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散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奇觀足以媲美他們所見過的每一個奇景。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管是奇人異士還是奇山美景,他們所要領悟的還有很多,所要走的路也還很長。突然之間,雖然在山腳之下不及頂端,也沒有那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磅礴之勢,但季駿豐覺得自己的心境有所變化。
山頂之處掀起滾滾黑煙,在黑煙的裹挾中暗紅色的岩漿噴湧而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震得幾人耳朵發出陣陣鳴嗡,濃煙向四周層層壓去,被燒的通紅的岩石被拋到高空又狠狠墜落到岩漿之中,消失不見。
蘇蓁倒吸了口涼氣,美眸裏滿是詫異。
火山噴射足足維持了半柱香的功夫,等到山口沒有了火光,地麵也恢複了寧靜。山口處掀起陣陣濃煙,黑壓壓的一片遮蓋了半個天空。
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在馬車上為的就是看這樣一場火山噴射,蘇蓁從一開始的不滿到震驚詫異再到如今的不想離去,足以可見這焰火山的魅力之處。
“咱們今日是不能回城了,咱們下山之後往前走半個時辰就會有一個客棧,我已命人在那處等候了。”周良鬆子說著讓兩人先行,雖然蘇蓁是不願意離去,但是也不得不走。
雖然是火山之處但說到底也是野獸出沒的經常之地,她可不想自己將性命丟在這裏。乖乖的下了山,幾人又坐上了馬車。
周良鬆子的人早就在客棧門口等候著,他們一到便帶著人將馬車安頓好帶著他們去了各自的房間。
當然,季駿豐和蘇蓁是一間房。
小二備好了熱水,隔著一到屏障蘇蓁泡在溫水之中,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季駿豐坐在外屋,手中捧著一本書慢吞吞的翻閱著,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什麽。蘇蓁從後麵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這幅有些呆滯的模樣。
嘴角微微勾起,她伸出藕臂從後方環繞住他的脖子,半個身子壓在他的後背上,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含著他的耳朵輕聲問道:“你在想什麽?”
被她這麽一撩拔,季駿豐身子一顫,眼眸微微沉了下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帶蘇蓁一個側身就落到了他的懷中。
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轉,剛剛沐浴完之後渾身上下還有一層緋紅,在紅燭之下顯得格外誘人。
喉結微動,季駿豐學著她的樣子咬住她的耳朵道:“我在想,這周良鬆子帶我們來這火山的目的是什麽。”
這倭國景點不止這麽一處,可這頭一站周良鬆子就將兩人帶到了這麽遠的地方來,要說這其中沒有深含什麽意思他還真是不相信。
身子微微抖了抖,她的麵上泛起一絲潮紅,不由地軟下身來,“管他目的如何呢,總之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對咱們動手,至少在咱們還身處倭國的時候。”
天皇親自下令讓周良鬆子帶著二人遊玩,如果在這中間出他們兩人出了什麽差錯,那周良鬆子也別想逃脫。
周良鬆子不是傻子,以他的聰慧就算要對二人動手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跟更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笑而不語,他直勾勾的看著蘇蓁,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蘇蓁目光如水,含春脈脈。粉紅色的帳幔滑落遮住了整個床。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門口有一個黑影一晃而過,而他們的房門上最角落處被人戳了個小眼。
“大人,不用去叫他們了嗎?”樓下侍從問了一句,周良鬆子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他搖搖頭,“不用了,我剛才去過了興許是累了已經就寢了。”
手中的竹筷微微動了動,隨後夾起一塊菜咬了一口,卻如同嚼蠟。匆匆吃了兩口,周良鬆子就回了屋。躺在軟塌上,眼眸微微眯起來,雙手墊在腦後,他腦海中浮現的全是蘇蓁的模樣。
由於他們下山較晚,一路上也沒有帶幹糧,本是出於好意想要去叫兩人用晚膳卻沒有想到讓自己撞見了如此**的一幕。
他並非故意要偷看,隻是在聽見那一聲嬌喘之後手不受控製的戳開了房門。
周良鬆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地甩掉腦海中的人。她露出兩隻嫩白手臂,那姣好的身段倒在季駿豐的懷裏的模樣讓他嫉妒的發狂,他多想抱住她的人是自己,多想感受一下她的身子到底有多軟。
他反複的告誡自己,這個世界上哪個女人他都能動,唯獨蘇蓁不能!
蘇蓁這樣的女人心思縝密,手段狠辣,若說她與季駿豐在一起那是雙劍合璧,那麽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也會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殺人封喉。
腦海中有兩個人反複的在爭吵,一個告訴他拿下這個女人,整個中原都是他的,一個告訴他這個女人萬萬不能碰。
周良鬆子猛地睜開眼眸,一下子坐起身子來,黑暗中他那雙眼珠子散發著綠油油的幽光,令人毛骨悚然。
想到她那嬌柔的嗓音,想到她像一灘水一般倒在季駿豐的懷中,那令人發狂發魔的身段,還有那嫩白的肌膚,周良鬆子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烈火炙烤著一般快要炸開來。
蘇蓁……蘇蓁……他反複的呢喃著她的名字。
從東瑾到倭國這個女人都一直在他的腦海之中,隻是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一麵。平日裏她總是那般的孤傲,冷漠,美豔之中都帶著一絲清冷,讓人敬而遠之。
她的美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所以周良鬆子一直以來都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可是今日他就像是中了蠱一般,仿佛是將心中那壓抑許久的愛戀之情統統爆發了出來。
這樣的女人他發了瘋似的想要。
就在他欣喜若狂隻聽撲哧一聲,一陣刺痛傳來,伸手往後背摸去,背上一片濕濡。
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整間屋子裏。
周良鬆子瞪大了眼眸,躺在**的女人眼眸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仇恨,悲傷,憤怒交織著。她的麵容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不要……不要!”周良鬆子大叫一聲,頓時睜開眼,屋子裏一片漆黑,哪有什麽女子哪有什麽紅燭。
他摸了摸後背,的確是一片濕濡,但那不過是自己是自己滲出來的冷汗罷了。
一場虛驚。
周良鬆子緩緩吐出口氣來,拍了拍胸口。這個夢太真實了,就連那觸感都讓他覺得無比的。
坐在**,他摸了把頭上的汗,不禁開始沉思起來。
這個夢是在警告他什麽?夢裏那張熟悉的麵孔讓他不由地蹙起眉頭來,難不成是在提醒著他讓他不要打這個主意?
周良鬆子抿了抿唇,眼中劃過一絲複雜之色。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客棧中的雄雞鳴叫著,翻身下了床周良鬆子快速地換好了衣衫朝著樓下走去。
季駿豐和蘇蓁已經準備就緒坐在餐桌前吃著早膳。
“將軍和公主這般早。”下樓打了個招呼,小二機靈的備上一雙竹筷一隻碗。三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餐桌前用完了早膳,隨後啟程回宮。
一路上,周良鬆子的目光都在蘇蓁的身上打轉,雖然沒有明目張膽但也讓人覺得別扭。
“周先生是覺得我今日有何不妥?”終於是忍不住他的目光,蘇蓁帶著一絲不滿脫口而出。
周良鬆子麵色訕訕,連連搖頭,“是在下失禮了,我隻是忽然覺得公主長得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罷了。”
蘇蓁抿了抿唇,側頭不言。稍稍與他拉開了距離,蘇蓁往季駿豐邊上貼近了幾分。默不作聲地看了一眼周良鬆子,季駿豐的眼中多了一絲深沉。
‘嘶’忽然一下,馬車顛簸兩下忽然停住。
幾人相視一眼,季駿豐率先出聲:“怎麽了?”馬車外沒有任何的聲音,季駿豐伸手剛欲掀起簾帳之聽耳邊傳來一聲‘砰’緊接著便看見一把長劍穿過簾帳朝著他們刺了過來。
銀色的長劍閃爍著鋒利的銀光,頃刻間季駿豐身子一側,抽出腰間的長劍來一把割破了簾帳。
馬車外頭有數十個黑衣人將他們的馬車團團圍住,季駿豐眼眸一冷,手中不由地捏緊了長劍。
“閣下是什麽人?”季駿豐問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周良鬆子,隻見他的眼色中也滿是詫異和驚愕。
“要你命的人!”就站在季駿豐對麵的黑衣人眯著眼眸說道。
他說的是要‘他’的命,而不是‘他們。’季駿豐呲笑了一聲,手中的寶劍蓄勢待發,“想要我的命?還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一腳踹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飛身衝出了馬車外。長劍揮舞,將所有人都引到自己麵前來。
這個時候周良鬆子也顧不上那麽多,伸手拽住蘇蓁低聲道:“跟我走,過了前麵那個山頭咱們就有救了!”
他們出行的時候並未帶其他的侍從,帶出來的幾個早已不知所蹤。如今的形勢寡不敵眾,周良鬆子和季駿豐都是聰慧之人,知道如何抉擇才是最好的,周良鬆子沒有功夫但季駿豐有,就由他將敵人引開,讓周良鬆子帶著蘇蓁離開。
沒有拒絕,蘇蓁也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女子。跟在季駿豐身邊這麽多年,她早已知道怎麽做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