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豐清了清嗓子,然後上前一步來說道:“你放心,為了這金礦山我們早晚都會回來的,隻要你不背後耍花招。”
對麵的薛龍也是無可奈何,現在兒子的性命在他們手中,也隻能聽憑季俊豐的話。
季俊豐抬頭又看了看天色,過了半晌才說道:“薛老爺,現在天也不早了,明日我們還要趕路,你就先回去吧。”話說道一半,他就又說:“今夜我們就住在這郭沛家中便可。”
沒要到解藥,薛龍本就心不在焉,此刻聽著季俊豐如此說,幹脆也順水推舟的答應了,“既然如此,老夫告辭了。”
說完,他就一個人慢慢的走出了深山。
直到身影都看不到的時候,季俊豐這才對著郭沛說道:“前麵帶路吧,今夜我們要借宿一晚。”
郭沛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徑直的走向前去,就像個木頭人。
蘇蓁瞧見他這個模樣,忍不住的看向旁邊的離難,饒有興趣的說:“這人的秉性和阿難你差不多。”
“主子,我說話利索。”離難有些嫌棄。
郭沛顯然也是聽到他們的話了,回過頭來上下打量著離難,然後搖頭又繼續在前麵帶路,想來也是看不起離難。
她掩麵小聲的笑了起來,這兩個人當真是像極了。
幾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用不了多久就到了郭沛的家中。
眼前兩三間茅草屋,門前堆著柴火,籬笆裏還圈養著三四隻雞,在雞圈中探出個頭來看著他們。
蘇蓁滿意的點點頭,徑直走了進去,茅草屋內雖然簡陋,可是勝在整潔。
此時郭沛開口說:“兩間屋子。”
季俊豐聽罷,立刻上前一步來,“兩間屋子,我同丫頭睡裏麵,你們兩個睡外麵。”
話閉,就不由分說的拉著蘇蓁走向裏麵的房間,隻留下原地目目相覷的兩人。
“喂,快鬆手,誰要和你睡一起。”到了屋內蘇蓁沒好氣的說道。
季俊豐輕笑一聲,然後說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嘛。”
她聽完後俏臉一紅,啐了口說:“枉你也是堂堂東瑾的皇上,竟然如此厚顏無恥。”
厚顏無恥還不是隻對著蘇蓁一人,季俊豐笑了笑沒有說出口,怕著這小妮子害羞,故意將話題轉向別處。
“不說這個了,咱們來談談這金礦山的事情。”季俊豐狡黠的看著她,“這數十座金礦山你打算怎麽分。”
這數十座金山就擺在眼前,換做誰能夠不動心,若是能擁有此等財力,與國有益。
“自然是一人一半,”她十分公平的開口,“隻不過咱們得了薛府的金礦,也算欠他個人情。”
她向來不願意占人便宜,既然得了金山,日後薛府如果有所求,她自然是會答應了。
季俊豐聽後也是頷首,心裏卻在盤算著金山的事情,微微有些出神。
而話說兩邊,墨關內。
此時,墨關已經被難攻下三四天的時間,蒼遙烽幹脆就將大軍駐紮在此處,和眾多將領盤算著如何攻下其餘的城池。
正當眾人討論激烈的時刻,突然有士兵來報,“皇上,外麵有一男子說是有西瑾的情報,要當麵稟報。”
此時有西瑾來人,那必定是來投誠的,眾人不禁大喜,蒼遙烽麵色陰沉的吩咐說:“命他進來。”
片刻後,一個二三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手中還捧著個木盒。
“這裏麵是什麽,”蒼遙烽淡漠的開口說。
那人詭異的笑了起來,親自將木盒給打開,向前遞過去。
氣氛瞬間變得詭譎起來,足足過了半刻鍾的時間這才有人指著那木盒,結結巴巴起來,“這……這不是西瑾皇上姬無雙的人頭。”
蒼遙烽更是蹭的一下站起來,一個箭步來到那人的跟前,雙目凝視著木盒裏麵的東西開口說:“當真是他。”
“皇上,小的不敢說謊。”那人低下頭說道。
蒼遙烽聽罷哈哈大笑起來,欣喜的拍著他的肩膀說:“賞黃金萬兩,把這人頭給朕掛在帥旗上去。”
他要讓西瑾那群人看看,同他作對沒有好下場,就算是西瑾的皇,也得人頭落地。
可是其餘的將士卻不如此想,這將一國皇上的人頭掛在帥旗上可是奇恥大辱,隻怕會適得其反。
顧生家思量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上前來勸說著:“皇上,依老臣之見,不如將姬無雙的人頭好生安葬了吧,一來勸降眾西瑾百姓,二來彰顯皇上您宅心仁厚。”
隻是他說的這些話蒼遙烽又怎麽可能聽的進去,他一意孤行的說道:“朕,的話誰敢忤逆。”
這下,眾將士無一人再敢上前來,心中卻暗自歎息,接下來和西瑾的戰爭,隻怕勝負難料了。
已經入了冬,天氣有些寒冷,就連那溫度適宜的南瑾,邊境也是冷風陣陣。
彼時,夜幕漸漸降臨,南瑾邊境的西方玉湖關外,一支軍隊正在悄悄靠近。
南宮幕策馬走在前方,身後跟著二十萬大軍,這些日子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北瑾和西瑾的大戰之中,根本沒有人察覺,她已經率領大軍暗度陳倉。
“姑娘,這再往前走可就容易被南瑾士兵發現了。”這時旁邊的將領提醒著說。
南宮幕這才停下腳步,下令道:“命令眾將士再退十裏,然後安營紮寨。”
大軍聽令,立刻改變方向,徐徐向著身後退去,而南宮幕則是緊緊的盯著玉湖關的方向,過了許久這才離去。
十裏之外,大軍安營紮寨。
毒玉趁這功夫來到南宮幕的營帳中,似乎是有事商議。
這才剛進去就見幾個將領在軍營當中,應當是在商議明日攻打玉湖關的對策。
“按照老臣之見,大軍應當繞過玉湖關,轉戰守軍最弱的潛龍關。”
其餘的人聽到後紛紛點頭,這潛龍關是南瑾守軍最弱的地方,正是該進攻的地方。
而南宮幕聽到後卻搖搖頭,目光長遠的考慮著說:“潛龍關雖然容易攻下,可是從潛龍關下南瑾卻路途崎嶇,周圍都是群山峻嶺,而這玉湖關則不同,此地一馬平川,皆是廣闊平原,於日後有利。”
眾將士聽到後,目目相覷,這南宮幕說的也有道理,再加上兵符在她的手上,他們奉命行事便可。
眾將士拿定主意,拱手作揖說:“臣等遵命。”
“都下去吧,本聖女還有其餘的事要做。”南宮幕看了眼剛剛到來的毒玉說。
眾將士領命,徐徐從兩側退下,毒玉這才上前來。
南宮幕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說道:“可有事情稟報。”
“這件事情我許久之前就想問你了,”毒玉頓了頓後才繼續說道:“你為何率領二十萬大軍攻打南瑾,現在不正應該將東瑾捏在手中才對。”
他現在有些心急,東瑾可是塊肥肉,避免夜長夢多,趁著季俊豐還在南瑾早些動手將人給殺了才好。
“為何攻打南瑾,”南宮幕聽到他如此問,嗬嗬的笑了兩聲,聲音驟然變得淩厲起來,“本聖女就是要讓南瑾滅國,殺了蘇蓁方解我心頭之恨。”
毒玉不知兩人之間的過節,此刻聽到咋舌,這蘇蓁還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這麽多人想要她死。
可是這樣下去,東瑾怎麽辦?
正當毒玉心中費解的時刻,隻聽南宮幕又開口說道:“至於季俊豐你放心就可,當初在南瑾沒能殺了他,本聖女早已經再次派出殺手在東瑾等著他們,你就等著好消息傳來吧。”
她說話時緊緊的盯著毒玉,他眼中算計的目光看的是一清二楚。
此子隻怕是要敲打敲打了,否則日後必定生出反骨來,可是南宮幕不知道的是,毒玉今日就是來套他話的,心中早已經做好了打算。
話說兩邊,蘇蓁一行人從石頭城離開後,就匆匆忙忙的繼續趕路。
如今他們已經進入東瑾邊境,應當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回安邑城,回去祭拜先皇與皇後。
此刻夜幕來臨,山寧城內,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正直花燈會,場麵好不熱鬧。
蘇蓁順手買了個冰糖葫蘆,歡喜的像個孩子,她已經許久沒有吃到冰糖葫蘆了,這味道讓她好生想念。
“主子,那裏有奶皮酥。”離難眼尖指著不遠處說。
他到現在還記著蘇蓁的喜愛。
季俊豐看到她欣喜的神色心中暗自記下,而蘇蓁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這時離難才開口說道:“主子喜歡吃奶皮酥,你記好了。”
他這話看似是在提醒季俊豐,實則心中已經開始慢慢接受季俊豐。
他的武功被廢,現在和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如今慢慢將事情都交代給季俊豐,他也能放心些。
“丫頭,咱們先去找間客棧住下吧。”季俊豐此刻緊追過來說。
蘇蓁手中拿了一包奶皮酥,還有不少的糕點,可就算如此她似乎還不罷休。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現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些她喜歡吃的,蘇蓁哪裏肯這麽容易罷休,又急忙的跑到前麵去。
季俊豐啞然失笑,隻能由的她去了,默默的跟在後麵給其拿著這些小點心,足足逛了兩條街這才罷休。
半個時辰後。
蘇蓁這才滿意的說道:“走吧,我已經買好了。”
身後的季俊豐手中早已經拿不下,離難還拿了不少,若再不停下,隻怕要累死他們兩人。
三人滿載而歸的一路朝著西麵而去,準備尋家客棧住下,可就在他們走後不久,身後卻出現了一個黑影,悄悄地跟隨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