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豐立刻出來解釋說:“父皇,正因為知道今日是您的壽辰太子妃才故意穿成這個樣子的。”
季孤鴻聽到這個解釋,疑惑的問道:“此話怎講。”
“蓁兒知道今日是父皇的壽辰,昨夜特地在東宮內為您祈福,今早甚至又參拜了佛祖才過來了,若是換了件豔麗俗氣的衣服恐怕佛祖都會心生厭惡又豈能如太子妃所求。”
這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畢竟禮佛時都講究沐浴更衣,眾人想了想還真是那個道理。
蘇蓁在底下偷偷的說道:“還真有你的。”居然還扯上了什麽佛祖,
季俊豐對著她眨巴了下眼睛,而後帶著人就入座。
而這時壽宴上的其餘大臣、女眷們差不多也坐好了。
周邊有編鍾的聲音響起來,漸漸又有其他的聲音附和著,循循漸進、聲聲入耳甚為美妙,就在那編鍾敲揍完後,大殿上忽然湧出數十名宮女來。
她們腰肢纖細,猶如拂柳,殿中大部分人看的沉醉。
就在那歌舞快要結束之際,隻聽到德品尖銳的嗓音聲音傳來,“上菜。”
數百名宮女從殿門兩側魚躍而入,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樣子,而此時給蘇蓁上菜的宮女出了點小意外。
隻見她竟然一個沒端穩,將菜肴全部都撒在了蘇蓁的衣裙上。
“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
淺粉色的衣裙已經變得油膩不堪,蘇蓁看著此女畏懼成這個樣子也就沒有再處罰她,而是由人領著先去將衣裙給換了。
隻是已經走遠的蘇蓁卻沒有看到身後季明珠陰狠的目光。
殿內時常傳來歡聲笑語的聲音,在前麵引路的宮女走的極快,蘇蓁甚至都有些跟不上。
她們又穿過一片花叢,這才來到了更換衣裙的房間,此處位於偏殿。
“太子妃,您先在這裏稍等片刻,奴婢去將衣服取來。”那宮女行禮道。
蘇蓁揮揮手也就由她去了,獨自一人在屋子裏麵踱步走著。
這屋子內裝飾的倒是典雅,香爐中還熏著異香,她走過去嗅了嗅隻覺得有些心神恍惚,身體竟有絲燥熱感。
而那從屋子內出去的宮女卻並沒有給蘇蓁去拿衣裙,而是來到偏殿。
此時裏麵正有兩個人在等著她。
“怎麽樣了,”季明珠淡漠的轉過頭來詢問著。
“公主放心,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那位過去。”
嗬嗬,蘇蓁你最終還不是落到了本公主的手裏,季明珠麵色猙獰可怖,“毒玉,你將此物交給離難,將人引過來。”
她手中拿著的東西正是芍藥偷來的玉鐲。
毒玉看了幾眼,帶上玉鐲快步朝著主殿的方向走去。
殿內此刻菜肴已經全部上過,大臣們正心情大好的吟詩作對,哪裏有心情看殿內是不是多了個小太監。
離難就站在蘇蓁位置的旁邊,此刻看到毒玉直衝他來,眉頭一緊,仿佛要出什麽事情的感覺。
“這位可是離將軍。”毒玉裝模作樣的問。
他回答說:“我就是。”
“那就沒錯了,太子妃請將軍過去趟,說是有事情商議。”
主子不是剛去更衣嘛,怎麽會突然傳令他過去,離難如此想著愈發的覺得事情不對,當即想要詢問。
正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毒玉卻忽然從袖中掏出玉鐲,離難看到是此物,神情有些激動。
“離將軍,這是太子妃給奴才的……”
話剛說了一半,離難就急急的說道,“趕快帶我過去。”
這玉鐲正是蘇蓁十八歲生辰時他給的禮物,蘇蓁從來都是帶在身上,如今給了這個小太監必然是有要事。
毒玉聽到他這麽說輕聲答應著,帶著人緩緩走向偏殿的房間。
而另一邊還在屋子裏的蘇蓁,卻覺得頭有些發昏,身上那股燥熱的感覺愈來愈烈,她忍不住的脫了件外衣,躺在床榻邊歇著。
屋內檀香味道甚是濃鬱。
剛才那個宮女怎的還不回來,蘇蓁搖搖頭想要使她頭腦清醒些。
恰好這個時候外麵走了動靜,正是毒玉帶著人到了。
“將軍,太子妃就在裏麵。”毒玉說完就退到一旁去。
離難不加多想,馬上推門而入。
屋子裏的檀香味有些刺鼻,他快步來到床榻邊,把人扶起來,這時的蘇蓁眼神迷離,媚眼如絲直勾勾的盯著他。
“主子,你怎麽了。”離難問。
她說不出話來,雙手卻攀附上離難的脖頸處,語氣帶著些輕佻的說:“阿難,我好熱。”
主子……
離難久久沒有說出話來,臉色卻變得通紅,雙眼不敢直視她。
“主子,你先喝些水。”他不由分說的將茶水喂給蘇蓁,然後又將一部分倒在衣袖上,給她擦拭著臉。
冰冰涼涼的水珠讓她清醒了不少,蘇蓁勉強睜開眼睛,多了一絲清明,不似方才。
她看了看四周,四肢有些癱軟無力,“阿難,剛才我是怎麽了。”
聽到她這麽問,離難又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的開口把方才的事情給簡單的說了下。
蘇蓁越聽下去臉色越黑,她緊咬著雙唇,這是有人要陷害她,此人好生歹毒。
“阿難,我們趕快離開這裏。”趁著還沒有人發現,必須盡快走。
可似乎是怕什麽來什麽,正當她將衣裙撿起來要穿上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陣陣喧鬧的聲音。
不好,千萬不能……
“嘭”的一聲聲響,隻見季俊豐撞門而入,而她的衣服卻還沒有穿好,離難本來是想要幫她穿好的,可是現在看來卻如此的曖昧。
在季俊豐之後,慢慢的又有不少人進來,那些世家貴女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而那其中季明珠躲在人後麵嘴角掛著冷笑。
蘇蓁,這才還整不死你。
“皇嫂,你怎麽能做出對不起太子哥哥的事情來。”季明珠用萬分悲痛的語氣質問著。
蘇蓁立刻反駁著,“我沒有。”
“那你們兩個衣衫不整的是在做什麽。”季俊豐聲音顫抖著說。
他的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就像是頭受傷的猛獸,渾身散發著股絕望的氣息,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看到這個場景,方才有宮女來報的時候他還不信。
蘇蓁不知該如何解釋,兩人確實是沒什麽,可是這在某些人的眼裏卻成了默認。
“我說都是太子妃了,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竟然在皇上壽辰與侍衛在這裏**。”
“可不是,真是丟臉。”
劉清兒在旁邊聽不下去了,馬上站出來嗬斥道:“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麽,太子妃也是你們能侮辱的。”
“這還用我們侮辱嘛,有些人心甘情願的。”
她們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可是蘇蓁卻仿佛沒聽到般,她一步步來到季俊豐的麵前。
“俊豐,我沒有。”
早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又哪裏聽的進去這些話,不自覺的臉頰上有淚水落下,季俊豐隻覺得嘴角鹹鹹的。
他雙眼無神,狠狠的掐住蘇蓁的臉龐,聲音寒冷的問,“你要我怎麽相信你。”
“你做什麽。”離難危險的盯著他,立刻上前將蘇蓁給拉到身後來。
可是這個動作隻讓月遺寒覺得很是礙眼心中那最後的一絲信任也灰飛煙滅。
蘇蓁反手拽住想要繼續上前的離難,聲音清冷的說:“阿難,不要衝動。”
而就在這屋子裏亂做一團的時候,德品從外麵進來了。
“太子,太子妃,皇上讓你們兩位過去說話。”
永寧殿裏現在一絲歡樂的氣氛都看不見,氣氛壓抑的厲害。
蘇蓁跪在下麵,衣裙還有些皺吧,兩邊站著世家貴女們和大臣,他們竊竊私語著,眼神很是鄙夷。
而季俊豐在旁邊眼神渙散,盡是悲愴。
“太子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慕芳華首先開口了,語氣裏可以聽出來很是生氣。
她這時才抬起頭來,堅定的說著,“我與離難是清白的,有人陷害我們兩個。”
方敏鄙夷的說道:“當時那麽多人看著,你竟然還狡辯,真的是不知廉恥。”
現在蘇蓁就如同拔毛的鳳凰,誰都想要上來踩一腳。
“方敏,你這個話是什麽意思,”劉清兒在旁邊冷冷的開口了,她相信蘇蓁定然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方敏朝著她不屑的笑了笑,剛想著怎麽好好的羞辱她一番,可是這個時候那邊韓知雨卻走了出來,站在劉清兒的身後。
該死,有韓知雨這個女人在,就放過劉清兒一馬,方敏恨恨的又退了回去。
許久沒有說話的季明珠此刻過來當起了好人,“既然皇嫂說是被陷害的,說不定事情真的有隱情。”
方奇聽到她這麽說,心中忍不住的感慨,這人說最毒婦人心當真是不假。
隻看他這時走了出來,唱起白臉來,“皇後娘娘,微臣認為此事茲事體大,太子妃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與侍衛**,誰也說不定是頭一次還是兩人早有奸情,還是盡快壓入大牢的好。”
方奇的話不得不說甚是毒辣,三兩句的話的功夫就把蘇蓁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你們親眼看到我和阿難行苟且之事了嘛?沒有就在這裏造謠生事也不怕亂嚼舌根,不得好死。”蘇蓁也不是好惹的,怎麽會容忍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潑髒水。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緊跟著方奇其後又有許多大臣站了出來,紛紛要求將蘇蓁和離難先壓入大牢。
這個大牢蘇蓁不能進去,否則幕後的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韓知雨忖量了片刻忽然走出來。
“皇上。臣女以為,這件事情還是先弄清楚來龍去脈的好,畢竟蘇蓁還是南瑾的公主,怎麽也要給南瑾那邊個交代。”
季孤鴻陰沉著臉,仔細想了想韓知雨說的,南瑾現在勢大,絕對不能硬碰硬,否則北瑾就坐收漁翁之利。
“好,就依你的話,太子妃這件事情你給朕和百官個交代。”
蘇蓁沉思了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個清清楚楚,最後又補充了句,“那屋子裏的檀香有問題。”
季孤鴻對著旁邊的德品點點頭,隻見他立刻就帶著人離開,想必是去檢查蘇蓁說的檀香。
而此時殿內又走過來兩個人,正是方才那個帶著蘇蓁去偏殿的宮女,以及毒玉。
“奴才參見皇上,皇後。”
“你們兩個人把方才的事情如實招來。”
他們早就串通好,此刻聽著季孤鴻下令了,早就把那一套說辭搬出來,說的那可是義憤填膺,就差指著蘇蓁鼻子說她和離難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