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城將生擒住的幾個人帶到蘇蓁麵前,“跪下。”

蘇蓁看了他們幾眼,這身打扮實在是不像是西瑾的士兵,她不禁懷疑的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何偷襲軍營。”

“這個……”

幾人麵麵相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先前那個矮個子開口了,“將軍,我們我們是路過的土匪本想著進來搶劫一番,沒想到卻……”

他的話還沒說完南雲城直接將利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當我們都是白癡嘛,土匪還敢過來搶劫軍營。”

那個心中暗道不好,被嚇得手足無措,那幾個人中甚至有人直接嚇尿了,蘇蓁輕輕掩住口鼻。

“軍爺饒命,我們原本是土匪,這才剛加入西瑾的隊伍裏麵。”

蘇蓁默默的聽著他們的言論,心中有了定義。隻怕是西瑾人馬不夠南宮簫才會找這群土匪來充數,隻是沒會將南瑾的將士打的措手不及,看來久來無戰事這些士兵還不如土匪。

也就在這時,突然其餘兩國的腹部起了大火,漸漸的南瑾這表也起了大火。

她皺著眉看著著火的方向,不多時隻聽見三人齊聲說道:“不好,那是糧草庫。”

季俊豐和蒼遙烽立刻帶領著眾人回去,南雲城也趕快帶著人去著火方向,原地隻留下她。

果然是好計策,先用這群土匪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暗度陳倉去火燒糧草,看來他們都低估了南宮簫,單從今夜看來,此女用兵不下於南戰。

半個時辰後。

蘇蓁來到燒的差不多的糧草庫,這裏還有幾具人的屍體,而糧草已經被燒毀大半。

南雲城看著她盯著那群屍體,上前解釋著,“公主,這些便是放火之人,當時我們趕來時他們寧死也將糧草庫給燒毀了。”

她隻是揮揮手道:“將人埋了吧。”

第二天淩晨。

昨夜他們徹夜在南瑾軍營中商量對策,三國的糧草都被燒毀的差不多,拚拚湊湊也隻夠半個月的,若是和西瑾打持久戰恐怕是不能匹敵,為今之計隻有速戰速決。

雙方人馬相距五十米虎視眈眈的對峙著,蘇蓁一身紅色勁裝策馬而出,她身後的百獸軍也跟了出來。

“南宮簫,你可敢出來和我一戰。”蘇蓁率先挑釁著。

沒成想那邊的人沒有半分動怒的樣子,反而陰毒的盯著她。

不多時從西瑾右側便出來隻千人的隊伍,他們衣著銀白色鎧甲,頭戴鋼盔,全副武裝隻留下眼睛在外麵,在最前麵的走出來幾輛馬車,馬車用鋼鐵覆蓋住,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形。

這是要做什麽,孫慶雲征戰沙場多年可是從未見過這件兵器,忍不住的出聲提醒著:“公主小心了。”

蘇蓁微微頷首,心中有些擔憂,她有種感覺這些馬車甚是危險。

南宮簫凝望著他們謹小慎微的樣子,嗤笑了起來,“怎麽百獸軍莫不是怕了不敢應戰。”

離難此時騎著猛獸,冷傲的回複道:“百獸軍從來沒有怕過。”

他的話剛說完百獸嘶叫,引起戰場上馬兒齊齊後退,有的馬甚至受不住這聲音將人掀下去後,落荒而逃。

可即使如此南宮簫依舊在不屑的笑著,當真以為百獸無敵嘛,今日她就讓世人看看西瑾的軍隊才是最強的。

隻看西瑾眾將士護衛著馬車快速出來,離難也同時指揮著百獸軍迎敵。

那群猛獸所向披靡直直的衝了過去,眼見著就要衝向西瑾將士,那些馬兒不安的向後退走,而就在這時鐵皮馬車從裏麵出來。

原先密不透風的馬車此時有出現許多的小窗口,趁著光可以看到裏麵有人舉著東西,似乎是想要扔到外麵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馬車上飛出數百個壇子來。

“弓箭手。”離難高呼一聲,弓箭手立刻搭弓射箭,紛紛射向壇子。

頃刻間從壇子中灑落出**來,刺鼻的味道飄**在戰場上,蘇蓁聞了聞心中疑惑,怎麽會是火油。

就在她還沒想通的時候,那邊馬車兩翼的人馬突然射出箭來上麵帶著火。

“不好,快退。”

蘇蓁呐喊著,南宮簫冷笑著。

片刻間兩軍對戰的地方變成一片火海,百獸被困在裏麵,它們哀嚎著不斷的想要衝出火海,可是卻因為本身的畏懼一次次的後退。

百獸懼火,就算是組成軍隊也改變不了。這次還不把百獸軍全部給滅了。

離難看到情況不妙立刻對著他們吩咐著,“馬上棄了它們逃生。”

可是那些士兵們沒有一個這麽做的,這些天來他們早已經和這些畜生產生感情,在別人眼裏他們就是什麽都不懂的畜生,可是在將士眼裏它們是最親密無間的夥伴,現在要他們獨自逃生,做不到!

空中不斷有壇子拋過來,火油蜿蜒流淌在地上,火勢越來越大猶如火蛇般。

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人、獸都要死在裏麵,蘇蓁心中著急,再次喊道:“離難趕快把他們帶出來。”

離難撫著著他坐下的白虎,心中亦是不舍,他趴在其耳畔輕聲說道:“對不起。”

沒成想那白虎眼中帶著淚,頭顱不斷的摩擦著他的雙手,而後忽然仰天長嘯幾聲,那些猛獸也全部都跟著長嘯著。

四周變得肅靜起來,碧空久久回響。

隻見原本還畏懼的百獸此刻卻像發了瘋,它們將身上的士兵摔下背去,成群結隊的後退到火勢邊緣。

那白虎來回踱步著依舊是害怕火光,可是眼中卻多了些凶狠,它再次嘶吼著,縱身一躍跳出火海揮舞著利爪朝著西瑾將士拍去。

其身後眾猛獸也紛紛跟上,它們身上帶著火焰,猙獰殘暴的撕咬著敵軍,不知疼痛般,拚的個魚死網破。

蘇蓁雙眼猩紅,對著還在發愣的眾將士怒吼道:“趕快撤回來!”

這群猛獸是在拿它們的性命在拖延時間,眾人眼中噙著淚看了眼他們的坐騎後迅速的離開火海。

南宮簫麵目可怖,怎麽會這個樣子,它們隻不過是群畜生,怎麽可能會……

冷風瑟瑟出動著旗幟,離那戰場有百裏的距離外蘇蓁率領著眾人正緩緩的駕馬前行。

昨日他們將犧牲的百獸屍體全部都帶了回來,埋葬在了南瑾邊境內,受人祭拜,以至於千百年後南瑾已經滅亡可是人們卻記住了百獸軍的威名。

將士們士氣低沉,有些人眼中還是通紅,看來剛才應該是哭過。

“主子,能重組百獸軍嘛。”

走了許久,離難忽然開口問,他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頓時露出期盼的眼神來。

蘇蓁無奈的搖頭,就算現在重新組建百獸軍也於事無補,南宮簫已經掌握了克製他們的辦法,隻怕會重蹈覆轍,實在是得不償失。

眾人聽到她的話後,期盼變成失落,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可是這時蘇蓁又發話了,“如果要重建的話要等到這場戰役過後。”

這次他們之所以會敗給南宮簫多是因為猛獸的本能,隻有先讓它們經過訓練才能上戰場。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麽對付南宮簫,這個女人委實是有些棘手。

愁眉不展的可不隻有蘇蓁,他旁邊的幾人同樣是這個神情。

眾人一路上便這麽沉悶的走著,眼見著再穿過一處蘆葦**就到了營帳,蘇蓁忽然眼中一亮。

她縱馬來到前麵環顧著四周,忍不住的感慨著,“這裏簡直就是設下伏兵的好地方。”

蘆葦**延綿十幾裏,裏麵蘆葦約摸有半個人那麽高,再加上此時天幹物燥,若是一把大火狼煙四起,隻怕西瑾的人馬討不到好果子吃。

眾人頃刻間就想通她話裏的意思,淩柔兒可惜的說道:“主意不錯,可是南宮簫也不笨,她怎麽可能會乖乖的往套裏麵鑽。”

想要將人引進來委實是難如上青天。

季俊豐想了想然後說道:“如果是暴怒下的南宮簫呢?”

人在暴怒下總會衝動做出些超出預料的事情,到時候又怎麽會顧忌到這裏是不是有伏兵。

這時淩柔兒又提出疑問來,“南宮簫冷靜的可怕,哪裏會暴怒。”

說的也是道理,眾人低下頭思量著,蘇蓁眺望著遠處峽穀的地方忽然開口了,“或許我有辦法了。”

話說兩邊。

從南瑾離開的月遺寒一路上領著幾人前往苗疆,而東方瑤兒也在路途中悠然醒來。

她心中還是膽怯,依舊記得當初月遺寒讓她滾的畫麵,那是記憶中最傷痛的回憶,可卻也是最快樂的。

星辰看不懂兩人的相處模式,明明東方瑤兒那麽喜歡月哥哥,可是他仿佛看不到般,眼中除了冰冷就是厭惡。

她趁著休息的功夫來到程子騫的身邊問,“子騫哥哥,是不是兩個人成親了就變成仇人了。”

程子騫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哪裏的話,兩人成親多半是心悅彼此,又怎麽會是成為仇人。

星辰看著他不解的樣子又解釋著說:“那個月哥哥和瑤兒姐姐不就是成親了變成仇人了嘛。”

程子騫歎了口氣,摸著她的頭小聲說道:“這世間上成親也分很多種,而他們那種就屬於妾有情郎無意,這種的成親了自然不會快樂。”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後小眼睛不停的在他身上瞄,紅著臉龐問:“那子騫哥哥,我們兩個是哪一種。”

這時在旁邊的月遺寒看不下去的冷哼著,“你們兩個郎情妾意,百年好合的那種。”

這下紅的可不隻是星辰一個人,程子騫也滿臉通紅,他結結巴巴的嗬斥著,“少,少在這裏胡說。”

月遺寒才懶得管他,慵懶的靠在石頭上坐著,而不遠處東方瑤兒剛去打了水回來。

她將手中的水袋遞給兩人,然後又猶豫的來到他的身邊,月遺寒看都沒看直接閉上眼睛,隻留下東方瑤兒尷尬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