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凡夢在邊上聽著迷糊,他這是要做什麽,難不成是要跟自己的大臣搶侍衛,實在是有點有失身份。
蘇蓁還沒有說話,隻聽到那冰冷的離難卻先開口了,“我隻保護主子。”
他這句話說完,蘇函的瞳孔明顯一縮,隻不過眾人卻是沒發現。
“如果,一定要你保護朕一段時日又當如何,難道你敢抗旨不尊嘛!”蘇函威脅的說著。
眾大臣聽著為他捏了把汗,這都是些什麽事情,怎麽今個全碰上了。
蘇蓁生怕他再說錯話,對著離難使了個眼色道:“這自然是可以,隻不過阿離不懂禮數恐怕會對皇上不敬,還是……”
話剛說到一半,隻聽到蘇函發話了,“朕在這裏發誓,無論阿離在這段日子裏如何不敬,絕不會傷其性命。”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蓁也委實是找不到理由拒絕,隻好無奈的上前說:“既然如此,阿離,你就去保護皇上幾日吧。”
離難眼中明顯是不情願的,可是卻又擔心他為難蘇蓁,最終隻得點頭同意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場陰謀正在悄悄的向兩人逼近。
話說兩邊,那被東方瑤兒鼓勵的月遺寒此刻剛剛到達郢都城。
他一路朝著公主府的方向奔去,可是等到的時候離難卻荒蕪一人,整個公主府都有些落魄。
月遺寒在門外站了許久,不解的抓了個路過的人說:“這是怎麽回事,公主府怎麽變成這個樣子,蘇蓁公主現在又身在何處。”
“公主府早就沒了,而公主現在也不知所蹤正被長生教的人追殺。”
長生教!這裏怎麽會有長生教的人,月遺寒大驚,難不成是趙莫?
小小的茶樓裏,說書人正在說書,講的慷慨激昂,下麵的人聽的那是目瞪口呆,仿佛置身在那說書人口中的世界時不時的還拍案叫絕。
紅衣的月遺寒就坐在角落中,靜靜的聽著說書人的故事,神色淡然,與周邊的百姓格格不入。
不多時,他的身邊又來了一個乞丐。
“大爺,行行好吧,施舍點銅板。”
此時,他才睜開眼看了此人幾眼,隨手將腰間的十幾兩銀子全部都扔了過去,“銅板沒有,銀子倒是不少,今日全給你了。”
那乞丐聽到他的話後,兩眼放精光,錢立刻還了回去,小聲的說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是他們長生教的暗號。
“聽說南瑾的蘇蓁公主被長生教追殺,這是怎麽回事。”
那乞丐聽到是這件事情,立刻變得謹慎起來,趴在他的耳邊呢喃著,“大人,這件事情壇主正要向上麵稟報,那南瑾出現的長生教是東派的人。”
乞丐的話剛說完,隻聽到“嘭”的一聲,是茶杯震碎的聲音,還有他們偏居一隅,這裏又人多口雜才沒有被發現。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是東派的人,月遺寒雙目陰冷,隻把旁邊的乞丐嚇得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後退幾步。
當年長生教之所以會沒落下去,全部都怪東派妄想幫助如今的四國奪得天下,而西派卻是支持大啟,如此才會發生歧義,甚至導致日後的滅亡。
原本以為這東派的人已經全軍覆滅死在內亂當中了,沒想到竟然還苟延殘喘,看來此行還真是沒有白來,他定要讓這些東派人士灰飛煙滅。
長生教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月遺寒統帥的。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又問,“那你可知道這蘇蓁公主在哪裏。”
乞丐先是搖搖頭,然後又突然抬頭道:“好像是在郢都,前些日子當今丞相和清平侯打了個賭,說是要一個月內抓住蘇蓁公主,而近日郢都城內的官兵多了不少,小的猜測……”
話沒有說完,乞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月遺寒。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邪魅的笑起來,隨手摘下身上的一塊玉佩扔過去,“日後你便是這裏的壇主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月遺寒說完就徐徐走出了茶樓,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南瑾倒是發生了不少事情,還有這清平侯,還真是個秒人,竟然敢和東派的人叫板,看來得找個機會去會會。
正當他在這裏想的出神的時候,隻見不遠處突然一輛馬車朝著他這邊奔來。
車夫在上麵大喊著,“趕快讓開,馬兒受驚了。”
眼前著就要撞上月遺寒的時候,隻見他一個飛身順手抓起韁繩來,跳到馬背上麵去。
月遺寒爆喝一聲,雙腿用力的夾住馬腹部,“孽畜,還不趕快停下。”
那馬兒嘶叫了幾聲,折騰了好一會這才停下。
月遺寒看著事情也解決了,把韁繩一扔就打算離開,可這時忽然馬車裏走出個青衣公子來,此人長得清秀,儼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他卻久久的盯著這人。
而這對麵的青衣公子不是旁人,正是蘇蓁,她下車後看到來人也是吃驚,怎麽會是明渠。
忽然,月遺寒笑了起來,眼神中盡是欣喜,小東西的易容術也太拙劣了些,竟然被他給認出來了。
蘇蓁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咳嗦了兩聲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月遺寒看她不欲說**份,也裝模作樣的作揖著,“這命也不是白救的,正巧今日走得急忘記帶銀兩,就勞煩公子了。”
她聽著驚掉了下巴,此時不是該說什麽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嘛,這人臉皮當真是厚。
可奈何這人又是救了她的性命,蘇蓁無奈隻好說道:“既然如此,恩人就隨在下回府,應當好好款待一下。”
當她話剛說完的時候,隻看見月遺寒已經跳上了馬車,躬著身子就走了進去,仿佛就是馬車的主人般,這可把周圍人給看呆了。
蘇蓁嘴角輕微的抽了抽,百般不情願下,隻好也跟著走進去。
馬車,緩緩前行著。
可就在他們走了沒多久後,隻見那原先街道上又出現一個人,若此時蘇蓁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此人正是羅濤手下的弟子。
馬車內本就不大,現在兩個人坐在裏麵更加是有些擁擠,蘇蓁蜷縮在角落裏,盡量離此人遠遠的。
可是月遺寒時不時的就湊上來,直把人逼到了死角裏麵。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把將人給推開了,“明渠,你給我去那邊。”
這人分明就是早就認出她來了,故意在這裏占便宜。
月遺寒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頓了頓才說道:“小東西,你這是扮成男子要做什麽。”
“你先回答我的,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他搖頭想了想道:“自然是來找你的。”
蘇蓁不解,這人來找她做什麽,可還沒有問出口來,隻聽到月遺寒又問,“小東西,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她倒是也沒有騙他,一五一十的將這些日子的事情給他講了講。
月遺寒仔細的聽著眼中露出沉思來,這東派的人下手還真是快,竟然背地裏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在兩人談話間,清平侯已經到了。
那管家看到人來了,立刻迎上去,自打上次蘇蓁發現他是皇上的人卻也沒有將人趕走,反而是留在身邊,愈發的器重起來。
“侯爺,您回來了。”管家上前說道可當看到身後的月遺寒後眼底有精光閃過。
蘇蓁自然是看到了,可是卻沒有在意,反而笑了笑後說:“管家趕快去準備宴席,本侯爺要好好款待恩公。”
她說的煞有其事,月遺寒在旁邊聽的接連搖頭,什麽時候小東西撒謊也如此厲害。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房間內,立刻有人過來上茶。
“你們都下去把,本侯爺要和恩人有事商討。”蘇蓁看到人全部都離開後,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明渠,你這次來到郢都到底是做什麽的。”
他委屈的瞧著蘇蓁,就差哭出淚來,“本皇,當真是來尋你的,多日不見,想念的很,實在沒辦法了隻好過來。”
這人臉皮厚的程度怎麽和月遺寒有的一拚,她不由的想起了那個人,眼神有些黯然。
剛想著怎麽把人給弄走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將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轉而說道:“你當真是來尋我的?”
月遺寒賣力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麽就怪不得她了,蘇蓁狡黠一笑,然後開口了,“既然你是尋我的,那麽必然要待在我的身邊,如此的話正好我的身邊缺個侍衛。”說完蘇蓁就奸詐的衝著她直笑。
他這時才回過味來,小東西的意思是讓他當個小侍衛?想他堂堂長生教教主,疆國皇上,竟然淪落到給人當侍衛的地步。
蘇蓁瞧著他那副不甘的樣子,眼一閉,繼續厚著臉皮說:“明渠我可是給你機會了,要不要就看你自己的。”
月遺寒無奈的看著她,最後隻能幹巴巴的點點頭,隻要能待在小東西的身邊就是好的。
“好了,你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麽就快去換身衣服,別穿的這麽顯眼,免得招惹是非。”她打量了幾眼而後說道。
顯眼……月遺寒嘴角抽了抽,最後幽怨的看了她許久這才走出房間去。
留在房間中的蘇蓁,得空這才休息了陣子,現在離難不在身邊,多虧今日遇到了明渠,有他保護,那些宵小之輩想要下黑手是不可能的,隻希望離難在皇宮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