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豐趕到國庫的時候,已經有禁衛軍在此處撲滅火災了,但是奈何火勢太大,久久沒能撲滅,裏麵的東西估計也被刪的差不多了。
“末將有罪。”看守國庫的將領首先跪下來請罪道。
他沒有降罪,反而問道:“你們可有看到那身影去哪裏了。”
“東邊,朝著觀舞樓的方向跑去了。”
話還沒說完,季俊豐就領著眾禁衛軍朝著那邊跑去。
留在原地的季孤鴻此時正打算散去,準備擬旨昭告天下蘇蓁將是東瑾的太子妃,突然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猛然發力,從懷裏掏出匕首抵到他的喉嚨上,絲絲鮮血留出來。
“大膽何人,還不趕快把皇上放開。”德品首先嗬斥道。
那小太監低著頭嗬嗬笑著,不知在嘲諷著什麽,蘇蓁在下麵聽著他的聲音熟悉,忽然問道:“月遺寒是不是你。”
小太監驚訝的看著她,然後用另一隻手將臉上的麵具扯下來,“小東西,你竟然認出本教主了,本教主很開心的呢。”
當時在南瑾的時候月遺寒就裝扮過小太監,故而這次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月遺寒,先把匕首放下。”她此時擔心季孤鴻的安危。
但是那頭的人聽到蘇蓁這麽說反而把匕首又靠近了幾分,鮮血更多了。
“小東西什麽事情本教主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一次你不要插手,這是我和他們季家的恩怨。”
蘇蓁自然也知道滅族之仇不可不報,換做是她也會選擇殺了報仇,但是此人是俊豐的父親啊,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
“雲姑娘這件事情你不必管了,當年畢竟是朕欠了公孫家的。”季孤鴻說完後緊緊的凝視著慕芳華。
對不起了,芳華,這次恐怕是又要食言了。
“你閉嘴。”月遺寒不耐煩的對著他吼道。
周圍被將士們團團圍住,不過這對月遺寒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那群武將們看著也是心急,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太子又不在這裏,他們群龍無首。
“這樣殺了你,太無趣了,不如我們來玩點有趣的遊戲。”月遺寒不知道為何改變了主意,笑嘻嘻的對著驚慌失措的眾人說道。
蘇蓁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他突然移動到她的眼前,對著離難虛提一腳,趁著其躲開的功夫,將人帶走。
“放開主子。”
蘇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掙紮了幾下,放棄了。
月遺寒縱身一躍,立於空中,“告訴季俊豐,本教主想玩躲貓貓的遊戲,有本事呢就把人找到,如果過了申時還找不到他們,那就準備收屍吧。”
話說完,他就帶著兩人朝著深宮而去,離難立刻跟了過去。
其餘剩下的人麵麵相覷,不知該怎麽辦。
“快去把豐兒找回來!”慕芳華冷靜的上前指揮著。
這時的季俊豐還在帶領著追兵追趕那個紅衣身影,他們來到了觀舞樓,隻見外麵的院子裏丟下了一根長鞭。
就在這裏了,應該跑不遠,季俊豐吩咐道:“立刻去搜。”
“領命。”
他留在原地看著這根鞭子,隻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是又想不出來。
禁衛軍立刻分散出去,朝著各個方向,觀舞樓本來就不大,此時這麽多人在這裏搜查,不多時就找到了一個可疑之人。
“太子,找到了。”禁衛軍把人扔到地上。
季俊豐定睛一看,“怎麽是你,月遺寒去哪裏了。”
原來地上的人竟然是幼微,她現在穿著的正是月遺寒經常穿的紅衣。
幼微搖搖頭,少爺沒有說,她也自然不會問。
不好,調虎離山。季俊豐此時反應過來立刻扭頭回去,正好看見了從遠處跑來的德品。
“太、太子……皇上……”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季俊豐著急的問道:“是不是月遺寒。”
“皇上和雲姑娘都被帶走了,那人說你讓你在申時之前在皇宮裏找他們,若是找到了也就罷了,若是找不到,就要、就要,殺人滅口。”
他竟然還綁架了蘇蓁,季俊豐本以為隻有父皇自己,如今還多了個丫頭,月遺寒到底要做什麽。
現在已經快接近午時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德品,月遺寒朝著哪個方向跑去的,”
“是東麵好像。”德品回憶著說。
季俊豐不敢馬虎,立刻帶人朝著那麵追去。
一個時辰後。
偌大的東瑾皇宮,禁衛軍正在排查著東麵的房間,眼見著就要到頭了。
不在這裏,季俊豐此時沉思起來,月遺寒怎麽會故意留下線索,如果不是在東麵,那麽很有可能……
他轉過頭去看著四個方位,忽然盯住了西麵,如果他沒有記錯水軒閣也是在那裏。
季俊豐如此想著立刻跑了過去。
話說兩頭,此時的月遺寒正在水軒閣裏麵,蘇蓁和季孤鴻被他點了穴道,此時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離難在旁邊站著,他們的中間隔著月遺寒。
“放了主子。”離難依舊是這句話。
本教主才不會放人,月遺寒笑了笑反而把匕首又掏了出來。
“你趕快離開這裏否則本教主現在就刺傷小東西,”他裝模作樣的就要對蘇蓁動手。
離難往後退了幾步,隻見他的匕首也拿遠了些。
蘇蓁現在說不出話,隻能幹瞪眼,月遺寒這個家夥不會真的要殺了她吧。
“小東西不用擔心,我不會真的傷害你的。”月遺寒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反而把匕首又逼近了點。
他看著季孤鴻笑著道:“如果告訴我玉璽就眨兩下眼睛,如果想看著她,死就什麽不用做就可以。”
蘇蓁多麽想告訴季孤鴻不要說,月遺寒肯定不會傷害她的,但是奈何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季孤鴻咬著牙,腦子裏回想著豐兒對她的情意,玉璽給還是不給,如果選錯了……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在勤政殿的龍椅下麵。”季孤鴻最終還是說了。
就讓他再自私這麽一會,他不想被豐兒怨恨一輩子,這玉璽如果能換來她的性命,不要也罷。
季俊豐到水軒閣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隻留下一把匕首,申時還沒有過。
“太子,皇上是不是已經……”德品聲音有些發顫的問。
季俊豐瞪了他眼,匕首上麵既然沒有血那麽隻能說明父皇和丫頭沒事,他們肯定是在這裏逗留過,那麽為什麽又離開了。
有什麽東西能讓月遺寒冒著危險把人轉移走,到底是什麽東西。
季俊豐在原地來回的走動著,把旁邊的人看著心急,隻能幹瞪眼。
突然,季俊豐跳起來說道:“我知道了。”說完就興致衝衝的跑了出去。
“看著做什麽,還不快跟上去。”德品怒斥一聲。
他跑的方向正是那勤政殿的位置,能讓月遺寒動心的隻有東瑾玉璽。
話說兩邊,此時早已經趕到勤政殿的月遺寒把蘇蓁扔給了離難,自己則帶著季孤鴻去了龍椅上麵。
“阿難待會趁機行事,將皇上救出來。”
月遺寒這時猛然回過頭來,“小東西下次說話小點聲本教主都聽到了呢。”
……
都這個時候了,月遺寒還有心情說笑,蘇蓁不知道這個人怎麽想的,明明和季氏有滅族之仇,但是卻能在仇人前麵開出這種玩笑。
他來到龍椅下,慢慢的摸索著果然在下麵摸到了一個盒子,打開看了看,青綠色的玉璽正放在上麵。
“小玉璽,本教主為了得到你可費了不少力氣。”月遺寒拿著它左瞧右看,心裏很是喜歡,這時第三個了,現在就差南瑾的了。
不過再去南瑾拿玉璽之前,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他看了看旁邊的季孤鴻,眼中殺機閃現。
“季孤鴻,是時候讓你下地獄了。”他陰森森的說道。
“動手吧。”季孤鴻這一路上早就準備好了
“本教主就成全你,”
眼看著匕首就要刺到季孤鴻的心頭上,這時離難動手了,“砰”的一聲,魚腸劍將匕首打落下來。
月遺寒看著離難又望著他身後的蘇蓁,皺著眉頭說:“小東西這件事情你不要管。”
她不管不行,如果再不管隻怕季孤鴻真的要死在這裏。
月遺寒此時正視著蘇蓁,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冷酷,“他屠我全族,本教主想要複仇有錯嘛!”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蘇蓁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額頭出了些汗水,月遺寒沒有錯,殺人償命理所應當,隻是……
怪蘇蓁她的私心,月遺寒對不起了。
“小東西,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讓開。”
就在月遺寒繼續勸說的時候,忽然大殿裏響起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和我有關。”
季俊豐來了,帶來了上百的禁衛軍此刻已經把勤政殿圍住,更多的人手正在陸續前來,月遺寒逃不掉的。
月遺寒冷笑的掃視著這群人,把季孤鴻拖到了跟前擋著,“你們有本事就來啊,最好要那種萬箭穿心的死法。”
季俊豐握緊了拳頭,“月遺寒現在你逃不掉了,放了父皇,我可以保證你能安全離開。”
月遺寒嗤笑道:“就算不放,本教主同樣可以。”
隻要有季孤鴻在手裏,這群禁衛軍就如同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