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這個樣子,自從東方瑤兒醒過來後月遺寒對她冷冷淡淡的,甚至更多的是排斥。
星辰有些看不下去將人拉到身邊來,“瑤兒姐姐你過來坐,他不喜歡你自然有人喜歡。”
這後半句是它故意說給月遺寒聽的,原本是想要氣氣他,可是沒成想他反而不屑的說道:“盡管去找喜歡的,本教主這裏容不下。”
聽到這話東方瑤兒眼睛有些微紅的站起來,離星辰有些遠遠的,“瑤兒不需要別人喜歡,求月公子不要趕我走。”
此刻的她卑微的如同路邊的野草,弱小又可憐,將姿態放的低低的,低落到塵埃裏,可哪怕是這樣也換不來月遺寒的一眼。
這下星辰再也忍不住了,剛跳起來想要替她說話,可是卻被程子騫給拉了回來。
“子騫哥哥……”
“你幫不了的。”
情愛這東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作為外人隻能旁觀著卻幫不上忙,更重要的是程子騫還從他的眼中看出些別的東西來。
興許是被這麽個小插曲弄得心情不太好,月遺寒起身說道:“繼續走,今日必須要到苗疆。”
他們已經從離開南瑾四五天,若是今日加快腳步應該傍晚十分便可到達苗疆。
東方瑤兒本就體虛,如今走了這麽多路更加的虛弱哪裏還受得了折騰,可是為了不拖後腿依舊在強忍著。
幾人約摸走了兩個時辰,苗疆的寨子在不遠處依稀可見。
此時在最後麵的東方瑤兒卻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強忍著走了幾步後,忽然撲通一聲直直的摔倒了。
星辰靠著她最近立刻趕過去將人扶起來,“瑤兒姐姐,你沒事吧。”
東方瑤兒勉強的睜開眼看著她,掙紮的想要起身,可是奈何用不上半點力氣,隻能虛弱的躺在地上。
旁邊程子騫有意無意的瞥了他兩眼,看到月遺寒眼底深處的擔憂,忽然沉思起來,他到底是喜歡這個女孩還是不喜歡,當真是摸不著頭腦。
因為東方瑤兒暈倒眾人腳步也放慢了不少,不過幸好離著苗疆寨子也不遠,行了有兩刻鍾左右寨子到了。
苗疆這裏少有外人前來,此刻看到他們過來寨子裏麵的人皆是好奇的樣子,月遺寒輕車熟路的背著人兒往寨子中間走去。
不多時來到梁家的門口,正巧梁賀聽到聲響從裏麵出來。
“公子,怎麽是您。”他驚呼一聲。
月遺寒白了他兩眼侯徑直走了進去,“怎麽不歡迎本教主?”
梁賀立即搖頭,屁顛屁顛的在跑去前麵引路,他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不歡迎。
片刻功夫梁賀就領著人來到裏麵幹淨的房間中,當看到他背上的女子時神情有些怪異。
他直接將人扔到床中沒有半分溫存,還在昏迷中的人難過的皺著眉,似乎夢中也感受到了痛苦。
旁邊的星辰早就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將人推開,給東方瑤兒蓋好被子,虧得她當初看到月遺寒的時候還以為這人是天上的謫仙。
“過去看看人死了沒有。”月遺寒冷淡的說道。
程子騫無奈的上前給人把著脈,還是和當初診斷的一樣,她這身體越來越差如果不好好調理恐怕還真的會一命嗚呼。
他故意誇大事實的說道:“不死也快了,這些天的長途跋涉也就不說了,如今再加上心中鬱結,想來用不了多長時日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月遺寒忽然開口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人都給我救活了。”
說完月遺寒也不顧他錯愕的眼神快步離開了房間,留在原地的人不禁咒罵了句,“你這個變態,到底是想要幹嘛,給個準話行不行。”
一路上對東方瑤兒橫眉冷對的,現在看到人要死又開始心急了,程子騫認命的從袖中掏出各種瓶瓶罐罐,心疼極了,看的出來都是些好東西。
而已經有出門的月遺寒此時恰好在院子裏麵碰到了梁賀,能看出來此人是特意在此處等候著。
“公子,”梁賀低眉順眼恭敬的行禮道,可是月遺寒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徑直就要走開。
這樣可不行,梁賀再次攔截他的去路虔誠的說著,“月公子,在下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月遺寒這才看了他幾眼,來了些興趣的問,“說來聽聽,如果是廢話本教主現在就殺了你。”
“公子可是本姓可是為明。”
話說完後他期待的等著月遺寒的回答,縱使已經何方打聽知道月遺寒的身份,可是梁賀心中隱隱還是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姓明。
月遺寒半仰著頭,微微看向遠處,似乎回想著什麽,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很久沒有人對他提起過這個姓了,久到月遺寒已經快要忘記當初母親告訴過他的話。
梁賀瞧著他麵露沉思的模樣,心中立刻走了底,當即跪下說:“見過明太子。”
月遺寒被這聲音驚醒,危險的盯著梁賀,眼中帶著殺氣,手已經握住長鞭。
這個身份已經許久沒有人提起過……
世人隻知道這天下四國劃分,可誰又記得當初天下統一的時候是包括苗疆的,隻不過當年大啟被滅也波及到了苗疆這裏。
所以人人都認為苗疆自古以來就是無主之地,都已經淡忘了當年苗疆明氏的統治。
而梁賀身為苗疆大族,自然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而當他那日看到月遺寒的第一日起,梁賀便認定月遺寒便是當年明氏遺孤,才是苗疆真正的統治者。
且不說月遺寒與苗疆曆代皇帝相似的容顏,單是他有苗疆九域地圖,也足以讓梁賀信服。
可是那頭的月遺寒卻久久的沒有再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可把下麵的人急壞了。
應該不可能認錯啊,自從他走後梁賀可是特意花重金購得苗疆曆代皇帝畫像,苗疆男女皆為美人,而月遺寒的姿色更上層樓,難不成隻是相似……
正在他糾結難安的時刻,他終於發話了,“本教主確實是姓明,隻不過卻不是太子。”
苗疆九域已經分割太長時間,人們都要忘記有皇帝統治的日子,各自稱王。
可是梁賀卻搖搖頭,“當年苗疆在明氏的統治下可謂是盛極一時,可是如今卻淪落到天下人不知,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苗疆真的就完了。”
梁賀說得聲情並茂,最後甚至落淚哭泣起來,隻是麵前的月遺寒卻沒多大的反應。
最後實在是看人哭的慘了才說道:“九域已經分割太久,就算我是明氏子孫也沒有用,重建一個帝國統治又哪裏是這麽容易。”
先前他雖然讓梁賀在寨子裏麵重建勢利,可是現在看來情況不太理想,這也正是月遺寒先前不想承認身份的原因。
沒成想梁賀卻立刻表明忠心,“太子您放心,在下有辦法。”
苗疆九域屬他們這域最為安定,也是當年受明氏恩惠最多的疆域,此刻已經確定了月遺寒的身份,梁賀自然毫無保留的想要輔佐他。
月遺寒桃花眼中帶著笑意,露出狡黠的目光,這麽長時間等的就是這句話。
此時恰好程子騫從屋子裏麵出來,正好看到他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哆嗦,有些同情的看著梁賀,看來又有個人要遭殃了。
“咳咳,”程子騫在後麵咳嗦了兩聲,打斷兩人將要上演的主仆情深的戲碼。
他回頭看了眼對著梁賀揮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本教主有些事情要處理。”
在程子騫麵前他又恢複了囂張的樣子。
“我方才還好奇你為什麽要來到苗疆,原來你是憋著壞,這苗疆前太子的身份隱藏的夠深的,我竟然都不知道。”
程子騫與他認識多年,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這些事情,隻知道他父母是被東瑾皇帝迫害,沒想到其母親來頭這麽大,竟然是苗疆明氏之人。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說道:“要不是梁賀提起來我差不多都要忘了。”
程子騫才不相信月遺寒說的這些話,騙騙梁賀也就罷了,要想糊弄他還有些難。
隻怕其早就想好要跳崖消失後收複苗疆,看來日後的天下要越來越亂了。
南瑾邊境,雙方人馬僵持了快要半個月。
季俊豐在東瑾的營地裏麵聽著手下人的稟報連連搖頭,最後來到南瑾營帳裏麵。
恰好這個時候蒼遙烽也到了。
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同時開口了,“你軍中的糧草也不夠了?”
兩人愣了會,然後苦笑起來,果不其然就知道是這個樣子,當初南宮簫偷襲軍營剩下的本來就不多,此刻又在這裏僵持著,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因為糧草不足撤退了。
蘇蓁在旁邊聽著,心中盤算著南瑾的糧草還能夠支持幾天,可是下一秒離難就從外麵進來了。
“主子,糧草沒了。”他言簡意賅的說道。
蘇蓁無奈的搖著頭,這下不用想了,原本還打算先給兩軍用一下沒想到南瑾也沒了。
而從南瑾運來的糧草最快也要七八天後才能到這裏。
“現在可怎麽辦,咱們總不能回去吧,這豈不是就是敗了。”蒼遙烽口無遮攔的說著。
“這戰不能退,不僅如此我們還必須贏。”蘇蓁忖量著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