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蒼青色的衣衫配上一雙金靴,頭上捌著一支白玉簪子,整個人顯得飄逸俊朗。他的身邊站著的正是蘇蓁,身上那身白色的紗裙與季駿豐格外的相配。
麵色含笑站在門口,季駿豐牽著她的手慢條斯理的往裏麵走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
“看來周先生也是一個多情之人啊。”
周良鬆子眼眸一沉,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的天皇忽然呲笑了一聲,“我說他身上的毒怎麽會就解了,原來是季將軍在背後出手相助了。”
“不過就算你現在幫他解了毒也沒有用了,如今整個倭國都已經握在我的手中了。”他冷冷一笑,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屑。
周良鬆子此時是真的有些佩服季駿豐,被他這般看守起來卻都能夠掌控大局,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給天皇解毒。
挑了挑眉,季駿豐笑而不語。
“周先生當真認為你能奪下這皇位?”蘇蓁不急不緩走到他麵前仰起頭與他對視。
這話是什麽意思?周良鬆子頓時眉頭一擰,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來。難不成季駿豐要插手他們倭國的事情?
“這可是倭國,公主和季將軍這不該插手的事最好不要插手!”他厲聲說著,引得蘇蓁勾起嘴角,目光瞬間冷卻下來。
沒錯現在的確是他們倭國的事情,但若是他們現在袖手旁觀讓周良鬆子掌握了大權,那麽之後他與西瑾就該聯手起來對付他們東瑾了。
他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哦?那我若定要插手呢?”眸子一掀,他冷聲問道,周良鬆子臉色頓時一變,“若你執意要插手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現在天皇還未死他大權還沒有拿到手,暫時不想與季駿豐正麵對上。哪怕是現在是在倭國,他也不敢肆意妄為。除非此時有西帝相助,否則他還真是不敢賭。
周良鬆子的顧慮恰恰是季駿豐拿捏在手中的‘時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選擇前來。他們也在賭,賭周良鬆子不會如此莽撞的與他們對上。
不過讓季駿豐和蘇蓁很是失望的是他們沒想到天皇竟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皇位。若非他們來得及時恐怕他們也束手無策了。
皇權被周良鬆子拿到手,以他的野心勢必會與西帝聯手對付他們,但若是皇權仍在天皇的手上,那麽就憑著這一次他們救了天皇的命他也不會與西帝聯手。
“先生準備如何對我們不客氣?”他扯了扯嘴角,試探著周良鬆子。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整個人都沉了下來。
能夠坐在皇上之上這麽多年,他自然也不是昏君,不過片刻間就想到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同意讓皇位無非是兩個原因,一個是來自對皇後的愧疚,而另一個則是因為他自知自己已經沒有實力在抗衡。
但現在卻不同,季駿豐既然願意出手相助那他自然不會推脫。
看著二人針鋒相對,他也不說話隻是攥緊了貴妃的手朝著她微微搖了搖腦袋。周良鬆子既然敢如此做,那定然是已經將他的大軍掌握在了手中。
隻是這季駿豐孤身一人,就算是有備而來他也不可能調動這麽多大軍與周良鬆子抗衡啊!想到這裏天皇多少有些不安起來。
“來人!將季駿豐給我抓起來,他毒害天皇罪不可恕!”怒喝一聲,隨著他的話音從門外湧進來數十名侍衛,將季駿豐等人團團包圍起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客氣?”季駿豐轉了轉眼珠子,似乎有些對這個場麵不太滿意覺得不夠盛大。
“不過寥寥十多人,周先生不會真以為他們就能奈何我吧?”
“當然不會小瞧季將軍,不過前提是季將軍能從這裏走出去。”他踱步走到門口,季駿豐伸長脖子往前一探不禁點了點頭,“這樣才算看得起我季某人。”
外麵圍聚了密密麻麻的侍衛,手中皆是拿著長槍長刀,神色凝重,渾身充滿了殺氣。曆經戰場的季駿豐一眼便能瞧出來這些人不是尋常侍衛,也不是軍營中的那些將士,而是死士和忍者。
他們的眼中滿是殺氣,一看便知道是經曆過多年廝殺浴血奮戰而出來的。
眼前的場麵沒有將季駿豐給嚇著倒是讓天皇震驚了。他很清楚,這不是他手中的兵。但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兵,那就是……周良鬆子自己養的兵!
被心中的想法狠狠震驚了一下,天皇心中升起一絲恐懼,這麽多年他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養了這麽多兵。
“還真是大手筆。”蘇蓁嘖嘖兩聲,稱奇不已。沒想到就對付他們兩人這周良鬆子都動用了如此多的人,還真是看得起他們。
“那就試試看咱們能不能走得出去?”季駿豐扯了扯嘴角,牽起蘇蓁的手就朝著門口走去。
一麵走他一麵道:“若是我能走出這裏,是不是先生就將那皇權歸還?”
“做夢!”薄唇一揚,他眼中透著滿滿的不屑。
搖搖頭,季駿豐眼中帶著同情看了他一眼,手一起一落,他回過頭道:“先生不妨看看,如今是誰走不出去吧。”
周良鬆子一愣,回過頭的一瞬間頓時呆住。
這……
“你故意拖延時間!”怒吼一聲,他伸手指著季駿豐。
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他聳聳肩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他的確是在拖延時間,早在昨日的時候就已經讓紅玉出發給季峻宇發送消息命他們連夜趕達,為了不讓周良鬆子得逞他故意拖延時間等待駿宇他們的到來。
大軍在前,他還有所可畏懼的?
外頭的大軍仍在,但是在他們外麵包圍著的卻是季峻宇率領的軍隊。將整個皇城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此時的皇宮才是真正的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周良鬆子臉色黑的一塌糊塗,但麵色上卻保持著鎮定。
看著這樣的場麵,皇後愣了愣,伸手拽著他低聲道:“鬆子,咱們放棄吧。”
放棄?開什麽玩笑!
走到如今這一步,他怎麽可能放棄?現在兩方勢均力敵,他為何不搏一搏?
季駿豐手中是有兵將,但是他也有。他的兵可都是自己多年以來精心挑選出來的死士和忍者,經過浴血的磨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他不一定就會輸!
用力地甩開皇後的手,周良鬆子的目光瞬間沉下來。咬著牙道:“放棄?今日便是那最後一日,要麽季駿豐殺了我讓我從此斷了這個念頭,要麽這個皇位我坐定了!”
皇後臉色一白,嘴唇微微動了動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她知道,這一次是生死之決,可季駿豐擺明是有備而來,她擔心的是他對付不過季駿豐。
“周先生我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季某勸周先生現在收手,興許季某還能給你一條活路。”像周良鬆子這樣的人才若是真的就這樣死了未免也太過於浪費了,但想要他歸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輩子,他興許隻能活在那禁錮之中了。
周良鬆子冷冷一笑,眼中的傲氣滿盛,“束手就擒?他根本不配做天皇!這麽多年若非是我在他身後幫襯,為其出謀劃策怎會有現在這個倭國?整個倭國有現在的繁榮那都是我的功勞!”
“這個天皇分明該我來做!”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倭國能有今天周良鬆子功不可沒,甚至也可以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如果沒有他倭國也不會有今天。
搖搖頭,季駿豐微微歎了口氣,心中有一絲同情起來周良鬆子。其實周良鬆子同他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大家都是為國而效力,東瑾的繁榮離不開他季駿豐倭國的繁榮也離不開周良鬆子。
但他們的不同在於心,他從沒有想過要買侵占皇權,但周良鬆子卻一直以來都不甘願屈居於人下。
以他現在的地位,其實並無人敢撼動他任何。隻要他一心一意做天皇的輔臣他相信天皇也不會對他如何,畢竟天皇也要依附他需要他這個‘智多星。’
“周先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自古以來皇位都是祖宗列製,以子孫傳位一代接著一代,自古奪帝王之位者那都是謀逆,造反!沒有一個能留下好名聲,周先生如今盛名美譽不會想要成為被世人遺臭千年之人吧?”
周良鬆子放在兩側的手微微動了動,眼眸垂下,“你不用拿這些話搪塞我,我心意已決,我說過今日如果你不能將我殺掉,我勢必會登上皇位。”
他忽而勾起嘴角,趁著季駿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躍起,一把抓過麵前侍衛手中的長劍筆直的朝著天皇刺去。
“啊!”貴妃尖叫一聲,鳳眸瞪的跟燈籠一樣大,嘴巴張大成雞蛋形整個人驚恐到了極點。
長劍眼看著就要刺到天皇的喉間處,天皇也是驚住了半天沒有做出反應來。
‘砰’清脆的一聲,他手中的長劍頓時碎成了兩段。
長劍斷掉沒有阻擋住周良鬆子那想要殺掉天皇的心,手握成鷹爪,扔掉長劍奮起向前試圖掐住天皇的脖子。
就在那手離他不到一指處,貴妃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張口就咬上了他的手腕。
“啊!”周良鬆子吃痛一聲,立刻縮回了手。
剛剛邁出腳步的季駿豐又迅速的將腳步縮了回來,周良鬆子連連後退,皇後一下子上前將其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