的也正是如此。當初豔麗閣在倭國崛起,城中稍稍有些頭臉的婦人都去豔麗閣家購買東西,本宮也跟了風請了豔麗閣閣進宮。這豔麗閣閣主是中原人,在宮中待了些許日子之後便說要回東瑾,本宮也就是那個時候將琉璃瓷瓶賜給她的。”
“隻是本宮不解,這東西怎麽會到了公主和季將軍的手上?”
貴妃的話不外乎就是一個意思,在質疑蘇蓁和季駿豐究竟同這豔麗閣有何關係。以時間上來推算,他們偷偷來到倭國的時候也正是豔麗閣崛起的時候。如果真的是有什麽聯係的話,那麽他們一定是有所圖。
“這件事季將軍有何解釋?”天皇沉聲問道,目光裏帶著些許試探。
季駿豐笑著搖搖頭,“天皇不妨聽聽閣主如何說吧。”他將目光轉移到紅玉的身上,隻見紅玉從身上去下一個腰牌呈上,“想必天皇和貴妃都聽過天陰閣的盛名吧?天陰閣在中原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門派,其門下有數不清的商鋪。這豔麗閣就是隸屬天陰閣旗下的一門產業,隻不過這豔麗閣是紅玉與豔麗閣閣主合作的商鋪而已。”
“這東西是當初豔麗閣閣主贈給我的,我拿著也無用於是便贈給了公主卻沒有想到引來這樣的誤會。”紅玉無奈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眼神中頗有一些尷尬。
聽到紅玉這麽解釋下來,天皇眼中的疑惑漸漸消散,但心中的顧慮卻仍舊存在。貴妃看了一眼蘇蓁,眉梢微微擰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個蘇蓁公主處處透著怪異,用麵紗遮掩住自己的臉不讓他們看到她的真實麵目。這豔麗閣的閣主叫‘蓁兒’這蘇蓁的名字裏麵也有個‘蓁,’這兩人都同豔麗閣有牽連,這是巧合還是蘇蓁真的就是那個閣主?
貴妃不由地攥緊了拳頭,心中惶恐到了極點。
如果蘇蓁真的就是豔麗閣的閣主,那麽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貴妃垂下眼眸,眼中滿是恐懼。
周先生之前沒有先問過她而是直接將這件事擺到了明麵上來,完全就是想要將她一軍。貴妃不知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周先生,竟讓他對自己起了殺心。
“事情便是如此,還望貴妃娘娘莫責怪豔麗閣閣主私自將東西贈與我。”紅玉抱有一絲歉意說道。
貴妃扯了扯嘴角,擺擺手道:“既然是贈與了她,那便是她之物,她如何歸置本宮也無權過問。”事到如今貴妃自然也不可能去責怪任何人。
“事情既然已經說清楚,那咱們也不要再誤會下去了。”大殿上氣氛有些尷尬,天皇打著圓場緩和著氣氛。
周良鬆子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沒想到季駿豐等人會這麽輕易的就將這件事化解了,他更沒有想到他們會和豔麗閣有如此牽連。
一計不成,周良鬆子也沒有想要立馬使出第二計來對付季駿豐等人。
從宮內出來的時候蘇蓁坐上馬車就摘下了麵紗,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周良鬆子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虧得咱們事先有準備否則還真會著了他的道。”紅玉沉著臉說道,心中多少有些憤怒。
安撫了她一下,季峻宇道:“說到底也是我們太輕敵了,算錯了他的心思讓他活活抓了咱們的把柄。”
這倒是沒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事先將自己暴露出來的話周良鬆子也不會用此事來做文章,不過好在事情沒有脫軌還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以內。
季駿豐等人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但是另一邊周良鬆子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此時他跪在大殿上麵垂著頭承受著高坐上天皇的怒氣,揚起手一個茶盞狠狠的摔在地麵,破碎的殘渣砸在他的身上,在他手上劃出一道鮮紅的口子。
天皇冷哼一聲,怒斥道:“瞧瞧你做的事,你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說貴妃和東瑾有勾結嗎?”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舉動是多麽的愚蠢!”天皇憤怒直言,好在大殿上除了兩人之外再無其他人。
周良鬆子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站起身子,天皇朝著他一步一步走去,明黃色的靴子停在他的麵前,他抬起腳一腳將他踹到在地,“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你這次擅自回來的事情本皇暫且不同你計較,中原那邊的事情要抓緊,本皇想要事情盡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