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被他反問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月遺寒哪裏都好,但是她已經有季俊豐了,心裏自然容不下別人。

“我喜歡的是俊豐,月遺寒你知道的。”最後她緩緩說道。

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小東西,那你喜歡本教主不就好了。”

……

蘇蓁感覺跟這個人解釋不清楚了,感情這東西哪有隨隨便便就喜歡的,莫不是在癡人說笑。

那頭的月遺寒想到了個好辦法,“小東西這樣吧,我們用半個月的期限,你留在長生教和我相處半個月,如果最後喜歡我們就在一起,若是不喜歡是去是留本教主不攔你。”

半個月時間似乎也不是很長,總比強迫著如成親的好,蘇蓁權衡利弊後最終決定了。

“好,半月為期,希望你遵守承諾。”她不會喜歡月遺寒,隻需要熬過這半個月就好。

“小東西,今天本教主一定會讓你喜歡我的,”月遺寒高興的跑過去,將人拉了回來,朝著山頂的長生殿跑去。

趙莫在旁邊看著臉色一沉,本以為教主是興起玩樂,沒想到如今竟然動了真感情,若是這樣那麽蘇蓁留不得了。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忽然身邊又來了一個人。

“我剛才看著教主帶著個女子去了長生殿,趙莫,你可知道那人是誰。”逄祥過來問。

趙莫冷淡的說道:“那人是南瑾公主蘇蓁。”

怎麽會是她,逄祥無奈的皺著眉,教主怎麽把這個麻煩帶回來了,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還有些曖昧的很。

突然,逄祥望向趙莫,“左護法,教主該不會是……”

趙莫點點頭,“你想的沒錯,教主想要娶她做教主夫人。”

“那麽南宮幕怎麽辦。”雖然那個女人不招人待見,但是她的身後是巫族。

趙莫直視著他,“殺。”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東瑾皇宮,現在已經亂作一團。

太子固執的要去尋找太子妃,結果沒想到失手將明珠拋下了馬背。

那日說來也是巧的很,本來季俊豐已經走了,但是季明珠卻追了過去,整個人跳上其馬背後,忽然馬兒失控將人摔了下去。

這不,季明珠現在還昏迷著,頭部還出了不少血,不知道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季孤鴻和慕芳華兩人擔憂的在她床前守候著,他們就這麽一個義女,可千萬不能出事。

“太醫,怎麽忘了,明珠到底有沒有事。”

幾個太醫在一起商量著,不多時有人上前說道:“公主頭部的創傷太重,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隻能看天意,也許兩三天、也許兩三個月……”

季俊豐在旁邊聽著,“如果按照你們的意思,是不是有可能她一輩子也醒過來。”

那太醫打了個哆嗦,顫巍巍的說:“有、有這個可能。”

眾人沉默了,季俊豐回過頭來,看著床中躺著的人,默默的走到了床邊牽著她的手。

“明珠,一定要醒過來,父皇母後還在等著你,哥哥也在這裏。”

此刻他心中沉悶的很,如果不是因為他沒能控製住馬兒,又怎麽會讓馬發狂將人扔下去。

季孤鴻知道他心裏也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明珠會醒過來的。”

“這丫頭從小命途多舛,本宮原想著將她嫁給你,由你照顧她的後半生,但是沒想到世事難料,竟然出了這回事,也是命苦。”慕芳華感慨著說道。

“母後放心,不論明珠能不能醒過來,我都會護她此生平平安安的。”季俊豐發誓道。

但是此時的他或許想不到的事,今日的誓言卻讓他失去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眾人又在這裏待了兩刻鍾的時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太醫說要給明珠公主一個安靜的休息空間。

就在這寂靜的屋子裏,“吱呀”門開了。

小蕊偷偷摸摸的把門關了,來到季明珠床邊。

“公主,公主。”她輕聲的說著。

連續叫了好幾聲,還沒有人答應。小蕊擔憂的試了試她的鼻吸,還沒有死。

“幸好還沒有死,隻是怎麽醒不過來了。”小蕊坐在床中呢喃著說。

就在這瞬間,床中的人猛然的咳嗦起來,小蕊嚇了一大跳。

“公主,你醒過來了。”

季明珠咳嗦的聲音緩了緩,“給我倒杯水來。”

其實剛才那群太子在這裏的時候她就醒了,但是隻是聽著,沒有起來。

既然太醫說了她的頭部有重傷那麽有沒有可能失憶呢?季明珠記得以前在村子裏經常有人頭部受傷,最後失憶了。

不如……

季明珠忽然笑了起來,“小蕊,趕快去告訴太子哥哥,就說本公主醒過來了。”

小蕊不解的看著她,“公主你不是不想太子去找那個女人嗎,這個時候應該裝病才對,太子心中有愧疚,肯定是不會離開您的。”

“本公主做事還用你教,”季明珠厭惡的白了她一眼,“還不快去。”

小蕊連聲稱是,立刻滾出了房間,朝著東宮的方向跑去。

留在房間裏的季明珠這時又躺會了床中,小蕊說的事情她怎麽能不知道,但是根據她對太子哥哥的了解,在床邊癱瘓的她隻能留住他一時,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既然如此,那麽隻有裝作失憶了,季明珠就不信,以後日日夜夜的朝著季俊豐,他還怎麽走。

這一夜蘇蓁是被凍醒的。

高處不勝寒,這裏的氣溫實在是有些冷了,蘇蓁有點受不住,半夜被凍了起來。

此時外麵的月亮正圓,正好透過窗戶照在床中,離難也早回到了房間休息,此刻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翻來覆去,蘇蓁實在是睡不著隻好下床披著衣服,去四周走了走。

不得不說這外麵的夜景還真是不錯,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她站在高山上看著對麵的斷崖。

咦,那邊怎麽好像有個東西,蘇蓁定睛看了看,那好像……是個人。

蘇蓁越看越像,最後幹脆慢慢的走上前努力張望著對麵。

這,怎麽好像是月遺寒。

“月遺寒,”她對著對麵大喊一聲,看到那人沒有動,立刻朝著對麵跑去,這斷崖陡峭要是從上麵掉下來那可了得。

可是她跑到半路就被人攔下來了。

“你是誰?”蘇蓁看著來人問道。

前麵的人穿著黑色的衣服,看著和普通教徒差不多但是卻有股上位者的氣勢,想來不是簡單的人物。

“左護法,逄祥。”那人回答說。

蘇蓁不是很了解長生教的製度,不過想來職位應該不低。

她想了想說道:“你們教主在那邊的斷崖上麵。趕快去救人。”

逄祥古怪的看了蘇蓁眼,然後對著她說道:“教主在上麵就寢,本護法不好打擾。”

在斷崖上麵……就寢?蘇蓁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逄祥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騙人的,隻是月遺寒為什麽要在這斷崖上麵啊。

逄祥似乎也看出她的疑問,想了會還是過來解釋說,“你知道教主當年是怎麽躲過屠殺的嘛?”

蘇蓁搖搖頭。

逄祥看著遠處回憶著說,“一開始是躲在死人堆裏,後來季氏的殺手又來了,教主就跑到了斷崖下躲了起來,這樣一躲就是兩天。”

她難以想象,那時候的月遺寒隻還是給孩子,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令人唏噓,不過事情遠不止此。

逄祥緊接著說,“那群殺手為了確保公孫家的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把二百多人拉到一起放火燒了,人肉的香味飄到山崖下,教主……”

“夠了,”說道這裏蘇蓁打斷了他的話,後麵的事情不要再說了。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逄祥止住了話,對著她說道:“後來教主就得了這麽個毛病,夜晚總喜歡在斷崖上麵睡,若是在屋子裏也會找那些高的地方。”

怪不得月遺寒每次都會去房梁上麵,原來竟然是這個樣子。

“真的改不了嗎?”她不甘心的問了句。

逄祥搖著頭,“我們嚐試過很多種辦法,但是都沒有將教主從斷崖上麵帶下來,隻能等到明早。”

想必是月遺寒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否則也不會這樣,看來他也不是表麵那麽灑脫無所謂的樣子。

隻是她呢,她能怎麽辦。

蘇蓁想要幫月遺寒但是卻沒有頭緒,肩膀上麵那隻蝙蝠在她的雙肩處徘徊著。

逄祥看了微微吃驚的說,“教主竟然把這個東西都給你了。”

這小蝙蝠可是月遺寒有一日在斷崖下麵救得生靈,平日裏寶貝的很,現在竟然在蘇蓁這裏,看來事情有些不妙啊,右護法那個決策恐怕是行不通。

小蝙蝠嘰嘰喳喳的在蘇蓁耳朵邊上叫個不停,她詫異的將東西放在自己的手心問道:“小蝙蝠怎麽了。”

那蝙蝠來回轉了個圈圈,然後就朝著對麵的斷崖飛去,走走停停的好在故意等著她。

蘇蓁自然是跟了過去,逄祥看著心中稀奇,同樣跟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

這斷崖陡峭,不過還好有逄祥在這裏,他帶著蘇蓁來到斷崖上麵,月遺寒就在斷崖下麵不遠處。

小蝙蝠直接飛了下去,蘇蓁咽了下口水,“左護法有辦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逄祥就帶著人衝下了斷崖。

蘇蓁打了個寒蟬,長生教的人都是如此駭人的嘛,動不動就跳崖。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月遺寒的麵前。

隻見這人用長鞭子一端纏住斷崖上麵凸起的石頭上麵,另一邊死死的纏在自己的手臂上麵。

就這樣睡?也不怕血液不通,這半條手臂廢了。

但是逄祥早就習慣了,隻是擔憂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