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足足持續了半刻鍾才漸漸消散下去,月遺寒看了眼街道中央的百姓。
“將他們放了,朕的百姓,朕自然會善待。”
原本還以為必死無疑的百姓,此時聽到他特赦的命令,立即又跪下來說道:“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月遺寒揮揮手命人將他們帶下去,連同九大域主徐徐走向城牆處。
半刻鍾後。
“你們說本教主稱帝的消息是不是該告訴四國一聲。”他眉頭一挑說。
趙莫在旁邊聽著想了片刻後說道:“皇上,這樣會不會太猖狂了些。”
畢竟現在疆國不過是剛剛起步,縱使有苗疆作為後盾可是在四國的勢利還不準定,萬一要是將他們惹急了,隻怕會聯起手來對付疆國。
“囂張嘛?本皇行事向來如此,”月遺寒邪邪的笑了起來。
趙莫知道勸他不過,再加上這件事情早晚會讓其他的四個國家知道也就沒有阻攔隨他去了。
此刻已經踏上城牆的他眺望遠方凝視著遠方,殘陽如血。
他盯著望了許久,忽然想起了什麽然後問著旁邊的人道:“趙莫,東方瑤兒走了嘛。”
自從前幾日跟東方瑤兒說過後,似乎就沒在見過此女。
趙莫聽著愣了片刻,然後才支支吾吾的說:“興許是快要走了吧。”
劉清兒最近有些煩惱,原先門可羅雀的劉侯府此時來往的車馬越來越多,這可把她給愁壞了。
劉侯府本來就簡陋,此刻來了這麽多人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不過還好那些賓客倒是沒有嫌棄的,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今日又送走了一波賓客,劉清兒剛剛回正堂坐下,這時芍藥從外麵興衝衝的跑過來。
她將茶杯放下,“怎麽,又來人了嘛。”
芍藥累的還沒有喘口氣,“是、是韓郡主來了。”
怎麽會是她,劉清兒蹭的站起來,這些日子來的都不過是些小家族的女子,怎的會把這個人物也給招惹過來。
劉清兒如臨大敵,顧不上疲倦的身體立刻急步跑了出去,打算親自將人迎接進來。
片刻,她到了府前,果然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韓知雨,亭亭玉立的站在外麵,依舊是冷著臉。
劉清兒先上前行了個禮,“見過郡主,不知郡主駕到有失遠迎。”
韓知雨將人扶了起來,臉上勉強帶著一絲笑意,“劉小姐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她這才反應過來,將人請了進去。
韓知雨一路走來,心中雖然詫異劉侯府已經落敗成這個樣子,眼神卻在府中飄忽不定,看起來好像在尋找著什麽人。
可是侯府太簡陋了讓韓知雨厭棄,劉清兒心中還有些擔憂。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正堂,芍藥早早就將茶沏好,緊張的等候著。
看來這冷麵郡主的名頭還真是響亮,竟然把這個小丫鬟嚇成這個樣子,韓知雨不禁搖搖頭對著她說道:“劉小姐,本郡主有件事情想要同你商量。”
劉清兒心中明白,立刻對著旁邊的芍藥吩咐著,“你先下去吧。”
看到人走以後,韓知雨喝了口茶才慢慢開口了,她旁敲側擊的問:“昨日我與父親在下棋的時候無意間談到劉侯爺,聽說當年侯爺也是為叱吒風雲的人物,知雨心中傾慕,所以想來多了解些關於劉侯爺的事,不知劉小姐可否告知一二。”
劉清兒苦笑一聲,韓王爺莫不是在開玩笑不成,她的父親可是出了名的好賭,哪裏來的叱吒風雲。
“郡主應該是聽錯了,家父多年來一事無成,最後還落得個被逼跳崖的下場,實在不是郡主說的那種英雄人物。”
韓知雨不罷休,父親不該騙她才對,難不成是劉清兒隱瞞了什麽?這也是不該……
對麵的劉清兒看到其深思的表情不禁有些奇怪,“郡主怎麽突然問起來這件事情了。”
還在沉思中的人被這聲音喚醒,韓知雨愣了片刻,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詢問著,“劉小姐確定嗎?會不會是劉侯爺早些年的事情,而你卻不知道。”
劉清兒被弄得暈乎乎的摸不著頭腦,努力想了好久卻也沒有記起來任何一句關於其父讚揚的話來,在她的印象裏劉侯爺就是個活脫脫的紈絝子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那種。
“韓郡主,會不會是王爺記錯了,”劉清兒無奈的開口了。
那種滄桑感不會作假,可是韓知雨卻沒有如此問,而是順著她的台階回答道:“興許如此,可能是家父年紀大的原因,為此來打擾劉小姐還請見諒。”
“無礙。”劉清兒客套了兩局。
兩女在正堂中心思各異,足足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韓知雨才慢慢的起身。
而恰巧這個時候劉牧之從外麵回來了,他的身後還帶著一些奴仆。
果真是當官了就是不同,劉牧之如今一身黑色勁裝看起來幹練老成,多了幾分成熟。
他看到韓知雨在這裏先行禮道:“見過郡主。”
“劉軍師這是要作甚。”本來已經要走的的人此刻又坐了下來。
劉牧之眼尖看到了她的小動作,當下一喜笑起來說:“府中簡陋,我想著嫡姐一個人在偌大的府中也有許多維持不過來的,所以特地去找了些奴仆回來幫襯著些。”
現在的劉侯府慢慢有興盛的苗頭,這府內的一應設施也該重新整改才對,否則難免會讓人笑話了去。
韓知雨想了想,然後說道:“原來是如此,不過這新買回來的奴仆難免會不知禮數,不如由我從王府裏麵帶來幾個老嬤嬤,教一下他們禮數再說。”
劉清兒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對,日後要是出錯丟的可是劉侯府的臉。
“那,多謝韓郡主了。”她當即感謝的說道。
韓知雨笑了笑,臉色多了幾分笑意,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麽冰冷了,同劉清兒的關係又近了不少,仿佛就像認識許久的老友般。
其實韓知雨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多是看在劉牧之的麵子上。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昏黑,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
韓知雨又坐了片刻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拂了拂衣袖然後才說道:“天色晚了,本郡主就不在叨擾劉小姐了。”
外麵漆黑,劉清兒擔心她一個人回府不安全,對著旁邊的劉牧之吩咐著,“牧之你去將韓郡主送回府去。”
聽到她的這句話,韓知雨最近不經意間得意的上揚起來。
“嫡姐放心,牧之會護送韓郡主的。”
說完兩人就帶著前後離開了正堂。
路上,韓知雨的眼神總是朝著劉牧之的方向望去,偷偷摸摸的。
“郡主要是再這麽看下去,牧之可就當郡主是中意在下了。”劉牧之打趣著說道。
韓知雨被他說得臉色有些紅紅的,不過還好現在天色昏暗看不見她的臉,否則豈不是讓人笑死,堂堂的的郡主竟然被個少年給調弄了。
“你在這裏胡說些什麽。”韓知雨慌忙中說道。
劉牧之心情大好,故意又靠近了她幾分,看到人沒有反對才又靠近了些,兩人的衣袖時常碰在一起。
此時起了陣風,劉牧之當即擋在她的麵前,衣帶飄飄。
四目相對下,兩人眼中走有了些別樣的情愫,劉牧之趁機拉住她的手,“現在天色暗得很,侯府裏麵道路崎嶇,還是由我帶著郡主出去吧。”
韓知雨小臉更加紅了,輕微的點點頭然後乖巧的很在他身後。
東瑾東宮裏,這天蘇蓁很早的就醒過來,隻因為今天正是百獸軍開始操練的日子,所有人都必須早點到場。
季俊豐此刻還在沉睡當中,這些日子他也是累壞了,蘇蓁輕手輕腳的從床榻上溜下來,然後快速的穿好衣服,離難已經在外麵等候許久。
看到她出來後才走了過來,“主子可以走了嗎?”
蘇蓁頷首然後快步跟著他來到東宮外麵,這裏早就準備了兩匹快馬。
天色微亮,兩人從皇宮絕塵而去,伴隨著徐徐升起的日頭,終於在最後關頭趕到了百獸軍的營地。
此刻百獸軍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的隻等兩人。
劉牧之此刻上前來,“見過太子妃,離將軍。”
蘇蓁將馬鞭扔給旁邊的士兵,微微喘口氣說道:“將士們已經準備好了好。”
劉牧之還沒有說話身邊的士兵就大聲的說道:“啟稟太子妃吾等已經準備好了。”
蘇蓁很是欣慰,氣勢還不錯,隻是不知道等著離難訓練完還能不能保持這種狀態。
她轉過頭去對著離難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阿難,對這群人切莫手下留情。”
離難冷著臉掃視著眾人,聲音寒冷的說道:“全體將士聽命,先圍著安邑城跑百圈。”
……
百圈?眾將士瞪大眼睛盯著他,還以為他是說錯了,可是接著又讓他們想到不的事情發生了。
隻聽到離難繼續說道:“這圈的大小不是從這裏開始,而是從一裏外的地方開始。”
如果按照他這麽計算那麽百圈豈不是要累死,其中有個副將忍不住上前來。
“將軍你會不會搞錯了,以前操練的程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離難立刻將他的話給打斷了,“本將軍的話不想再重複次,還不快去。”
劉牧之在旁邊看到他們驚愕的眼神,在旁邊緩緩說著,“各位都是千挑萬選的精銳,怎麽這麽點操練都受不了?”
被他這麽一激,眾將士立刻又憤慨起來,在下麵議論著。
“這有什麽難的,跑就跑。”
“對啊,大家跟我來,這麽點距離算的了什麽。”
慢慢的將士們都開始動身,離難依舊是冷著臉,如同數九寒天裏的寒冰。
“你們幾個副將給本將軍看著,隊伍不可亂,誰要是敢偷懶立刻滾出百獸軍。”
“末將遵命。”
話說完他們就帶領著眾將士立刻趕往一裏外,準備開始百圈的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