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潮生閣先對咱們動了手,天陰閣不可能會吃下這個虧,那麽咱們反打回去也是正常的。”

“當然,四海潮生閣是屬於大門派,在江湖中的地位遠超過天陰閣,咱們若是正麵相對輸贏暫且不論,損傷肯定會多出一些。所以,兵還是要借,咱們得用吐蕃的兵來打四海潮生閣。”銀扇不急不緩地說著,話中的意思已然很明顯。

紅玉挑起眉頭,眼中劃過一絲亮光,“這樣也並非不行,雖說是西帝先破壞了規矩與江湖門派聯手,但此次四海潮生閣的舉動卻沒有讓西帝參與進來。如果咱們率先征用兵力的話,就是咱們破壞了規矩。”

“不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銀扇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

紅玉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聰明!”

“到底是天陰閣的指揮使,這心思也是夠玲瓏的了。”蘇蓁輕笑出了聲,看了一眼季駿豐後者也是微微搖頭,啞然失笑。

如此一來,在兵力上四海潮生閣就輸掉一半。與天陰閣拚起來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落敗一截,等到那個時候四海潮生閣自然會向西帝求救。

西帝救,那麽他們就能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出兵攻打西瑾,而若不救,那麽四海潮生閣必然會對西帝怨恨上。

到時候西帝也別想再通過四海潮生閣對他們下手。

將這一切都算計好,季駿豐和季峻宇也開始研究起來防布圖。既然要打,那麽他們自然是不會給西帝任何生存的機會。

這一擊,必定要擊中。

他們的手中有如此多的資源可以利用,吐蕃、南瑾包括現在的倭國都是他們可以利用在手中的。

“大戰一旦開啟咱們的邊防處就成了最脆弱的地方,趁現在西帝還沒有反應過來咱們先分批調人進去鎮守著。不需要多,在離西瑾國最近的兩處增派人手就行。”季駿豐說著在防布圖上安置了兩枚紅色的旗幟。

“此番大戰不定能打多久,西帝的兵力不容小覷,好在前段時間他們被咱們燒去了糧草,如今在這方麵也是弱咱們一等的。”蘇蓁微微點頭,想了想接著說道:“紅玉,抽出天陰閣的三分成出來,大量購置糧草,藥品,一定要多但是不能驚動西帝。”

“我要三國的糧草和藥品盡在咱們手中,你們明白嗎?”季駿豐仰起頭看了一眼銀扇,後者眼眸一沉,鄭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說行事起來十分困難,但憑銀扇的能力也並非辦不到。

斷其糧草,斷其藥品,等到開戰的時候西帝手中什麽也沒有,他拿什麽同他打?

季駿豐這一招著實是狠。

說實在的季駿豐行軍打仗上的經驗或許不足西帝,不足季峻宇但是他的經驗卻是血淋淋的拚出來的,論狠或許他們都及不上他。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做的小心翼翼,一麵要從中與四海潮生閣斡旋,一麵又要偷偷將吐蕃的兵力搬到東瑾來,還必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時候季駿豐先前為紅玉建造的船隻就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行水路,雖然繞了一圈但相對來說卻是安全許多。

阿克收到傳信的時候,什麽也沒問就直接派了五萬精兵出發。

季駿豐對整個吐蕃來說就是恩人,沒有他就沒有吐蕃今日的繁榮昌盛,更沒有現在的和平。

五萬精兵喬裝成了運送貨物的船員分成三批依次進入了東瑾。秘密進入天陰閣,銀扇將人安排在閣中,等到人全部到齊之後這些精兵才見到了季駿豐和紅玉二人。

一位是天陰閣的閣主,一位是聞名天下的將軍,是他們吐蕃的恩人。這群精兵自然是恭敬有加。

“季將軍!”齊齊的聲響震撼了整個天陰閣,那雄偉的氣勢讓紅玉都不由地一愣。

季駿豐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些人,扯了扯嘴角笑道:“果然是好兵。看來平日裏阿克沒少訓練你們。”

“願為將軍效勞!”

“很好。”季駿豐點了點頭,麵前的這群精兵的的確確是精兵,並無摻雜一絲水分。他們的站姿,眼神,包括說話的聲音都足以可看出他們平日的狀態和訓練。

這些人的眼神個個鋒利無比,一眼就能瞧出來是征戰沙場多年之人。

精兵之所以被稱為精兵是因為他們的訓練難度和平日的狀態與普通士兵都不一樣。季駿豐原本以為阿克會在給他的士兵中稍稍減少那麽一些人,卻沒有想到他將所有的精兵都送來了。

這份情,他記下了。

“想必你們王已經將為何來東瑾一事告知你們了,但我還是想再告訴你們一遍,這一次不是沙場殺敵,而是殺江湖門派之人。”

“這些人和你們平日所對抗的士兵不同,他們個個都是不要性命之徒,他們的功夫也會比將士高上許多。生死有命,刀劍無眼。”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來回在這些人身上轉動,他們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仿佛季駿豐說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一般。

“你們是吐蕃的兵,我自然不能以我對待下屬的態度對你們,現在若是有反悔之人可以站出來,我立刻命人送你們回去。”

五萬精兵紋絲不動,季駿豐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們齊聲說道:“身為將士,死而不悔!”

對此,季駿豐很是滿意。

同樣滿意的人還有紅玉,她拍了拍手這五萬精兵就看見從一旁走進來上百名穿著白衫的男子。

他們的手中捧著與自己身上相同的衣衫,挨個將衣衫發到士兵們的手上。

“大家將衣衫換上吧,從現在起你們要記得你們是我天陰閣的人,並不是什麽吐蕃的精兵。”紅玉沉聲說道,一旁的浣羽搬來了凳子讓她坐下。

“從今日起,你們就安心在天陰閣待下好生休養。吐蕃與中原到底是有區別的,難免那你們有些人會水土不服,所以十日之後若是你們都無礙,那麽咱們便出兵攻打四海潮生閣。”使了個眼色,鳴箭立刻會意上前打開一個錦盒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顆白色的藥丸。

精兵安頓好了,季駿豐便留在了天陰閣與紅玉商議著接下來的計劃。這邊二人著手著對付四海潮生閣,而另一邊季峻宇卻是將天陰閣的三成盈利全部取了出來。

上百箱的金子沒有辦法運出去,一旦這些錢露在外麵之後勢必會引起西帝的注意。

先前為了在倭國立足掌控其經濟命脈,蘇蓁動用了大量的人際關係,此時也派上了用場。暗中操縱著一切,東瑾就不用說了,她一聲令下這些商鋪有幾個敢不從的?

南瑾國這邊也沒什麽好談的,各大商鋪之間其實都是有些聯係的,再加上皇權的壓製蘇蓁直接給南宮玉卿送去千兩黃金要求他將整個南瑾國的藥品和糧草賣給她,當然,不動用他自己的那部分。

南宮玉卿收到消息的時候無比的震驚,蘇蓁雖然沒有對他言明什麽,但是他心中大致已經猜測到了一些。

定然是有大事要發生。

其實就算衝著他們之間的交情,就算沒有這筆錢南宮玉卿也是願意相助的。他心愛的人是蘇蓁和季駿豐救活的,他的命也是屬於他們的。

不管蘇蓁和季駿豐做什麽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答應。

蘇蓁送上這筆錢的意圖並非是侮辱他們之間的情誼,而是不願意讓南宮玉卿為難。

“這筆錢無論如何你都得收下,治國齊家平天下,我知曉你顧念著我們之間的情誼但是若你不收下這筆錢要如何對你的子民交待?”

“縱然你是南瑾國的一國之君,但是也不能如此行事。這筆錢,對你的百姓也算是一個交待。”

蘇蓁的話讓南宮玉卿無法反駁。

看著麵前的機箱金子,南宮玉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畢,從門外走進來十幾個侍衛將箱子抬走。

南宮玉卿沒有刨根問到底,隻是道:“你什麽時候需要?”

“暫且不知,但是我希望你能一直為我收攏這些東西,直到我需要的時候。除了我們之外,南瑾國不能再將藥品和糧草出售給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蘇蓁沉著眼問道,南宮玉卿看了她一眼,用力地點了點頭。

南瑾國一事也算是談妥,蘇蓁臨行前,他叮囑道:“萬事小心,若有需要傳信即可。”

她抿唇一笑,揮揮手揚長而去。

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多問,更不需要時常聯係,隻需要在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即可。

人家都說患難才能見真情,這份情,蘇蓁記下了。

東瑾、吐蕃、南瑾、三處地方的糧草和藥品都已經被收入了他們的囊中。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半個月之內將所有的一切在暗中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