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傳來異響,蘇蓁立刻躲閃開來,飛鏢嵌入到不遠處的茶桌上麵。
竟然被躲開了,毒玉有些不可思議。
而躲過一擊的蘇蓁猛然回首看向毒玉的藏身之處嗬斥道:“你是誰。”
毒玉沒有說話,反而饒有興趣的看向她,仿佛在打量著一件物品,沒想到這東瑾皇宮裏有趣的女人這麽多。
蘇蓁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幹脆對著外麵扯著嗓子大吼道:“來人啊,有刺客。”吼完以後還插著手看向他。
這下毒玉更加來了興趣,倒是絲毫不驚慌,“能躲過本公子的飛鏢有點本事,留下名字來。”
“蘇蓁,”她鎮定自若的說道。
原來她就是蘇蓁,此時外麵已經能聽到腳步聲,以及禁衛軍的說話聲,毒玉想了想還是先從房梁上衝了出去,徑直朝著遠方跑去。
殿內的蘇蓁凝視著他的背影思量了片刻後,又馬上來到季孤鴻的床榻邊,繼續為他解毒。
又是一個寧靜的清晨,自打上次蘇蓁將季孤鴻的毒給解了以後慕芳華當真沒有再逼季俊豐娶側妃,倒是季明珠有些可憐,二嫁都沒有嫁出去,已經淪為東瑾的笑柄。
這幾天季明珠的宮內,那些太監、宮女都小心翼翼的辦事,生怕做錯一點被斥責。
殿內氣氛低沉,季明珠坐在床榻邊上披頭散發,未曾梳妝,甚至有幾分瘋癲的模樣。
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
慕芳華來到殿外探過頭來極目遠眺著,想要過來可最終還是搖搖頭了。
這次確實是她做的有失妥當,才會導致季明珠如今的樣子,可是說到底還不是她沒能留住季俊豐的心,若能將人抓的牢牢的又怎會是此番模樣。
德品看到她在這裏猶豫不決,忍不住的上前來,“娘娘,您真的不去看看公主她嘛。”
慕芳華歎了口氣,又深深的望了眼,“你在這裏先侯著,有什麽事情再找本宮。”
終究是沒想好措辭,慕芳華還是走了,隻留下了德品一人,以防不測。
而留在殿外的人,看著她走遠後,這才急忙跑進殿,來到季明珠的身邊。
隻看他倉皇的詢問著,“公主,小人的藥……”
話還沒說完季明珠便眼神淩厲的瞪著她,哪裏還有剛才落魄的樣子。
德品心悸的往後退了退,後背冷汗直流。
“毒玉,滾出來把藥給他。”她陰森森的對著房梁處說道。
隻見從上麵跳下來個小太監,容顏甚為豔麗,“這個月的解藥拿好了。”
“不是說事成以後給三個月的嘛,怎麽到頭來……”他說話聲越來越小,到最後聲音如同蚊子叫聲,麵前毒玉的眼光越來越不善,委實讓德品感到害怕。
“如果嫌一個月少的話我建議連這個也不給你。”說完就伸手欲將解藥拿回來。
德品急忙把東西收了起來,悻悻道:“不必,不必。”
床榻上的季明珠聽著兩人的話覺得心煩的很,出言嗬斥著,“拿著藥,趕快滾。”
這小妞怎麽脾氣愈發大了,毒玉瞧著德品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走過來。
“你有這本事怎麽不朝著慕芳華去吼,說不定還能把側妃的位置爭上一爭。”毒玉在旁邊不怕死的說。
她心中本來就煩悶,此刻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聲音更為惱怒,抬手就打了過去,隻是卻被毒玉躲開。
慕芳華表麵上是極其寵愛她,可是實際還是把她當外人,先前那為了季孤鴻可以逼迫季俊豐娶她,可是如今其毒已解,她就沒了用處,她現在想及此處便生氣。
毒玉看著她眉頭緊鎖的樣子,莫名的覺得難看極了,控製不住的走上去將她的眉毛撫平。
季明珠心中一驚,當即就抬腳將人踹開,戒備的開口道:“毒玉,要是再有下次本公主殺了你。”
毒玉一挑眉,邪魅的說道:“我現在可是你控製文武百官的得力助手,你會忍心殺了我?”
她聽到他將此事都抖了出來,當即嗬斥著,“給我閉嘴。”
他氣焰囂張的凝視著她,也不在說話,季明珠生怕他再抖出什麽來,立刻下令說:“本公主要休息了,趕快給我滾回你的房梁上去。”
貓兒急了開始咬人了呢,毒玉放肆的大笑兩聲,看到某人鐵青的臉色後這才施施然的上去。
床榻上,本已經閉上眼睛的季明珠此刻猛然睜開,雙眼中的寒冷令人發顫。
蘇蓁,本公主不會放過你的,太子哥哥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話說兩邊。
自從上次東方瑤兒和月遺寒發生那件事情後,高樓中氣氛有些淡淡的尷尬與曖昧。
九大域主和長生教的人一直想要撮合兩人,可是奈何皇帝不急太監急,當事的兩人都不著急,他們也隻能幹瞪眼。
隻是有一個人卻不是這樣想的。
南宮幕嫉妒的看著東方瑤兒,這時她的身邊聚集著許多人,噓寒問暖的很是關心她,待遇儼然就像是太子妃。
“該死,那個人本該是我才對。”她忍不住咒罵出聲。
那日她被趙莫叫出去後,本來已經偷偷溜回去了,可是等到那裏的時候卻聽到房間裏麵傳來喘息聲,這才發現看到東方瑤兒竟然在房間裏麵。
南宮幕在外麵逗留了許久,她以為還能將東方瑤兒弄走,把人換成她,卻不想這時趙莫又回來了!
至此一切都晚了……
她心中不甘心,惡狠狠的轉過去看著竹下次郎,咒罵著,“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竹下次郎心裏也是憋著口氣,這事最後沒有成還不是怪她做事不麻利,這個愚蠢的女人。
正當他想要還口的時候,不遠處三長老走了過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南宮簫雖然已經成了聖女,可是骨子裏還是有些畏懼三長老的,此時看到他來了,當即對竹下次郎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離開。
三長老走過來,看了眼已經離開的竹下次郎這才說,“聖女,我們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南宮幕疑惑的問,“三長老我們在這裏待的好好的,為什麽要離開。”
現在東方瑤兒還沒有嫁過去,她還有機會,正是關鍵的時候,怎麽能夠離開。
這點小心思三長老怎麽能不知道,隻是現在哪裏容得她如此胡鬧,巫族現在必須盡快扶植勢力以圖東山再起,絕對不能再浪費時間在這兒女情長的時間上。
原來他也曾想過讓南宮幕嫁過去,可是沒成想事情搞砸了。
“三長老,本聖女想,這件事情還是緩緩的好,”南宮幕不肯放棄,她一定要得到月遺寒。
“聖女還請以大局為重,月遺寒明擺著對你沒有意思,想要依附長生教是靠不住的,還不如自謀出路的好,難道你想要一輩子寄人籬下。”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可是卻句句在理,這也是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來三長老得出的道理。
南宮幕自幼傲慢,當然是受不了三長老的刺激,狠下心來想了好大一陣子才說:“那麽三長老想要怎麽辦。”
如果不依附在月遺寒身上,那麽還可以靠誰,南宮幕也不是白癡,有自己的打算。
而此時身後正傳來一個聲音,“兩位不如考慮考慮和逶國合作。”
春意盎然,桃花盛開。
仲春時節,皇宮裏禦花園裏的花都開了,相互爭奇鬥豔甚是美麗,宮中女眷紛紛出來賞花春遊,宮裏好不熱鬧。
而今天又是個重大的日子,皇宮裏格外熱鬧。
宮門外,停留了不少馬車,依次排隊的由太監領著進入宮中,劉清兒姐弟兩人也赫然在列。
劉牧之手中還抱著個檀木盒子,看起來很是貴重的樣子,而今天芍藥沒有跟著過來。
他凝望著前麵長長的隊伍,有些乏味的說道:“嫡姐,今日太子妃生辰,收到的寶物不少,也不知能不能看上我們的。”
原來今日竟然是蘇蓁的生辰,季俊豐想著前些日子剛惹得她不痛快,今日特地命人熱鬧的辦了一場生辰宴會,也當做謝罪用。
劉清兒搖搖頭,雖然才短短幾日的接觸,可是她卻知道蘇蓁不是這種人。
兩人緩緩的排隊等著隨眾人一同進去,而這時前麵卻忽然走來兩個人,正是他們的老熟人方敏、方鄂。
方敏現在氣色看起來好多了,雖然她沒有當成側妃,可是季明珠卻出了如此醜事,她心中的惡氣早就消了。
此時整趾高氣揚的來到劉清兒麵前,囂張的說道:“還真是巧,在哪裏都能夠看到你,看來是身上的傷好了。”
她故意的挖諷著說,身旁那些貴女們聽到都是掩嘴笑了起來,小聲議論著。
“本小姐記得劉侯府早就沒落了吧,現在還死要麵子的過來參加太子妃的宴會,光置辦的衣裳就夠侯府一年的花銷了吧。”
“姐姐,小聲些,人還這麽多呢,這讓劉小姐可怎麽好意思。”
幾個女子陰陽怪氣的嘲諷著,被她們圍在中央的劉清兒麵色鐵青,低著頭的看向腳尖,劉牧之看不得她受如此委屈,當即走出來。
“我與嫡姐什麽樣子也輪不到你們操心,還是管好你們自己的好,別在這裏跟個市井潑婦般。”
眾貴女被他說得臉色鐵青,當即就黑下臉來,方敏旁邊的方鄂看到機會來了,立刻衝了出來想要當護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