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所有黑衣人都聚集在季駿豐身前的時候,周良鬆子拉著蘇蓁就從後麵的窗戶翻了出去。
兩人偷偷摸摸地往前跑,大抵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季駿豐的身上也有可能是他們根本沒想打他們的主意,所以兩人逃跑的倒是十分的順暢。
順暢的讓蘇蓁起了疑惑。
腳步生生停下,她沉下眼眸道:“是你的人吧?”
周良鬆子用力地搖搖頭,“你在說什麽?趕緊走,不然待會兒他們追上來咱們就跑不掉了!”
蘇蓁冷笑一聲,“他們應該不會來了吧周先生。”往後退了一步,蘇蓁從腰間掏出匕首橫在胸前,大有一副要與周良鬆子魚死網破的模樣。
“沒想到周先生你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在倭國對我們動手腳。”
周良鬆子一臉的疑惑,看著蘇蓁警惕的模樣,他急得直跺腳,“這件事真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對你們下手?就算是我,那我也不至於要將你帶走吧?將你和季駿豐的命留下不是更好?”
周良鬆子說的這個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若是真想對他們下手就不應該將她留下來。蘇蓁半信半疑的看了周良鬆子一眼,心中的警惕卻沒有放下。
“你信不信我隨你,你大可在此等候,我去找人救季駿豐。你們在倭國出了事我也討不了好。”他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的圓球遞給蘇蓁,“這個給你,萬一遇到什麽事你直接將它砸在地上方能自保。”
周良鬆子說話的時候眼中似乎帶一絲怒氣,似乎是因為蘇蓁的不信任。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東西,蘇蓁想了想道:“我同你一道吧。”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周良鬆子一次。周良鬆子睨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直徑朝前走。
蘇蓁緊隨其後,兩人步伐都加快。蘇蓁以為隻要自己能夠盡快抵達前麵的山頭找到了救兵就能夠將季駿豐從危險中救出來。
可她殊不知,自己早已中了別人的圈套。
木林風動,樹枝嘩嘩作響,兩方對峙,雙手都握著利劍。季駿豐率先發起進攻,一把長劍靈動如蛇朝著黑衣人刺去,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反手便反攻回去,兩人交戰不下季駿豐被團團包圍以一人之力敵數十人。
似乎是算計好了時間一般,黑衣人下手越發狠辣起來,招招致命。季駿豐閃躲不急,麵對數十人的攻擊他身上連中了好幾劍。
拿著劍的右手被劃了好幾劍,鮮血從胳膊上流淌下來。季駿豐咬著牙以劍作為支撐在地上,在堅持一會兒蓁兒就會回來了!
風呼嘯而過,吹動一旁的樹幹吱吱作響。季駿豐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冷眸一閃,從袖子裏忽然射出數十把匕首,黑衣人心道不好立刻飛身往後退了幾步。
他朝著季駿豐一勾嘴角,揚起手衝著地麵砸下一個黑色的圓球,頓時黑煙四起,煙霧遮擋了季駿豐的視線。
在濃煙之中季駿豐屏住呼吸用力的揮舞著手撥開眼前的濃煙,煙霧漸漸散去,四周一片空曠哪裏還有什麽黑衣人。
蹙了蹙眉頭,季駿豐心中劃一絲不安。快速撕下衣角將傷口捆住,製止著鮮血繼續往下流,既然他這邊現在已經沒事那就得趕緊追上蓁兒他們。
回過頭一看馬車被毀,馬匹也死,他隻能徒步而行。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季駿豐隻得運行著輕功飛身而上。
雙足踮在樹幹上身子如同魑魅穿梭在樹林中,很快他便抵達了山頭。四周空空****甚至連一個人影都見不著。
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季駿豐的心頭,他攥緊了拳頭站在原地等候著。在那種緊急關頭之下他隻能讓周良鬆子帶走蘇蓁,他與黑衣人糾纏了這麽長一段時間,憑他們的速度也應該到了此地才對。
他們的速度不應該比他慢才是,難不成是中途出現了什麽異況?從事發地點到這裏隻有這麽一條路,也就是說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他們先行他隨後,他一路追來也沒有看到他們,也就是說他們已經遠去或者是……遭遇了不測。
季駿豐原地打坐,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慢慢地冷靜下來將事情一點一點的回想。周良鬆子奉命帶他們二人出行遊玩,為了不特意招搖都沒有帶隨行的侍衛。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讓侍衛隨行才對。
周良鬆子的人一直先他們一步,為其打點好所有事宜。這群黑衣人來的太過於蹊蹺了一些,當他們從火焰山下來之後就好像早早的在此候著了一般。
季駿豐蹙了蹙眉頭,感覺到一絲怪異。
不對,他們根本不是故意想要殺他!他們是為了牽製他才對,季駿豐頓時反應了過來,心知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黑暗的屋子裏,潮濕腐敗的味道讓蘇蓁蹙起眉頭來。微微睜開眼睛,卻看不見任何的光線。
動了動僵硬的脖子蘇蓁才漸漸反應過來,自己的眼睛上被罩上了一層黑布。難怪她覺得自己什麽也看不見。
“周良鬆子。”她很冷靜的出聲,清冷的聲音回**在屋子裏卻沒有人回應她。
“你以為不出聲我就不知道是你做的嗎?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我勸你趁早打消,否則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她咬著牙狠狠的說道,雖然沒有揭眼罩但是仍舊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憤怒。
屋子的最角落上站著一個人,黑影籠罩著蘇蓁,由於屋子太暗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空氣裏的氣氛凝固起來,蘇蓁冷笑了一聲微微撇過了腦袋。在這樣的情況下蘇蓁的心中多少有些惶恐,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在什麽都不確定的情況之下她著實沒有任何的把握。
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也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周良鬆子說出那番話之後蘇蓁選擇相信了他,為了能盡快帶人將季駿豐救出來她和周良鬆子都是飛速一般的前進著。
可就在臨近山頭邊緣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出現了一群黑衣人,蘇蓁來不及反應就被打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周良鬆子如何了她不清楚,但是當蘇蓁冷靜下來之後已經察覺出來了事情的不對勁。
如果周良鬆子也和她的處境一樣的話,那抓他們的人目的何在?挑撥東瑾和倭國的關係嗎?
可這裏是倭國,又有誰會挑起兩邊的關係?再說了,他們東進與倭國的關係本來就不好,也不存在什麽挑撥不挑撥的。再者說來,現在她的身邊也沒有周良鬆子的聲音,所以她推斷周良鬆子一定沒事。
如果這次的事情不是他策劃的話,他怎麽可能會沒事?
隻是蘇蓁現在還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屋子裏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蘇蓁豎起耳朵,隻聽腳步聲漸漸傳來,‘咯吱’一聲響屋子的門被推開。
哪怕是被蒙上了眼罩,蘇蓁也感受到了外頭強烈的光線射進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門口的人似乎在交流著什麽,聲音很小蘇蓁壓根聽不清。說了大約幾句話之後蘇蓁感覺到有人離去的聲音,但還有一個人卻一直沒有動過。
腳步漸漸走進她麵前,蘇蓁感覺到那人蹲下了身子,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動作輕浮。
蘇蓁咬了咬牙冷聲道:“你究竟想幹什麽?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麵前的人仍舊沒有出聲,手指輕輕挪動在她的下巴地方來回的摩挲著。她光潔的肌膚在他的指腹下觸感十分好。
“這般花容月貌也難怪季駿豐會將你捧在手心上視若珍寶了。”說話的人聲音很嘶啞,他的嗓子就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難聽的刺耳。
這人不是周良鬆子?這聲音並非是她熟悉的聲音,她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的聲音。
“你說若是季駿豐知道你不再是幹淨的身子還會不會再如此疼愛你?如今東瑾所有的大權都掌握在季駿豐的身上,說的好聽些你現在還是東瑾的公主那不過都是他給你的,你這身份早就該不複存在了。季駿豐要奪了那皇位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慢條斯理的說著,每一句話都重重的敲擊在蘇蓁的心上。
蘇蓁聞言,隻是冷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你這心裏戰術對我來說沒用,這麽多年過來這樣的話我聽了沒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可最後呢?那些對我說這番話的人統統都死掉了。”
“你說的沒錯,如今的東瑾再不是我能掌權的,可是你們似乎都忘了,季駿豐所有的那都是我給的。別說他沒有坐上這個皇位的心,就算是有哪有如何?沒了我他這個皇位能坐得穩嗎?”
蘇蓁這話不可謂是不狂妄,但是說的卻是事實。
麵前的男人隻是輕笑了一聲,蘇蓁卻感覺到他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蘇蓁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於是接著道:“就算我不再是幹淨的身子那又如何?頂多也就是和季駿豐貌神離合,我還是東瑾的公主,仍舊是他需要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