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剛說完就朝著側麵跑去,眾將士看到後也立刻跟著逃跑,可謂是不戰而敗。
這東瑾士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半盞茶的功夫就逃離了這裏,也多虧了蘇蓁沒有命人繼續追趕,否則隻怕這些人全部都淪為了刀下亡魂。
月遺寒遠遠的就看到了蘇蓁的身影,東瑾的將士退去後,立刻就策馬過來。
“小東西,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他開心的大叫著,可是那邊的蘇蓁卻麵色古怪的看著他。
月遺寒還沒有反應過來,方才的口誤,依舊是興衝衝的來到她的麵前。
“你方才,叫我什麽。”她凝視著月遺寒說。
他不明所以的撓撓頭,不就是叫小東西嘛,有什麽不對,等等,剛才他叫蘇蓁是小東西……
這世上叫她小東西的隻有一個人,那便是月遺寒,而他確是明渠。
看著眼中疑惑甚重的人,月遺寒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解釋,過了許久才說道:“叫你小東西有什麽不對嘛,本皇看你長得小巧,配上這個名字剛剛好。”
蘇蓁走上前來幾步,咄咄逼人的問,“那你以前怎麽不如此喚我。”
“以前,以前那不是沒有想起來嘛。”月遺寒磕磕絆絆的說著。
她沒有說話,隻是繼續上前著,月遺寒還在陪笑,可是後背已經出了些虛汗,隻見這時蘇蓁忽然發難,猛然間抬手抓向他的臉。
“嘶”的一聲,月遺寒的臉上被抓了幾道印子。
月遺寒委屈的看著她,不明所以的問,“小東西,你這是為什麽打我。”
蘇蓁尷尬的把手收回來,頓了頓才說:“剛才失手了,皇上不要在意。”
其實方才蘇蓁是在試探月遺寒,想要看看能不能在他臉上發現人皮麵具,沒想到一手下去竟然是把人的麵容給劃破了。
原來這人真的不是他,蘇蓁又緩了緩陣子,然後才轉過身來說:“以後,不準你叫我小東西,這個名稱隻屬於那個人。”
月遺寒麵上驚愕,內心卻是一陣狂喜,原來他在蘇蓁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而他的這反應也正好被不遠處的東方瑤兒看到,其眼中又暗淡了不少,最後隻能默默隱藏在暗處。
話說兩邊,此刻的南瑾皇宮中。
蘇函端坐在殿中,臉上帶著怒氣,下麵則是跪著許多的大臣,其中褚銘麵色憂愁,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不多時,隻聽到蘇函問:“朕昨日的提議,各位認為如何。”
眾大臣麵麵相覷,有些甚至是無奈的搖搖頭,皆望向褚銘的方向。
褚銘看了看身後的人,乏累的開口著,“皇上,臣等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同意。”
聽到他這麽說,蘇函當即就怒了,惹得下首的百官瑟瑟發抖,也多虧方才說話的是褚銘否則隻怕現在早就被殺了。
蘇函把怒氣壓了又壓,這才說道:“給朕個理由,否則,朕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褚銘此時也徐徐站起來,雙眼直視著她,眼中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皇上,一群來路不明的很,您竟然要委以重任,這件事情說什麽我都不會答應的,如果您硬要給他們升官加爵,那麽臣隻好告老還鄉了。”
褚銘記也實在是沒有隻能用這個相逼,而就在他話剛說完之際,身後那群百官也跟著紛紛附和著。
他們也不是傻子,如果那群人真的進入朝堂,那麽日後哪裏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所以為了自保他們也必須站出來,再說了就算出事情不還有褚銘頂著,再怎麽也輪不到他們頭上。
蘇函震怒,指著下麵那些百官,氣衝衝的怒斥著,“你們難不成要造反,朕的話也敢違抗。”
“臣等,請皇上三思,”百官再次說著。
朝堂上氣氛微妙,隻怕下一刻就會血流成河,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殿內又來了三四個人。
他們身著淺白色華服,上麵秀著金雲刺繡,看起來倒很是華貴,可百官看到他們的神情卻不怎麽和善,有些甚至還露出厭惡的目光來。
“誰讓你們到殿上來的。”當這群白衣人走到朝堂中央的時候,有人上前來說。
四人中,其中有個白發蒼蒼的人走出來道:“自然是皇上。”邊說著他還邊朝著蘇函的方向拜了拜,卻沒有跪下。
他瞧見人來了,當即興高采烈的過去了,甚為親昵的樣子,“羅先生來了啊。”
那白發蒼蒼的老人輕微頷首,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意味,“皇上,今日邀請老夫過來,老夫自然應當準時。”
說到這個事情,蘇函臉上有幾分掛不住,本來今日他讓羅濤過來是為了告訴他們,要給幾人加官進爵的消息,可是如此看來卻是做不到了。
蘇函幹咳了兩聲,然後才說道:“先生,朕讓您過來是有件喜事要告訴你。”
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褚銘就忽然上前來,“皇上,若是別的是也就罷了,如果是方才說的那件喜事,臣絕不答應。”
百官替褚銘捏了把汗,這丞相竟然是一點顏麵都不給蘇函留。
羅濤斜眼看了過去,對著褚銘笑了笑,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這都是喜事了,又哪裏有答不答應的。”
蘇函聽著連連拍手,接連說了三聲好,然後才步入正題,“朕打算任命羅先生為亞相,輔佐褚丞相共同打理朝政您門下的弟子也可入朝中曆練。”
百官聽後皆是吃驚,原本蘇函隻是給羅濤個太師的位置,沒想到此刻居然升為亞相,莫不是是要架空褚銘的勢利。
朝堂中氣氛一時間很是詭異,所有人都各懷鬼胎,褚銘聽到蘇函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看起來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羅濤則是滿意的勾起嘴角來,可表麵上卻推辭著說:“老夫年邁,恐怕是當不得如此大任,皇上還是另尋他人吧。”
“先生不可,這裏除了您還有誰能夠擔當起亞相的職位來,朕覺得您甚為合適。”蘇函心裏著急,立刻出言挽留著。
可是他這些話卻把在場的百官的心都給傷透了,他們辛苦多年,竟然還不如剛來的花言巧語之輩。
褚銘自然是不能容他如此胡作非為,當即就把官帽給摘了下來,“如果皇上執意如此,那不如把這丞相的位置給羅先生吧,老臣該退位讓賢了。”
這……
褚銘輔佐太上皇多年,這麽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百官中素有威名,如今竟然因為此事要辭官。
蘇函現在也是慌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動真格,正想著怎麽把人給挽留住的時候,那邊的羅濤此時卻笑著把官帽給接過去了,“既然如此,那老夫也隻好代勞了。”說完他就把帽子戴到自己頭上。
“你……你大膽。”此時,有老臣顫巍巍的走出來指責著。
羅濤不以為意,冷漠的看著那人,“這是褚丞相自己說的,老夫也是萬般無奈,想著為了南瑾眾生這才答應了。”
羅濤這話說的可謂是極其的不要臉,將這滿朝堂的文官氣得發抖,可是卻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個怒斥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蘇函也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做,被逼的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收場。
倒是這時,跟著羅濤來的幾個年輕人開口了,“老師,咱們還是回深山隱居吧,這皇上聯合百官想看咱們笑話。”
羅濤也是歎氣,緩緩將頭頂上的帽子給摘下來遞給了蘇函,“老夫還是回去隱居的好。”
蘇函自然不打算放他走,深深的望了褚銘幾眼又鞠了個躬,這才將人給追了回來,“先生說的哪裏的話,這丞相的位置給您有何不可。”
此話一出,褚銘驚的後退兩步,百官更是吃驚的議論紛紛,臉上帶下些許驚慌的神色。
皇上這是鬼迷心竅了不成,竟然罷黜了褚銘讓個山野村夫為丞相,莫不是等著被滅國?
羅濤接過官帽,挑釁的看著褚銘,就像是得勝的公雞,趾高氣昂的樣子,麵目可憎。
罷了罷了,褚銘自嘲的笑了起來,然後對著蘇函躬了躬身子,語氣中帶著滄桑的說:“褚銘,告退。”
“丞相,丞相,”有大臣叫住了他,然後也跟著把官服脫了下來,“老臣隨您一同離去。”
漸漸的有不少的官員都走了出來,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樣子,他們不屑與這群人為伍。
蘇函沉默了,此刻有些後悔,可是挽留的話依舊沒有說出口,他是皇,不能低頭,絕對不能。
餘下的那些大臣麵色羞愧著有,得意洋洋著有,不過這其中最高興的當屬羅濤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南瑾丞相的位置。
而反觀從殿內離開的褚銘等人則是快步離去,這裏已經容不下他們了。
不多時就到了宮門口,褚銘苦笑著說:“各位,就此告別吧。”
那幾個大臣紛紛行禮,道別後才各自上了馬車,看樣子是準備先回府去。
褚銘是最後一個走的,一直目送著他們離開,這才上了馬車,心裏卻倍感淒涼。
“老爺,咱們去哪裏啊。”這時外邊的車夫問道。
“回府,”褚銘脫口而出說,可是卻在馬車剛動的那一刻又改變了主意,“去南將軍府。”
許久沒有見老朋友了,現在無官一身輕,正好是他們聚首的日子,褚銘眼中目光沉沉。
馬車絕塵而去,而就在他們走後沒有多久,宮門口的方向又多了幾個人,正是那羅濤的弟子。
一路上,馬車行駛的極快,再加上馬車上有相府的標記,百姓看到後皆是退讓,僅僅用了兩刻鍾的時間就到了南將軍府裏。
此時,這裏正有禁衛軍把守著,裏三層外三層的樣子,像是在關押著什麽重要的囚犯。
看守的人認出那是褚銘的馬車,立刻上前來行禮道:“見過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