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可還有房間。”蘇蓁剛進去就問道,帶著絲絲喜悅的神情。

小二立刻跑了過來說道:“客官,房間有的是,幾位要幾間,”

她看了眼身後的兩人,狡黠的笑了笑後說道:“兩間上房即可。”

離難看到她這個笑容隻覺得熟悉的很,不由得看向旁邊的季俊豐,心裏默默的替其祈禱著,今夜隻怕睡得不會太安生了。

而此刻的季俊豐還不明白兩人先後詭異的眼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跟了上去。

二樓之上,小二將幾人帶上去他們先將糕點全部都放在蘇蓁的屋子裏。

可當季俊豐歇息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將人給趕了出去,“這間房間是我的,你的房間和離難在一起。”

季俊豐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蘇蓁離開將人給推了出去,抱著那些點心心滿意足的走到床榻邊坐下。

門外的人張張嘴隻好作罷,無奈的跟著離難一同去了旁邊的房間歇息。

一切都相安無事,直到半夜時分。

蘇蓁吃了不少的糕點,連晚飯都沒有下去吃,如今吃撐了剛打算睡下,轉念又想到季俊豐。

不知他此時在做些什麽,不如過去看看,她想著想著就穿好鞋襪,徑直前往季俊豐的房間。

此刻,客棧裏麵隻亮著幾盞蠟燭,有些發暗。

她看著兩人房間內的蠟燭未熄,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這兩人大晚上的不睡覺,準備作甚,”她小聲嘀咕著,慢慢趴到窗戶上。

透過門縫她看到季俊豐和離難似乎是在商議什麽事情,可惜聲音太小了,她聽的不真切。

他們何時關係如此親密了,蘇蓁心中生疑,想要進一步上前探聽,可是不曾想卻手下用力,竟然一下子將門推開了。

“誰在外麵,”季俊豐聽到聲音警惕的問。

蘇蓁心想不好,這下躲也躲不過去,隻好從一旁走出來,尷尬的笑了笑對他們說道:“季俊豐,你聲音這麽大作甚,莫要將其他人都吵起來。”

季俊豐看到是蘇蓁,不解的問:“半夜三更,你怎麽還不睡。”

總不能告訴他因為想他所以過來看看,這樣可不讓人笑話死,若是傳出去,她的一世英名豈不是就沒了。

不行不行,絕不能如實想告,蘇蓁不停的搖著頭反而讓對麵的人十分費解。

“主子?”

離難輕聲喚了她一句,蘇蓁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本來我已經睡下了,可是起床去如廁的時候見到你們房間還亮著,所以過來看看,這麽晚了,你們還不睡在做什麽。”她立刻轉移著話題說。

這下對麵的兩人反而沉默起來,季俊豐總不能告訴蘇蓁,他方才再向離難討教她的喜好。

“沒什麽,夜深了,趕快回去歇息吧。”季俊豐急中生智將人給推出去。

蘇蓁自然是不信,剛扭頭想要再問幾句的時候,隻見季俊豐已經將門給關上了。

她憤慨的一跺腳,“神神秘秘的,不說算了。”

話剛說完,蘇蓁就離開了他們的房門口,而就在她走後不久又有一群人來到門前。

夜深人靜,漆黑的深夜裏一道白光劃過,一群人悄悄的靠近客棧。

他們約摸有三十多個人的模樣,個個都是高手,悄然無聲的靠近季俊豐的房間周圍。

隻見領頭的那個人,對著身後人揮揮手,他們分成兩對人馬,來到其門外。

這時,季俊豐房間內的蠟燭剛剛熄滅沒有多久,兩人還沒有睡去。

季俊豐因為今日事多,有些睡不著,故而同不遠處的離難說道:“這幾日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莫要胡思亂想些別的,古人雲福禍相依,此話此話必然不假。”

雖然他沒有說透,可是離難也知道季俊豐說的是武功的事情,離難沉默著一言不發。

可對麵的他卻知道,離難應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兩人就如此沉默著,門外的殺手卻已經準備動手。

可就當季俊豐快要睡著的時候,離難卻突然開口說道:“好好對主子,以前的事情主子原諒了你,可我卻沒有,若日後你再敢辜負主子,就算沒有武功我也一定將你千刀萬剮。”

季俊豐沉重的答應著,“這是自然。”好不容易失而複得,他定當好好珍惜。

那頭的離難這才放心的準備誰去,可誰承想,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店小二的驚呼聲。

“你們是誰,拿著刀想要幹什麽。”緊接著又聽到其大喊道:“殺人啦。”

房間內的兩人驟然起身,同一時間,外麵的眾殺手也衝了進來,手中兵器放著寒光。

季俊豐側著身子,看到外麵有一攤血跡,想必是那店小二的。

“你帶著丫頭快走,我來處理他們。”他的話剛說完就衝了上去,二話不說的殺成一片。

離難也不囉嗦,已經準備好了廝殺出去的準備,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群殺手似乎對其並不感興趣,隻是衝著季俊豐殺過去,竟然不加阻攔旁邊的離難。

來不及多想,離難急忙前往蘇蓁的門前,還沒有到,隻見她就衝了過來。

“阿難,方才我聽到這裏有打鬥聲,這是怎麽回事。”

離難一咬牙,將人拉到季俊豐的房間內,隻見一群在圍攻他,可是看到他們兩人卻並沒有過來殺人滅口。

此刻,刀劍的聲音將許多人都吵了起來,客棧裏麵頓時亂做一團,大聲呼叫哭爹喊娘的比比皆是。

離難怕她受傷,將人拉到一樓去。

蘇蓁站在樓下,凝望著遠處,好生奇怪,這群殺手隻對著季俊豐下手,難不成是有人專門派人來刺殺他的,可是這天下之間,又會有誰。

她百思不得解,而正當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當時在南瑾的一件事來。

那時兩人還沒有破鏡重圓,季俊豐也是在郢都內被人刺殺,羽風還因此英年早逝,她開始認為是同歸的人做的,如今看起來倒是誤會同歸了。

那麽又會是誰,她委實是想不出來。

這邊蘇蓁毫無頭緒,那頭的季俊豐打的是如火如荼。

這群人武功不低,季俊豐一時也不能將眾人製服,隱隱還有不敵的趨勢。

不行,必須要速戰速決,再這個樣子下去,隻怕車輪戰也能耗死他。

心中下定決心,他的攻勢越發的猛烈起來,讓對麵那群人猝不及防,竟然不少都受了傷。

“想要殺我,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季俊豐冷哼一聲,對著他們說道。

黑衣人頭領聲音沙啞的開口說:“不想死殺了他。”

他們是暗衛,若是完不成刺殺目標,那麽死的就會是他們,而那群殺手們聽到頭領這句話,再次衝了過來,招式越發凶狠起來,有時竟然為了傷季俊豐不惜自己受傷。

客棧裏麵的人早已經跑光了,一樓隻剩下蘇蓁兩人。

若是再這樣下去,季俊豐會有危險的,她心中有些擔憂,可是奈何她武功低微,幫不上忙不說,隻怕還會拖累季俊豐。

“這可如何是好,”蘇蓁急得在下麵團團轉。

過了半晌後,她忽然靈機一動道:“有了。”

隻見她來在下麵大聲的呼喊著:“三十六計,三十六計。”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季俊豐片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也顧不得那麽多,一腳將圓桌踹了過去,趁著這個功夫匆忙的向東逃竄,同一時間蘇蓁也拉著離難快速離開了客棧。

等到那群殺手反應過來的時刻,這裏已經人去樓空。

“還愣著做什麽,趕快去追。”頭領目光寒冷的說道。

而話說那早已經逃出客棧的季俊豐卻並沒有遠處,反而是在附近的胡同中躲了起來,看著那群殺手離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要在此處等著蘇蓁。

果然用不了多久,隻見蘇蓁從不遠處尋了過來。

他這時才現身,來到她的身邊說道:“這裏不宜久留,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蘇蓁頷首,幾人快步的離開此處,先行前往小巷中躲避。

此刻,天已經快亮了,微微有些發白。

蘇蓁在小巷中待了片刻,她這才開口問道:“季俊豐,你可還記得以前在南瑾那次刺殺。”

他點點頭,有些不解的問:“記得,怎麽了,”話剛說出口季俊豐就立刻恍然大悟的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一夥的。”

“若說不是一夥的讓人很難信服,”蘇蓁分析著說:“這群人訓練有素,想來也不會是等閑之輩,你在四國中可有仇人。”

季俊豐仔細的想了想後,馬上搖搖頭,“這倒沒有,若非說有什麽仇怨的,那麽就隻有季明珠,可是她去哪裏弄這麽多高手。”

若不是已有的,那麽便有可能是突然崛起的勢利,想到這裏,蘇蓁一皺眉。

如今天下大勢,四國分天下,一疆擾中原,而這四國當中的西瑾日漸落寞,北瑾呈現出一家獨大的局麵,這股勢利難不成和控製蒼遙烽的人有關。

她立刻想通這其中的關鍵,隱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可卻不知道是南宮幕所為。

季俊豐看著她想的出神,也就沒有打擾她,閉目養神起來。

半個時辰後,天際發白,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季俊豐的身上,蘇蓁這才看清楚,他身上有不少的傷口。

她馬上找出手帕來給他止住,然後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那背後的人已經動手了,早晚就會露出馬腳來,咱們先去祭拜父皇母後,然後再做打算。”