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遺寒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囑托過,那種感覺就像是嫁女兒的時候。
他少有的正經的樣子,“老人家你放心,這些日子本教主會保護好瑤兒的。”
兩人又依依不舍的分離了好久,東方瑤兒這才跟著蘇蓁共乘一騎離開村莊。
兩日後,拂州城外。
明明已經到了年後,可是此處依舊冷的很,狂風咆哮著帶來黃沙,無情的拍打在人們臉上。
拂州城外此時已經駐紮了不少人馬,自打上次暴亂以後這裏就禁止外人進入。
蘇蓁看著星羅棋布的帳篷,“看來那四句話已經被人破解了。”
而就在他們在帳篷中穿梭之時,這些早到的人也在打量著他們,忽然有幾個人上前來。
離難警覺的盯著他們。
“這位老弟不要著急,我們不是壞人,而是想和幾位商量件事情。”
季俊豐將人往後推了推上前問道:“互不相識,有什麽好商量的。”
“我家老大看幾位不是普通人,所以想要邀請你們加入我張家的陣營。”
現在這裏魚龍混雜,誰都想要分一杯羹,這幾個人看起來是做邀請的,恐怕他們不去就要殺人滅口。
想極此處,季俊豐慢慢笑了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巧了,我看你們老大眼光獨到,不如加入我們。”
周圍人聽到他如此調侃紛紛笑了起來。
那幾個人掛不住麵子,瞧著買賣不成就抽出長刀準備將季俊豐他們處理掉。
“不識好歹,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話剛說完,隻見人群中有殘影閃過,“嘭”的聲巨響,剛才那個說話的人被踹出老遠,離難淡漠的站在前麵。
剩下的人不禁後退了幾步,離他們遠遠的。
“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們一起吧。”離難已經準備好魚腸劍出鞘將幾人斬殺於此。
可是令人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幾個人看著不敵,拔腿就跑,兵器都給扔在地上。
不遠處的那人想要偷偷的溜走,可是剛走到一半就看到蘇蓁笑嘻嘻的站在麵前。
“剛才你口中的張家很厲害嗎?”
原先還畏懼的人聽到她提到張家,立刻就變了副麵孔,有些囂張的說道:“對,我們張家很厲害,是拂州數一數二的家族,我勸你們趕快放了我,否則少爺一定不會客氣的。”
蘇蓁點著頭露出欣賞的表情來,“這樣正好,我們也不會對他客氣的,前麵帶路吧。”
那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盯著她。
月遺寒頓時來了精神,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幹的最是熟練,立刻凶神惡煞的跑了過來。
“還不趕快去,否則現在就殺了你。”
那人哭喪著臉,哆哆嗦嗦的被月遺寒提著衣襟站起來,朝著最靠近神佛井的那個營帳中走去。
越朝這邊來,人就越少,慢慢的還能看到寫侍衛在營帳前看守著。
蘇蓁好奇的問,“這周圍的都是些什麽人。”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些都是拂州城的大家族,自從藏寶圖的消息泄露出來後,他們就派人在此處駐守著。”前麵帶路的人娓娓而談。
看來想要這寶藏的人還真不少,蘇蓁也沒有在意,畢竟她隻想要那靈族的秘密,如果得不到大不了就進沙漠找靈族族長。
也就在他們談話間,前麵突然來了一群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全部都是穿著灰色的衣服,腰間帶著塊令牌上麵寫有“張”字。
麵前的少年,錦帽貂裘衣著華貴,十指帶著金戒指,腰間配有琥珀色玉佩,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倒是很魁梧。
蘇蓁看著這身打扮默默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大家族”才能如此穿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有錢一樣。
“喂,你們幾個聽著,這位是張家大少爺張政,你們這群小人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否則待會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
月遺寒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這可是他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既然這群人不知死活,待會可就別怪他了。
張政看著裏麵還有兩個姑娘,嘿嘿一笑對著身邊人說,“待會下手的時候不要傷著兩位小娘子,否則我可不饒你們。”
“屬下明白。”他們說著就朝月遺寒這邊包圍過去。
蘇蓁把東方瑤兒拉到身後,特意的囑咐道:“待會血腥的很,你不要看。”
這時周圍其餘的人在觀察著這邊的情況,想要看看誰這麽不長眼居然敢和張政叫板。
在這人群當中有一妖嬈女子,衣著紫色的薄紗裙衣不蔽體,雪白色的雙腿若隱若現,身後的婢女從帳篷裏拿來大衣給其披上。
這時此女身邊來了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後背背著兩把黑色的大刀。
“紫蘭姑娘這裏風大的很,仔細些可別吹跑了。”說這話時他的兩眼都是盯著此女,目光在其身上看來看去。
“李宿不想變成瞎子就滾。”
似乎早已經習慣了紫蘭冰冷的態度,李宿隻是嗬嗬笑了兩聲然後退到旁邊去。
此刻前麵的張政有些鬱悶,沒想到碰到了棘手的人物了,對麵隻是派出一個人就把他的手下全部都打敗了,這麽多大家族看著,豈不是把臉丟盡了。
最後一個也被踹飛回來,離難打了個哈欠,“主子,要我把那個人抓過來嗎。”
張政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這人厲害的很。
蘇蓁饒有興趣的上前,看著臉已經成了豬肝色的某人,善心大發的說道:“算了,我們隻是缺個落腳的地方,搶到帳篷就可以,殺人放火的事情就不幹了。”
張政剛鬆了半口氣,可是聽到後半句又忽然瞪大了眼睛盯著她。
東方瑤兒在旁邊咯咯地笑著,倒是讓月遺寒正好給看見了。
看來隻能出絕招了,張政凶惡的望了他們眼,然後仰天長嘯道:“紫蘭、李宿你們再不來救人,我就要回城找父親大人了。”
……
這個蠢貨,兩人無奈中來到他的麵前,十分嫌棄的樣子。
可張政哪管得了那麽多,看到他們到來底氣頓時又回來了,狐假虎威的對著蘇蓁說道:“怎麽樣,現在你們束手就擒還來得及。”
他的話剛說完紫蘭就跺了他一腳,“閉嘴,要不是看在張伯父的麵子上,今日你慘死在這裏我們都不會管。”
拂州城的大家族以張家為首,紫家和李家兩家加起來恐怕都抵不過張家的底蘊,再加上張老爺為人公正正直,拂州城內都會給其麵子。
隻是這張政實在是敗家子一枚,白白生的高大威武,卻是和膽小無能的鼠輩。
今日在這裏惹了人,他們實屬無奈才過來收場,看剛才那人的出手恐怕不是這麽好對付的。
紫蘭媚眼如絲的上前說道:“幾位不打不相識,張政他也是無心的,不如就算了,大家都是衝著寶藏來的這時起了衝突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蓁忖量著她話裏的意思覺得在理,思前想後道:“我們要的也不多,隻要張家那靠近神魔井的營帳即可。”
“不行,那可是……”
張政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宿捂住了嘴巴,隻能在那裏幹瞪眼。
“一言為定。”紫蘭嫵媚的說。
算這個女人有點腦子,如果張政不答應的話蘇蓁可就打算殺雞儆猴了,現在非常時期,隻能用武力解決。
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走去了張家的營帳,張政氣得直哆嗦,可又無奈打不過他們。
“你們給等著,我這就去找父親大人。”說完就憤恨的帶著人跑向城內。
留在原地的兩個人麵麵相覷,剛才那幾個人人中龍鳳,隻怕不是他們所能匹敵的。
而此刻在營帳裏麵的蘇蓁瞧著眼前的東西連連搖頭。
這裏麵沒有想象中的華貴,反而有很多的繩索、鏟子等東西,看起來像是用作盜墓的。
“早知道不打劫這家了,說是什麽拂州名門望族,帳篷裏麵就是這些東西。”她略微失望的說。
季俊豐笑著開口道:“這些都是用來下井的,隻怕是用不了不久這群人就打算入神佛井了。”
就在他們說話間,離難從營帳外麵壓回來個女子。
“主子,他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女子害怕的跪下去道:“姑娘饒命,奴婢是來傳信的,今日酉時在神佛井周圍將舉行入井盟約,還請各位準時前往。”
月遺寒聽著好笑,這入井都需要盟約了,他晃晃悠悠的來到婢女的麵前,“你可知道這盟約是做什麽的。”
那婢女低下頭通紅著臉,急忙搖頭。
蘇蓁看著被迷得七葷八素的人無奈的說著,“阿難,把人放了吧。”
“小東西我們去嗎。”月遺寒問。
她盯著那遠處的繩子,緩緩說道:“為什麽不去,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意外驚喜。”
話說兩邊,那跑回拂州的張政此刻正在張家哭天喊地的院子裏麵大鬧。
“父親他們實在是囂張,你看他們把我給打的,您難道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在被打而不顧嘛。”
張深歎了口氣,這個兒子是什麽德行他最清楚,成天遊手好閑,這次指不定是惹到什麽人了。
管家在旁邊幫襯著道:“老爺,就算您不打算替少爺報仇,可張家還要在拂州城待下去,這次恐怕紫、李兩家都在場,要是傳出去……”
說到這,管家停住了。
他看著父親已經被說動,繼續上前哀求道:“父親,兒子的仇可以不報,但是張家的臉麵可不能丟。”
罷了,既然如此就走一趟吧,張深心想著。
“政兒你去集齊人馬在院子裏等著為父,”說完他就朝著院子裏麵走去。
管家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道:“少爺快去吧,老爺恐怕又去祭拜恩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