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後世記載,這場峽穀之戰南瑾、北瑾兩國不費一兵一卒就將西瑾的五萬大軍全部殲滅在峽穀當中,大火連續燒了三天,直把那峽穀都燒的黑漆漆的,屍體遍野。

季俊豐從營帳外麵走進來,臉色稍微有些喜色,看起來是有好事情。

“孫將軍答應了。”蘇蓁看他這個樣子立刻問。

他頷首,自從三日前西瑾的人馬被全部殲滅在峽穀後,季俊豐就一直勸說著孫慶雲,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

勸說這麽長時間終歸是管用了,孫慶雲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者姬素守都死了,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南雲城等人在旁邊爽朗的笑了起來,終於是贏了這場仗。

這時季俊豐又補充的說道,“兩日後孫慶雲的人馬就會離開南瑾邊境回到東瑾。”

“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在這裏再多逗留幾天,等到他們人撤走了再回郢都。”蘇蓁思慮著說。

不看著人離開,她實在是心中難安。

過了陣子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對著旁邊的季俊豐輕言細語的問,“你可要跟著他們回東瑾。”

“不回去,”季俊豐笑了笑將她拉入懷裏,“回郢都咱倆把親結了再說。”

若是沒有這檔子事他們早就該是夫妻了,現在季俊豐已經不願意再多等一刻鍾,隻想著早日完婚。

不知為何,近幾日他總感覺心口有些悶悶的,似乎要什麽大事,心中很是不安。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種不安正是來自東瑾,他的父皇……

話說兩邊,接到南宮簫命令的月遺寒現在正在前往郢都你路上。

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到了郢都城外,隻不過他們一行人卻沒有進城,反而是在外麵尋找著什麽。

伏簡給月遺寒遞過來清水不解的問,“教主我們現在在這裏做什麽,為什麽不進城去。”

他歪著頭坐在石塊上無聊的看著那些不斷尋找的人,優哉遊哉的說:“找東西。”

這下伏簡更加糊塗了,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麽東西如此勞師動眾的去找。

隻看那些長生教教徒人手拿著鐵鍬在地上挖著,也不知道在找著什麽,伏簡就這樣跟在他後麵足足等了半天的時間,日上三竿了這才停下來。

“還沒有找到嘛。”月遺寒皮笑肉不笑的,手中已經在把玩著長鞭。

逄祥此時上前來解釋著,“教主你也不必怪他們,郢都城外這麽大,誰知道當時屍傀的屍體被埋在了哪裏,且再等等看。”

他這才將手中的長鞭扔給了伏簡,惡狠狠的下令道:“今天晚上要是你們再找不到屍體在哪裏,本教主就把你們大卸八塊喂狗。”

眾人冷汗直流,馬上低聲答應著,然後快速的拿著鐵鍁繼續在郢都城外翻找著。

伏簡聽的模糊,不知道這些屍體能夠做什麽,可是又不敢去問他隻能費解的跟在月遺寒身後。

眼瞧著時間慢慢流逝,傍晚來臨,周圍有烏鴉的尖叫聲音。

那群人還在四處搜查著,利用著盜墓用的辦法,可是卻總是挖不到。

月遺寒已經不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閑來無事在城外四處閑逛著。

“咦,這裏好奇怪啊。”就在這時伏簡對著前麵一處野草地脫口而出。

月遺寒隻是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問,“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野草又不是沒見過。”

話說完他忽然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的,猛然間又盯著那片野草地,這雖然過了冬,可是還沒有到野草又生的季節。

那麽隻有那一種可能了……

“來人啊,給本教主在這裏挖。”

伏簡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立刻有人賣力的挖起來,約摸過了半刻鍾的樣子,下麵有屍骸露出來。

月遺寒跟見到寶貝了一樣,小心翼翼的把他們拿出來,借著火把這才看清楚,這些屍骸已經變成了詭異的幽綠色。

“這,這就是屍傀的……”怎麽看起來陰森森的。

他將第一具屍體擺放好,帶著欣賞的目光說:“你別看屍傀死了,可是他們的屍骨都是寶貝。”

此刻的伏簡還聽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不過用不了多久就全部都明白了,那簡直就是噩夢。

長生教徒們在此處不斷的深挖著,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屍骸露了出來,足足有幾百具的樣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旁。

他對著旁邊的逄祥問,“這麽多應該夠了吧。”

逄祥估摸了下這麽多屍體恐怕毀滅了整個天下都足夠了。

“好了,就挖這些吧,本教主累的很,趕快把這裏埋起來。”既然已經夠了他就不打算再挖出來了,而且這東西挖多了反而不好。

這下伏簡終於忍不住了,他謹慎的問,“教主,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麽用,為什麽要把他們挖出來。”

“你可知道煉製屍傀的時候用了這世間上的兩種奇藥,若是分開用皆是能起死回生,可是要是合起來,便成了這世間上最致命的瘟疫。”

這屍傀當年由這兩種藥煉製而成,隻不過可惜當時火候不夠,現在將這些屍骸挖出來,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難怪當時南宮簫讓他攻打郢都,想來就是為了今日埋下棋子,此女生為女子當真是可惜了些,如果是男兒,說不定大啟的江山還真能重建。

逄祥這時走了過來,“教主,那麽現在我們該怎麽做,這些屍體總不能擺在此處,天一亮總會被發現的。”

月遺寒白了他幾眼,沒好氣的說道,“讓這群人將屍體磨成粉,帶在身上,注意磨的時候帶著兩層麵罩,否則死了別怪本教主。”

這屍骨本身就是瘟疫的源頭,若是被吸入口鼻隻怕是必死無疑。

伏簡聽著隻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冷氣從頭灌到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自然是看到伏簡的表情,拍了拍其肩膀,“這些東西又不是用到你的身上,怕什麽,再說了就算你真的感染了瘟疫,本教主也有辦法救你。”

伏簡仔細想了想他話了的意思,突然猛然間看向郢都的地方,隻見月遺寒點了點頭。

這瘟疫,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雀鳥落在窗外,嘰嘰喳喳的叫著,時而有幾隻膽子大的飛進來停留在硯台邊上,輕輕的啄著,把羽毛弄得烏黑。

南宮簫拿出手帕來搖搖頭將它們的羽毛擦幹淨,這群鳥兒也是不怕人,在她掌心跳來跳去。

也不知道遠在邊境的姬素守怎麽樣了,算算日子應該也把南瑾的人馬解決掉,用不了多久應該就班師回朝。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有些惡心,她手中的鳥兒受到了驚嚇,圍在她身邊焦急的飛著。

在外麵的宮女聽到裏麵的動靜,立刻跑了進來。

“奴婢這就去找太醫,皇後您先忍著些。”

其餘的宮女則是把她扶到另一側的殿內去,平躺著休息,此時南宮簫已經感覺肚子好許多了,那陣惡心的感覺已經沒了。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太醫匆匆忙忙的就從外麵跑進來,滿頭大汗。

“皇後請伸手,臣來給您把脈。”

南宮簫依言照做,隻看見原本還焦急的太醫忽然變得欣喜起來。

“太醫,本宮的身體如何。”南宮簫不禁問。

“啟稟皇後娘娘,您這是喜脈。”

旁邊的宮女聽到後紛紛跟著附和著恭喜道:“賀喜娘娘。”

她有孩子了,南宮簫不禁把手放在肚子上麵,這裏麵有了個小生命嗎?

那太醫高興之餘還不忘提醒著說:“娘娘您現在有身孕一個多月正是不穩定的時候,需得好生養著,臣回去給您開幾副安胎藥。”

南宮簫正是開心的時候,哪裏能聽下去這麽多,隻想著見到姬素守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來人。”她對著窗外輕喊一聲,隻看立刻有黑衣人從遠處過來,人影閃爍。

南宮簫心情大好的囑咐著,“去給本宮備馬,我要親自去迎接素守,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她的話剛說完,那黑衣人立刻就消失不見,南宮簫換了身勁裝英姿颯爽。

馬匹早就在宮殿外準備好,旁邊有十幾個黑衣人,想必是來保駕護航的。

片刻。

寂靜的宮廷,馬蹄聲響徹皇宮,大內禁宮重重宮門,每到一處身後的黑衣人便會大喊,“皇後出宮,速開宮門。”

駿馬上淺白色的身影不斷的閃動著,半刻鍾的功夫便離開了皇宮出城而去。

而從城外的方向也有一支數十人的人馬從這裏趕來,此刻官道上麵還有百姓,他們所到之處皆是呐喊著八百裏加急。

南宮簫出來不久後剛好和他們擦肩而過。

她緩緩的停下來,凝視著他們遠如的方向,突然下令道:“將他們攔下來。”

不知道為何,剛才心口鑽心的疼了下。

須臾,他們便追上了那些士兵。

“你們是誰。”有人警惕的問道。

南宮簫將身上的令牌扔過去,那人拿起來看了看,立刻跪下來說:“參見皇後娘娘。”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她問。

這下那些人反而猶豫起來,神情還有些悲愴,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下那邊的南宮簫有些焦躁的嗬斥著,“給本宮快說,否則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