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蘇蓁點頭說道,她絕不是心血**,“聽聞南瑾前些日子丟了許多邊關小鎮,我們也該是時候去深入敵營,這天下可不太平。”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離難依舊是憂愁的樣子,他才不在乎什麽天下,他隻要蘇蓁安好即可,否則哪怕是這四海升平,他都不會快樂。

蘇蓁自然也是察覺到了他的情意,就算以前再怎麽不懂,經曆過這麽多現在也是明白了。

“阿難,你不必對我這麽好的。”蘇蓁忖量了好半晌才開口了。

離難聽著她的話,心裏吃驚,以為蘇蓁是不要他了,立刻跪了下去祈求著,“主子,求你不要趕我走。”

蘇蓁愣了愣,方才是說錯了什麽才會讓離難有這種錯覺,“阿難,我並沒有要趕走你,隻是你不要再對我如此……你該去找個好姑娘而不是……”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離難就立刻上前說:“主子,離難這輩子絕不會娶妻,終生侍奉著主子。”

話到這裏,蘇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先把人給扶起來,心中卻有些愧疚。

此時,方才出入的月遺寒也走了過來,正當他要過來的時候,蘇蓁袖子裏麵忽然飛過去一個東西。

月遺寒定睛一看,嘴角泛著苦笑,這小蝙蝠是怎麽回事,總往他身上跑,如此可不太妙。

蘇蓁瞧著愈發親昵的人和獸,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這些日子,隻要是小蝙蝠醒著的時候就會粘著他,就仿佛認識多年的老友般,比她還要親近。

“你們認識?”最終蘇蓁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月遺寒趕忙擺擺手,趁著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狠狠的瞪了眼小蝙蝠,然後才來到她跟前說:“公主當真是開玩笑了,本皇雖然平日裏研究蠱毒的時候身邊會有些蝙蝠相伴,可是又怎麽會認識公主這隻。”

最後這句話,他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而就在這時,那小蝙蝠也不知為何忽然不在纏著月遺寒,反而回到蘇蓁的衣袖裏麵去,他這才鬆了口氣。

蘇蓁看了看去而複返的蝙蝠,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她認錯了?

興許是吧,畢竟當日是她親眼所見月遺寒跳了下去,可是為何她心裏總有那種感覺,難道是虧欠良多,心魔作祟。

對麵的月遺寒也是緊張極了,生怕會被認出來,而就在這時,蘇蓁說話了:“既然如此那還是由皇上帶路。”

還好躲過去了,月遺寒心中歡喜,“各位請跟本皇走吧。”

話說兩邊。

東瑾皇宮裏此刻一掃連續多日沉悶的氣氛,如今喜氣洋洋的,到處張貼著大紅色的喜字,好似是有人要嫁娶。

季明珠端坐在轎子中,雙眼忍不住的向外麵打量著,嘴角勾著笑,春分得意。

今日,就是她嫁給季俊豐你日子。

這第三次嫁,慕芳華弄得很是隆重,興許也是良心發現覺得過意不去,昭告天下了不說,更是舉國同慶赦免了許多罪犯,以此來彰顯天恩浩**。

殿內早就是人山人海,隻等著季明珠的到來。

有些好事的世家貴女著實是無聊,不禁偷偷聊著天。

“哎,你們說這次太子會不會還讓人搶走,畢竟咱們這位公主可是成親兩次都沒有成功的人。”

她的話剛說完,旁邊的人就捂住嘴偷笑了起來,而她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季明珠此刻就在不遠處,隱隱還是能聽到這邊的談話。

這群女人當真是該死,季明珠心裏怨恨的想著,不禁又深深望了幾眼她們,將容顏給記了下來,不久後定然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而就在她徐徐走進殿內的時候,身邊的毒玉卻突然沒了蹤影。

殿內季俊豐看到她來了以後,立刻就走了過去,將人給牽著到前麵來,恍惚間她竟然真的以為此人是季俊豐。

可假的終歸是假的,季俊豐此時早已經坐在輪椅上,哪裏能站起來來到大殿,身旁的這個人不過是季孤鴻找來的替身,替他拜堂,畢竟真正季俊豐已經變成傻子的事情不能公布出去。

伴隨著德品的尖銳嗓音,周圍也響起了祝賀的聲音,從即刻起她,便是太子妃了。

這至高的榮耀終歸是她的。

成親禮節繁瑣足足過了兩個時辰這才忙活完,等到季明珠被送到寢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你們都退下吧,”季明珠對著把守在外麵的人吩咐著。

那幾個奴才並沒有立刻退下,而是又相互看了幾眼,其中一個年長些的點頭了,他們才後退了些。

季明珠眼尖,當然也是看到了這些小動作,猜測著他們都是慕芳華的人。

不多時,人全部都離開後,她這才走了進去,兩根紅燭燃燒著。而真的季俊豐此時正躺在床榻上麵,也是穿著新郎服。

季明珠迷戀的摸索上去,也顧不得女兒家的嬌羞,反正這裏也是無人,她也不怕被人瞧見。

可就在這時,房梁處突然飛下個人來,直直的衝著季明珠就去了。

她被堵住嘴,說不出話來,隻聽到隱約中說道:“怎麽是你……”

疆國的麵積越來越大,逐漸已經有了幾十座城池,可謂是後起之秀。

這一天,疆國這裏來了些別的人,正是蘇蓁他們到來了。

苗疆九域的域主從來沒見過她,今日出來相迎接,頓時露出好奇的神色來,原來皇上不娶妻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女子,倒是很有眼光,隻是東方瑤兒可如何是好。

正當他們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又記起來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東方瑤兒了,莫不是回去了?

其實在這些天裏月遺寒早就傳令回來,命令長生教的人全部離開疆國,打入到四國當中,就連那在東瑾的趙莫等人也不曾召回,而是命他們在其製造混亂,防止東瑾那裏追過來。

蘇蓁看著這些身著奇裝異服的人,想必這些就是苗疆的人。

月遺寒領著她到了閣樓外,隻聽域主齊聲說道:“吾等見過皇上,蘇蓁公主。”

他這時氣勢陡然一變,節節攀升,淡淡的威壓從身上散發出來,“都起來吧。”

那九大域主看著起來後紛紛看向他身邊的蘇蓁,這位公主素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怎麽,各位似乎對本公主很敢興趣的樣子,莫不是咱們以前見過。”她笑嘻嘻的說道。

九大域主尷尬的搖搖頭,其中明域域主更是走出來解釋著,“我等隻是好奇公主。”

蘇蓁輕輕的笑了起來,心裏卻沒有相信,隻怕才沒有這麽簡單,也不知道明渠同他們說了什麽,方才才會失態。

“皇上,”她皮笑肉不笑的轉身來說著,“不如進去再說。”

月遺寒自然是答應,還以為蘇蓁是真心的對這裏走了有了興趣,立刻引著人就往裏麵走。

疆國雖然已經建立國度,可是奈何剛成立不久,有許多地方還甚是欠缺,比如竟然連個像樣的皇宮都沒有,僅僅是個三層樓的小閣樓,平常這月遺寒的寢宮就是三樓,上朝則是在二樓。

蘇蓁一路隨著他來到三樓寢宮的地方,發現屋內布置的也很是簡單,不過卻很是清雅,她心中吃驚,沒想到明渠還是個有如此雅興之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屋子乃是趙莫找人布置的,沒成想卻讓他得了便宜去。

“小,”月遺寒剛說了一個字,忽然又停下來,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改口說:“公主先請坐,本皇這就命令人送茶來。”

那邊隻顧著欣賞房間內擺設的人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失誤,隻是隨意的點點頭,然後就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這裏當屬不錯,不過可惜四國容不了你多久,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聯盟來討伐你。”蘇蓁這話並沒有危言聳聽,新的國度的建立必定引起老國度的嫉妒,介時會尋找一切借口將其扼殺掉。

現在疆國就像是魚肉,隻能任人宰割,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抗住四國連軍的進攻。

月遺寒低頭笑了笑,親自將婢女端來的茶杯給她擺放在桌子上,眉宇間很是自得,“公主將此事告訴我又是為何,難不成是傾慕本皇,時刻擔憂著吾的生死。”

身邊的離難聽到他這麽說,手中的魚腸劍立刻拔了出來,“侮辱主子者,死。”

邊說著,離難就殺了過來,一劍直取他首級。

月遺寒運用輕工輕巧的躲開,論武功,離難可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看在蘇蓁的麵上,他並沒有動手。

離難瞳孔一縮,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來,方才他這招式怎的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正當其努力要想起來的時候卻又記不起來。

“阿難,我沒事。”她先是安撫好離難,而後又對著他說道:“這輩子我都不會傾慕任何人,皇上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他聽著愣住片刻,嘴角有淡淡苦笑,小東西你這是因為季俊豐一個人,便將日後所有對你好的人都拒之門外了,這可讓他怎麽辦。

同時邊上的離難眼神也有些暗淡,不過很好的偽裝過去了。

月遺寒咳嗦了幾聲,又繼續說:“咱們還是先不談這些了,不過方才公主的話本皇可不讚同。”

她輕咦了一聲,“難道的以為我是騙你不成。”

自然不會是這個原因,月遺寒搖搖頭,極其有信心的說道:“就算四國聯軍真的到來那又如何,本皇何懼之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平淡,似乎就像在說一件很是普通的事情般,可是在兩人的心中卻無比震驚。

這人還真是狂妄,不過就算如此,卻令蘇蓁竟然信了,仿佛他就該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