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跪在下麵,眼眸泛著寒光,“那鐲子本宮早就丟了,你們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毒玉兩眼一轉,立刻說道:“誰知道太子妃說的是真是假,這玉鐲丟的還真是湊巧。”
現在事情對蘇蓁越來越不利,幕後黑手早就有備而來,隻怕她想要翻案委實有些難。
此刻許久沒有說話的季俊豐卻扭過頭來看著她,眼中有失望有憤怒“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玉鐲是離難送給你的。”
這句話激起千層浪,季明珠更是直接得意的笑了起來,這芍藥當真是偷了個好東西回來。
“你的意思就是不信我,認定我與阿難有染?”蘇蓁哽咽的將這句話問出口。
哪怕是被人質問,受到嘲諷她也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的絕望,就仿佛是被人將心髒掏出去般,疼的厲害。
他仰天看了看天空,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
蘇蓁卻已經紅了眼,她拽住季俊豐的衣襟大聲的質問著,“你說啊,你是不是懷疑我與阿難……”
話剛說出口,那邊的人奔潰的將蘇蓁推到一邊,“你同離難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再說今日的事情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嘛!”
兩人凝視著彼此,隻不過眼中早已經沒了當初的愛意,隻剩下絕望與懷疑,隻怕這疑心早就深埋在了季俊豐的心裏。
如今終究還是將心裏話說出來了。
蘇蓁癱軟在地上,右手緊緊的拽住衣裙,緊咬著嘴唇不讓淚留下來。
時機到了,季明珠此刻又關懷的上前勸諫著季俊豐,“太子哥哥,你不要那麽用力,皇嫂肚子裏還有你的骨肉。”
這句話點醒了眾人,蘇蓁既然和離難都已經有染,那麽這個孩子是誰的還說不定。
韓知雨皺著眉頭,這個人是來幫忙的還是故意挑事的,怎的總是幫倒忙。
方敏抓住季明珠的話繼續上前請求著,“皇上,此事關乎國體,南瑾竟然將這麽個不貞的女子嫁於我東瑾這實屬是在羞辱我等。”
“是啊皇上,趕快將此人收押大牢,送回南瑾去,絕不能再留在東瑾禍害太子了。”
原先還猶豫不決的季孤鴻此刻聽到眾人的請求,眼中多了幾分狠辣,“來人,先將此二人關入大牢。”
殿外早已經準備好的士兵此刻紛紛上前,蘇蓁徐徐站了起來冷冷掃視著在場的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季俊豐身上。
兩人相顧無言。
蘇蓁冷傲的動手動腳推搡她的士兵,冷冷的說道:“本公主會自己走。”
原本歡歡喜喜的壽宴也因為這個事情鬧得不歡而散,這皇家醜事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安邑城。
禦花園裏,季明珠心情舒暢,正在園中賞花。
可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在外麵可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把我扔在大牢裏麵。”
隻見有個麻子臉太監從遠處走過來了,他的嘴上還帶著淺淺的笑。
季明珠嚇了一大跳,等著定睛一看這才認清楚來人。
她略微有些責怪的說道:“你這不是出來了,裏麵的不過是個替身,說的如此淒慘做什麽。”
毒玉笑了笑,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露出那精致的五官來,本該在大牢裏的人此時卻出現在這裏。
“現在該怎麽辦,蘇蓁已經被壓入大牢了,是否要我去殺了她。”毒玉輕飄飄的說著。
季明珠立刻搖搖頭,著急的說著,“這人不能殺,要是殺了就前功盡棄了。”
季俊豐現在隻不過是在氣頭上,如果此刻人死了那麽他定然會反應過來,按照他的秉性就算蘇蓁死了,也定然會牢記一生。
她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毒玉哪裏懂得這些心思,攤攤手問道,“那麽該怎麽辦。”
她兩眼一轉,對著他笑了起來,直把毒玉看的身上起雞皮疙瘩。
“不如……讓你死。”季明珠緩緩說道。
毒玉皺了皺眉頭,這女人莫不是過河拆橋,竟然要讓他去死,他死了誰給她辦那些肮髒事。
隻聽到這個時候季明珠又說話了,她大笑了起來,“本公主的意思是要你將大牢裏的那個替身殺死。”
殺了那人,替身要是死了那麽毒玉豈不是要進去頂替。
季明珠白了他幾眼,再次解釋著,“替身要是死了,那麽你想眾人會以為是誰做的。”
“當然是蘇蓁。”這人死了對她最是有利。
等等,此時毒玉終於反應了過來,季明珠的意思是想要嫁禍他人,如此一來隻怕蘇蓁是百口莫辯了。
毒玉想明白後立刻又從袖子裏掏出另一張人皮麵具,換了張臉後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蘇蓁努力回想著事情的始末,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是那隻玉鐲,而那鐲子她記得已經丟了多日,好像,好像……是她在營帳裏沐浴後丟的。
而那時在營帳裏麵的除了她,就隻有芍藥,想到這裏蘇蓁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對麵的離難看到後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立刻走上前來問,“主子,你怎麽了。”
“阿難,我有線索了。”蘇蓁呢喃自語的開口了。
如今必須要找到劉清兒讓她去詢問芍藥,隻是她現在被困在這裏出不去,這些大理寺的更加不可能替她跑腿,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蘇蓁愁眉不展的時刻,那腰間忽然有東西蠕動起來,正是那條跟在她身邊已久的小蛇。
蘇蓁一個激靈,立刻扯下衣角來平鋪到地上,她將手指咬出血來,對著上麵寫了幾個字,而後將東西卷好放在小蛇的口中。
“這血書莫要弄丟了,記得一定要交到劉清兒的手中。”
蘇蓁說完後就將小蛇捧到窗戶邊上,一溜煙它就不見了,她在原地祈禱著,希望一切順利。
話說兩邊,自打蘇蓁和離難出事後百獸軍群龍無首,劉牧之臨時擔起大任,不斷安撫著軍心。
“軍師,我等不相信太子妃會做出如此事來,定然是受人陷害。”
“對,我們公主不會如此,離將軍更加不會是這種奸佞小人。”
他們說的這些劉牧之都知道,可是奈何事情就擺在眼前,局勢對蘇蓁十分的不利。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我等要殺進大理寺救出公主。”
“對,殺進大理寺。”
一聲聲呼喊聲將劉牧之的聲音淹沒掉,不論他怎麽勸說這群將士就是不為所動,眼見著就要衝出營地去救蘇蓁。
也就在這時,劉清兒來到了眾將士麵前,她的眼睛有些浮腫,看起來應該是剛哭過沒多久。
將士們看到了她安靜了不少。
“你們以為這樣殺進大理寺真的能將公主救出來嘛,先不說怎麽離開東瑾,就安邑城的一萬禁衛軍你們誰應付的了。”
她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眾將士清醒了不少。
“那小姐你說,。現在該怎麽辦,我等總不能看著公主白白死在東瑾。”
劉清兒還沒有想好對策,而這時身後的劉牧之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上前來。
“我確實有救公主的辦法,但是各位切莫魯莽行事,否則隻怕人沒救出來不說,四千百獸軍的性命還要賠上。”
此刻眾人也早就冷靜了下來,聽著劉牧之的話紛紛點頭道:“我等聽從軍師安排。”
劉清兒也走過來說道,“牧之,公主的性命就交托在你的手上了。”
劉牧之頷首,腦中不斷想著對策,過了好半晌才斟酌的說道:“首先南瑾那麵派出一隊人馬去求援,以備不時之需;其次東瑾的兩千百獸軍上聯名狀,請求皇上徹查此事,還公主一個公道。”
接下來他要去大牢中了解下事情的原委,否則隻怕會得不償失。
眾人覺得他這個方案甚是可行,立刻按照劉牧之說的忙活起來。
“牧之,我可以做什麽。”劉清兒在旁邊問。
他搖搖頭,這種事情劉清兒幫不上忙,畢竟是人微言輕,如果是韓知雨這種身份的人或許還刻可以。
想到這裏他忽然又想到了個辦法。
“嫡姐,你先替我看著百獸軍,我要去請一個人幫忙,如果他肯相助公主就轉危為安了。”
劉清兒心中微微歎氣,囑咐著說:“速去速回,”
“牧之明白。”
正當劉牧之從軍營走出的時候,不遠處忽然有一隻小蛇爬過,他沒有在意。
小蛇一路來到劉清兒的營帳裏麵,抬起頭來窺視著周圍,不多時就到了她的懷裏。
“啊……”隻劉清兒一聲尖叫,將懷裏的小蛇扔了出去。
可是那蛇好像認人般,又從那裏爬了過來,嘴裏露出點絲綢來。
劉清兒定睛看了看隻覺得那絲綢眼熟,不正是蘇蓁穿著的那件衣服嗎?難道說這蛇是她派過來的。
想到此處,劉清兒壯著膽子將蛇嘴裏的絲綢拿出來,淺紅色你衣角上麵布滿血跡,劉清兒仔細辨認著,可是越看下去臉色愈發的鐵青到最後甚至都憤怒的將血書緊攥在手裏。
最後隻聽到她一聲怒吼聲,“來人,去將芍藥給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