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舉三國之力都沒有將西瑾擊敗,那麽天下人會怎麽認為,介時南宮簫再打出複興前朝的旗幟來,一呼百應,三國真的就危急了。
季俊豐自然也是懂得這個道理,凝望著那地圖而後指著其中一處說著,“小東西不如就用那個辦法吧。”
他指著的地方正是蘆葦**的位置,當初蘇蓁想著可以用火攻的方式將南宮簫燒死在蘆葦**中,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施行。
蒼遙烽不解的說,“那日不就說了這法子行不通,太過危險,就算真的能用火攻的方法,咱們的人也必定會非死即傷。”
這蘆葦**中火起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再加上前幾天去勘察的時候發現其中還有許多沼澤,委實是不適合埋伏兵。
他閉上雙眼,腦中回想著當日在蘆葦**中見到的情形。
半刻鍾後季俊豐眼中劃過睿智的光芒,“如果我們不埋伏兵又當如何。”
蘆葦**唯一的作用不過是用於隱藏,現在不埋伏兵還有什麽用處,豈不是如同雞肋。
季俊豐指著那片區域緩緩解釋著,然後隻聽見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頻頻的點頭。
南宮簫,就不信這次你還能逃出生天,季俊豐胸有成竹的盯著地圖。
當天夜裏,南瑾營帳裏麵出去幾個黑衣人隱藏在黑暗中,他們由離難率領著快速趕往蘆葦**的地方。
蘆葦**在右側東瑾的方向,離東瑾的軍營有十幾裏的距離,還好他們腳程快,不過半刻鍾的功夫便趕到了。
這時隻看他們從背後的包袱裏麵謹慎的拿出些東西來,小心翼翼的擺放在地方,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足足將蘆葦**中心全部都放上那東西才慢慢離開。
“前麵便是那沼澤地,你們切要小心,將藥粉抖落在沼澤上麵即可,千萬不要陷進去。”離難再三的提醒著。
半個時辰後,藥粉已經全部撒好,此刻天已經有些清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天明。
離難快速率領著眾人又回到軍營裏麵,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蘇蓁看著他回來了當即過去問,“阿難怎麽樣了。”
“主子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全部都布置好了。”離難驕傲的回複著。
如此就好,接下來就輪到她出場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西瑾將士才剛剛醒來,而軍營外已經有大軍壓境。
巫族大長老慌張的前往南宮簫的營帳裏麵,“聖女,南瑾的人馬在外麵叫陣了。”
南宮簫還在梳洗,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外麵的聲音,可即使如此她依舊是不急不慢的樣子,不過這可把旁邊的大長老急壞了。
慢慢的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偶爾還能聽到營帳路過將士議論的聲音,大長老再次催促著,“聖女,您趕快出去主持大局吧。”
再這樣下去隻怕軍心不穩。
南宮簫拗不過他這才走了出去,身上還是穿著紅色勁裝,她很少穿這豔紅色的衣物。
外麵的南瑾人馬已經等待了半刻鍾的時間,南宮簫親自駕馬上前,隻見對麵領兵的卻是蘇蓁。
她一身銀色鎧甲,手中拿著短劍,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南宮簫,倒是有幾分女將軍的風韻。
“怎麽,南瑾是沒有將軍了嘛?居然讓蘇蓁公主親自上陣。”南宮簫調笑著開口,言語中盡是諷刺。
蘇蓁淺笑著,倒是沒有動怒,伶牙俐齒的譏諷著,“對付你,我一個人就足夠了,隻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應戰。”
南宮簫輕微的皺著眉頭,據她所知蘇蓁並不會武功,隻不過有靈族的能力,說成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如今竟然敢向她挑戰?
不是活夠了,那肯定就是有陰謀。
正當她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蘇蓁對著手下人使了個眼色,隻聽他們齊聲喊道:“西瑾可敢應戰,西瑾可敢應戰!”
西瑾這邊將士們蠢蠢欲動,情勢所迫南宮簫最終點頭答應著說:“好,既然有些人找死,本宮就成全你。”
語閉她就駕馬出來,而蘇蓁亦是信心滿滿的應戰,隻是身後的季俊豐卻很是擔憂。
南宮簫手中換來紅纓槍,槍尖寒光陣陣;反觀蘇蓁那裏卻依舊是拿著短劍。
“你難道不知道戰場上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南宮簫譏笑著開口。
蘇蓁搖搖頭,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她之所以用這短劍不過是季俊豐隻教會了她幾招對敵的辦法。
可那邊的南宮簫卻不這樣認為,還以為蘇蓁這是在嘲諷她,立刻惱怒的率先出招。
紅纓槍刺過,槍風淩厲,蘇蓁勉強用笨拙的招數應對著,不出十個回合久有些敗退的趨勢。
逐漸的南宮簫攻勢越來越猛烈,蘇蓁手中一個沒拿穩短劍被挑飛落於馬下。
旁邊那些觀戰的西瑾士兵齊聲呐喊著,“皇後娘娘神勇無敵!”
離難心中焦急,立刻就想要將人救回來,可是沒成想卻被季俊豐給攔住。
“還差最後一點,不能前功盡棄。”
蘇蓁心中感慨,看來這次就算她不想要逃跑也不行了,眼瞧著她就要勒馬轉身逃去,沒成想身後的南宮簫反應極快,直接一個橫掃將人擊落馬下。
離難再也忍不住,立刻運氣輕功將人帶到馬背上。
“跑,”蘇蓁立刻下令道。
話剛說完離難就立刻策馬朝著蘆葦**的方向跑去,前來叫陣的南瑾士兵自然落荒而逃,南宮簫又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率人追了過去。
兵敗如山倒,南瑾的將士敗退以後不堪一擊,西瑾的將士興奮的追趕著,如同一群土匪。
蘇蓁往後麵看了兩眼隻見西瑾的人馬追過來後才放心,而旁邊的季俊豐卻沒好氣的質問起來。
“離難剛才誰讓你上去的。”
原本計策裏麵已經計劃好,蘇蓁敗退然後才引誘南宮簫追趕,可若是剛才離難反應稍微慢點,南宮簫命令西瑾士兵殺過來,那麽不禁計劃失敗,兩人的性命也會丟了。
離難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我的職責是保護主子的安全。”
不管成敗與否,離難隻要蘇蓁性命無虞,其餘的才不會放在心上,哪怕是他自己的性命。
季俊豐啞口無言,忽然醒悟過來剛才他說了什麽,立即看向蘇蓁想要解釋著,可是她卻擺擺手,目光堅定的觀察著身後的情形。
過了陣子她才說道:“好了,現在還在打仗,這些事情不要再說了。”
隻不過她語氣中隱隱有些失落。
南瑾將士一路逃去,眼瞧就進了蘆葦**。
這時南宮簫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她勒馬停下後觀察著周圍。
蘆葦恒生,當真是用來埋伏的好地方,她冷笑著南瑾那群人也太小看她。
“來人啊,準備火把燒了這裏。”
頃刻間蘆葦**火光四起,火勢迅速蔓延到幾裏之外,南宮簫等人就在入口去沒有深入,而他們坐騎卻突然有些異常。
隻看西瑾馬匹低頭嗅著什麽,猛然間像發了狂一般衝著蘆葦**中就飛奔過去。
不好,肯定是中計了,南宮簫努力勒著它,可是沒有半點用處,西瑾的步兵看到前麵的騎兵跑進去後,還以為是南宮簫下令了,立刻也跟了進去。
南宮簫見馬已經發狂,又聽見後麵的動靜立刻高聲大喊著,“退,趕快退回去。”
可是此處嘈雜哪裏能聽到她的聲音,後麵的士兵還認為是讓他們快些,不禁加快了步伐。
禍不單行,就在這時更令南宮簫頭疼的事情發生了,耳邊傳來撼天動地的爆炸聲音,馬兒還在四處亂跑著。
西瑾人馬已經深入腹地,周圍全部都是火光,這場大火愣是把他們給包圍在中間,可謂是作繭自縛。
好個蘇蓁,當真是她小看人了,南宮簫本以為她已經夠小心了,沒成想卻依舊還是敗在蘇蓁手下。
為今之計隻有衝出條血路了,她決絕的說道:“所有人全部都跳下馬去。”
可就當有些人跳下去的時候,剛想起身時,忽然又發現根本走不了,他們身處沼澤!
南宮簫掃視著眾人,原來這才是蘇蓁的目的,將他們全部都困在沼澤,被活活燒死。
四周火勢漫天,就連那碧空也被染上暗紅色,火星四濺在半空中飄**,眾將士哀嚎遍野,而她的身邊也隻不過幾十人。
難道她今日當真要慘死在蘆葦**,大業未成、大仇未報,她怎麽能夠死在這裏。
不能、絕對不能。
“老天爺,你何其不公!”南宮簫想著想著指天怒吼著,她心中不甘。
西瑾眾將士哀嚎遍野,有些還想逃跑的全部被炸的四分五裂,屍體橫斜在路上,血染長空。
蘇蓁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這場戰爭終於要過去了。
隻是此刻令人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晴空萬裏的忽然烏雲密布,伴隨著雷聲滾滾,天陰了下來,變得極其昏暗,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空中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
南宮簫伸手接著雨水仰天大笑著,臉上粉黛花了不少,反而多了幾分妖豔狂野的美感。
“蘇蓁、季俊豐天不亡我!”
她臉色有些蒼白,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這個時候會下雨,季俊豐同樣臉色有些難看,立即對著屬下下令著,“弓箭手射箭。”
可是上天似乎都在和他們作對,隻見這時忽然狂風四起將羽箭全部都吹偏離方向,愣生生是繞開了南宮簫。
難道她真的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