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出門就看見拎著東西的季駿豐朝著屋內走來,季裳華一下子鬆開手就朝他撲去,有了前車之鑒季駿豐也不敢再自作多情,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小人兒撲過來,‘砰’的一下撞入他的懷裏。
胸口撞得生疼,手裏的東西也一下子全部扔到了地上。
揚起小臉她委屈巴巴的喊道:“爹爹,抱抱。”
被她這麽一叫,季駿豐將之前的事情全部拋在腦後,一把將她給抱起來。站在遠處蘇蓁看著兩父女這麽親密的模樣,絲絲甜蜜溢上心頭。
這人世間最幸福的時刻也不過如此了吧,有自己心愛的相公有可愛的女兒,一家人團圓相聚和睦相處。
“聽娘親說爹爹給華兒買了很多東西,華兒能瞧瞧嗎?”勾住他的脖子,她軟軟糯糯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甜膩的氣息,聽得季駿豐嘴巴都咧到了耳朵後麵。
“有娘親給華兒選的衣衫,還有爹爹給華兒買的小玩意兒,還有一些零嘴兒都是華兒愛吃的,但是不能多吃哦。”
抱著季裳華坐到了一旁的小涼亭裏頭,小廝已經將東西將東西給拿了進來。
眼珠子一轉,蘇蓁忽然腦子裏劃過一個惡作劇,從袋子裏掏出兩件小衣衫擺放在石桌上,“華兒你看看這兩件小裙子你喜歡那個?娘親先告訴你,這兩件衣衫裏麵有一件是爹爹選的,有一件是娘親選的。”
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季裳華倒也是個人精兒知道這是蘇蓁故意在逗弄她。趴在季駿豐的胸口上麵,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挑起其中一件純色的小襖子撇撇嘴道:“這件小襖子挺好看的,但是就是太單調了。”
蘇蓁挑了挑眉,這小丫頭還知道單調?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便見季裳華又挑起了第二件衣衫來,這件是條襦裙,上麵是白色下麵是淺綠色中間還有一條與裙擺相襯的腰帶搭配著。
裙擺的下麵繡著一朵黃色的雛菊,十分可愛。
眼中劃過一絲滿意,蘇蓁看得出來季裳華其實更喜歡這條裙子一些,但是她卻開口道:‘這條華兒也喜歡,但是卻太複雜了。華兒還小,自己穿不了這麽複雜的衣衫。’
‘噗嗤’一笑,二人同時搖了搖頭,這小丫頭擺明了是兩邊她都不想得罪精明的很。說著是兩邊都喜歡,兩邊也都在挑刺,但實際上她卻更喜歡那件襦裙一些。
“行了,你個小人精兒。”蘇蓁輕輕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不逗你了,兩件都是娘親為你選的,你爹爹才沒有這眼光呢。”
聞言,季裳華學著大人的模樣拍了拍胸口,微微歎了口氣。
她那學的像模像樣的惹來二人哈哈大笑。
到底是親爹親娘,嘲笑起來倒是絲毫不吝嗇。季裳華嘟著小嘴看著自己的爹娘,哼哼兩聲將兩件漂亮的衣衫抱在了懷裏。
外麵桃花盛開,陽光燦爛,漫山遍野的粉紅色看起來就令人十分愉悅。穿梭在桃林之間,一位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漫步在桃林之中。漫天的花瓣漸漸灑落下來,落在她的青絲上,落在她的肩頭上,落在她的白衫裙上給整個人都增添了一絲粉嫩的氣息。
桃花散落之間,她腳步忽然一頓,那張被麵紗蒙住的臉上隻露出了兩個眼睛來,目光一冷,朝著上方一掃,從天而降飛身下來一個黑衣人。
手中拿著塊金色的牌匾,亮出來的時候白衣女子銳利的目光便收了起來,垂下眼眸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道:“見過使者。”
黑衣人微微頷首,沉聲道:“難得,這麽多年都不見你了。”
“使者任務繁多不似屬下每日在閣中就是打理些花花草草。”她扯了扯嘴角,話雖是這麽說著,但那清冷的語氣裏卻不免聽出一絲傲慢來。
被喚作使者的黑衣人好似聽不出來一般,輕笑一聲,“謙遜了,誰不知在閣中要想請動你出山那都是要花天價的,若非是難度極大的任務也不會找上你來。”
被他這麽一恭維,女子眼中的傲氣更是滿盛。
“好了,此番我來是想告訴你此次任務重大,閣主有令隻能成功不許失敗,若是敗了你也就不用回來了。”
聞言,她眼眸一冷,“這麽嚴重?這一次究竟是什麽任務?”
到現在為止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正如同使者說的一樣在閣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有非同尋常的任務才會讓她出馬,所以收到任務指令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那麽多便答應了下來。
“的確是很嚴重,事關天下。若是做的不好,不僅是你就連整個閣都有可能會被毀掉。”使者大人沉重的道了一句,眼中充滿了擔憂。
女子眼眸中是深深的疑惑,閣主向來是個有分寸的人,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任務他完全可以不接,是什麽原因讓他接下了不惜要拿整個閣做賭注的任務?
大抵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使者抿了抿唇道:“多餘的事情你就無需過問了,你隻要記得你要做的事就行。”
他靠近她,低聲在她耳畔細語。
她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有些難看,神色凝重,眼眸中帶上了一份詫異。
“這……”
“閣中的規定你是知道的,閣主現在是將咱們上百條人命都交給你了。”
“對了,你這張臉可得好好利用,千萬別浪費了。”使者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叮囑來一句。
女子沉思片刻之後,用力地點了點頭。使者輕輕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雙足一踮頓時飛身離開。
片片桃花落下,一切又歸於了平靜,恍若那個人從未出現過一樣。
麵紗下的唇角微微揚起來,劃出一個弧度。
褐色的城門上貼著兩個金燦燦的大字‘東瑾,’城門口佇立著一行士兵,絡繹不絕的人群穿梭在城門口,還沒進城門口就感受到了那熱鬧的氣息。
繁華,喧鬧,處處透著生機。
站在城門之外,她撚了撚眉心抬腳便往裏麵走。
原來這裏就是東瑾,的確是不一般,難怪世人都讚季駿豐如何如何好,要是人人都生在這東瑾的話,這天下也不會再有什麽戰亂之爭了。
“小二,住店。”隨意的找了一家客棧,她一進門便柔聲道了一句。聲音很小,但卻很柔,引得在場的人紛紛轉過了腦袋來看她。
那姣好的身段讓和半遮半掩的容貌讓在場的男子都紛紛失了神,好似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她默默地轉過腦袋,眯起眼眸,刹那間眼中射出一道光來,美眸流轉,讓人驚豔。
小二領著她上了樓,挑選了一間靠街邊的屋子。推開窗戶,陽光一下子照射進來,她往窗外一掃,目光定在街道之上。
眼眸微動,她慢條斯理的關上窗戶從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一幅畫像來,緩緩勾起嘴角她目光盯著畫像上的人手卻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臉頰。
扣住耳邊的麵紗,微風一吹,那一頭便散落了下來。走到銅鏡麵前,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指尖劃過自己的麵容。
這世界果真有這般神奇的事情,沒想到真的有人會與她有八成的相似。
這下,事情開始變得越發有意思了。
緩緩勾起嘴角,她的唇畔浮現出一絲弧度,帶著一絲不屑和半絲的嘲諷。站起身子將桌麵上的畫收拾好,又從包袱裏取出一張人皮麵具來帶上。
換了身衣衫,她推開窗戶直接從二樓的窗口上跳了下去。
季府的大門緊閉著,她站在門口深深地盯著那扇朱紅色的大門,隨後轉身朝著側門走去。側門處的門也是緊鎖著的,她沉了沉眼眸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小刀來,對準自己的心髒之處就是一刀。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們都是如此精明之人,若是不下點狠手又怎會讓他們相信呢?醫書上寫,心髒處往左一公分那是一個禁區,會在短時間內造成假死的模樣。
她刺的正是這個位置。
鮮血頓時噴射出來,她往嘴裏扔了一顆藥丸,隨後用力地拍打著側門。
“救、救命……”她虛弱的喊著,手中的力道卻是不小。手掌拍打在門上,在那褐色的門隙上留下了鮮紅的巴掌印。
門口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在等了片刻之後發現並沒有人為她開門,眼眸一冷封鎖住自己各處大穴,隨後便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漸漸暗沉下來的時候,側門才打開來。廚房的管事手裏提著一袋廢物出來扔,門剛一打開就瞬間愣住。
“哎呀!”驚呼一聲,她連忙扔掉手中的東西衝到門口。
“來人呀!”廚房管事媽媽尖叫了一聲,聽到廚房管事媽媽的聲音府內的侍衛和下人連忙跑過來。
“這裏有個姑娘倒在咱們側院門口了,這該如何是好啊?”管事媽媽看向旁邊的一行人有些舉棋不定。
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率先做決定。
“不如告訴將軍和公主,看看主子怎麽決定,這人命關天的事也不能擅自做主。”管事媽媽說著吩咐了幾個人守在這裏,便朝著內院走去。
剛走了沒有多久就在那花園裏看見了正陪著季裳華玩耍的二人,疾步向前,她對著二人福了福身子道:“主子,咱們側院門口倒了個姑娘,看著像是要咽氣兒了,咱們是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