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羅濤對著蘇蓁陰森一笑,而後上前來說:“方才臣觀清平侯久久凝望著皇後娘娘,居心苟測,眼中**,有大不敬之心。”
蘇蓁聽他說完差點一巴掌給此人打過去,當真是何事都能胡編亂造,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又當作何表情。
蘇函聽到他的話後,眼中帶怒,氣得將手中的銀酒杯奮力的擲了下去,“大膽,清平侯!”
邊上坐著的褚凡夢看到情況不對,立刻上前安撫著他,同時也好奇的盯著那人。
這人,明明是陌生人,可是卻有那幾分莫名的熟悉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褚凡夢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她這幾眼的回眸讓蘇函更加惱怒,有幾分醋意。
褚凡夢又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嗔怪的說道:“怎麽醋味這麽大,可都是當父皇的人了。”
“朕才不管這些,他既然敢對你不敬朕必定要他好看。”蘇函低沉著嗓音說道。
這下麵的百官,因為天子震怒立刻嚇得跪下,瑟瑟發抖著,這清平侯也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明知道這皇上最看重的就是皇後娘娘,還敢被人抓住把柄。
蘇蓁隻感覺無奈極了,總不能說出她是女兒身的事情,隻好忖量著上前開口道:“臣絕對沒有冒犯之意,隻是皇後娘娘長得像極了那天上的仙子,讓臣忍不住的感慨,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絕代風華之人,這才、多觀望了陣子。”
旁邊的龍刀相信她的為人,此刻看著她有難,想了想突然哈哈大笑兩聲,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這邊來。
蘇蓁也是一愣,這人莫不是喝酒喝多了?
隻聽到他朗聲而談道:“侯爺此話差矣,皇後娘娘哪裏是像天上的仙子,那明明就是,也難怪你會一直觀望,在下此刻看了也心生膜拜,想要多觀仙子幾眼。”
他這麽一說就將方才的意**改成了心中膜拜,當真是一張巧嘴,甚會拍馬屁。
蘇蓁聽後都接連咋舌,別說上方的褚凡夢了,何時聽過如此恭維,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皇上還是不要為難清平侯了,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妾是個惡仙子,瞧一眼就要被治罪。”
蘇函麵露沉思,這可把旁邊的羅濤給急壞了,怎麽能如此簡單的就放過蘇蓁,立刻就上前幾步來。
可是還沒等開口就聽到蘇函道:“既然是一場誤會,朕也就不追究了,隻是這仙子瞧一回也就夠了,若是還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是,臣遵旨。”
羅濤鬱結,沒想到這樣都被她想辦法躲掉了,隻能憤恨的走回到座位上去,目光陰沉。
這一小小的插曲過後,宴會還是繼續的進行著,蘇蓁因為先前龍刀替她解圍的事情,特意過去敬了他一杯。
“方才多謝龍大人了。”
龍刀豪爽的大笑了起來,拍了拍她道:“侯爺太客氣了,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嘛……”
蘇蓁就知道這人沒這麽好心,嘴角略微有些抽搐的說道:“什麽事情。隻要在下能幫的,自然會幫忙。”
那龍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我手下有位劍客想要和您那位較量一番。”
她聽著起初有些不解,過了陣子才想起來原來他說的是離難,果然是得了淩越的真傳,罷了,就當還他這個人情。
“阿離,你過來。”蘇蓁對著離難招招手,“龍大人想要你同一個人切磋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離難,冷漠的看著他身後的那個身著粗麻衣的劍客,隻不過一眼劉說道:“他不是我的對手。”
那劍客憤怒的上前幾步,冷哼一聲說:“狂妄自大,今日你必須要跟我比試比試。”
蘇蓁知道離難的秉性,他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是那劍客真的不是對手,總不能讓龍刀太難堪。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劍客此時卻忽然做了一件事情。
隻聽到那人忽然上前幾步,來到宴會中央將歌女全部都趕了下去。
“南瑾皇上,在下要求同那人決戰。”他手指的方向正是離難。
這人怎麽不知好歹,蘇蓁黛眉輕蹙,看著麵前的龍刀,頗有幾分怪罪的樣子。
龍刀也是有些尷尬,沒想到這劍客這麽衝動,當即想要把人給拉下來,可是不想,上方的蘇函卻點頭了。
隻聽他說道:“既然北瑾的勇士有此心願,那麽清平侯你的意思又是如何。”
蘇蓁此刻聽著他的聲音,隻好無奈的走出來,“南瑾從不怯戰,阿離,上前來。”
離難聽罷,立刻走上前來,目光直視著那人,隻把他嚇得後退兩步,好強,心中生出些悔意來,可是礙於麵子卻沒敢說出口。
“方才不聽勸告,那麽過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離難冷冷的開口。
劍客針鋒相對的說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原本其樂融融的宴會,因為兩人的比試瞬間變得肅然起來,歌女全部都退了下去,就連那百官的座位全部都朝後麵退了些,給兩人讓出地方了。
兩人抱劍對立而站,離難手中拿著的不是魚腸劍。
離難閉著雙眼,“我讓你三劍,開始吧。”
劍客聽到大怒,立刻就率先拔劍殺向他的方向,想要一擊致命,可是卻被離難側著身子躲開,雙眼依舊是禁閉著。
原先還以為他托大的眾人,此時大驚,清平侯身邊有如此高手,還真是深藏不露。
這一下,那劍客下心了許多,腳步沉穩的踱步走著,來回打量著離難,暗中蓄力。
猛然間,劍客又突然發難,刁鑽的刺過去,離難隻不過是又輕輕的後退了幾步,用腳將人給踢開。
“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失手的話,那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離難這次睜開眼說道。
劍客額頭上出了不少汗水,焦躁的看著他,這次真的是失算了,不自覺間看向龍刀的方向,卻瞥見了蘇蓁。
有了,這下看此人還不輸。
“受死吧。”劍客大叫一聲衝著離難過去,可是劍到半路卻忽然轉變了方向,直直衝著蘇蓁過去。
眾人驚呼出聲,紛紛後退了許多步。
離難看著那劍離她隻不過咫尺之間,立刻飛身撲了過去,將人給救了下來。
“膽敢,傷主子,殺無赦。”離難起身冷漠的看著劍客,那眼神仿佛在看死屍。
“龍大人,救我……”
龍刀聽著求救聲剛想要上前,可是當看到離難那殺氣騰騰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又退了回來。
而上方的蘇函聽到那句話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可把旁邊的褚凡夢給嚇壞了。
“皇上,怎麽了?”她疑惑的問。
蘇函盯了那蘇蓁許久,然後又看向離難的方向,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無事,凡夢坐下吧。”
他雖然如此答複著褚凡夢可是雙眼卻依舊盯住蘇蓁。
劍客見到龍刀不救他,以及周圍已經被禁衛軍給包圍了,發了瘋殺向離難。
“找死。”
他薄唇輕起,手中的長劍手起劍落,不過一個回合的瞬間就把人斬殺。
蘇函看著人被誅殺了,此時才站起來怒氣衝衝質問著,“北瑾使者,這難道是你們皇的意思。”
龍刀惶恐,不安的說道:“皇上,我北瑾絕對是交好之意,絕不是誠心刺殺,還請皇上明鑒。”
龍刀先將那罪名撇清,就是怕有人會亂加罪名到北瑾頭上。
其話說完後,蘇蓁想了又想也站出來道:“皇上,想來是那人心性太差,與龍大人和北瑾無半點瓜葛。”
“對,對,一定是這樣的。”龍刀感激涕零的點頭說道。
蘇函本來就沒打算降罪於龍刀,隻不過是唬他們的罷了,現在聽到眾人求情,也就順勢下台階了。
“既然清平侯都發話了,那麽朕姑且就不追求責任了,”他又話鋒一轉對著那邊的禁衛軍說道:“趕快將人抬下去。”
這下宴會是徹底變的冷清起來,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大臣笑了借口提前離開。
絲竹管弦聲再起,隻是沒了麵前的熱鬧。
蘇函此刻的目光依舊在離難身上,不多時隻聽到他忽然說道:“清平侯,你這侍衛當真是厲害,比朕這禁衛軍武功高強多了。”
此人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她此時聽到他這麽說,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思量著如何答複。
而羅濤此刻看她久久沒有答話,沒好氣的嗬斥著,“清平侯,皇上問你話,耳朵聾了沒聽到嘛。”
思緒被這人打亂,蘇蓁不悅的皺著眉,看來不給他點教訓是不長記性的。
隻看她整理整理衣袖,輕聲說道:“本侯爺記得有那麽句話,叫做皇上不急那什麽急來著。”
“白癡,那叫皇上不急太監急,”羅濤身後的徒弟自作聰明的說。
“啪”的一聲,羅濤一巴掌打了過去,“混賬,閉嘴。”
眾大臣聽到後,皆是掩嘴偷笑,蘇蓁也沒想到有如此蠢的徒弟,頓時有絲可憐起羅濤來。
羅濤臉色氣得通紅,想要發怒可是礙於蘇函在此處,故而隻能悶著頭不說話。
“咳咳,”蘇函看他麵上不好看,咳嗦了幾聲音這才令眾大臣停下。
她察覺到蘇函的目光,這才上前來道:“皇上,禁衛軍有禁衛軍的長處,阿離有阿離的長處,兩者皆很優秀。”
可是蘇函似乎並不太想聽她這個解釋,直言說:“朕如果想要禁衛軍學習阿離的長處,不知清平侯以為如何。”
他的意思就是想要離難當這群禁衛軍的教頭,教會他們功夫。
蘇蓁想了想搖頭拒絕了,離難的功夫多是走是個詭異如同鬼魅,顯然不適合禁衛軍學習。
可是他卻不這樣想,蘇函看到她拒絕後並沒有放棄,反而又退一步說道:“既然清平侯不願意讓阿離教會他們,那麽不如將此侍衛借朕用幾天,來保護朕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